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蘇然和唐安嶼能夠成功領證,這其中唐安哲功不可沒。
不但說服了唐正海,還帶了戶口本這重磅大禮來回禮。
現在證領完了,他們夫妻不請唐安哲吃頓飯說不過去,但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是,她應該見一下唐安嶼的父母。
在與唐安嶼商量之下,又與唐安哲溝通后,把見家長的時間就定在了領結婚證的第二天。
正好是個周日。
最主要的原因是結婚領證是大事,見唐家父母要趁早。
周日白天,蘇然和唐安嶼一起橫跨大半個北城,買了送給唐父的普洱茶、紫砂壺;送給任芝嫻的一件手工雙面刺繡披肩,以及幾盒上好的燕窩。
至于唐安哲,按照唐安嶼的提議,買了一只簽字筆送他。
等這一系列東西一件件買齊,兩人才回到家里,蘇然選了一條紅色系連衣裙,為了讓自己不顯得過分張揚,又配上米色長款外套和同色系高跟鞋。頭發也是自然披散下來,整個人氣質看上去沒有職場上那么強勢,更多了幾分女性的溫婉。
通知的吃飯時間是6點30分,餐廳還是之前唐安哲請他們吃飯時的那家創意中餐。
上一次和唐安哲吃飯,就是唐安哲等他們。這一次和唐家二老吃飯,作為晚輩決不能晚到,蘇然和唐安嶼提前一個小時出門前往餐廳。
等到的時候,時間剛過六點。
車開進餐廳停車場時,偌大的停車場只停了他們一輛車。
還好。
唐正海還沒到。
進了包廂后,兩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蘇然繼續向唐安嶼詢問唐正海和任芝嫻的喜好。
之前她已經得罪過任芝嫻兩次,這次見面不求關系和好,只求不雪上加霜。
兩人大約坐了半個小時左右,包廂門打開。
唐安哲先進來。
“哥。”唐安嶼第一個站起來。
唐安哲穿了一身整齊的西裝,身上略沾染了些煙草味,從打扮來看應該是從另一場應酬趕過來的。
他進來后,目光掃過蘇然,只看向唐安嶼,“戶口本趕緊還我。”
他這語氣,聽得蘇然都心驚,這戶口本不會真的是他從家里偷出來的,才想趕在唐正海來之前還回去吧?
唐安嶼和蘇然想得一樣,他將之前唐安哲給他的那個袋子,今天原分不動提來,交出去的時候才問:“哥,這戶口本的事情爸不會……”
“知道。”唐安哲一邊將剛脫下的外套交給服務員,接過袋子檢查戶口本完好后才說,“這種大事啊,我也不敢瞞。”
確實。
唐家二少爺結婚,對唐家來說確實是天大的事情。
如果唐正海和任芝嫻都不知道,就算這證領了,任芝嫻也能把他們的生活攪得不得安寧,唐正海身為唐氏家主,更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三人正說話時,包廂的門再次打開。
走在最前面開門的服務員退到一旁,客客氣氣做了個“請”的姿勢。
先進來的是唐正海。
這是蘇然第一次見唐正海,如果不是事先在網上查過資料,她完全不會相信,此刻走記進來的這位短發精心梳理,身著一身休閑西裝,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就是唐安嶼即將年滿六十歲的父親。
任芝嫻就跟在唐正海身后,穿著一身長款手工旗袍,腳下踩的是高跟鞋。
盡顯富太太的養尊處優。
不久之前,蘇然在天逸當眾懟她,事后她去瑞白集團又吃了癟,此刻看見蘇然臉上的怒意遮也遮不住。
不等二老開口,唐安嶼先介紹:“爸,媽,她是我妻子,蘇然。”
明明是容易害羞的人,說到“妻子”二字絲毫沒有遲疑,語氣中流露出的自然感像是在心里已經預習了千百次,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蘇然趕緊跟上去說:“唐總,唐夫人,初次見面,我是蘇然。”語畢,手捂著胸口給二老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就算她和唐安嶼領了證,也不敢隨便和唐正海套近乎。
只能先試探性喊了句“唐總”。
至于任芝嫻,蘇然也不會說自己與她不是初次見面,更不敢隨便喊。
不等二老開口,唐安哲往前一步先說道:“都是一家人這么喊不就生分了,不過第一次見面,不如先喊叔叔阿姨吧,等辦婚禮的時候再改口。”
他說完,看向任芝嫻,不咸不淡問了句,“任阿姨應該沒意見吧。”
唐安哲語速不快,問任芝嫻時似乎也是語氣謙和的在與她商量。
任芝嫻沒有看他,嘴角很不情愿提了提,吐出兩個字:“當然。”
在場誰都聽得出這是半句話,后半句話肯定是相反的意思,但沒有人揭穿,只是張羅著入席。
雖說是家宴,但也和商務宴差不多,唐正海先落座,其他人再根據他的位置左右而坐,蘇然和唐安嶼年齡最小,坐在離唐正海最遠的位置。
桌子不算大,蘇然旁邊就坐著任芝嫻,中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服務員看大家落座,將一個擺滿各色酒水的小推車推進來,一路推到唐正海身邊,客客氣氣詢問道:“唐總,請問今天需要喝點什么嗎?”
不等唐正海開口,唐安哲先說:“小嶼酒量不好,要不今天就都別喝了吧。”
蘇然聽見這話嘴角一抽!
果然!
上次唐安哲就是故意的。
蘇然和唐安哲一共也沒見幾次面,次次都被他算計。
雖說是好心,但這種總是被人算計的感覺真的非常不爽!
最后唐正海還是采納了唐安哲的意見。
一般的情侶都是先見家長,再領證,唐安嶼和蘇然雖然順序錯了,但這頓飯就算是蘇然正式見家長。
話題自然都是要圍繞著她。
唐正海之前已經把蘇然查得明明白白,還是象征性問了她幾個問題。
等蘇然回答之后,唐正海問:“我聽小哲說,小蘇你和我們天逸之前就有工作上的往來?說是我們天逸未來五年工裝的單子都是你簽的?”
“是,感謝唐叔叔,唐大哥對我們公司的信任,我會把這份工作做好的。”
蘇然語氣和態度非常恭敬。
唐安哲很自然接話,“簽合同后我和瑞白的白總見過面,她特地給我提過,說弟妹是瑞白一眾高管理最年輕&30340記;一位,在公司很受器重。”
唐正海之前主要調查蘇然的家庭背景,知道她在瑞白任職,具體做到什么職位也沒有過細打聽,并不覺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這會聽唐安哲這么說,唐正海露出幾分意外的表情,平平夸了句,“沒有想到小蘇在工作上還很優秀。”
“是領導們給我機會。”
蘇然聽得出唐正海沒興趣,她也沒打算細說。
可唐正海沉默兩秒,轉向唐安哲,“既然小蘇這么優秀,不如讓她到天逸來工作,在天逸工作總比出去打工好。”
唐安哲看向蘇然。
蘇然趕緊說:“謝謝唐叔叔,天逸是大公司,我的能力還不足以勝任。”
蘇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得非常明白。
就算天逸給她再高的工資,她也不可能去天逸工作。
她在瑞白屬于靠自己的本事往上升,到天逸算什么?
付出的話別人當她是唐家人應該的,不付出又會遭人非議。
升職更是不會有人覺得是她有能力。
拿錢多少,搞不好還要看唐安哲臉色。
絕不可能!
唐安哲也知道唐正海還是老一套觀念,而蘇然是聰明人,絕不會答應這個提議。
這個話題也就是簡單聊了一下就翻篇了。
唐安嶼和蘇然既然已經領證了,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婚禮。
提到婚禮,一直沉默的任芝嫻終于找到自己可以加入的話題,她兩只手都撐在餐桌上,看著唐正海,道:“老公,不管怎么說,這是唐家第一次婚禮,不能馬虎,怎么也得辦得隆重一些。”
這場家宴,任芝嫻幾乎沒怎么說話。
她這一開口,屬實讓蘇然有些意外。
任芝嫻全然沒了幾個月前趾高氣昂教訓蘇然的樣子,被歲月善待的臉上能看見的只有小嬌氣的任性,聲音更是比以往更要尖細幾分,一舉一動都像是在跟老公撒嬌的妻子。
這反差,是蘇然完全沒想到的。
不過好像唐正海還挺吃她這套,對她的提議欣然同意。
而任芝嫻之所以要求把這婚禮辦大,無非就是知道唐安嶼和蘇然領證了,連唐正海都無異議,她更沒什么發言權了。
既然如此,不如把這婚禮辦大,說出去也有面子。
婚禮這件事情,由于蘇然家里沒什么人,按理來說應該是唐家人全權做主,考慮到婚禮上難免會招待賓客,還會有各種發言環節,蘇然還是想說些什么。
只是任芝嫻對婚禮的想法過多,一句一句說個不停,蘇然一時也不知道在哪插話好,也怕自己突然說一句不合適的話,又惹得唐正海和任芝嫻都不高興,干脆先閉嘴不說。
畢竟是他們的婚禮,之后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私下說。
飯局接近尾聲時,大家都沒有喝酒,自然是由唐安嶼開車帶蘇然回去。
一行人走到餐廳一樓,整場都沒怎么和蘇然說過話的任芝嫻,伸手將蘇然拉住,滿臉和氣道:“小蘇,我單獨跟你說兩句話。”
唐安嶼就站在蘇然身邊,馬上警惕起來,“媽,有什么事情嗎?”
蘇然先笑著說他,“你緊張什么,任阿姨是過來人肯定是說點女人之間的小秘密。”
任芝嫻頗為意外。
記
她和蘇然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這次單獨叫走蘇然也是思慮之后的決定,蘇然的反應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不但沒有嚴聲拒絕,反而還幫她說話。
唐安哲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出去等著。”
餐廳有幾處休息室,任芝嫻本來是想帶著蘇然去休息室里說話,見她這樣,也只是把她拉到一旁。
她看著唐安哲帶著唐安嶼出去,才說道:“蘇然,我和你之前的事情……”
“都是誤會。”蘇然笑盈盈吐出四個字。
事到如今,任芝嫻知道自己再揪著蘇然為難也沒有什么用,也只能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了。
和普通母親差不多,無非就是讓蘇然安分守己,不要覺得她兒子善良做出些越界的事情。
蘇然全部聽完后,才說:“任阿姨,連您欺負他我都要管,我自己又怎么會欺負他。”
這句話說完,蘇然回頭往餐廳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剛到門口,就看見站在門口往里看的唐安嶼。
少年滿眼緊張,看她出來馬上拉著她問:“蘇蘇,我媽沒為難你吧?”
蘇然親昵挽住他:“你不都看見了,親切友好交流了一下感情,我脾氣這么差的人,如果她真說我什么,我能忍著?”
等上了車,唐安嶼雙手握著方向盤卻沒有發動車,“蘇蘇,我們現在是夫妻,如果她說了什么,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家里人也不行。”
明明更深露重的秋夜,少年的話卻如這透過樹枝和擋風玻璃照在心口處斑駁路燈,點點滴滴驅趕著藏在心底的陰霾。
蘇然本來都系好安全帶了,可她又再次解開,傾身去吻少年的薄唇,雖然是蜻蜓點水一吻,吻過后也沒坐回來,而是捧著眼前這張好看的臉道:“任阿姨說唐唐你是個善良的人,讓我別欺負你。”
唐安嶼想回吻她,“媽她不了解你。”
“你了解我不就好了。”蘇然狡黠一笑,坐回椅子不讓他吻,而是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給唐安嶼。
她和他想法一樣。
誰都不能欺負他,親媽都不行。
-
夜晚的路車少,加上這一路也沒有什么紅燈,很快便開到了家里,只是這一路唐安嶼都沒怎么說話。
起初蘇然覺得他是專注開車。
可一直到睡覺前,蘇然才發現唐安嶼是真的悶悶不樂。
等到了床上,蘇然湊到唐安嶼身邊,手指輕輕摩挲著少年喉結處那顆紅痣,慢悠悠開口:“是誰惹我家老公生氣了嗎?你給我說,我去打他。”
唐安嶼一只胳膊環著蘇然的腰。
黑暗中聽見他低低出氣,道:“那你把我打一頓吧。”
蘇然懂了。
這是又自己跟自己生氣呢?
蘇然覺得直接問他肯定不會說,只能先說自己的事情,“唐唐,關于婚禮的事情,你怎么看的?”
婚禮這事比較麻煩,加上唐家又是實打實的豪門,需要注意的事情更多。
剛才在餐桌上已經說好,婚禮訂在明年的10月15日,而婚禮相關事情全權交給一家專業婚慶公司負責。
蘇然和唐安嶼需要做的,基本上只剩下選婚紗這一件記了。
當然了,如果還有什么其他要求,都可以提。
唐安嶼以為蘇然有什么要求,半支起上身問她:“你有什么想法嗎?我們可以約時間一起去建議下策劃。”
婚禮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唐安嶼只想盡善盡美,不留遺憾。
蘇然知道他會錯意,干脆坐起身道:“不是,我覺得……如果唐家想證明自己的財力,完全可以等你哥哥結婚的時候大辦特辦,我們的婚禮一切從簡就好。”
蘇然可能從小現實慣了,也沒做過公主夢。
以前她對婚禮沒有什么想法。
現在有的也只是希望這個儀式不要成為唐安嶼的負擔。
如果可以的話,旅行結婚是再好不過的。
“不行。”唐安嶼干脆也坐起身來,“婚禮一輩子就這一次,當然要好好辦,倒不是給別人看,我就是……希望給你一場隆重而盛大的婚禮。”
蘇然兩條腿完全曲著,下巴抵著膝蓋去看唐安嶼。
月光透過臥室的窗戶透進來,足以讓她看清少年那張好看臉上真誠又帶著幾分向往的表情。
蘇然就這么靜靜看著,本來都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下,小幅度點頭:“好,那就好好辦。”
唐安嶼湊過來,“蘇蘇,你有沒有什么想法,比如……你喜歡什么童話嗎?”
“童話?”
蘇然目光掠過唐安嶼,看向他身側的落地窗。
北城的夜晚燈光迷離,經常能看見月亮,星星卻見得很少。
她思索著本來想說,又先問唐安嶼,“你應該知道不是每個童話里都有公主吧。”
唐安嶼點頭。
蘇然雙手抱著膝蓋,笑著說:“我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記了很長很長時間,但長大后我才知道它是一個童話,好像是叫星星的金幣。”
她先問唐安嶼,“你聽過嗎?”
唐安嶼在大腦里搜索片刻后搖頭。
他沒聽過什么童話,知道的也只是迪士尼里那幾個公主。
為了讓蘇然更好的講故事,唐安嶼幫她拿起身后的枕頭,墊在她腰后。
蘇然靠在枕頭上,才把自己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大概講給唐安嶼聽。
這個故事里也有一個住在森林里的小姑娘,她一無所有,沒有父母,沒有錢,有的只是別人給她的一件衣裳和一片面包。
……
后來,善良的小姑娘把衣服和面包都送給別人。
在她又冷又餓回到森林里的時候,天上閃爍的星星紛紛墜落,落在小姑娘面前。
蘇然講故事的水平不太好,可唐安嶼依然聽得出神。
唐安嶼:“掉在小姑娘面前?”
蘇然:“是啊,星星全部變成了一枚枚金幣,從此,小姑娘過上了富足快樂的生活。”
唐安嶼聽到這里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其實蘇然很小的時候就聽懂了這個童話。
她覺得這就是另外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星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變成金幣。
但她只要努力,就可以擁有一切。
蘇然看著聽完故事結記局心滿意足的唐安嶼,問他:“我喜歡的童話講完了,唐先生可以給我說說,今天又在為什么跟自己生氣?”
唐安嶼本以為蘇然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他表情微微僵住。
蘇然一只膝蓋貼著唐安嶼坐下的位置,整個人湊上去,等他的回答。
唐安嶼發紅的耳廓被黑夜藏起來,但他還是別過臉,錯開女人投來的目光,心虛道:“我知道不應該,我會改的。”
“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秘密,我連我小時候最喜歡的童話都告訴你了,你還敢有事瞞著我,嗯?”
蘇然故意提高語調。
唐安嶼被她說得無奈,只能老實交代,“今天晚上的家宴,我表現得特別不好,我沒有向父母好好介紹你,反而是我哥夸了你,我……”
“所以你又在擔心我對你哥……”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可以表現得更好,應該讓我父母對你的印象更好。”
唐安嶼因為從小家庭陰影的關系,越是和家人在一起,越容易緊張。
今天晚上家宴的事情,他也是開車回家的路上,在心理復盤每一個細節才發現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可以幫助蘇然在父母心理建立更好的形象。
可他當時基本上都沒有做到。
“你對今天家宴的結果不滿意嗎?”蘇然問他。
唐安嶼語塞,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
“可也許目前這個結局就是最好的結局,如果你中途改變一個決定,多說一句話,事情可能都會往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蘇然道。
可唐安嶼還是不回她,也不說話,就這么坐著。
蘇然皺眉,干脆將枕頭放倒,自己躺下來還不算,還把身上的被子拼命往懷里搶,直到把整張被子都搶到自己這邊才甘心。
十月夜晚是北城室內最冷的時候。
室外溫度降低,室內又沒有暖氣,穿得單薄一會就能凍透。
蘇然自己一個人裹著被子躺著,等著唐安嶼從身后來要被子。
躺了半天,身后的人一動不動。
最后反而是她沉不住氣,轉了個身,看見身后少年閉著眼睛,兩只手交叉放在身前,像是絲毫沒有搶被子的打算,就要這么睡著的樣子。
蘇然氣得把被子蓋過去,“你是不是傻,不怕感冒啊?”
唐安嶼睜眼,密長的睫毛在淺色的瞳孔上印下一小片陰影,抿了抿嘴才問她:“你……生氣了?”
“是啊,我被你這個悶葫蘆氣死了。”
蘇然湊到唐安嶼身邊,感受到有力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腰,才將額頭抵著少年緊實的胸口。夜晚靜謐,她聽著近在耳邊,一聲聲有力的心跳,低聲喃喃,“唐安嶼,你可能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我本來以為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怕再失去什么了,可我發現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蘇然伸手環住唐安嶼,用稍大一點的聲音說:“我怕我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樣,任何事情都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
唐安嶼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女人細軟的手指,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附身吻上女人在他心口處留戀許久的薄唇。
記盡數溫柔的吻一遍遍在唇上纏綿,而后侵占欲一點點增加,貼合掌心的手指也更用力幾分。
更深露重的夜晚,月色透過紗簾傾斜而下。
男人的愛意與占有欲通過交纏著的吻,溫熱的體溫,絲絲傳遞到每一個細密的角落,將這夜晚的意義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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