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大宅院里的女人（二百零二）
燕子垂著頭站在那臺階那里，聽著二爺跟太太的吵架是因為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兒，臉都皺成一團花卷兒。
她在那站了很久，看著丫鬟們收完了桌上的飯菜，掃完了地后就剩下她一個人，沒人來跟她說話，沒人來管自己，安排自己該做什么。
天越來越黑，夜越來越冷，她穿著一件灰棗色的補巴棉衣，一條灰色單麻布褲，黑色的布鞋露出了大腳趾，冷風把棉衣的里黑棉絮都吹出來了。
她冷的開始瑟瑟發(fā)抖，紅通通的臉更紅，她很想有個人呼喊她，叫著她的名字，“燕子，外面冷，快進來吧。”
但是沒有呼喊她，她不知道該不該動，以前聽小紅說，做丫鬟如果沒人叫你動，你就不能動。
可后面實在太冷太冷了，冷風像利劍一樣插進她的褲管里，冷地她發(fā)疼，她受不了了，她動了，她向前走了進去，四周望了望，最后鉆進桌子底下，想著桌布來抵擋風，在這里能暖和些。
她坐在里面，雙手抱著雙膝，下巴抵在膝蓋上。
她沒想到進大宅院里的第一晚會是這樣的，她以為她只要進來了，然后能對著太太鞠躬說，“太太好。”
之后她就會被太太或者管事的安排干什么事做什么活，會有人帶著她去吃飯睡覺的地方，會有人跟她講在這里要注意的規(guī)矩，教導她以后好好在這里做。
結果卻是什么也沒有，自己還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明天會不會能夠繼續(xù)待在這里做丫鬟。
在里面待了些時候，她覺得暖和些了，還比家里暖和，這是因為她坐的地方鋪了地毯的緣故，而她在家里都是睡冷硬的桌子上面。
正因這樣，她更想能留在這里了，然后就閉上眼，想著，“快睡著，快睡著，睡完一覺起來就好了�！�
她雖然餓著肚子，但睡的很快，她早習慣在饑餓中睡覺了，她沒多久就從坐著的姿勢變成了倒著的姿勢了，可能是因為這里比家里暖和的原因。
她是在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走路聲，擺盤聲后醒的，她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然后就鉆出桌布。
她這一鉆出去，嚇到了在擺早飯的一個丫鬟，差點把手中的一盤菜給摔了，不禁說道，“你嚇死我了�！�
她直好身，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丫鬟瞪了她一眼后，就沒理她了。
她看著別人都在做事，也很想去做，跟人說著，“讓我來吧，教我干吧�！�
可沒人理她，丫鬟們擺完碗筷和菜式后，就在后的長桌案前搭著雙手在肚前，垂著頭站著。
她不知所措，也照著做得并排站著。
沒一會兒，云心和云秀前后從左右兩個地方走過來，和和氣氣地吃著早飯。
她一直垂著頭，但也瞥見了云秀的臉。
瞥見的那一瞬間，她以為是自己眼睛出問題，看人眼花了，又抬著眼眸定睛地看云秀，然后確定了自己沒看錯。
她不知道云秀的身份，但看穿著打扮和有個丫鬟攙扶著走路，猜測應該是姨太太，這讓她感到驚訝，大戶人家的姨太太居然是個丑八怪，是一個在鄉(xiāng)下不要聘禮都不會有人娶的丑八怪。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腦子里一直在想這是為什么，她猜想著這位姨太太可能是因為救二爺受的臉傷，所以為了負責就納了為妾，或者是一開始不是這樣的，納進來后受傷了。
在她想著這兩種的可能性哪種比較大的時候，云心云秀都已經吃完，擦嘴準備走了。
她見此，想著自己今天得做個有活干的丫鬟，直奔去太太面前，彎腰鞠了個大躬，“太太好，請你安排我做事吧。”
云心輕蔑地瞥她一眼，好聲氣地對云秀說，“我這里有點事，你先回房吧�！�
云秀恭敬地應了聲“是”，就讓槐花扶著走了。
等云秀走遠后，云心才怪聲怪氣地燕子說，“你要當四姨太了，還想做什么事��？”
她驚訝地，“四姨太？我不是買進來當丫鬟的嗎？”
“哼，只有女人買人當丫鬟，男人買人都是為了要妾。”
她疑惑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云心惱氣地，“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還在我面前裝什么啊�！�
她更疑惑了，“太太，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然后又鞠一躬，“請你安排我做事吧，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做好的。”
云心站起身，扇了她一巴掌，叫道，“給我跪下，干了沒廉恥的事，還跟我裝傻是吧？”
她摸著被打的左臉，瞪大著疑惑滿滿的眼睛，“我……”還想再說的時候，想到了那晚的事，原來二爺是記得的，現(xiàn)在被太太也知道了，她感覺有點羞愧地跪了下來，并低下了頭。
“被我扇一巴掌，就不裝了是吧？”
“太太，我知道你說的事了�！�
“哼�！痹菩淖聛�，“說吧，你是怎么勾引二爺的？當著其他丫鬟的面就在這里說出來，好讓別人也學學�！�
她直言道，“我沒有勾引二爺�！�
“你沒有？”云心哈哈笑了幾聲后，“好，那你說你們是怎么做的那些事的。”
她有點犯難，“我……我……”
云心吼道，“說��！既然有臉做，就要有臉說！說！”
她心一橫，決定把事情順暢地說出來，“前兩天晚上，二爺喝酒喝多了，我就扶著他回房間，然后他就抱著我親，親著親著他就醉過去了，醉過去后就再沒醒來……”
“停！”云心打斷道，“你還想騙我是吧？”
“沒有騙，那晚就是這樣�！�
“二爺昨晚跟我說你們已經暗通款曲，私通有奸了，還說從買下你的第二天就已經睡一起了。”
“��？二爺是這么跟你說的嗎？我們沒有啊�！�
“還繼續(xù)裝有意思嗎？”
“我沒有裝，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跟他還沒有睡一起。”
云心發(fā)問，“沒有睡一起，他為什么要那樣說？為什么要納你當四姨太？”
她費解地，“我也不知道啊。我之前都以為他都不記得那晚的事。”
云心根本不信她的說辭，覺得她是想隱瞞她做過的事，低沉地罵道，“淫蕩的寡婦，見著一個男人就去想著法子地爬床，沒有廉恥心的鄉(xiāng)下蠢人。”
她反擊道，“我沒有想法子去爬床，我也不是沒廉恥，我只是以為做丫鬟都要跟宅里的老爺少爺上床睡覺的，所以那晚我才由著二爺的，是他喝多了，來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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