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

        thor半個身子淋著雨，沉默而驚慌地看著眼前的中庭男子舉起了他的錘子。

        steve有些無奈地忍著笑意，剛想說些什么，被放大過四倍的聽力捕捉到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咔嚓。”

        不遠處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混雜在雨聲之中，聲音低到微不可聞。

        他眼神里褪去笑意，嚴肅地盯著那個空無一人的角落。

        什么人可以靜悄悄地避開神盾局的防線，繞過nat和clint的視野范圍，躲開tony的科技，沉默地圍觀著一切的發生？

        loki……？

        steve并不確定自己的結論，但是或許應該捉住對方因為失神，而踩到樹枝分神的這一機會。

        “tony。”

        他低低地說了一句，將墨鏡遞給tony便抬腳奔跑向那個聲音發出的位置。

        顧不上熟練使用神錘是否會惹人懷疑，他拿著錘子用力投擲向那個地點——就像是先前那次終局之戰中所做的那樣。

        他微微調動錘子本身蘊含的神力，一道微型的雷電繞著錘子跳動著爆發開來，擊中了一道看不見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雷電麻痹的緣故，一道黑發綠眼的男子踉蹌著在原地站直身體。

        “loki。”

        tony認出了他來此的目標人物——或者是目標神靈之一。

        他微微瞪大了瞳孔，有些驚訝地輕聲念了一句。

        他在steve沒頭沒尾輕喚他的名字時，就已經行動了。

        輕輕點了點方才接過的墨鏡，不遠處由jar操控待命的鋼鐵戰衣，便強行穿過神盾局的封鎖線，惡狠狠地壓在loki地身上。

        他沒指望這種等級較低的mark可以限制一個神祗多久。

        不過cap已經行動了，他無需擔心這種事情。

        tony聳了聳肩，眼底聚集起一團陰影，望著steve把錘子抵在loki的脖頸之上。

        他來這里很大目的是為了提前測試破壞時間線的效果，以及認識一下thor與可能伴隨出現的loki。

        不過steve的表現，也有些過度——優秀了些。

        他望著露出假笑迅速舉起雙手的詭計之神，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steve顯得有些……未卜先知了些。

        就像他一樣。

        tony想著，臉上懶洋洋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brother？！你在這里！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

        thor驚呼著，臉上露出爽朗中摻雜著委屈的大笑，捋了捋濕漉漉的金發大步跑向loki。

        他臉上殘存的些許頹廢消失了些，轉頭看著持威脅姿勢的steve，以著稱述事實的語氣說道。

        “中庭人，放開我的弟弟。待我恢復神力，我會獎賞于你九界內最好的一瓶酒。”

        steve看了一眼尚未成為可靠的王者的雷神，望著對方身上殘存的堪稱幼稚的堅持，有些無奈地笑了下。

        他想把錘子遞給thor，又忽的意識到對方尚未恢復神力，俯身放在了地上。

        “雷神閣下。”他猶豫了片刻，選擇了一個略有些疏離的稱呼，“我是steverogers。”

        “我記住了，拿起妙爾尼爾之錘的人類。”

        thor抬頭，蔚藍色的眼里的情緒，一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半瞇著眼，望著那個人的樣貌淡淡地說著，又恢復了大咧咧的形象：“有空我會找你的。”

        steve退了半步，有些混亂的意識終于歸位。

        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些了什么，他有些無奈地抬手捂額吐出一聲嘆息。

        ……真是混亂的場景啊，他徹徹底底把過去改變了。

        他低頭看了看濕透的白色襯衫，有些黏膩地黏在身上，透出隱隱約約的肉色。

        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近乎半裸地站在眾人面前，他覺得耳根有些隱隱約約地發燙。

        “喲，反應過來了，大兵？”

        tony上前了半步，調笑著地說了半句。

        他隨手脫下自己昂貴的西裝外套披在steve肩上，順手調戲地拂過對方的腰線，懶洋洋地開口：“順便一提，身材不錯。”

        望著不遠處natasha露出標準的微笑和兩位來自天外的神靈溝通著，他轉頭看著臉上紅得徹底的隊長，有些好笑地擺了擺手。

        “tony。”

        steve紅著臉，帶著一副“美國隊長不贊同”的表情低聲說著。

        可惜因為濕透的頭發和徹底發紅的臉頰，這句威脅的話語對于鋼鐵俠沒什么威懾力。

        “fine，我下次夸你的美式翹臀？

        你不必這么保守，這是21世紀了，放輕松。”

        tony投降式地舉起手，翻了個白眼說著不怎么上心的話語。

        “你……不想參與進去嗎？”

        steve拉了拉西裝外套，嗅到上面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雖然這股淡香被他的嗅覺放大了四倍，但是意外的好聞。

        是小雛菊，和陽光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tony的味道……

        不，這種行為一點也不正常，冷靜點。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手上動作還是有些不受控地拉了下衣領，感受著那股輕輕的味道。

        有些遲疑地眨了眨眼，他看著神盾局那邊激烈的談判現場，輕聲問道，希望可以順利轉移話題。

        “不。

        我來這，可不是為了打無趣的口水仗的。

        我只是為了實踐一下，某個猜想，沒想到有意外收獲就是了。”

        tony猜到了大兵的目的，順著對方的話頭轉移了話題，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濕透了的隊長身影。

        “時間空間，還有神靈與人類之間的關系。”

        他半模糊地解釋了自己的目的，在心底暗暗補了一句。

        以及，知曉了你這個家伙大概率來自未來。

        雖說這只是個猜想，但倒是也解釋明白了。

        ——為什么steve會看到他打響指的時候，反應那么劇烈。

        但是，有待證實，他并不著急于一時。

        tony微微瞇了瞇眼。倘若pepper在一邊，就知道他已經進入了“獵艷”的準備狀態。

        可惜她沒有來，所以誰也沒察覺到stark心態微妙的變化。

        就連tony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不久，不遠處的騷動平息下來，看來神盾局已經和神靈達成了部分協議。

        thor半皺著眉，跟著不知何時乘著騷亂下來的clint走向了神盾局臨時建立的基地內。

        loki乖巧地起身，手上有著一副神盾局給他戴上，聊勝于無的手銬。

        他跟隨著natasha穿過人流，在steve和tony身邊微微停頓，意味深長地拋下一句話。

        “你和那個家伙的靈魂，混亂到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啊。”

        loki的聲音很輕，但是在二人身邊如雷貫耳。

        他沒有再停頓，嘴上帶著神秘的笑容，離開了二人的視線。

        tony和steve在一瞬沉默下來，安靜目送著對方遠去。

        “我……”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望著對方的眼睛。

        “你先……”

        “請……”

        二人再度異口同聲地出聲。

        tony沒忍住彎了彎眼，懶洋洋地揮了揮手：“cap，我們還真是默契哈？”

        steve鼻尖還殘留著那股古龍水的味道，微微低頭便被stark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所包裹。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望著那雙似是盛著整個宇宙的焦糖色眼睛，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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