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 > 搖風記 > 第141章 禍不單行(五)

第141章 禍不單行(五)


溫離被一雙鳳眸燙得眉眼桃紅,幾分羞澀,梅鶴卿見狀著實滿意極了,他勾著唇說:“不想卓蘭早早便作足以色侍人的準備,為夫實在喜出望外。”

        “這副皮囊,”溫離青絲若流水淌肩,他一指繞發,挑起眼尾略顯無辜道:“夫君愛不釋手,自是物盡其用。”

        梅鶴卿一把拉開書案,欺身將溫離攏在身下寬袍里,兩指修長掐住優美的下頜,狹眸里欲色翻涌,“有此覺悟何愁床笫無趣,為夫奔波多日食不果腹,如今想求妻主飽餐一頓。”

        溫離仰頸對視,因病初愈禁了足,哪兒都去不成,人犯懶連衣裳也不正經,松垮滑肩,鎖骨迎著滾燙的眼神,半漏半遮地作祟。

        “吃就是了,我還能餓著你。”他張臂攬頸,任人捏著,昂首作承吻的姿勢,眼含情波舔唇,故作可惜地道:“無奈近來枯事繁多,不宜開葷。”

        溫離倏地一笑,“夫君還是忍忍罷。”

        梅鶴卿垂下眼瞼,看紅唇皓齒翕動,也隨之笑了笑,“我當你離我多日,受了挫性子變乖巧了,知要怕我討好我了。”

        “我何時不乖了?何時不討好你了?”溫離指腹摩挲喉結,眼波流連,“若非我心在這,”他指尖劃去下邊心口,輕推了推,“傷得幾乎丟命,昏厥中已不知被擄去何處了,你這輩子怕是難再尋到我。”

        溫離指尖一蜷,眸子瞥去別處,“大難不死,看幾本圖冊還與我板臉,鬧我心虛不定,分明嫌我傷得不夠,還欲要再折騰我。”

        梅鶴卿把臉掰正,定要四目相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日后不必藏著掖著,我與你一同看,要學,為夫教——”說罷,俄然把人橫抱而起。

        溫離正要說點什么,書房外來了人。

        沙月在城中打探消息,孤華清早與他說公子醒了。公子醒了,相思苑便解了令,他把手里瑣碎事宜交給季燃,打馬回梅宅呈報這兩日發生的事。在苑門前碰到渾身濕透的蓮凈,一問才知曉竟在門前站了兩宿,其余的不必問也心中有數,除得罪主子外,沒別的緣由了。

        “唉——”蓮凈長嘆,愁的不過兩件事,一件在閬居,一件在眼前,“公子醒了就好,外頭如何了?”

        “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居然是擔心起外頭的事。”沙月左右打量蓮凈神情,好笑一聲,“難怪主子動怒。”

        沙月邁步要走,蓮凈拽過手臂不給,追問道:“你還沒回答我話。”

        “那位林大夫把方子試出來了,已經開始進湯藥調理身子,你該安心了吧?”沙月拍了拍捉著他臂腕的手背,“你別忘了你隨主子來這的初衷,這里的事與主子公子無關的,你盡量少管。再惹得主子不快……”他言語一頓,“定不留你。”

        蓮凈垂手,猶似松口氣,低眸瞧著腳邊青蔥綠意,“何來多管,他是我一手帶進閬居的小大夫,如若與我們沒有牽扯,怎會涉險患上這要命的春疫。”

        沙月拳頭捶砸蓮凈胸口,“行了,知道你心底自責,可你不是不明白命數皆定的道理,春疫若是他死劫,你再如何也改變不了。”他望向苑內,“我有事急稟,不與你耽擱了。”

        屋外沙月稟聲,屋里梅鶴卿直接把人撈抱起身,溫離顧慮來人,書案上排開一列的東西留著丟人現眼,就想收收,梅鶴卿偏不放他下來收拾,徑直越過垂簾到書房靜室的小榻。

        “進來。”梅鶴卿抱人坐上榻,揣緊在懷。

        溫離枕在臂彎,燒紅的面頰埋進胸膛,耳根子快要滴血了。他攥皺梅鶴卿的衣料,有些羞臊地浸在熟悉的味道里,呼氣不勻,任一只手肆無忌憚地游走。

        沙月脫去鞋,著凈襪進屋,眼風覷了一眼攤開的圖冊,道貌岸然地跪坐垂簾前,簾后豎有山水折屏,再敏銳的眼也透不出個人影來。

        溫離衣裳半開,腰帶垂落,聽聞動靜難免緊張,又覺刺激。

        梅鶴卿漫不經心地撥弄腳踝的鈴鐺,此處潔白骨感,主人情難自已地蜷曲腳趾,在浮空里虛晃鈴鐺,自成一片旖旎景色,他摩挲著,問:“這兩日出了何事?”

        沙月不知折屏后在做甚,正色稟道:“屬下懷疑春疫方子有人動了手腳,致使一部分百姓連服兩日不見效果便罷,病情沒有得以穩固反倒催速惡化,不足二十四個時辰便病死大半,屆時一眾醫官全數被召回,恐怕是宮中那位也未能幸免,現下還不知情況如何。”

        “你既懷疑藥方換了,想必外頭還有什么說法。”梅鶴卿垂眼延笑,修長的指沿膝窩滑上,所經細膩似玉色似月色,光潔里微微起了紅潮。

        指尖滾燙,如烙印肌膚,引得溫離小喘不止。

        “如主子所言,”沙月頷首,“藥方是由閬居同時間快馬送達各處藥鋪,病患經過第一次的湯藥服用尚且有所好轉的跡象,間隔幾個時辰,第二服藥后便開始出現異常。部分陡然嘔吐猛咳,將腹中咽下的湯藥全吐了,干咳出血,幾乎背過氣。那些辦差醫官逐個探脈查藥沒排查出任何問題,便疑心是春疫突發異變,先前的方子是失效了。”

        “突發異變。”梅鶴卿輕喃,仿佛是在思忖此事,手掌撫動便顯得無意似的,指尖纏繞愛惜般,像在摩擦著一塊玉器,搔得懷中連連發顫,他恍如不覺,平心靜氣道:“并非方子失效,估摸是方子里的配藥換了,同一副方子對同一種春疫,即便是疫變也不至于排斥嚴重,甚至催重病情。若果真如此,醫官診脈時便該察覺。一人診不出無妨,太醫署外派的醫官皆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可是煎藥時出了問題。”

        溫離燥熱得緊,衣衫敞開也解不了火氣。他攀附鉆懷,欲要與這厚實的胸膛融成一體,它如同涼冰,似只要不停地挨近,便能化作水來澆透這股難耐。

        梅鶴卿長指肆虐,溫離將呵出的熱氣全呼去膛前胸口,敷了粉的細指抓扒衣襟,將他心攪得澎湃不已,熱汗浮面,“春疫勢猛,可解其的方子藥性也非溫良一類,查藥查不出蛛絲馬跡也屬正常,里頭幾味藥勁猛,多放少放的都易改變湯藥最終的作用。”

        沙月正襟危坐,自有思量地說:“真如揣想,掉包方子導致患疾之人病死大有可能是在掩蓋動機,其目的是宮里頭的那位。”他手撐腿上,眼色一凝,“是何人要皇帝的命?”

        梅鶴卿眸光一轉,揉搓燙熱的掌間,泰然地聆聽胸前起伏的嘆息,他懷里宛若納著團烈火,燒得他唇干口燥,嗓音略啞,“是個蠢貨!”

        “嗯……”溫離腰眼酥麻,埋首鼓動的胸口里悶悶應了一聲,他撇開臉,仰面迷茫地睨著那雋秀側頰滑滴的一顆汗珠,砸落到了躁動的小腹,不要命地往下滾。

        沙月聞聲微怔,驚覺有些不對。

        梅鶴卿故意使了點勁兒,明明戲謔卻聽著正經道:“卓蘭猜到是何人了?”

        溫離唇齒張縫哈氣,眼眸揉著波眼尾勾著情,抬臂環攀結實的肩背,壓抑著說:“季……季家。”

        沙月轉念便道:“季家若想要皇帝的命,豈會讓季燃偷攜虎符出城去尋援軍。”

        “虎符?”梅鶴卿重復一念,鳳眸微斂透著不悅,他將人顛了顛扶穩,“這幾日依著事多,我尚來不及多問一句。原來當日能夠調遣京畿守備軍回京勤王,是因季燃手里的虎符起的作用,我竟忽略了這點。”

        “是,季燃聲稱是他父親交予他出城求救的。”沙月道。

        “果然是枚蠢貨,白活那么久。”梅鶴卿心如明鏡,他把著溫離的脆弱,說:“我遠赴長水前便吩咐蓮凈盯緊季家,季伯文此番沒與尹衛共謀反事,想來是蓮凈的告誡起了作用,豈料他這般昏頭昏腦,迫不及待要送死。”

        溫離猶似只纏了鈴鐺的狐貍,依賴懷里將鈴鐺又蕩又晃,玩得不亦樂乎,頗為忘我地含糊應聲。

        梅鶴卿低首吻了吻溫離的濕發,嗓音微乎其微地與他說:“乖,小聲些。”繼而抬聲,與沙月交代要辦的事,“京城才經一場戰亂,又遭逢春疫迫害,眼下是最易動蕩難安之時,鎮在上方的那位必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事。”

        “至于所謂的疫變,十之八九與季家脫不開干系。季伯文或許是將主意打在了景陽王的身上,我無論他接下來要如何,稱心如意是不能的了,但他和季家還不能死,往后我還需他同皇帝兩方掣肘。”他嗅著溫離淌出的汗香,“故此,務必攪亂這局。”

        沙月耳根微熱,故作鎮定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坐實疫變或是栽贓嫁禍,”梅鶴卿眼底狠厲,顯然作了后者的選擇,“聽卓蘭說,武朝在京城埋有細作,去讓白夜查查張時豈等人躲哪了,揪出來殺干凈再叫他們把罪擔了,也算物盡其用。”

        “是!”沙月領命,略微遲疑地起身,“主子,蓮凈在苑外候有兩日,我見他無所事事,不如隨我一道把事辦快些。”

        “隨你。”梅鶴卿毫無所謂。他只顧著垂睨掌心的濕熱黏膩,溫離軟弱無力地依偎著他,在那波光瀲滟的眼縫里探舌舔舐。

        沙月半字不再多言,識相地悄聲退出書房,過苑門一把就拽走還不清楚情況的蓮凈。


  (https://www.dzxsw.cc/book/18741428/3101383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彰化县| 濮阳市| 通道| 富蕴县| 衡阳市| 漳浦县| 黔南| 将乐县| 峨边| 安溪县| 平远县| 太保市| 贡山| 裕民县| 潞城市| 宁阳县| 隆昌县| 云南省| 伊宁市| 银川市| 离岛区| 尼玛县| 信宜市| 虞城县| 渑池县| 余庆县| 周口市| 马鞍山市| 巴马| 乌鲁木齐县| 安吉县| 阿图什市| 石阡县| 天长市| 库伦旗| 松桃| 咸宁市| 沧州市| 威宁| 湖北省| 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