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月光·朱砂痣
田鹿軒,紅了。
因為所有的同學都知道了,那個帥斷腿、蘇斷魂的田振軒,是她親哥,那個撩死人不償命的林嘆,也跟她很熟。
女生們圍著她,七嘴八舌地詢問他倆的信息,拿著他倆的生日、血型去查配對指數,問他倆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過女朋友,以及中意什么樣的女朋友……
這陣勢,比之前懵懂的初中時代要來得熱烈許多,讓田鹿軒措手不及。
幸好她還算聰明,咬緊牙關沒把手機號碼泄露出來,不然,這些熱情的同學真有可能把電話給打爆。
有一個女生,是從云大附中考來忘憂中學的。所以她在初中時代就知道田振軒和林嘆。她對小鹿感慨:“我只聽說過‘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男生也會十八變!你哥還有林嘆,跟初中那會兒完全不一樣了!”
“不一樣?”田鹿軒一臉懵,“哪里不一樣?”
“嗯……說不上來!
小鹿追問:“個頭長高了?五官長開了?”
同學搖了搖頭:“其實,外形的變化不是特別大,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給人的印象就跟初中那會兒不一樣了!怎么說呢,就是覺得更成熟了!”
到了晚上,田鹿軒躺在床上,回想著同學的話,越想越疑惑:“難不成是我瞎了?為什么我就看不出來呢?”
她百無聊賴地舉起了手機。
田振軒和林嘆的舞蹈視頻,已經在q|q群里傳瘋了。
忘憂并不禁止學生帶手機,所以他倆表演的時候,很多學生都錄了像,各個角度都有人拍攝。
田鹿軒把各種角度的拍攝畫面,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在某個奇妙的瞬間,她好像突然get到了什么。
初中的時候,田振軒和林嘆的性格都挺蠢萌的,帶著濃濃的中二氣息。跳舞也是這樣,縱然有滿腔的熱忱,但也僅限于cover大神的舞蹈。一旦把大神的動作還原出來,就足夠他們嘚瑟好幾天。
而現在,他們似乎跳出了一點兒專屬于自己的東西。
林嘆的動作里,細節很豐富,即便再大的幅度,他也扭得很克制。
如果說,肢體是一種語言,那么林嘆給人的感覺就是“欲說還休”。一個簡單的動作,他愣是能拐出好幾個彎來,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欲罷不能。
田振軒則是相反的風格。他的動作,直截了當,力度很滿。哪怕是《goodboy》這么俏皮的曲子,都被他跳得斬釘截鐵,正氣凜然,簡直a爆了!
哎?不對!等一下!
他倆念高一的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是什么讓他倆的舞蹈風格變得截然不同,卻又都帥出了新高度?
小鹿回憶著剛剛過去的一年,自己要么是在悶頭刷題,要么是在悶頭跑圈,當真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以至于現在想來,她才發現自己跟兩個哥哥“脫節”了,根本不知道他倆是怎么過的。
直到此刻,她穩穩坐在了忘憂高中的學霸班里,才恍然驚覺:田振軒和林嘆,變化太大了!
一瞬間,田鹿軒理解了那些熱情的女同學。
她們沒見過這對“中二少年”從前傻乎乎的樣子,直接被成熟的舞蹈風格和強烈的舞臺魅力給迷住了。就像是迎面拍來一板磚,直接把人拍暈菜了。
直到多年后,田鹿軒從事了娛樂行業,才知道這種情況還有個學名,叫“垂直入坑”。
被板兒磚拍暈的結果,就是不管她怎么解釋“舞臺上并不是他倆真實的樣子”“他倆平時不這樣”,統統沒用。
她說起他倆的蠢萌故事,換來的是集體母愛泛濫。女生們連連感慨“好可愛啊”“跟舞臺上的反差好大啊”,然后,就把精心準備的禮物、巧克力和情書,紛紛砸了過來。
同學a說:“林嘆跳舞的時候要聽音樂的吧?你把這耳機給他!用這個聽音樂,效果更好!”
小鹿一看標簽,這個牌子可不便宜呢!看來這位小姐妹是個土豪啊,失敬失敬!
同學b說:“這塊手工皂送給你哥!是純天然的哦,洗臉、洗澡、洗衣服都好用!”
小鹿都看傻了:您是從哪兒找來這么一塊恰恰好的、粉紅色的、愛心形狀的肥皂呢?佩服佩服!
最神的是同學c,她帶來兩個玻璃罐,里面裝著五彩斑斕的千紙鶴:“這是我親手疊的哦,一罐送給你哥,一罐送給林嘆!
這么短短幾天功夫,您是怎么疊出這么多只鳥兒的?您的本體,該不會是千手觀音吧?
小鹿向她確認:“兩個人都送嗎?”
同學c認真地點頭:“對呀!你不要誤會哦,我不是花心,我對他倆都是真心喜歡!只不過,我喜歡他倆的程度是一樣的深!
小鹿暗想:這確實不叫花心,這叫有棗沒棗打三桿子。
同學們的熱情和大膽,讓小鹿糊涂了。以她對同齡女生的了解,即使為某個男生心動了,剛上高一的女生也該是含羞帶怯的才正常。
可是現在,這些女同學是怎么回事?一個兩個三個,明目張膽,熱烈得離譜。
除非,這不是喜歡。
或者說,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一個少女對一個少年的暗戀。
更像是在追星。
同學c的這波操作,引來了更多女生的效仿。同學d、e、f都塞來兩封情書,還囑咐說:“這一封給你哥,那一封給林嘆,你可千萬別搞混了!”
小鹿都無語了:“既然怕搞混,你們還寫兩封?”
不過這確實是個問題。禮物和情書紛至沓來,很快,她就分不清楚誰是誰的了。
于是,她找來兩個盒子,一個用修正帶涂上白色的圓圈,另一個用水彩筆畫個紅色的圓圈。
自習課的鈴聲一響,她抱著兩個盒子走上講臺,拍了拍手掌:“注意聽,注意聽!凡是送給田振軒的禮物和情書,都放進這個白色的盒子里。凡是送給林嘆的,放進這個紅色的盒子。”
“為什么田振軒是白色,林嘆是紅色?這要是記錯了怎么辦?”
“你們這樣記——田振軒,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林嘆,是讓人一見就抹不掉的朱砂痣!”小鹿環視著同學們,“這么精準的定位,你們要是還放錯,可就不能怪我了!”
教室里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其中就屬沈知希笑得最歡:“小鹿,你鬼點子可真多!”
放學的鈴聲響起,同學們陸續收拾書包。有的徑直回家,有的趕去校外補習班,還有的在換衣服,準備去操場踢球。
田鹿軒知道,“白月光”和“朱砂痣”那二位少爺喜歡打籃球,放學之后一般會出沒于籃球場,所以,她準備把那兩個盒子送到籃球場去。
“小希,過來幫忙!”
在女生們期待的目光中,田鹿軒抱起了白色盒子,沈知希抱起了紅色盒子,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沒想到,一出樓門,田鹿軒停了下來:“小希,你不用跟我去了!
“?那這個怎么辦?”沈知希指著懷里的紅盒子。
田鹿軒把紅盒子里的巧克力撿到了白色盒子里,剩下一堆情書、卡片之類的:“你負責把這一盒東西給處理掉。丟得遠遠的,或者撕了、燒了,都行!就是別被人發現啦!”
沈知希愣住了。
這個乖寶寶,太缺乏經驗!一看就是沒有處理過不能被老師家長發現的違禁品!
田鹿軒十分體諒他:“你要是搞不定,就在這里等會兒。我回來弄!”
沈知希搖了搖頭:“不用,我可以的!我只是很好奇,這個盒子,你為什么不拿給林嘆?”
小鹿被他問得迷茫了一瞬:“……沒什么原因,就是不想送!
沈知希輕聲問:“你也喜歡他?林嘆?”
“?沒有!!”田鹿軒連忙否認,“怎么可能?”
沈知希毫不留情地追問:“那為什么,你可以給你哥送情書,卻不樂意給林嘆送?”
小鹿皺起了眉。
是啊,同樣是傳遞少女的心意,當那個對象是親哥的時候,她覺得這事兒特有意思,甚至有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理。
然而,當那個對象變成了林嘆,她卻沒來由的,不太想去。
“小鹿?”
小鹿被問急了:“哎呀,你不幫就算了!我自己去扔!”
沈知希連忙說:“我幫的!我只是……不太明白你為什么這樣做……”
問了也是白問,連小鹿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她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林嘆是個大活人,又不是什么隱秘的私人物品,自己為什么不樂意跟別人“分享”他?
這時,籃球場已經出現在視線里了,田鹿軒連忙對沈知希說:“好啦,我去給我哥送情書啦。別忘了幫我處理紅色盒子哦!”
她一轉身就跑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沈知希在原地愣怔了多久。
…·…·…·…·…·…·…·
放學后的籃球場,是男生的天下。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女生坐在球場邊的看臺上聊天、看書。
所以,當田鹿軒抱著一個被塞得滿當當的盒子,赫然出現在球場的邊緣,還是挺顯眼的。
“田振軒!田振軒!”她朝哥哥揮手。
沒想到,正在打球的男生們,呼啦一下圍上來:“田校草,有個小學妹找你哎!”“這個漂亮妹妹是誰呀?”
那語氣,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林嘆抱著籃球走過來,無奈地扒拉著人群:“那是他妹妹,血親的妹妹!”
田振軒三下兩下躥了進來,擋在妹妹前面,大聲告誡他們:“離我妹遠點兒!說話注意點兒!”
“不是,你們家這都什么基因。棵妹靡策@么漂亮?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吧?”
“給妹妹介紹一下嘛,別轟我們走哇!”
他們七嘴八舌地打著哈哈,沒一會兒就散開了——反正是親兄妹,也沒什么可八卦的。
田振軒問小鹿:“找我干嘛?”
小鹿把白月光的盒子向前一推:“我說哥,你也太會扭了吧?你在迎新聯歡會上跳的那段兒,撩翻天了!這些都是我們班的女生送給你的!這些包裝很漂亮的是禮物,還有巧克力,這些信封是情書……”
還沒等她介紹完,田振軒就一臉嚴肅地說:“你給我原樣拿回去!
……嗯??
他肯定是害羞了才會這樣!小鹿笑嘻嘻地鼓動他:“哎呀哥哥,你這樣就不對了哦!至少把情書都拆開看看嘛!這可是少女的心意,不可辜負!”
“拿回去!”他勃然大怒。
小鹿被嚇了一激靈。不理解為什么哥哥前一秒還是笑瞇瞇的,突然就變了臉色?
看他那一頭小獅子般的炸毛,應該是真的生氣了。小鹿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錯,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田振軒不依不饒地數落她:“你說說你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爸媽供你讀高中,是為了將來當媒婆嗎?”
“……干嘛說話這么難聽啊?”她委屈巴巴的。
林嘆看情況不妙,連忙橫插一腳:“好啦,你別沖她發火嘛,她什么也不知道!”他一邊從小鹿的手里把盒子拿了過去,一邊繼續對田振軒說,“這么貴的巧克力,你不要我可拿走了。
“你給我專心念書,以后別再搞這種事了!”田振軒對她冷冷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田鹿軒看著哥哥的背影,心中暗想:不對,完全不對!哥哥才不是那種古板的老干部呢!他對我發脾氣,背后肯定有原因!
她滿眼問號地看向了林嘆。
林嘆讀懂了她的疑惑,走近幾步,悄悄伏在她耳邊說:“去炸雞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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