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著說：“那就是你不愛我了，我不會去強求任何，因為一切都結束了，愛情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嗎？無論各自走了什么，經歷了什么，愛情不是還在那里嗎？”我顫抖著，無可奈何，委屈地說。

        “你很痛苦是嗎？你知道我痛苦不痛苦嗎？知道嗎？”她也哭了，眼淚嘩啦地下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我不想這樣活著，我討厭現在的自己和現在的你，我想開始新的生活，忘掉過去，你可憐我好嗎？我現在除了每天被你fk，我還有什么？”她也憤怒了。

        我不再說什么，她也不說話，最后，我點了點頭說：“好的，我希望你過的幸福，如果你還愛我，你現在說讓我離婚，讓我放棄所有跟你，我可以，只要你說！”

        她搖頭說：“不需要了，有種生活是我向往的，我會跟他去美國，你多保重！”

        眼淚嘩啦地出來，我擦了下眼淚，轉身拉車門，我背對著她說了句：“很好，非常好，我劉征這些年經歷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媽的，艸他媽的，一個男人在那里坐享其成，什么都不用做，說不定前些日子還在和別的女人約會上床，媽的，一轉身就可以得到我五年來，我五年來拼死要活卻得不到的，我有什么錯？在南非的時候，你讓我離開結婚的，我結婚了，要我放棄嗎？我不會放棄現在擁有的，因為我不想被別人用槍訂著我的腦門，看著我的愛人無可奈何，為我哭泣，我不想，難道你的愛情比我所承受的這些還重要嗎？你知道什么是愛情？你不知道，愛情不是卿卿我我，不是說我愛你，你愛我，不是，而是——”我握緊拳頭說：“而是，就算我得不到她，我也要做到，她如何受到傷害，我可以保護她！”我仰起臉，然后猛地坐進車里，關上車門。

        那天下午，我記得我把車停在路邊，我不停地聽著那首歌曲《暗香》，從那天起，我個人的生活變的一切都無所謂起來。

        我和娜娜終于可以發生那種關系了。

        從那天起，我沒有再去別墅那里，林心眉過的如何，她在干嘛，她是否和那個外交官好上了，會不會最近都在上床，被那個男人按在身下瘋狂地那樣，我不知道。

        我想應該是的，女人只要愛一個男人，那絕對是要上床的，因為男人嘛，想得到一個女人，女人又愛他，百分百是要上床，這個沒有什么好說的。

        當我晚上經常回去后，娜娜見到我后說：“你那個姐姐不要你了啊？”她陰冷地笑著。我也是一笑說：“你和你老師怎么樣？”

        “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們不像你，我們是真愛，其實我認識林心眉，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她家人我也都認識，不過我們現在跟她家人是仇敵，我父親就是他們家人害的，是不是感到世界挺小的，你認識我的時候知道這些事情嗎？”她坐在那里邊喝著紅酒邊說。

        我對她說的這些不感興趣，我都知道，也不好奇。

        當我洗好澡出來后，娜娜從旁邊走過來抱住了我，靠在我的肩上說：“今晚給我唄！我有那么臟嗎？她能比我好？”

        我開始沒有什么興趣，后來娜娜在那里幫我那樣，我把她按在沙發上對她那樣，一邊那樣一邊問她跟她教授做的時候如何，她不回答我，我想著那些畫面，想林心眉也會和別的男人如此，我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變態。

        過后娜娜很滿足地趴在我的懷里說：“什么時候把她帶家里來啊？我們一起好了，我不在意的！”

        我不想跟她說這些，我回屋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感覺與林心眉比起來，我確實配不上她，她比我干凈純潔，我算什么？

        我認為我和娜娜在一起都會有那種背叛林心眉的罪惡感。

        有天我走出公司的時候，一個人提著公文包穿著風衣站在那里，我認出他來，是那個外交官。

        他見我出來就徑直走了過來后說：“你好，請問你是劉征，劉先生嗎？”

        我點頭，他要跟我握手，我看了看他的手沒有握，淡淡地說：“你有事嗎？”

        “可以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嗎？”他扶了扶眼鏡，長的不難看，挺書卷氣息，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不過老實人有很多種，最好不是那種讀書讀傻掉的人，有神經質的那種。

        當時我身邊跟了好幾個人，還有秘書冰冰。

        本來是要去參加個會議，我看了看時間說：“我只有最多二十分鐘時間，到那邊坐下來說吧！”

        在大廳里的咖啡廳，我坐在那里，讓人拿了兩杯咖啡，我點上煙，問他抽嗎？他搖頭說謝謝不抽。

        一個看起來挺老實的中年男人。

        “說吧，什么事情？”我一笑說。

        他有些局促地又扶了扶眼鏡說：“我希望你不要再把阿眉弄的更加的可憐了，我說話有些直接——”

        我又是一笑說：“沒有，挺好，你繼續說！”

        “我追求阿眉好多年了，我們之前是朋友，她出事后，我也去南非看過她，幫她找了很多關系，我那會就知道你，也聽阿眉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情，劉先生，畢竟你已經結婚了，也許我們生活不同，我從小在美國長大，阿眉在南非長大，我們認為結婚后就要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家庭為重，男人要有責任，過去是過去，可以做朋友都是好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她讓你來找我的？”

        “哦，不是，是我自己來的，她不知道，也希望你不要跟她說，是這樣的，她擔心跟我走到一起后，你不會讓她見小叮當了，她很愛你的兒子，我也見過，非常可愛，非常懂事，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家伙！”

        我一言不發，只是抽著煙，他繼續說：“希望你以后還可以跟阿眉做朋友，只是不要讓她那樣痛苦，她很可憐，你我都知道，我們都是男人，你說是不是？”

        我只是笑，沒有說什么，那天幾乎都是他在說，他又說：“我父母年事已高，我母親見過阿眉，我母親很喜歡她，很疼愛她，阿眉也很喜歡我媽媽，昨天下午，她們聊了一下午，我媽媽說如果我不娶到阿眉，此生難安——”

        “挺好！”我換了個姿勢，看了看時間。

        “阿眉是個很苦命的女人，她應該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擁有家庭的溫暖，劉先生，我父母都是從事外交工作，都是有文化素質的人，我們都是，這個請你放心，就算我和阿眉以后結婚了，你們還是可以來往的，如果你愛阿眉，我想你應該支持我！”

        時間似乎差不多了，我把煙掐滅后說：“我明白了，我懂得，沒事，你跟她說，不管怎樣，孩子永遠都可以見，其他的，我知道該怎么做，就這樣吧，我要開會去，再見！”

        他很開心地說：“謝謝你，劉先生，你人很好，阿眉當初喜歡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我又是那么一笑，然后我叫上冰冰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冰冰坐在為旁邊問我怎么了，我坐在那里一言不發，我冷冷地看著一個地方，當冰冰又問我的時候，我回頭看著她，她被我看的害羞地說：“怎么了？”

        我對她笑了，我牙齒咬著嘴唇然后松開后說：“我是不是一個混蛋？讓人很討厭的混蛋？”

        冰冰呆呆地說：“不，不是啊，怎么了？劉總！”

        我沒有回答她，轉過頭去。

        秋日的天海依舊是往日的模樣，這世上什么都可以變，似乎就是這季節永遠都不會變，我不知道四季的不變是否在提醒我們不要忘記過去，不然為什么那秋日的風吹來，那樹葉飄落會讓人想起過去，那么的洞徹心扉。

        為什么我變成了這樣，我有那么多想說的話可是卻說不出來，我感覺四處都是錯亂的邏輯，一片混沌。

        什么是愛？愛是一個人過的幸福，愛是可以忽視自己內心的感受嗎？

        那天晚上，我喝過酒后去了她那，我只喝了一些，沒有醉，的很。

        她開門后看著我，冷冷的表情走了回去，坐到沙發上在那里織毛衣，茶幾上是一本教人織毛衣的書，她一邊看一邊弄，似乎不大會，我看到是給叮當織的小毛衣。

        我坐到她旁邊，點上煙靜靜地抽著，低頭在那里。

        不多會，她在旁邊說：“這里的夏天特短，秋天也短，冬天恐怕都要來了，這幾天好冷，我給叮當織的毛衣，他一定特喜歡！”

        “美國那邊跟這里差不多。”我輕聲地說。

        “北美要冷一些，我比較喜歡加州，其實巴黎也不錯，尼斯也挺好。”

        “和愛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好的——”我的手在哆嗦著，煙在手里抖動。

        “那是，這世界上唯一能讓人不絕望的也許就是這個了，不然還怎么活啊？沒得活了，還有什么意思呢？”

        “你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在哪嗎？”

        她聽后愣了下，然后說：“不去想了，有些事情也許一輩子不知道最好。”

        心中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發現到她面前能說的幾乎沒有，我抽完那根煙后說：“今天你，你男朋友找過我，跟我說了一些話，我認為非常有道理，他還是個不錯的人，父母高級知識分子，挺好！”我站了起來，站在那里沒有回頭說了句：“你隨時見叮當，沒有關系，丁老師反正認識你，祝你幸福！”

        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在后面喊了我一句：“劉征！”她那聲很急促。

        我沒有回頭，我感覺眼睛濕潤，她走了過來，我微微地回頭，透過淚花我看著她，喘息著。

        她皺著眉頭，雙手捂著嘴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兩個人就那樣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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