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消失的皇后(三十一)
“帝王家的學(xué)習(xí)壓力多大你們知道嗎?華炎晏說他小時候凌晨4點起床讀書,讀到晚上8點才休息睡覺,下午還要被他皇爺爺拉出去練刀,一天24個小時16個小時都在工作,比996還慘,就這么個學(xué)法,他上了戰(zhàn)場也就是個副將的水平,還得聽大將的,多可悲。”
駱懷慈的思維固化在遙遠的21世紀(jì),小升初,中升高,然后是高考……哪怕進入國內(nèi)雙一流,出來后也就是個棟梁備選。
華奇珩沉默了,他回想起兒時經(jīng)歷的魔鬼式教學(xué)和自己的魔鬼教練太傅,他真是太難了。
“這么說吧,我完全同意的你觀點,但是你人在大荊,不生孩子是不能的,這輩子都不能有這個想法。況且你現(xiàn)在是個被傳有孕在身的準(zhǔn)王妃,這消息一旦出去,是不能收回來的,否則逸王這個剛剛飄紅的績優(yōu)股,很可能面臨退市的風(fēng)險。”歷代皇帝,但凡不孕不育,都面臨著被逼退位的風(fēng)險。
駱懷慈恐懼:“要不王妃你來做?”
華奇珩:“……那是更不可能的,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辦法可以再想想。”
駱懷慈心生一計:“不如意外小產(chǎn)。”這是宮斗劇的標(biāo)準(zhǔn)劇本。
華奇珩覺得可行:“可是可以,但是這事得有盟友相幫,不然你要逃過太醫(yī),逃過逸王,還得逃過府上的媽媽和丫鬟,挺難。”
駱懷慈歇菜,整個府上除了阿黛,就沒有一個會真心幫她的。
正待此時,華奇珩投來了炙熱的目光,“我們來干一票大的。”
駱懷慈:“假懷孕還不算大?”
華奇珩:“想不想用假懷孕拉下真太子?”
駱懷慈:“不想!”
這種讓她提前被人割韭菜的想法簡直喪心病狂,和切腹自盡有什么區(qū)別?
她拔腿就要逃,被卓其拉堵在門下,兩方爭執(zhí)起來,駱懷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卓其拉不需要3分鐘就能把她掐斷氣。
“玉音老師,你有什么好建議?我都聽你的。”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駱懷慈就是俊杰中的豪杰,將來可是要當(dāng)國母的人。
華奇珩找來一張紙,煞有介事的畫起陰謀圖。
“這是你,這是逸王,這是太子。太子前段時間剛好失了一位好兄弟郇王,”他在郇王名字上打了個叉,“郇王曾經(jīng)代理的各種生意都轉(zhuǎn)到了瞿王手里,原因很簡單,瞿王從來是個低頭趕路不受寵的,業(yè)務(wù)給了他,太子和逸王都不能獨大。而因為郇王事件的牽連和太上皇的干涉,太子現(xiàn)在必須低調(diào),我們就應(yīng)該利用這個時機,再往他身上潑一頓臟水,這樣至少能讓他涼個兩三年,你肚子里的這個小世子,就是很好的工具。”
駱懷慈聽著聽著木訥了,“可是我肚子里沒有小世子。”
華奇珩跺腳,“就是因為沒有,所以小產(chǎn)起來不心疼,還能栽贓到太子頭上,一舉兩得,這樣一樣你家逸王地位就更穩(wěn)了,到時候太上皇一吹風(fēng),太子就徹底涼涼了。”
駱懷慈茅塞頓開:“好辦法,你真陰險。”
華奇珩:“多謝夸獎。”
幾個人沉浸在幻想的喜悅中,仿佛明天華炎晏就能召集百官上早朝了。
笑著笑著駱懷慈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最后一個問題。”
華奇珩:“請問。”
駱懷慈:“你知道怎么回去嗎?”
華奇珩的笑容僵住。
卓其拉忙問:“你還要回去?”
駱懷慈:“不然難道要我在這個連婦幼保健院都沒有的年代生孩子嗎?”
華奇珩與卓其拉相視不語——皇后,她果然不是無緣無故失蹤的。
身為兒子心情復(fù)雜,但是作為荊朝帝王,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留住他的母后。
他的黑手伸向卓其拉,掏出來一包軟乎的東西,“用它。”
駱懷慈:“這是什么?”
華奇珩得意介紹:“激情燃燒難免走火,用愛不停,放心愛。”
駱懷慈挑起半邊眉:“……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過來?”
華奇珩:“就這一包,僅一次奏效。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
駱懷慈頗為感動,她學(xué)著卓其拉的方式把藥藏在了隱秘的地方,照華奇珩的吩咐回房歇著安心“養(yǎng)胎”,等待時機一流驚人。
六月初六烈日曬頭,是皇家一年一度圍獵的重要日子,永德皇帝帶著一眾官員和所有兒女在圍場上搭起帳篷,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干一番,將獵場的各類大型動物捉回來組建皇家動物園。
卓其拉用琉璃片為自己做了一副墨鏡,站在太陽底下冷眼看著忙碌又激動的人群。
“據(jù)我所知,正常人的思維應(yīng)該是春季放飛、夏季避暑、秋季圍獵、冬季取暖,你們荊朝為什么就要如此奇葩,夏季圍獵?”她頭上熱氣騰騰的,感覺自己就要被曬禿了。
華奇珩用絹絲手帕不停地擦汗,“還不是因為袞獨他爸,當(dāng)年他帶著我太姨奶來荊朝拜見我皇爺爺,立春后出發(fā),以為不緊不慢的剛好4月能到東都,結(jié)果大部分慢悠悠的來,走了整整三個月,到宮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入夏了。進宮后又是走親戚逛園子登巍峨峰之類的,等到了正兒八經(jīng)打獵的時候,就是盛夏了,當(dāng)時為了慶祝我太姨奶,也就是袞獨的娘回京,就定了個荊朝狩獵節(jié),所以……唉,真熱啊。”
她一手擦汗一手狂搖扇子的時候見到華炎晏和駱懷慈朝她們走來,華炎晏正穿著狩獵套裝尚不整齊,此時忙著應(yīng)付給他裝備的下人,眼睛不離駱懷慈的肚皮。
“等一下鼓聲響起來獵場所有人的情緒都會被調(diào)動起來,人群異常激動,你必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到帳篷以外的地方去,以免被馬碰傷踢傷。”
他回頭瞅了自己的大黑馬,那貨的目光和主人的目光觸碰在一起閃出了火花,激得它雙腿騰空仰頭長嘶,就怕華炎晏瞧不出自己多么的與眾不同。
華炎晏沒太搭理它,轉(zhuǎn)過來對駱懷慈說:“連我自己的馬都這樣,何況其他的呢。”
卓其拉瞥向左側(cè),一溜排的壯馬各個都像吃了□□一樣騷動不堪,除非讓它們?nèi)z驗興奮劑,否則參賽之后就是一場龍爭虎斗的現(xiàn)場直播。
駱懷慈怯怯地縮回頭,對華炎晏說:“知道了,我就坐在這兒安靜觀賽,你最好給我?guī)Щ貋硪恢粌疵涂蓯鄣幕钪墨C物。”
華炎晏皺眉:“兇猛又可愛的?那是什么?”
駱懷慈就這么隨便一說,誰想他當(dāng)真,無奈之下只能繼續(xù)隨便說說:“隨便,活的就行。”
華炎晏不再較真,握住駱懷慈的小手,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華奇珩他們聽不見的囑咐,便駕馬瀟灑而去了。
不駕不要緊,他這么一騎絕塵的,帶起了圍場上幾十匹人高馬大的獵手群起追之,周圍全是一片“呦吼”、“駕駕駕”,搞得駱懷慈十分恐慌。
從生理角度分析,她現(xiàn)在是個公認的孕婦,但是從心理角度解讀,她是很想駕馬馳騁在草原上高歌一曲的。
同她一樣騷動的還有卓其拉,她曾經(jīng)開過坦克,坐過潛艇,上過飛機,打過大炮,就是沒騎過馬。尤其是這種古代的純種伊犁馬,那是在冷兵器教科書與博物館才能見到的生物,別提有多讓她撓心了。
兩人俱是一副苦瓜臉,只有華奇珩興奮得上躥下跳,惹得隔壁鄰居紛紛投來鄙視的目光:自從沈家衰敗之后,沈玉音的智商也跟著直線下降。
不過鄙夷很快變成了嫉妒,全因為前方疾馳而來的一匹棕色大馬,讓駱懷慈這頂帳篷出盡了風(fēng)頭。
“報——王妃,這是殿下讓屬下送來的獵物。”
隨從“咚”一聲卸下一頭狼,立刻有下人上來解開它的四肢,把它關(guān)進了籠子。
駱懷慈:“這……”是什么意思?
隨從上前一步,單膝跪下稟報:“這是殿下在前方打下的獵物,也是今天的整個圍場的第一頭獵物,殿下謹(jǐn)遵王妃指示,只射傷了它,并未要它性命。殿下說了,這一頭就是王妃要的‘兇猛’,并且是活的。”
說罷之后立刻上馬,“駕駕駕”地讓馬兒揚起一路塵土。
駱懷慈壓力山大,除了對她齜牙的野狼之外,還有四周向她射來的惡意目光。
大部分人對狼不感興趣,她們在乎的是“第一頭獵物”這個詞,它就像是“限量獨家”與“專門定制”般撩撥女人心弦。更重要的是隨從的用詞,什么叫做“謹(jǐn)遵王妃指示”?她駱懷慈是不是反了?他逸王是不是傻了?啊啊啊,太令人抓狂了。
抓狂不到半小時,前方又來了一匹馬,這次是灰白色的大馬,膘肥體壯,跑得賊快,到帳篷前差點沒剎住馬腿,嚇得駱懷慈身子往后倒了一下。
“報——啟稟王妃,這是殿下讓屬下送來的獵物。”
華奇珩攙著駱懷慈站起來,獵物在哪兒?
“嘣”,輕輕一聲,隨從身上蹦下來一只小白兔。
隨從上前一步,單膝跪下:“這是殿下在前方打下的獵物,也是今天的整個圍場的第二只獵物,殿下謹(jǐn)遵王妃指示,沒有傷害它,而是活捉了它。殿下說了,這一只就是王妃要的‘可愛’,它是活的。”
報完之后立刻上馬,“駕駕駕”揚起一路塵土。
駱懷慈:“……”
卓其拉:“殿下的隨從是不是都經(jīng)過專業(yè)話術(shù)培訓(xùn)?”
華奇珩:“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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