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耿清玙被宮逾明拉著才感覺到不舒服起來，剛才喝的香檳酒勁上來了，他覺得腦子有點暈，現在又被宮逾明拉著，他腳步有些踉蹌，跟不上他的步伐險些摔倒。

        宮逾明也察覺出他不對勁，轉身看他一眼就接住了摔進他懷里的耿清玙。

        “清玙？你沒事吧。”

        耿清玙抬手撐著他的胸口起身，慢悠悠說道：“我沒事，但是你別走那么快。”

        宮逾明的氣都因為他這副模樣消了大半，有點無奈地說：“好，我帶你上車。”說完攬著耿清玙走到車旁。

        他們都喝了酒，宮逾明讓代駕送他們回去，他和耿清玙上了后座。

        車開了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宮逾明先開口詢問道：“你剛才和楊彬在聊什么？”

        耿清玙頭靠在座椅上轉過頭看著宮逾明，想了一下說：“沒什么，感覺以前見過，所以想認識認識。”

        又是和之前一樣的回答，耿清玙越不說宮逾明越想知道耿清玙瞞著他什么事。但是他看耿清玙臉色似乎不太好，猶豫著要不要趁耿清玙醉酒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而耿清玙坐在另一邊，靠著車窗外照進來的路燈看著宮逾明的臉，他順著宮逾明的面部輪廓用視線描摹宮逾明的樣貌。也許是他真的有些醉了，也許是昏暗的車內讓人看不清楚，反而將內心的欲望無限放大。耿清玙問宮逾明，“逾明，如果我不是濯枝神，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宮逾明皺眉看著他問道：“怎么問這個問題。”

        耿清玙把頭擺正，看著前面駕駛座的靠背。他又有點羞于說出自己的想法，感覺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很蠢，也很貪心。

        耿清玙一直不說話，看著前面發呆，宮逾明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耿清玙怎么了，從剛才上車開始就很沉默，好像有心事，既不愿意告訴他他和楊彬的關系，現在又問奇怪的問題。

        “清玙，你怎么了。”宮逾明耐心地詢問道。

        不會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過了很久耿清玙才開口說話，“我剛才聽見有人聊天，他們提到了你。”

        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了？

        宮逾明有些忐忑地問：“說我什么了？”

        “他們說你很帥，說你很厲害，你不僅在人界混得很好，在妖界和地界也是如魚得水。”

        “就這些？”

        耿清玙回想那些人說的話，好像大概就是這些，他點點頭。

        宮逾明看耿清玙的臉色，看他真的沒有瞞著他什么，松了口氣，他有些好笑地看著耿清玙，問道：“所以呢？聽到這些你不高興？”

        耿清玙看傻子似地瞥了他一眼，“我怎么會不高興。”

        宮逾明被他這么一看，身上像過電一般顫了一下。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以前耿清玙也經常這么看他，現在耿清玙喝醉了身上有些懶散，和以前的他很像。

        宮逾明喉嚨滾動一下，問道：“可是我看你就是不太開心，而且為什么問那個問題？”

        他這么一問耿清玙又不說話了，宮逾明以為他這次又不回答他的話，耿清玙卻開口說道：“雖然有點蠢，但是我還是想說，如果我不是濯枝神,我們現在就不會是朋友，你也不會對我這么好了，對嗎？”

        宮逾明沒想到耿清玙心里想的是這些，他這才意識到耿清玙這樣是因為什么，也許是那些人說的話讓耿清玙有落差了吧。

        但耿清玙卻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宮逾明，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耿清玙。

        宮逾明抓住耿清玙放在身側的手說：“不是因為你是濯枝神所以對你好，而是因為你是你所以對你好。”

        耿清玙在腦子里反復回想很多遍宮逾明說的這句話，等真正意識到他話里的含義，耿清玙的心臟也越跳越快，就像打鼓一樣震動著，震動到他的耳朵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他沒說什么，而是把手掌翻轉手心向上握住了宮逾明的手。

        車廂重新安靜下來，但氛圍好像變得和剛才不一樣了。

        代駕把他們送到樓下，把車鑰匙交給宮逾明后就離開了。宮逾明扶著耿清玙上樓，耿清玙其實醉得并不厲害，只是反應有些慢。

        他和宮逾明在車上聊過之后，輕松很多也開心很多，他覺得剛才的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他們都努力到現在的地步了，離見到仙帝就差臨門一腳，他不是濯枝神還能是誰呢？他不相信自己，難道還不相信宮逾明嗎？

        但能得到宮逾明那樣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外，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讓他心臟狂跳。耿清玙偷偷看了一眼宮逾明，有些摸不清自己這么激動是因為宮逾明的那句話，還是別的什么。

        回到家，宮逾明把耿清玙放到沙發上，然后轉身進廚房給耿清玙到了一杯水。看著耿清玙把水喝下，宮逾明問：“清玙，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耿清玙放下水杯搖頭說：“沒有，我還沒醉，才喝一杯，哪就至于喝醉了。”他有點小聲地抱怨。

        宮逾明被他的可愛逗笑。哄道：“好好好，那上樓洗澡吧，我看你也累了。”

        耿清玙點頭脫下西裝外套，他確實有點疲憊。西裝太過束縛，他要一直讓身體處于挺直的狀態，耿清玙不太喜歡這樣的裝束。而且喝了酒又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現在一松懈下來，疲憊感就涌上來了。

        兩人回房洗澡然后上床睡覺，躺在床上耿清玙才想起來，他們走的時候忘告訴江應龍，把他留在那兒了。他和宮逾明說，宮逾明毫不在意地說：“別管他，他現在說不定還在那里玩，他自己玩夠了會回來的。”

        耿清玙想了想覺得確實不需要自己操心，江應龍也很厲害，畢竟是守護地府的妖怪。

        想到江應龍的身份，耿清玙又想起那時坐在休息區聽到的對話。

        他們說鹿湦和宮逾明很般配。

        耿清玙瞥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看手機的宮逾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逾明。”

        “嗯。”宮逾明轉頭看他，溫柔地回答。

        “你會不會喜歡女孩子呢。”

        聽他說完，宮逾明看起來有些驚訝有些呆愣又有些害羞，帥氣的臉因為他的一句話變換了好多個表情。

        “怎么突然問這個。”

        “好奇。”他想知道鹿湦還有沒有機會。

        “不會喜歡。”宮逾明肯定地回答。

        耿清玙神情復雜地說：“為什么，你談過戀愛？為什么你這么肯定你喜歡男生。”

        宮逾明看著耿清玙的臉，非常認真地說：“因為我喜歡的人就是男生。”

        耿清玙坐起來，驚訝的說：“你有喜歡的人？”

        “嗯。”看他那么驚訝，宮逾明覺得好笑。

        耿清玙不懂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點失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鹿湦難過。

        他問道：“你喜歡的人我認識嗎？”

        “認識。”

        耿清玙追問：“是誰？”

        宮逾明笑著搖頭，“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因為我還沒和他告白。”

        耿清玙有些不解，沒告白就不能說嗎？但他也沒追問，只覺得宮逾明真的很喜歡這個人了，把他保護得那么好，耿清玙自認和宮逾明關系不錯，宮逾明居然都不愿意說出他的身份。

        心里有點泛酸的耿清玙重新躺下背對著他說道：“好吧，你不說就算啦，我睡了。”

        宮逾明看著耿清玙剛問完他喜歡男生的事就躺下睡覺，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他這是有多信任自己才會這樣，都說了他喜歡男生，不能想到他喜歡的人就是自己就算了，還能安然地和他睡一起。

        宮逾明想想又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如果同等條件下換成別的男人，耿清玙也是這么傻傻地就跟人家睡一起怎么辦。想到就已經生氣了，宮逾明打算給耿清玙長點記性。

        他一只手撐在耿清玙肩膀旁邊，另一只手拍拍耿清玙，“清玙。”

        耿清玙翻身說道：“怎么了。”轉過來又被宮逾明嚇到，“啊！逾明，你怎么離我那么近。”

        宮逾明的身體斜罩在耿清玙上方說：“我說我喜歡男生你真的沒感覺嗎？”

        耿清玙以為自己的心事被他發現了，有點緊張地說：“什么感覺。”

        “你不怕我……”宮逾明越說身體壓得越低，臉也逐漸和耿清玙的拉近距離。

        耿清玙屏住呼吸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一時忘記推開宮逾明。

        宮逾明感覺自己在自作自受，但教育的目的沒達到，他還得繼續。

        他在一個適合的距離停下，看著耿清玙片刻，聲音有點沙啞說道：“你知道和一個喜歡同性的男人睡在一起可能會發生什么嗎？”

        “可……可是。”耿清玙大腦有些宕機了，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宮逾明看著耿清玙的臉越來越紅，他的眼神迷茫，眼里全是他，紅潤的嘴唇微張。他們的呼吸交纏著，宮逾明的視線逐漸往下，注視著耿清玙的嘴唇，喉嚨不自覺地滾動。

        宮逾明突然撐直手臂起身，轉身背對著耿清玙下床，然后說：“男孩子也要懂得保護好自己，除了我不要隨便和別人睡一起。我去上個廁所。”說完就趕緊走進浴室，草草結束他的教育。

        耿清玙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他按著有些失控的心臟，嘴里嘀咕道：“可是……你有喜歡的人啊。”

        第二天，宮逾明起來時耿清玙已經起床不在房間，他收拾好下樓，耿清玙已經準備好早餐，江應龍坐在餐桌旁，看樣子剛剛回來，還穿著昨晚的西裝。

        宮逾明和耿清玙打招呼，“清玙，早。怎么起那么早。”

        耿清玙看他過來有點慌亂，嗯啊了半天說：“早安，睡不著就起來了。”他低垂著眼不敢看他。

        耿清玙也坐到餐桌旁，但他沒坐到宮逾明身邊，而是坐在了江應龍旁邊，和宮逾明是對角的位置。

        宮逾明暗嘆自己簡直自作自受。

        江應龍也看出他們好像出了什么問題，但他沒說出來，而是詢問地看向宮逾明。宮逾明心情復雜沒空理他。

        吃完早餐，宮逾明想和耿清玙解釋昨晚的事，但是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從何開口。

        這時他收到了游陰的信息，告訴他秦垕來地管局，讓他現在過去。

        宮逾明沒辦法，只好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打算等回來再和耿清玙聊聊同性相處的問題。

        宮逾明把要回房休息的江應龍拉上，兩人一起去了地管局。

        他們到的時候秦垕已經在地管局等著了，鬼王郁屬也在。秦垕看見宮逾明身后的江應龍，調笑道：“喲，這是誰呀。”

        江應龍有些尷尬，單膝跪地和秦垕行禮：“冥王大人。”然后起身又對郁屬點頭致意，“鬼王。”

        他看見秦垕和郁屬身后站著的游陰和巫陽，但只是看了一眼，沒和他們打招呼。

        幾人也不客套寒暄直接進入正題，游陰和巫陽把他們帶到四合院里一個類似會議室的地方，請他們坐下，然后一名死神帶著席斯走進來。

        秦垕讓席斯坐下，讓他把情況原原本本再復述一遍。

        席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什么，但看起來比第一次審問他的游陰要厲害，他不敢隱瞞，把自己的經歷又說了一遍。

        內容和游陰轉述的得差不多，席斯死后被兩個誤以為是死神的鬼帶走，然后關在一個地方。被關進去之后，那兩只鬼對他們進行催眠然后控制他們的精神，讓他們精神越來越恍惚。席斯察覺不對勁逃了出來，靠附身人體來逃脫鬼魂的抓捕，直到被宮逾明發現。

        聽他講完，室內安靜了一會兒，郁屬先開口說：“這些潛藏在外的鬼收集鬼魂是為了什么呢？”

        宮逾明抬眼看他說道：“怎么確定是潛藏在外的鬼。”

        話音落下其他人都轉頭看向他，秦垕皺眉說：“不是潛藏在外還能是從鬼界地界逃出來的不成。”

        宮逾明聳肩，“這就要問你們了。”

        “逾明真會開玩笑，鬼界只有一扇大門通往外界，只有我和秦垕能打開，鬼怎么能逃出去。至于地界就更不可能了，過了鬼門關，生死輪回只進不出，哪有鬼能往外逃。”郁屬笑著解釋道。

        秦垕擺擺手對郁屬說：“跟他解釋這么多做什么，他才不懂。”

        “你看我懂不懂？”宮逾明看著秦垕質問。

        秦垕被他說得噎了一下，不想和他爭，又對席斯說：“除了那兩只抓你的鬼，在你被關期間還出現別的鬼魂嗎？和那兩只鬼有關系的。”

        席斯回想了一下緩緩搖頭，“沒有別的鬼出現了，即使出現我也沒辦法知道，我們一直被關著，精神大多數時候都很恍惚，即使外面有別的鬼也察覺不出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聽他們說，等我們都失去意識就把我們帶回去，還說他們的頭兒定下的數量還沒完成，要抓緊時間。”

        “這么說來不只是那兩只鬼作案了，看來背后還有更大的人物。”江應龍說道。

        “你再仔細想想，還有什么細節沒說出來，和抓你的鬼有關的，還有他們是怎么控制你們的。”巫陽抱胸靠在椅背上問道。

        席斯又再次回憶，這次想了很久，他開始冒冷汗，眼睛越來越紅，整個人都在發抖。

        秦垕看著席斯問：“這是怎么回事？”

        游陰拿出一個銀鈴搖了搖，席斯聽到鈴聲逐漸鎮定下來，游陰解釋道：“是后遺癥，雖然我們讓他恢復了理智，但是他的精神無法修復，如果想得太多就會變成這樣。”

        “什么精神控制這么厲害。”江應龍有些驚訝道。

        其他人也想知道，他們看向席斯。

        席斯緩了緩，聲音有點沙啞說：“我也不清湖，去到的第一天晚上他們就進來給我們催眠，然后第二天醒來就會沒有精神，我們以為是鬼魂死后在陽間逗留的后遺癥，但是之后每天晚上他們都會過來進行一次催眠，我們的精神就越來越差，所以我才會發現是鬼對我們動手腳了。”

        宮逾明在旁邊一直默默聽著，他沉思一會兒問道：“他們怎么催眠的？有使用什么工具嗎？”

        “有。”席斯點頭，“是……是……啊！”

        席斯突然捂著腦袋大叫，好像頭很疼的樣子。

        宮逾明等人都沒搞清楚狀況，一致看向游陰問道：“怎么回事。”

        游陰趕緊在席斯耳邊搖響銀鈴，但這次無濟于事，席斯沒有一點緩解的樣子，他頭疼地抱住頭瘋狂往桌子上撞。

        “攔住他。”秦垕說。

        游陰和巫陽回答一聲“是”，然后一左一右架住席斯把他拉開。

        席斯被架住還在不斷掙扎，秦垕從掌心飛出一條金色鎖鏈纏在席斯身上，將他牢牢鎖在了椅子上，被鎖住的席斯像似被定住了，不再掙扎。

        “他這是……又失去理智了。”游陰解釋道。

        眾人聽了頓時皺眉，這個精神控制到底在控制什么？為什么現在還有效？

        而宮逾明的臉色非常差。催眠、精神控制、頭疼這些都太過相似，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有聯系。

        “宮逾明！你在想什么！”秦垕的聲音傳入耳中，宮逾明抬頭看向他。

        “問你話呢，想什么那么入迷。”

        “什么？”

        “我問你最近妖界有沒有鬼魂出沒。”秦垕無奈地再問一遍。

        宮逾明回答道：“有，前不久出現過，江應龍接到通知趕去時已經跑了，那只鬼估計有五百年的修為。”

        秦垕看向江應龍，江應龍朝他點頭。

        秦垕又皺眉看著宮逾明說：“那你在干嘛，想什么，是有什么發現嗎？”

        宮逾明沉思一下說道：“我只是覺得席斯的這些表現和經歷有點似曾相識……”頓了一下他看著秦垕說，“但還不確定，等有更多線索再說吧。”

        秦垕看他不愿多講也沒辦法。現在證人失去意識，審問中止不能進行下去，線索又太少，連推測鬼魂的意圖都辦不到。

        秦垕對巫陽和游陰說：“最近搜捕隊還是一只鬼魂都沒抓到？”

        巫陽和游陰單膝跪地，巫陽回答道：“回大人，沒有收獲。”

        秦垕皺起眉頭，臉上表情很差地說：“我會讓判官再調一批死神過來，加大搜捕力度，只要感覺到鬼魂的氣息立刻帶回。”

        巫陽和游陰齊聲回答，“是！”

        秦垕低頭沉吟一下又說：“游陰，你再選出一批能力強的死神，清剿潛藏在人界和妖界的鬼魂，一個都不放過。”

        游陰回答：“是，大人。”

        秦垕讓他們起來，又轉頭看向郁屬說道：“雖然鬼門沒有打開，但是你也還是回去查清一下是否有遺漏的鬼魂吧。這次事件這么長時間才被發現，背后的人不知道抓走多少鬼魂，我們地界和鬼界逃脫不了干系，之后要加強管理。”

        郁屬點頭答應。

        “等一下。”宮逾明坐在旁邊似乎想到什么，出聲說道。

        眾人看向他，宮逾明抬頭看著秦垕說：“你剛才說，席斯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是在一百年以前，那些鬼在那時就已經抓了很多鬼魂，那么死亡名單上找不到的鬼魂，是不是有可能都被他們抓走了。”

        秦垕、巫陽和游陰都看著他，被他這么一提醒他們才發現遺漏了這么重要的問題。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鬼魂，不會真的都被抓走了吧。”巫陽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死亡名單上有多少鬼魂沒找到。”秦垕問。

        “29萬。”游陰回答。

        “這么多，一只兩只抓得過來嗎？”江應龍說道。

        宮逾明臉色難看，看著秦垕說：“既然他們背后還有人，那就說明不是一只兩只，可能還有更大的組織。”

        這一發現讓眾人都很震驚，如果死亡名單上的鬼魂都被抓住，那么計劃這件事情的組織要多大，他們又要這么多鬼魂做什么？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有鬼在抓鬼魂，這些鬼和人界大戰的是否是同一個組織里的？人界大戰抓到的鬼魂數量也并沒有滿足他們，他們抓這么多鬼魂又藏到了哪里？”宮逾明一連問出好幾個猜測。

        在場的人都沒有辦法回答出來，由于宮逾明的猜測，眾人對這件事感到荒唐和毛骨悚然，都沉默了下來。

        宮逾明嘆息一聲：“現在還要更多線索，再去找吧。”

        其他人都只能點頭。

        又商量了一下他們才結束這次審問，秦垕要留下查看席斯的狀況，郁屬也想留下，但被秦垕拒絕，讓他回去查看鬼門有沒有出現問題。即使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確保一下。

        宮逾明和江應龍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宮逾明就收到大蠻的傳音，“主人主人！濯枝大人出事了！”

        “濯枝出什么事了！”宮逾明和她通靈責問道。

        他的聲音太大還含著怒氣和著急，坐在里面的秦垕等人被他的聲音吸引，轉頭朝他看去。

        過了一會兒，宮逾明對大蠻說：“我現在過去。”結束了通靈。

        江應龍問他：“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清玙不見了。”說完這句話，宮逾明腳步匆匆離開四合院，江應龍趕緊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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