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你回a市住哪兒?不會和林末同居吧?”
鐘喬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許映笙搡了搡她腦袋,“我租不到房的話就過來和你睡。”
“可以呀!”她搭住她的肩,“我床夠大,睡兩個不是問題。”
前面的司機小王嫌棄的咦了聲,“你們惡不惡心!”
“要你管!!!”兩人異口同聲。
……
周五,a市,南城。
時別六年,重回這里,她印象全無。
關于她的過往,林末和她說得很少,只簡單和她說過這是她故土。
他說:“過去的事,忘了也好,阿笙,重新開始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她雖然忘記,但手腕上有兩道疤緊緊挨著,她就猜到她過去應該不是美好的記憶,既然上天讓她忘了,也許是在給她機會重生,她也就沒有執著于追根到底。
隆冬剛過,正直初夏,天氣晴朗。
她拖著行李箱在這座城游走,這是一座老舊傳統的城。
街上大多是傳統手藝店鋪,賣刺繡的,剪紙的,紫砂陶藝,木材雕刻。
處處充斥著意蘊悠遠的國風文化,她來了興致,翻出相機掛在脖子上,見到好看的就拍下來。
榕樹底下有幾個老人下象棋,有個老人因悔棋正同對手爭辯,旁邊圍了一圈人看熱鬧和勸解。
另一旁幾個老太太聚在一起乘涼,手里抓著一把瓜子,閑話家常。
周圍一群孩子追逐嬉戲,玩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游戲。
她喜歡這種氣氛,快節奏的日子過多了,這種閑情逸致的慢節奏生活反而讓人覺得放松。
這座城,雖不繁華,但不被打擾,悠然自得,也算一片世外桃源。
她往林末和她說的那棟公寓走,林末說她父母給她留了一處房產在這里,她正好能把房租給省了。
經過一間格局狹小的書店,里面播放著一首粵語老歌,聲音清婉磁性,旋律似曾相識,吸引了她往里走。
她在里面一邊挑選一邊聽著歌詞:
天荒地老
最好忘記
笑也輕微
痛也輕微
生老病死
相聚分離
身不由己
心不由己
曾經我不太相信定了宿命
曾經我想去反抗命中注定
如果我感覺心跳沒法安靜
誰愿聽
在歲月里飄和沉
是我的命運
無望中啞忍
痛苦中偷生
用愛換最傷教訓
妄想走近
因此生出了遺憾
曾想過不顧一切另創天地
曾經你想抱緊我最終退避
如果我可以改變就勇敢地
留住你
……
書堆放得有些亂,沒有分類,一些書的紙頁開始泛黃。
她翻了幾本,最后挑了本大字典,睡不著的時候翻幾頁,有助安眠。
另一架子上放著兩排cd,她很久沒見過這種東西,繞過去興致勃勃地挑起來。
她揚頭問老板:“老板,有這首歌的cd嗎?”
老板說:“沒有,放著的這張是最后一張了。”
她又問:“能賣給我嗎?我多出些錢。”
老板說:“不行,其它都可以商量,唯獨這個不賣。”
“這歌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是我老婆留給我的。”
她了然,回頭又在架子上挑了幾部經典老劇,才結賬離開。
她住的那棟公寓很新,聽林末說之前這里原本像幢危樓,后來有業主出資重新裝修,電梯也換了新的,恰好讓她白撿了這個便宜。
電梯上到她的樓層,她房子的鎖被林末換成新的,他之前也幫她打掃過,但太久沒人氣,上面又鋪了層薄薄的灰塵。
她放下行李在房子轉了一圈,這里除了基本家具外沒有其它,完全找不出人住過的痕跡,空空如也。
她拿上手機,下去樓下超市買了一大袋生活用品,又上去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全部做完后,已經累得不成人形。
叫了個外賣吃完后,鐘喬來了電話,讓她出來,她正困著,想要拒絕,而她沒有給她拒絕的余地——電話已掛,而且從語氣上聽她心情不佳。
她按鐘喬發的地址叫車過去,是一家新開的ktv,找到鐘喬所說的房間號,里面傳來一陣女高音,聲音凄厲,如夜半狼嚎。
聽得她提心吊膽,握著門柄的手抖了兩抖才算把門打開。
室內的分貝更大,她瑟瑟發抖聽完她一曲作畢,在她要點下一首時趕緊制止。
她把鐘喬拉到一旁,“怎么了?有人得罪你了?”
鐘喬扔了話筒,可憐兮兮地抱住她。
“阿笙,你終于來了,我不開心,我失、戀、了—”
聲音帶著哭腔,尾音拖得老長,很符合失戀癥狀。
她拍了拍她的背,對此事她甚無經驗,不止從何安慰—
隨即鐘喬又騰地站了起來,指著桌上的手機怒發沖冠。
“他媽的我知道異地戀不長久,但他給老娘戴綠帽就算了!還找個比我丑的!什么眼光!傳出去我還怎么混!!渣男!!死渣男!!”
許映笙偷摸著抽了片紙巾揉成兩小團塞進耳朵里以降低分貝,邊塞邊點頭表示認可。
“你也知道是渣男還為他置氣,大不了你找個更丑的氣死他。”
鐘喬哭得更猛,“那別人不得說我墮落了,找的男人一茬不如一茬!”
“也有道理。”
許映笙摸著下巴脫口而出。
鐘喬拿起話筒喊,“許映笙!!你是不是我姐妹?!”
塞著耳朵許映笙心臟都震了幾震,她收過話筒,說:“你都知道這么想了,那證明墮落的不是你是他,找的女人一茬不如一茬,這跟瞎了有什么區別?及早脫身,萬千紅塵等著你,何必吊死一棵樹,是不是?”
鐘喬呼出一口氣,火熄了大半,冷靜下來,想了又想,說:“好像是這樣。”
“那咱回家睡覺吧,睡一覺,明天可能就有新的艷遇了。”
她拖起鐘喬,鐘喬要去洗手間洗臉,她接過她的車鑰匙去把車開過來。
這種大型ktv有一個特點,走廊四通八達,彎彎繞繞,條條如出一轍,毫無特點用來辨別方向。
不知是不是失憶后遺癥,她對方向記憶猶如文盲,更要命的是光線也暗,又紅又綠的燈光晃得她眼花。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端酒的服務員,她急忙上前問路。
然而太過急忙,腳下一滑,就要往地上栽。
往地上栽其實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栽的方向放著一個花瓶。
她緊盯著墻角那個陶瓷花瓶,心里盤算著這一栽,得值多少錢?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把她往后帶。
她堪堪站穩,眼瞧著避免了一場賠償,松了口氣。
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那個端酒的服務員已經不見人影,她說了聲謝謝,光線昏弱,抬頭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到一雙如墨玉的眼睛盯著她。
她未曾見過這么好看的眼睛,竟也不自覺的盯著他看。
片刻后才意識到不禮貌,她連忙收回視線,欲開口問路,卻在收視線的過程中瞥到了他手臂上的一個紅色火焰狀的胎記。
一種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越來越濃,她看著那個胎記,覺得心臟都在發麻。
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手扶著墻,站都要站不穩。
他上前想扶住她,聽到她說:“別過來!!”
感覺到她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是真的害怕,他愣在原地,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一聲嗤笑。
即便是失憶,她也不忘離他遠遠的。
她說了句不好意思,慌不擇路的離開。
好不容易繞了出去,她在街上吹了幾口風讓自己清醒。
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緊張?難道以前和他有債務糾紛?
她揉了把頭發,拍了拍腦袋,強制自己不去想這些。
鐘喬送了她回去,晚上睡不著,她把那本字典拿了出來,一頁一頁往下背,本是催眠良物,結果背著背著腦里又出現那個紅色胎記,這下愈加精神,而且煩躁。
她又把買的碟片拿出來,她的平板電腦不支持光驅,還好家里有臺老式電腦,嘗試了一下開機,竟真的開了。
但是卡得要命,她將鼠標狠狠甩了幾下,箭頭仍然定在電腦桌面紋絲不動,等得她快要懷疑人生時,終于動了,她激動得心情澎湃,最后丁點睡意完全不復存在。
她關了燈,把光碟放進去,開場即是血腥,配上陰森的音樂,氛圍感十足。
十幾張光碟,全是恐怖懸疑片,看了一半后,她成功把那塊胎記從記憶里移除,也成功的通宵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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