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k。”

        nick嗤笑了一聲，為著對方身上不可掩飾的傲慢，和難得對于自身情況毫無掩飾的坦誠。

        ——也許并不準確，那更像是一種愧疚。

        面臨死亡時，每個人不可避免地，追憶往昔錯誤時的愧疚。

        他轉頭看了一眼迄今為止都安靜坐在沙發上，沉默圍觀著一切的loki。

        目光在兩位相談甚歡的jane和thor他停留了片刻，他低沉著嗓音開口：“你對你的父親怎么看？”

        已經經歷過一次“父愛與拯救”童話故事的tony，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意圖在別墅里發表演講的nick。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舉著杯子對banner漫不經心地眨了眨眼。

        語氣輕佻而懶散，他就像是游走在宴會之上一樣，禮儀性地理了理袖口——哪怕上面尚且沾染著機油。

        “我曾經和你說過一次……？

        又或者沒有，這無關緊要。”

        他壓抑著話語里的憤怒和不滿，企圖輕飄飄地把這事情揭過。

        ——他甚至不清楚這種情緒究竟是針對自己，還是那個不負責任卻又無疑深愛著他的那個混蛋。

        他轉身對著站在他背后不遠處的黑寡婦，拖長了語氣說著：“以及natasha。

        別想給我打針，就算這是二氧化鈦也不行。

        我干過了，而且我有頭緒。”

        他承認，他的心底再度浮現起隱隱約約的焦躁感，以至于不想繼續這種無趣的對話。

        ——基于他還有一大堆沒完成的事情要應付，北歐的神靈，來自nick的試探……

        他總覺得太陽穴在跳，眼前總是一陣陣頭暈目眩。然后，他便聽見了讓他脫身的契機。

        “tony，你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嗎？”

        rogers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對著他露出一個過于耀眼而該死的微笑。

        對方話語里僅僅是平靜的稱述，語句里滿載著似乎快要溢出的信任感。

        “……哦，顯然。”

        stark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拿什么語氣去回復對方。

        他最終收斂了身上的尖刺，可能有些過度夸張地眨了眨眼。

        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他毫不猶豫地說：“當然。

        我是stark，無需質疑。”

        “那么事情便解決了，無需sheild再度過問。

        這是tony的隱私。”

        steve沉著臉拿出了“美國隊長”的模范，雙手抱臂對著nick點了點頭：“接下來有什么事情，先問我的意見。”

        他的語氣不是提出疑問，更不是禮貌性地征求意見。

        ——他下達了一則命令。

        tony打了個哈欠，聽到話語之后微微挑了挑眉，窺了一眼把責任和權利全攬過去的隊長。

        ——事實上，那種語氣有些過度強勢了。

        但他倒無所謂對方把交涉工作全盤攬過去，反正這事早晚發生。

        更何況眼下發生的事情，更多是因為他肆意妄為的行為而誕生的，他也得為此做出些補償。

        然后他看見不那么“美國隊長”的，對著他擠了擠眼露出點笑意的steve。

        ——去睡覺，這事我來做。

        well。

        他腦海內飛速掠過的mark圖紙和計劃，在一瞬間被打亂，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在這個片刻，他甚至不愿意去思考為什么可以讀懂cap的眼神，就像是他們過去已經相識十多年那樣。

        ——又或者本該如此。

        tony緩緩地眨了眨眼，覺得心口流動起有些莫名而發燙的情緒。

        nick面上默不作聲地圍觀著二人短暫的交流，在心底默默地把cap和stark的威脅系數往上稍微調了調。

        他為著接下來應該怎么試探，得到cap有關復仇者計劃的立場，默默地沉吟了片刻。

        在分神的片刻間，他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為著猝不及防的事態發展。

        雖說這種承諾有利于神盾局從中介入，并監控地球上為數不多幾位，擁有強大力量并顛覆政權的生物。

        但是……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什么時候rogers和stark關系那么好了？

        loki綠色的眼睛望著客廳里發生的鬧劇，漫不經心地換了個動作，翹起二郎腿露出一個邪笑。

        旁邊和banner有一搭沒一搭談著話的clint，重新坐在沙發上的natasha肌肉緊繃了片刻。

        “螻蟻。”

        loki臉上帶著那股令人作嘔而高高在上的笑意，毫不在乎身邊兩個弱小的人類的動作，也不在乎看似放松實則戒備地將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的thor。

        他對著那個靈魂飛速震顫的人類點了點頭，用著引誘的語氣歌頌式地說著：“你們的靈魂正在歸于這個世界。

        ——璀璨而閃閃發光，卻因為所謂的感情而沾染上世俗的顏色，多么令人無趣？”

        他露出一個包含惡意的笑意，翠綠的眼睛恍惚間像是正在吐舌的冷血動物：“你們都知道，誰也不屬于這里。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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