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消失的皇后(九)
郇王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審案,他對大夫說:“你繼續!
大夫滿額頭大汗,拎起衣袖擦了擦汗:“啟稟殿下,那個紅不溜丟外面晶瑩剔透的裹著冰糖的一連串的山楂上最外面一層撒上了糖霜,毒粉就藏在糖霜里!
眾人:“……”
郇王閱讀理解從小就不好,為了明白大夫這段話,他還特意湊上了十根手指,最后他發現,這里面根本沒有數學題。
他花了1分鐘時間搞明白那個“紅不溜丟外面晶瑩剔透的裹著冰糖的一連串的山楂”是什么,腦袋殼都要炸了。
郇王:“大夫直接說糖葫蘆不可以嗎?”
大夫:“啟稟殿下,草民不敢!
太子嗦了口茶水:“你剛剛才說不準再提糖葫蘆的。”
郇王扶額,“算了算了,太醫你來說!
太醫上前作揖:“稟郇王殿下,臣以為,劉大人他是自盡而亡。”
郇王面無表情,一個剛才還在盡情享用糖葫蘆的男人你告訴我他要自盡?
太醫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荒誕的說法,但事實確實如此。
“殿下請看,劉大人的舌頭已經被他自己給咬斷了!
讓下人扒拉開劉淝的嘴巴,拎起一壺清水給他沖嘴,“帶著思念么再來一口大碗茶
來來來來來來……”這個動作太專業,華奇珩情不自禁想跳舞。
劉淝的嘴很快被沖洗干凈,泡沫沒有了,一根斷了的舌頭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原來真的有咬舌自盡這種事!弊科淅箝_眼界。
華奇珩:“嗯,是個狠人!
郇王:“為什么咬舌。空f不定中毒還能救一下呢?”
“啟稟殿下,救了也難逃牢獄之災!贝罄硭律偾湔f話了。
“他極有可能是畏罪自殺,因為盧士寶的案件和他有關!鄙偾湔f案子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他借機觀察在場人的表現,發現郇王若有所思,太子面無表情,逸王,鎮定自若。
所有表情,對案件分析毫無幫助。
“叮咚!碧拥谋w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
“你們說的話,到底哪一個是真的!臂ㄍ鹾懿荒蜔。
“他說的絕對是真話。”袞獨手指仵作,絕對肯定。
仵作點頭:“啟稟殿下,我敢打包票,他絕對死于半個時辰之前。”
眾人:“……”
“這樣其實說得通。劉淝中毒,極其痛苦,他在一炷香的時間內都沒有解毒,越來越痛苦,咬住舌頭忍痛,可惜并沒有用,最后毒發身亡,舌頭也斷了。”華炎晏冷靜分析。
卓其拉太感動了,怪不得華炎晏能當皇帝,永德老兒這么多兒子,就他一個是正常人。
“那毒呢?為什么冰糖葫蘆上會有毒?又是什么毒?”郇王大聲問大夫和太醫。
大夫周身一抖:“回,回殿下,草民不知這毒為何物!
郇王暴怒:“你好意思說自己是祖傳三代解毒神醫?我這就叫人砸了你的招牌!”
“殿下息怒,讓臣試一試。”太醫挺身而出,他看了一眼大夫,誒,同是天涯學醫人。
大夫感激。
郇王準。
太醫上前聞了聞蕓豆,又捻起糖葫蘆上的白色粉末,要了一杯清水,把粉末輕輕刮下來,融入水里,然后緊盯清水的變化。
“啟稟殿下,臣以為,此毒不為中原所有。”半炷香的時間過后,太醫得到了答案。
太子的眼睛閃出一道光,很快隱沒在眾人的難以置信之中。
郇王:“什么意思?”
太醫:“就是,臣也沒見過這種毒!
郇王:“??你們是不是酒囊飯袋?”已經很不耐煩的樣子。
太醫和大夫緊張得全身在抖:“并非飯桶。只是殿下,依臣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一種極其厲害的毒藥,中原確實沒有能在如此短時間內要人死得這么痛苦的藥品。并且它無色無味非常容易溶于水,殿下,它是比鶴頂紅還要丹頂鶴的劇毒。
大夫連連點頭:“騙你我們死全家!”
郇王:“……”
卓其拉扯住華奇珩衣袖:“你下的什么毒?”
華奇珩:“頭孢加酒,說走就走。”
卓其拉:“……”
華奇珩拍拍胸口,究竟是趙雪蓮還是溫蒂還是咪咪給他塞的一板頭孢救命藥呢?
死的是朝廷命官,又有要案在身,刑部與大理寺都來人了。
大理寺卿認為劉淝是大理寺要案的關鍵人物,將尸體帶走查驗。
刑部認為劉淝是本部官員,尸體應該本著“生是刑部的人,死是刑部的死人”的原則,歸刑部處置。
兩位大人在郇王府爭的不可開交。
“我看不如把他劈成兩半,一半你帶走,一半你帶走!臂ㄍ跽Z調毫無波瀾。
因為協調無果,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在大廳干耗,打算坐成釘子戶。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起身到尸體處觀望:“剖開兩半,對判案沒有幫助,但是如果非要這么做,那我要上半身!
刑部尚書不肯:“憑什么你要上半身,舌頭和食道都在上半身,下半身只有腸子和腿,我拿什么斷案?別說斷案了,給我兩條腿我連人臉都辨別不出,怎么和同僚交代。”
“夠了!你們兩個飯桶!”太子一怒摔杯。
郇王也看不下去了:“我說劈開,你們還真的敢接話!
華炎晏:“難道兩位大人不是應該先查一查是誰下毒謀害了劉大人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立刻放話,半個時辰不到,郇王府被層層包圍。
“三位殿下,得罪了。”
刑部和大理寺摒棄前嫌暫時握手言和,他們把三位皇子困在了郇王府。
他們還帶走了府上所有的糖葫蘆,世子哭鬧了一夜。
華奇珩腸子都悔青了:“我想回家!
卓其拉:“你哪有家?”
華奇珩:“我想我媽!
卓其拉:“你媽未必想你。”
她說對了,十五天過去了,駱懷慈在逸王府除了沒有鮑參翅肚冰糖血燕之外,她吃得香睡得好,完全沒有惦記自己的老公和老公的小蜜。
她甚至連瓢醋都沒打算吃,這讓華奇珩感到深深的不安。
“半個月過去了,我父皇還沒上過母后的床!
事情有了轉機,宮內傳來消息,皇帝要大辦家宴,華炎晏必須帶著駱懷慈進宮。
華奇珩莫名激動,春心蕩漾的仿若少女懷春,父皇和母后終于有了第一次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和卓其拉到街市上買了幾件禮物,歡心鼓舞地送給駱懷慈。
“花露?香粉?”駱懷慈詫異看著滿桌的香。
“還有這個香囊!比A奇珩大方拿出一個香噴噴的小袋子。
“不是,我說這位姐妹,你有招蜂引蝶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但是也不需要這么顯擺吧?”駱懷慈對著滿桌的香,瞬間覺得嘴里的花糕不甜了。
“都是送給你的。你第一次進宮,一定得又香又美!
華奇珩奪掉了她的糕點,用裝gps定位器的認真態度把香囊塞進了駱懷慈的衣兜,然后手指彈出幾滴花露,滿屋子都是濃郁的芬芳。
卓其拉直接華奇珩頭上摘下來一支金釵,插在駱懷慈的發髻上。
“進宮赴宴,首飾還是要有的,這支金釵是我一直戴著的,現在送給你,雖然抵不上萬金,但是也不能在別家王妃跟前矮下去。”
華奇珩深諳皇室少婦交友之道,首飾不是最重要的,但確實萬萬不可少的。
駱懷慈被情敵莫名關懷,感覺自己當了一次被黃鼠狼拜年的雞。
阿黛拔下金釵,當場退回:“我們老爺雖然不是豪門貴胄,但是一支金釵的陪嫁還是給的起的,這支釵,麻煩玉音小姐收回去。”
帶著脾氣把金釵插在桌縫里,有骨氣,有血性。
送客前還不忘扯掉華奇珩的遮羞布:“沈小姐別忘了你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江,就別再勞神為我家小姐擔憂了吧,畢竟她是逸王府的王妃,你卻只是府上的客而已!
華奇珩被酸,感動不已,阿黛這個奴婢,狗腿得有棱有角,有這種護主的態度,相信他本尊的肉身離降生不遠了。
府上的男女主子出席高規格宴席,華奇珩也決不委屈自己,他和卓其拉在芳馨園內支起鐵架,打算自己動手改善伙食,來一場私密bbq。
待牛羊豬雞肉全部串串,將要上架時,華炎晏帶著駱懷慈匆匆回府了。此時午時三刻,是個處決犯人、腦袋落地、公開開斬的絕佳時刻,
皇家午宴是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段結束的。
“發生了,什么事?”華奇珩看著面色沉重的兩個人,著實著急。
駱懷慈打了個呵欠:“好困,我要去睡午覺!
阿黛偷偷瞄了華炎晏,沒有挽留,沒有跟隨,沒有任何反應,他就這么自然地走向了沈玉音。
阿黛默默嘆了口氣,她的主子今天又被ko了。
“你在干什么?”華炎晏對華奇珩手里的鐵叉不解,疑惑地問。
“烤肉!”華奇珩失望又生氣,根本不想搭理他。
假如芳馨園有大門,他現在一定把華炎晏關在門外,可惜這只是“假如”,華炎晏就是這么不知進退自然而然地跟在他后頭到了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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