為了穩住大猩猩般捶胸后憤然離場的趙雪蓮，華奇珩狠厲離嘴，從身后環抱住她。卓其拉機智地用身體去堵門。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華奇珩第一時間解釋。

        “那是個什么樣子，omg，你是個同性戀啊……不對，你其實是個異性戀，你本來就喜歡女人，怪不得我你對我們團的舞男一點興趣都沒有。”趙雪蓮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華奇珩內心os：舞臺有什么好看的？老娘我上一次就在當舞男。

        咦，不對，我為什么要自稱老娘？

        趙雪蓮掙扎著從他手里逃脫了，她變成女人前一定是個搬磚潛力股。

        眼見趙雪蓮即將脫門而逃，卓其拉急中生智，嘟起嘴巴獻出一個吻，讓趙雪蓮感受到了電擊的力量。

        “媽呀，你敢非禮我！”慌張地用手抹嘴巴，她居然沾上了女人的口水，她不再純潔了。

        華奇珩雙目淚下：這是什么鬼操作，我的拉拉我都還沒親幾下，你占了便宜還不樂意！

        卓其拉一語驚人：“他是個男人！”

        趙雪蓮還在暴跳：“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是個男人！他不止是個男人，他還是個雌雄同體，不信你看！”

        一把扯掉華奇珩的上衣，粉紅色的紗裙里滾落出來兩坨大硅膠，在地上彈彈彈幾下，十分有活力。

        趙雪蓮：“……”

        華奇珩：“……”

        卓其拉：“你看我就說了吧。”

        “啊————”土撥鼠的嚎叫比剛才更絕望，早該想到美猴王絕不會輕易變性的。

        華奇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別叫了，外頭有攝像機。”

        趙雪蓮一想，好像確實是那么回事，那臺攝像機每天都跟著他們拍拍拍，再往細處想這臺攝像機每天拍的最多的人就是美猴王花花了。

        “哦——你出賣你自己幫電視臺拍紀錄片。”趙雪蓮仿佛有了智商。

        華奇珩：“拍什么紀錄片？”

        趙雪蓮：“《人妖的一天》。”名字她都想好了。

        華奇珩無力吐血，“它都拍了那么多天，難道不是應該叫《人妖的許多天》嗎？”

        趙雪蓮：“有道理。”

        卓其拉懷疑她上廁所的時候被馬桶抽掉了智商，聊下去純粹是浪費時間。

        “他其實是個星探，電視臺委托他打入你們內部，打算發掘有天賦的另類女星，組團出道。”

        華奇珩向卓女士投去崇拜的目光：臥槽，這反應能力就算被系統抹掉了記憶依然卓越！

        趙雪蓮一時不太明白他們的組織性質，愣上半天不接話。

        卓其拉：“就是要從這個表演團里挑出3個出類拔萃才藝過人的女人，呃，特殊女人，讓她們組團出道，捧成明星，成為另類女星天團，英國的辣妹組合你曉得吧？實在不熟悉的話《以星之道》你總看過吧？”

        《以星之道》就是華奇珩當導師的那檔子腦殘綜藝，播出時打出“以星之道還以彼星”的口號，結果來的都是看了讓人想便秘的一言難盡內娛樂人。

        群眾們直呼看這綜藝必須自備榮昌肛泰，否則就是對自己的菊花極其不負責。

        節目播出3期后，內娛前輩們紛紛感慨圈內無人，在人才就是核心競爭力的今天，這局面太令人沮喪了。

        “所以，我們才跳出圈子，到你們這個更廣闊的舞臺上來招人。”

        華奇珩說完瞄了一眼她的胸，正是胸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為了夢想而挑戰，你值得一搏。

        趙雪蓮感覺到眼前天旋地轉起來，她今天晚上累極了，導致腦部缺氧難辨真假。

        “我，都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卓其拉馬上移動一個身位，給她指了條明路：“你現在沖出去，對著走廊大喊‘美猴王不行了’，第一個沖過來的一定是攝像機和節目組。”

        合同上可簽著“如藝人拍攝期間發生意外節目組三倍賠償”的條款呢，以華奇珩的身價，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出了事要賠款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趙雪蓮照辦。

        她在走廊里用獅吼功大聲呼叫：“美猴王不行啦，快來救命啊！”

        華奇珩：“……沒想到她居然會真的喊。”

        卓其拉：“……我也沒想到。”

        等了10分鐘，節目組一個人都沒來，攝像機更不可能來。

        倒是的房間那邊傳來了勝利的歌聲：“好運來祝我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好運來我們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發達通四海……”

        一曲過后激昂的嗩吶振奮人心，泰國隊未戰先勝。

        趙雪蓮冷冷地看著華奇珩，“第一個沖出來的為什么不是節目組？”

        華奇珩：“……不要捉急……”

        此刻走廊盡頭閃現一道光，攝像師把希望地點燃，連攝像機都顧不上帶，穿著拖鞋褲衩就到了現場。

        他兩只手在華奇珩臉上用力地搓揉拿捏，幻想一下子全都破滅：“死了嗎？死了嗎？我靠不是說死了嗎？”說著兩巴掌拍上去，“我還以為明天可以收工回家了呢！這貨居然還活著，真他鳥的觸霉頭！”

        越想越不解氣還想脫下拖鞋飛過去，被同行的工作人員攔下，強行拖走。

        趙雪蓮：“什么樣的節目組居然會盼著嘉賓暴亡？”

        卓其拉：“……起碼說明，我們沒有騙人，他確實是來選秀的。”

        華奇珩還在揉臉，攝像這次下手太狠了，他的牙齦疼。

        “我特別不希望選上泰國人，所以讓你們組團出戰，人人都能出道。但是節目組就不這么想，他們認為泰國人妖比你們美，比你們有噱頭，所以未來幾場比賽至關重要。”

        華奇珩推著卓其拉給他準備的茶葉蛋，在臉上滾出一條咖啡色的印跡，自帶陰影效果。

        他的一番話說得趙雪蓮很惆悵，她既對出道充滿希望，又對贏過泰國隊不抱幻想，她遲疑地拿出了自己的記事本，把今晚的種種詭異全部告訴華奇珩。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溫蒂可能患有嚴重的謹防破產強迫癥，她的廚房、臥室、洗手間里安裝的全都是聲控燈，一盆水從洗臉、洗衣服、澆花實行流水線作業，干一件事情但凡多花了一分錢都得蛋疼……不好意思她已經沒有蛋了，嗯，都得心疼好半天，每天樂此不疲地在自己家嘿嘿哈哈，隔壁的咪咪被她活生生地整成了神經衰弱，現在患得患失地打算鐵鍋燉自己。”

        趙雪蓮手舞足蹈地描述了溫蒂的病態生活，緊張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華奇珩很淡定，他把硅膠假奶穿了回去，坐在沙發上撩撥了一下自己的假發，冷靜地看向趙雪蓮。

        “溫蒂的唱功怎么樣？”

        趙雪蓮：“？？？”

        “肺活量很大，高音沒在怕的。”

        華奇珩點頭：“我想也是，畢竟每天嘿嘿哈嘿。所以咪咪現在不正常了？”

        趙雪蓮回憶剛才的詭異藍光，“正常是正常，就是總會神神叨叨的，而且酷愛賭博，視麻將如命。”

        華奇珩蹙眉，“沒有特長嗎？”

        趙雪蓮：“有特長，手腳都特長。多大的桌面都能不費力摸排，還能同時在桌下抬腿撩對家出老千。”

        華奇珩：“……”

        卓其拉：“不如，還是捧泰國人吧。”

        趙雪蓮不依：“不不不不，這得好好從長計議。相信我，她們只是散漫慣了，看上去不爭氣而已，其實比起泰國人來一點不差，只要好好訓練，一定能出道成才。”

        華奇珩食指在鼻頭撓啊撓的，他豁出臉去拍個綜藝就閃亮這么一回，要是幫不到向日葵，他等于白來一趟，過兩天系統一抽風，他還得從頭再來，帶假發，穿胸罩，站在臺上學狗叫，還沒有自主演出權，太不是人干的活了，他還不如回去給郝仁跳鋼管舞呢。

        華奇珩裝腔作勢地問趙雪蓮：“還有誰？”

        趙雪蓮一下入戲太深，以為他要從沙發坐墊下拿斧子出來。

        “沒，沒誰了，大哥。”聲音顫出了八個節拍。

        華奇珩算是明白了，趙雪蓮靠不住，他只能利用她的情報，重新給他的隊伍編排節目。

        首先得想個好名字。華奇珩心不在焉地按下了電視機遙控器，被畫面左上角一個橙黃色的標志刺痛眼睛——姑姑們這樣的才藝也敢自稱“浪”？

        第二天一大早，華奇珩抱著個銅鑼來到屋頂，環抱住閉路電視線桿，敲鑼打鼓地讓所有人立刻起床。

        “嘿————今天屋頂來唱歌嘞，嘿敲敲鑼！今天我們穩拿冠嘞，嘿再敲鑼……”

        鑼聲震天，東升的太陽都被耽誤得慢起了半拍。

        華奇珩連續敲了十五分鐘，不出所料地被震醒了。

        身為一個vitas的海豚音都無法喚醒的夜班女人在早上破天荒地起了床，可想而知怒火有多么旺盛。

        她自帶個搪瓷臉盆上了屋頂，和華奇珩兩對面站著。

        “嘿————”皇后母儀天下，很明顯不甘示弱，“今天屋頂來對歌嘞，嘿嘿嘿嘿！某人自不量力來找死誒，誒嘿嘿嘿嘿……”

        趙雪蓮詐尸一般地推開窗戶，只看見兩座民居的屋頂上分立兩個神經病，一人手拿鑼一人手抱盆，等一下，還有一人給抱盆的那個遞過去一只嗩吶，忽然——

        世間所有聲音都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唯有一只嗩吶曲騰空直上九萬里：“嗚——兒哇——嗚——哩哇啦——”

        趙雪蓮感覺她，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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