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師兄大師嫂以下九人，均喝得大醉，好在人都心情悅愉，也就沒什么過分的言行，就是蔣老五和周慶，也只是高喊了幾句：英雄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聽得內院唯一醉了的郭參謀長熱淚盈眶，連聲說福宏人民的覺悟高，第二故鄉人民的覺悟高。

        這第二故鄉的梗，直到余連生邊開車邊講他，沈念城和耿松才知道緣由。

        原來他在和邵維進連喝六杯之后，嚇退了邵維進，邵維進躺在沙發上裝醉，郭參謀長獨孤求敗就到了前院，與大師兄一干人一番交流后，才知是自己部隊在四川所在地的老鄉。

        他酒量極大，又是偵察兵出身，腕力連克包括王友明、小刀和方宏等一十三人，讓大師兄等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在大師兄因為感動，把武警也歸合于英雄的人民解放軍之后，他才指出其錯誤，明確告誡大家，他所在的英雄的人民解放軍，是和武警有很大區別的，特別是戰斗力方面。

        后來吳副政委聽到后，也感慨了一番，他說他是一直主張，武警部隊應是解放軍的憲兵部隊，并對軍外行使武裝警察職能才全面，才既有尋本溯源的基準，又有執法功能的擴展，的確讓邵維進和沈念城佩服了半天。

        最后，裝醉和裝醒的一堆軍地領導，在一致明確了由沒醉的方宏和小江，要安全地用車送大師兄等回縣城外，還把余連生的車還了他，余連生就載著沈念城，還有耿松小刀王友明共5人，回到了公司在縣城的駐地休息。

        那時巳凌晨2點多了，余連生也怕回家老婆會啰嗦，就和耿松他仨年輕的往了一個大間，離沈念成的房間隔了二十多米，沈念城和他們四個說笑了一會，余連生還說猶副州長嚴厲批評了余連生想付飯款的企圖，并責成太平鄉承擔這次飯局的費用。

        總之，余連生很高興，他把充好了電的手機還沈念城時，還用從餐館老板娘那要的無水酒精，把沈念城的手機擦了個干干凈凈，讓沈念城收到了自27號以來的所有未接提醒和短信，最新一條是女兒的：爸爸我先睡了，明早見！原來耿松把事情行程都題綱性的向老板娘發了短信，老板娘又告訴了沈念城的女兒沈菡，這老板娘指沈念城的妻姐。

        現在沈念城睡醒了，時間9點半，昨晚他喝了半醉。

        “半醉嚼香霜月底，一枝卻老鬢絲邊”，沈念城在內院發現了幾枝黃色的雞冠花，并摘了一朵執在手里，字正腔圓地吟了楊萬里這說菊的兩句詩，贏得了一陣掌聲，詩名本身就是《九月菊未開》，那院里也沒見菊花，所以拿黃花吟黃菊，也有一番暗合和貼切，于是老板娘乘興而來，敬了沈念城一杯，沈念城就把花回敬在老板娘的鬢邊，又獲得一陣叫好。

        乘著詩情畫意，沈念城和老板娘交換了手機號，才知此店是兩姐妹所開，姐姐臨時去了昆明出差，這妹妹老板約三十來歲，話不多，卻善解人意。

        沈念城也善解人意，這老板娘是昨晚內院唯一的年輕美女，親切太多，會犯眾多英雄怨的，就借學習水煙筒抽煙，在旁邊的石桌上當了一會看客。

        其實這世間讓人上心的事，除了跟錢有關，那剩下的就只跟英雄美女有關，沈念城想。

        他們五人住的這個小院有六畝左右，是妻姐家大院子的一個組成部分，院門口有棵很大的榕樹，枝繁葉茂，院中有一棵半抱粗的菩提樹，長得枝冠如蓋，有一棟七字形分布的四層小樓，沈念城和女兒都住在二樓，是個很清靜的所在，在左邊是大的那個院落，九年前，他與蘭青筑結婚時的新房就在那樓上，這次回來還沒時間上去看過。

        耿松那四位昨晚的房間，就隔那里有五六米的距離，他們今早定會睡到午飯才醒，隔壁的女兒也沒醒的跡象，下午的內容午飯后再定，和女兒多待些時間是他的心愿之一，正想著，見窗戶上有個人影敲窗，出聲了才知是妻姐，應了一聲就匆匆穿了內褲，并把妻子一直強加給他的白色長睡衣穿上，連忙去開了門。

        妻姐見了沈念城穿這睡衣，心里也很滿意，因為這睡衣，是妻子托她掛在沈念城床邊的，妻姐今天一身打球的紅色運動服，她是前突后翹而有腰那種凸凹體型，自有種柔性飽滿的韻味，她在跑步機上巳小跑了半小時，這機器，是余江的第一批跑步機之一，跑完她覺得腰腿酸疼，便叫起妹婿給她按摩。

        沈菡當年還沒有滿月時，妻姐就去貴州照顧了妹子和沈菡兩個月，后來女兒開食，都是妻姐去嚼飯喂的，她對女兒充滿母性的情懷，對沈念城也猶如母親，那次她回滇的臨行送別，臨上車了看見沈念城的領口翻翹，還專門走下車來，為沈念城整理好扣好才走的，跟沈念城的母親在一起時，這兩個急性子的女人竟然也合得來，并在人后互有好評，沈念城對她極其尊敬和親近，從那時起但凡有腰酸腿痛的，沈念城在時，都是沈念城給她按摩，此舉也促進增加了沈念城給母親和妻子按摩的次數，極大地促進了沈念城按摩技術的提升。

        除了按摩外，她還想今天帶沈菡，去鄉下的大伯家去玩兩天，所以這次按摩也兼顧動員。

        沈念城給她按到腰部時，她說了這個事，沈念城問女兒是否知道，妻姐說昨天就說了，而且是頭幾天女兒的心愿，沈念城也當然就同意了。

        妻姐也一下輕松了，開始讓沈念城補足剛才沒按夠的地方。

        她叫蘭青庭，臉長得也是妻子的風格，比妻子長十歲，就是個子比妻子矮一點，她在家這段時間，除了照顧女兒外，她還照料著沈念城從貴州帶來的一條叫丁丁的黑毛大狗，這丁丁有藏獒的外形，但性情溫順，喜歡閑逛，也費了她不少的心神，她大女兒正在辦去加拿大留學的手續，同時也在外地上著本科，家里剩一個上中學的二女兒，有點叛逆，反正在與她的一切關心斗智斗勇，有時也把她氣的不行，沈菡的柔順聽話，讓她得到不少安慰。

        按摩補的功課補得差不多了，她滿意地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地補償性地給沈念城按了幾下肩膀，就準備去敲沈菡的門叫她起床，沈念城連忙拉住了她，讓她先去洗漱，洗漱完了再叫沈菡起床，不遇國慶放假，女兒這時是睡不了懶覺的。

        其實沈念城也想見女兒，也得靜心等著女兒自然睡醒，這時心里有些難耐，便從書架上翻了本相冊，相冊是妻姐保存的另一套，妻子家四姐妹有三個都嫁給了姓沈的，唯一的一個非沈姓姐夫，也是個妻管嚴，事奉著她家最漂亮的大姐，所以當年大姐夫，多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工作選擇，沈念城的妻子是最小的，當然，好處是沈念城受不了欺負時，可以向三個姐姐告嘴。

        照片從沈念城結婚，再到女兒上學前在云南的合影都有，是四年前的事了，等妻子到了余江，再拍些留做紀念。

        昨天回來時在貴州的妻子巳睡，這時恐怕醒了，沈念城撥通了妻子的電話，聽她的聲音到是輕快的，她說她正在找欠賬的客戶收款，晚上她再打過來，昨晚上她與和女兒及姐姐都通了電話。

        沈念城掛了電話，在推想妻子可能來滇的時間。

        正想著，沈念城聽到了隔壁有動靜了，推想可能是女兒起床了，他就飛快地走到了女兒的門前，咔嗒一聲鎖響，女兒穿著一件白底紅點的睡衣出現在門框里，見了他，女兒便撲過來抱住，父女倆一陣親熱。

        女兒八歲了，身高巳接近一米五，面目像他，也是個亭亭玉立的模子，她說我昨晚等你等到十一點多，你沒來我就先睡了，沈念城說武警送他們從江邊出來，出來了就和他們吃飯，幸好沒喝醉，二點多才到家，看見她睡了，又看到了短信。

        女兒聽著，沒發現爸爸有不掛念她的舉動，滿意地洗漱去了，沈念城就換了衣服下樓，看廚房里午飯到了哪種程度，隔窗看時，一個身形飽滿的女炊事員正在炒菜，妻姐也打扮完畢，換了一身的深色裙裝，很是典雅。

        她問沈念城說：“連生也住下了？”沈念城說：“是的，耿松也在，還有兩個新招的退役軍人，都在后樓上睡著。”

        妻姐說那就叫人家來一起吃飯，沈念城說：“你要看人家的心意，人是累了幾天，人又不熟，還不知飯可不可口，他們午飯出去吃的可能性大”，妻姐說也好，她說連生家兩口子也愛吵架，還不如他仨人一起去連生家吃飯，還可促進兩口子的關系好轉。

        沈念城大笑：“你又去管人家，你管好你自己得了”，妻姐也笑了，說：“那你別跟他們出去吃，陪沈菡和我吃個午飯，菁菁今天也不在家，吃了飯我們就開車去大哥家，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念城說：“我和大哥不熟，再說我要辦點事，工作上我覺得有要調整的”，妻姐說：“怎么不熟，你結婚那幾天他都在的！”

        她嘴這樣說是屬嘮叨，沈念城沒答話，她就去樓上關心沈菡去了。

        這時余連生電話來了，“你起床沒有？”余連生問，沈念城說：“起了，正在院子里，你們起了嗎？”

        余連生說起了，叫他上去，沈念城噔噔噔地跑了上去，原來他四個的所謂起了，就是從被子里坐起來了，耿松還是睡眼朦朧的，沈念城問小刀和王友明：“你倆個沒醉吧？”

        小刀還沒說話，王友明說其實沒醉，最多喝了八分醉，主要是那個參謀長去了，啰啰嗦嗦的不想理他，所以就裝醉。

        沈念城問小刀是否也裝醉的？小刀點點頭說：“這種領導說話不會說，像我們以前的副連長，不好玩。”

        沈念城說：“周慶說他武功高強”，王友明說：“高強個屁，花架子！”

        余連生說：“腕力是的確大呢”，王友明說：“余叔，你是年紀大了，再早幾年他掰不贏你”，他說：“他個子矮，手短，掰手勁當然占便宜，昨晚我不想和他認真，裝輸給他。”

        沈念城看他的前臂，是肌腱剛勁突起這種，占肌肉的比例極大，而且骨胳橫斷面的確很大，不像吹牛。小刀笑了笑說：“我也是讓他的，新兵時我和他掰過”，他指王友明，王友明點頭承認：“小刀手比我短，也是占便宜的”，沈念城說：“人家畢竟是偵查兵出身。”

        “哎呀沈哥，”王友明解釋說：“我們偵察兵學的擒拿是有用的，手勁大時可以以小博大，但搏斗里用的機會少，拳腳就都是花架子，我們連老兵都打不贏我，抱摔時占便宜多些，等我擒拿練三個月后，我們師也幾乎沒有打贏我的，還是泰拳實用。”

        沈念城問：“那你為什么不留部隊？”

        王友明說：“要送錢的，不耐煩送！”

        “為啥？”沈念城問，王友明說：“余叔，沈哥，我說實話不要生氣嘎”，他說：“送錢的，打仗一般都不兇，上克不是送死就是被抓。”

        余連生哈哈大笑，沈念城也笑了，這些事這些年都有耳聞，王友明說：“不過我們軍隊，打緬甸越南這種輕輕松松”，耿松大聲說：“莫談國事，莫談國事！今天去哪里吃飯？”

        余連生說：“克我家吧，昨晚上我發過短信了，叫我家那個煮起”，他問沈念城：“你克不克？”

        沈念城講：“你約晚了，午飯我陪我姑娘吃，下午我想下，晚上我約你們按摩”，耿松聽了說：“同意！”小刀說：“也同意”，王友明說：“舉雙手同意！沈哥，你不要忘了找點好看的妹子克做活嘎。”

        沈念城說：“不會忘”，正說著，妻姐在下面叫，沈念城跑到陽臺說：“他們克連生哥家吃，講好了”，妻姐說：“那你就下來吃，快點”！他回房剛要說，余連生就說：“那就講好了，下午五點又聯系。”

        沈念城說：“是了”，便跑了下去，房里的四人才跳起來穿衣服。

        廚房里就是妻姐、女兒和炊事員三人，擺了一個小方桌吃飯，一大盤水酸菜末拌草蜂蛹，一盤番茄酸洋芋，炸了一盤排骨，一盆酸筍煮雜菜配了個蘸料，看樣子都是女兒喜歡的。

        小孩適應得快，她提前到余江也就兩個月，胃和口的喜好變換就如此迅速。

        昨晚上的菜里那酸菜草蜂蛹也有，炸排骨也有，還有一個是炸豬皮蘸酸腌菜膏，沈念城跟她仨講了炸豬皮，炊事員就說明天就給他做，沈念城笑著說先不忙定，還不知明天出不出去吃，女兒知道沈念城喜歡炸排骨，已給他挾了三次，妻姐也給他一大勺酸洋芋，這個菜她去看沈菡時，在貴州的家教沈念城做過，不過她做的比今天這個好吃得多了，他有點想了，說：“姐，我有八年沒吃你的酸洋芋了！”

        妻姐聽得眉開眼笑，說：“喊仙今天炒的就是我教的，味道如何？”

        沈念城講：“徒弟的雖好，但是比師傅的還是要差點”，喊仙就是炊事員，是個傣族吧，她也聽得眉開眼笑：“沈叔就是會講話，徒弟們肯定比師傅差”，說完接了沈念城的碗給他盛米飯。

        在余江，男人是比較受尊重的，吃飯基本有女人盛飯和照顧，現在沈念城也是，他也愉快起來，沈菡見他高興，就說：“爸爸我明晚上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又陪你”，沈念城說沒事，你想在大爹家多玩下就多玩一天，這回在城里要待上十來天的。

        妻姐問：“怎么要待這么久？”

        沈念城說：“有的方案要調整下，可能還要等設計院的”，姐姐哦了一聲，就沒再問，女兒則說著學校里有趣的事，看樣子她人緣不錯，上學的一路都有熟人陪著，沈念城一臉的自豪。

        吃完飯，姐姐就說要走了，路上也有半小時，早到早好，沈念城嗯了聲，就和喊仙送了出來，把女兒和她的兩個包拿上車后，女兒就和沈念城擁抱，沈念城還親了她一下，她一臉的高興，見妻姐在女兒旁邊，他也用力擁抱了她，姐說：“沒正形了，跟娃娃一樣！”

        沈念城說：“進去荒山野嶺的，見個蛟子都是公的，回家來見了女的都想抱”，妻姐和喊仙都哈哈大笑，沈念城一把抓住喊仙也抱了一下：“你也跑不了！”

        喊仙高興得把眼淚都笑出來了，剛抱完，沈念城見女兒在那拿眼看他，他又去把她抱起來，塞進妻姐的副座，給她拉上安全帶，他抱女兒時，女兒的腿顯得長長的，有點大姑娘的樣子了，女兒的眼也笑成了一個彎豆莢似的，然后招手，目送，直至大門口。

        返身回來，喊仙在廚房里問他要不要再吃點，他說吃好了，就進去幫她收碗，她連忙說不用，她只見過沈念城兩面，但對他印象極好，反正外省人在滇西的女人心目中，是開放有趣和尊重女人的，在那時，基本上是有種新鮮神秘的好感吧。

        沈念城說：“喊仙，問你個事”，“哎，叔你講！”

        她一臉的笑，他剛才抱得太有趣了，沈念城問：“余江街上哪里的按摩店好？”

        喊仙問：“沈叔要正規的還是不正規的？”

        沈念城說正規的，她說象城商行那邊多，大都是緬甸人開的，沈念城摸了一下她的頭，就上樓換衣服去了，剛才他穿的這套有點厚，走到陽臺上，他叫喊仙去門口叫一張出租車進來，喊仙“哎”了一聲就小跑出去叫了。

        沈念城剛換好一身藏青的針織衫和褲子，喊仙就把出租車叫到了院里，司機是一個說話軟軟的女子，笑得又甜又柔，沈念城心情大好。

        國慶節在這邊是個重大節日，街上的男女少數民族都是盛裝，紅綠金銀的服裝都有，傣族女子頭上插了鮮花，這邊是四季有花，景頗族則戴著銀飾，讓人目不暇接。

        那女司機問：“大哥是克按摩嗎？”

        沈念城說是的，她說我送你去一家新開的，中國和緬甸小姑娘都有，她昨天去來，叫綠世界，沈念城反正無所謂那家，只要有在江邊向往時的因素就行，便答應了。

        車到了象城商行，往前多走了半公里，便見了一個嶄新的牌子，上書綠世界三個美體大字，有背景是森林和溫泉的樣子。

        付了車費沈念城走進去，有一個高挑的傣妝小女孩迎了出來，她穿上半高跟的鞋子比沈念城還高，是偏骨感這種，有點沈念城妻子的高鼻深目的洋味，沈念城問她是緬甸的嗎？她說她不是，沈念城說他要個緬甸姑娘來按摩，那女孩把沈念城帶到一個單間后，給他端了杯咖啡，就退出去給她找緬甸的。

        這間房很干凈，床上別出心裁地鋪了在格奪老屈家那種草席，但更厚更軟，幾乎就是新的，所以外觀更淺色，席上是一個淺色的花格布枕頭，其余就是冬天用不了的吊扇，有個柜子上的電視。

        沈念城慢慢地喝著咖啡，可眼見得杯子見了底，也沒見人來，他心里有些發火，便高聲叫人過來。

        人來了，聽聲音還是一路小跑，人進來，還是那個女孩，沈念城問：“你找的人呢？”

        她說因為昨晚下班很晚，那些緬甸小姑娘都在睡覺，沈念城略感失望，有點埋怨那個女司機了，便問她認識那個女司機嗎？她說不認識，沈念城問她：“那你會按摩嗎？”她說會，沈念城唉了一聲，說：“那就你按吧”，那女孩說了聲好，就跟沈念城講：“大哥，我們是90分鐘60元”，沈念城說好的，你快按吧。

        她應了一聲，就解她的統裙，統裙的腰松開露出里面的黑色緊身健美褲來，沈念城才松了口氣，開始輕松起來。

        女孩說我們按的跟緬甸的一樣，說完用腳替換蹬掉腳上的半高跟鞋，爬上沈念城睡的像塌塌米的床，走到沈念城的頭部后面，把沈念城的頭和上身抬起來，放到她跪著的腿上，就開始了頭部的按摩。

        她的手指纖細，柔而有彈性，按在太陽穴兩側和眼睛周圍，一下子就有了減壓的感覺，沈念城勞累后眼壓會高，高的時候這些部位會酸脹，女孩現在這些手法正好解決了酸脹，而且是第一次有這個年紀女孩的手指接觸頭部面部，指尖柔膩而清新，她的腿很細，但現在頭枕在她大腿上，感覺卻很柔軟，她可能是那種骨骼細小的體型，她站起來換按摩部位時，沈念城發現她的腿很漂亮，不僅又長又直，而且從胯至膝外側有個優美的柔弧，怪不得她大腿柔軟，她雖然瘦，但很明顯是那種很翹的后臀，雖然胸的發育還不突顯，鼻子和下巴的線條也很優美，像一個白種人的側影，跟妻子很像，只是眼更陷更大些，而且她這張臉似曾相識，尤其是這雙眼睛。

        沈念城努力地想是在那見過，但想不起來。

        90分鐘似乎很快，整個過程她給人的印象是身體彈而輕盈，手法靈活而認真，沈念城問：“你叫什么名字？”

        見她有些猶豫或不解，沈念城說：“你給我個手機號和名字，以后我和朋友來我可以提前找你”，她調皮地說：“你不是喜歡緬甸姑娘嗎，你要她們的名字電話就得了。”

        “以前是不知道你，現在只想要你的。”沈念城也想逗樂，她想了想說：“那你又按一次就得了，以后來怕找不到我了”，沈念城說：“好吃的吃了一次又吃，會脹肚子的”，女孩說：“按摩好在，不會脹肚子”，“那好吧，”看著她開始生動可愛起來，沈念城還有點舍不得走，他對她說：“你給我又按一次，但你要把名字和電話給我。”

        她“嗯”了一聲，就拿起電視柜上的紙和筆開始寫，先寫了一個銀字，又寫了個小字，小字后面寫了一個衣字，字不算好，但在女孩中是少有的端正，后面寫了手機號，沈念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他接過她的筆，在紙上寫了“銀曉依”三個字，“你名字是這樣的吧”，女孩看了又“嗯”了一聲，沈念城盯著她眼睛說：“我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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