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細(xì)節(jié)，稱呼，任務(wù)
第三人稱
坂口安吾在早上接到太宰治的電話之后，立刻爭分奪秒地開始處理手頭的事務(wù)，拿出十二萬分注意力，硬是在7小時內(nèi)搞定了14個小時的工作量，才終于在傍晚提前下班，抵達(dá)了織田作之助的墓園。
太宰治正靠坐在墓旁的大樹下，一臉興味地擺弄著手機，聽到他的腳步聲，抬頭看過來：“呀，安吾。”
這個開場白太過耳熟，讓坂口安吾都恍惚了一下，曾經(jīng)他和太宰、織田作三人在lupin酒吧喝酒的時候，太宰就喜歡用這種語氣跟他們打招呼。
想想那時候到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好久了啊……
坂口安吾定定地注視了墓碑幾秒，彎腰把手中的花束放下，再轉(zhuǎn)頭看向太宰治的時候，對方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熟悉的表情，只剩下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你今天，一直都守在這里嗎？”坂口安吾假裝沒發(fā)現(xiàn)太宰的表情變化，語氣如常地問道。
“不是，中間離開了一段時間。”太宰治沒多解釋，只是看了他一眼，“別廢話了，開始吧。”
坂口安吾點點頭，沒有追問“為什么中間離開了一段時間”，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可以給他答案。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輕輕搭上墓碑，發(fā)動了自己的異能。
異能“墮落論”，可以讀取殘留在物品上記憶，最長的時間跨度為七天。
墓碑上殘留的記憶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排在最前面的，就是“眼鏡青年憤怒咆哮，當(dāng)街捉拿偷懶搭檔，圍觀路人紛紛側(cè)目”，看得坂口安吾一陣無語。
再往前，是太宰與那位琉小姐的見面，錄音他早就聽過了，但再看一遍還是感覺陰陽怪氣撲面而來。
還有某人在織田作先生墳前燒咖喱塊的神奇操作，之前在郵箱里看監(jiān)控錄像，只能看到背面，現(xiàn)在從墓碑的視角正面去看，倒是發(fā)現(xiàn)不少細(xì)節(jié)。
這位琉小姐，私下里似乎并沒有跟太宰見面時那種冷硬淡漠又帶點嘲諷的感覺，小表情挺多的，燒咖喱時，能感覺到她有點局促，仿佛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怪異，并且在意旁人的看法。
而在燒完咖喱之后，她的反應(yīng)更是值得推敲，看起來像是在短短的幾秒內(nèi)，經(jīng)歷了從失望到驚喜再到更加失望的心理過程，讓人非常好奇背后的原因。
……
就這樣一路追溯到五天前，監(jiān)控錄像消失的那個夜晚。
天色很暗，沒有攝像頭的夜間模式，完全處于自然亮度下的墓碑記憶畫面有些難以辨認(rèn)，但還是能借著偶爾透出云層的月光大致猜出當(dāng)時的情況。
慌不擇路，藏身于墓碑之后的少女。
緊追而至的兩位黑衣持槍男人。
最后的畫面，是少女宛如被從畫圖軟件上一鍵擦除般的憑空消失。
坂口安吾一怔，一個猜測在腦中緩緩成型。
他趕忙卷了卷袖子，露出腕上的手表，又將異能讀取的畫面倒回開頭，再次播放。
從少女抵達(dá)墓碑，瑟縮躲藏，中途似乎想探頭又突兀地停住，再到最后的消失。
不多不少，正好5分鐘。
“怎么樣？”太宰治在旁邊問道。
“墓碑確實有問題。”坂口安吾說，“但我感覺……這位琉小姐，沒有惡意。”
“是嗎，”太宰治輕笑了下，雙手抱臂，往樹干上一靠，“詳細(xì)說說。”
坂口安吾“嗯”了一聲，正要開口，卻聽見太宰治口袋里的傳出了手機來電的鈴聲。
……
“我會感興趣的東西嗎，明白了，我馬上就到。”他聽到太宰治對電話那頭說著，問清了情況和地址，末了，又補上一句，“哦對，不介意我?guī)�朋友過去吧？”
……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掛掉電話的太宰治感嘆了句。
“是那位琉小姐？”坂口安吾問道。
“對。”太宰治說，“所以走吧，一起去她說的地方看看。”
坂口安吾卻像愣住了一樣，沒有立刻邁步。
太宰治看到他的反應(yīng)，也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別想太多，懶得跟她解釋稱呼而已。”他淡淡地說了句，轉(zhuǎn)身就走。
你
“你確定要把他交給我們處理嗎？”坂口安吾這樣問道。
他從走進(jìn)雜物間開始，就一直保持半拎著加利安諾的動作，現(xiàn)在甚至拎著他返回了一樓，看起來竟然并不怎么吃力，跟他的斯文外表完全不匹配。
單手拎人，雖然被拎的人并非完全懸空，但能拎這么久，武力值絕對上兩位數(shù)了吧……連這種看起來像文員的青年都有兩位數(shù)的武力，可惡啊！
對比之下，武力6的你簡直就是這個世界的食物鏈底層……
“嗯，送給你們了。”你毫不猶豫地回答。
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自行關(guān)押加利安諾就等于隨身攜帶不定時炸彈，總不可能讓織田作之助天天幫你捂眼睛吧……那你就要從“啞巴”晉升成“又瞎又啞”了。
而眼前這兩人，太宰治暫且不論，坂口安吾的長相和做派確實看起來比較正直，再加上織田作之助看到他倆時，臉上不經(jīng)意浮現(xiàn)出的懷念表情，你覺得，或許可以相信他們一次。
聽到你的回答，坂口安吾點點頭，開始用空著的左手撥打電話，聯(lián)系下屬過來處理。
太宰治在一旁看著，突然出聲：“這臺電腦是他的吧？也給我們嗎？”
“行啊。”你說，“但是你也知道的，我缺錢。這臺電腦配置不低，就算拆了賣零件，也夠我吃一個月的了，把它給你們的話……我需要一點點報酬。”
你邊說，邊瞥向身側(cè)桌上的電腦。
亮著的屏幕上，加利安諾電子郵箱的網(wǎng)頁還未關(guān)閉，恰在此時，郵箱界面右下角突然跳出了一條“新郵件”的提示。
發(fā)件人是“gin”。
琴酒？
他這時候聯(lián)系加利安諾干什么？
眼下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跟你坐在一起，你所做的任何小動作都很難瞞過他們，難得對話氣氛不像之前那么劍拔弩張，你并不想再惹他們懷疑，于是干脆沒有任何遮掩，當(dāng)著他們的面，大大方方地點開了郵件。
直接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照片，非常眼熟的照片。
是你在墓園丟掉的那只鞋子。
“新任務(wù)：解決這只老鼠。（附件里有提取到的指紋等相關(guān)資料。）”郵件簡明扼要地寫道。
草。
你看向太宰治和坂口安吾：“抱歉，我或許不能把電腦交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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