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誰也不能比我過的好
面對女兒的質(zhì)問,齊博麗怎么說?
是,是她干的!
姐姐過的太好,從未停止過嫉妒。
好的家庭好的教養(yǎng),更有好的丈夫和孩子,上天幾乎把所有幸福要素都給了姐姐。
她呢?什么都沒有。
她從小就是白天鵝姐姐身后的丑小鴨跟屁蟲,所有東西都是挑姐姐剩下的。
是,她是領(lǐng)養(yǎng)的,能衣食無憂接受好的教育就該心存感激,別的東西不能有奢望。
可她也是人,吃飽穿暖她就想要好看的衣服鞋子,姐姐有的所有她不僅想要還想要最好的那一份。
是,沒有人對不起她。
不僅沒有對不起還恩重于山,理智清楚,可人不是靠理智活著的。
她嫉妒太久了,一旦有機(jī)會就會失去理智,變成最丑陋的那個。
姐夫沒了她傷心的同時又止不住冒出一股股小確幸,想看姐姐痛苦不堪的樣子,等著看笑話。
這是從兒時就有的心愿,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實現(xiàn)愿望,那種感覺簡直像要飛到天上去。
她等著,她盼著。
每天都去姐姐家探望,最后甚至常住起來,迫不及待,不愿意錯過哪怕一瞬間。
可沒有,她完美的姐姐沒有在人間表現(xiàn)出哪怕一丁點(diǎn)挫敗來,她還是那個堅強(qiáng)又惹人憐愛的美人。
為了孩子她就像沒事人一樣,活的有滋有味。
夫妻倆有多恩愛她是清楚的,所以她決定打破姐姐的假面,讓她直面自己的痛苦。
正好那時候爆發(fā)了大運(yùn)動,簡直就是為嫉妒的她量身定做的禮物。
她舉報了姐姐,這件事太簡單了。
大運(yùn)動初期,除了那些真的一窮二白的人,稍微有點(diǎn)家底的人家,只要你去舉報沒有落空的,但凡落空的一定是有門路運(yùn)作過的。
反正她成功的,畢竟盯著康家的人不是一般的多,都恨不能踩著康家的尸骨上位。
她就是那個恰如其分出現(xiàn),給這幫人理由的那個及時雨。
他們抓住她舉報的那點(diǎn)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愣是把姐姐這樣身家清白到不行的人給帶了個臭烘烘的大帽子。
那段時間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沒有之一。
她每天哭著去看姐姐的批斗大會,面上哭的有多慘,心里就有多痛快。
她的眼淚不是假的,她在哭自己的少年時期,你看,毀掉一個人是多么容易的事情?而你浪費(fèi)了那么多時間。
好在老天給了她機(jī)會,讓她能得償所愿。
連續(xù)一星期的批斗,為了防止這些被批斗的人出現(xiàn)自|殺等不利于革命事業(yè)的事情發(fā)生,每個人身邊都有人看守。
她申請給姐姐當(dāng)看守,并表示,做妹妹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姐姐自|殺的,一定會讓她活的好好的。
七天,她白天哭著看批斗,晚上笑著看姐姐像毫無生機(jī)的婆布娃娃。
她再也不復(fù)美麗,丑,無論怎么看都丑。
總算滿意了的齊博麗,覺得世界都敞亮了。
她甚至暗暗留下了姐姐狼狽的照片,留作以后的紀(jì)念。
畢竟是有身份的人,姐姐放出來的比她想的早,但無所謂,這個她嫉妒了二十年的女人再也驕傲不起來了。
可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姐姐會自|殺。
葬禮辦的特別潦草,沒有人來吊唁,畢竟康家的老爺子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被批斗呢。
齊博麗還記得下葬那天,她哭的死去活來。
當(dāng)時的心情哪怕經(jīng)年也清晰無比。
她可惜,可惜還沒有在現(xiàn)實中好好看姐姐的笑話,好好折磨她高傲的心,這人就這么輕易的死了,她太傷心了!
后來如何了呢?
她看著身邊小小的邵衡,他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就和當(dāng)年的自己一樣,小小年紀(jì)馬上就要流落街頭。
作為小姨的她絕對不會狠心放棄他的。
她要收養(yǎng)邵衡,讓這個身上留著姐姐血液的孩子像她小時候一樣被收養(yǎng),讓他長成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壞水和嫉妒的孩子,就如現(xiàn)在的她。
這個想法出現(xiàn)的時候齊博麗興奮的整夜沒睡著,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姐姐啊,你看見了嗎?你的兒子即將重復(fù)咱們的路,這一回角色互換,你泉下有知可一定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這件事是十萬火急的,她馬上就去辦手續(xù),可惜到底遲了一步,邵衡第二天就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音信。
再見已將近二十年,邵衡長的比他父親還偉岸,心智卻比他的父母都冷血無情。
她該高興的,無論多么優(yōu)秀,到底缺了那一份情,以后的人生也別想完美。
可她錯了,邵衡這孩子,就像他父親一樣癡情,他們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且看起來那么幸福。
幸福啊,她盼了一輩子,始終可望不可及。
梁從筠見她媽一聲不吭,在她質(zhì)問過以后竟然開始走神。
她活了二十年建立起來的三觀正在迅速崩塌,感覺實在太過糟糕,她受不住,歇斯底里的喊,"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說啊說啊!"
齊博麗回過神,她不能承認(rèn),就算證據(jù)擺在面前,就算死去的姐姐活過來和她當(dāng)面對質(zhì)她也不會承認(rèn)的。
"這是他們誣陷媽媽,那可是對媽媽有養(yǎng)育之恩的姐姐,你的姨媽啊,媽媽怎么可能陷害她?絕對不可能的!"
梁從筠只覺得奇怪,以前無論她媽說什么她都會聽,盲目的堅信,可這次不是。
就算她媽口口聲聲說沒有,她還是覺得有,她不信她來?!
她媽就是她的信仰,她的指路明燈,她生命的重量,如今這些都面臨危機(jī)。
"姨媽沒有,那其他人呢?李媽媽他們呢?"
齊博麗自己不知道,在女兒問出李媽媽時她身上的氣息都遠(yuǎn)了一些,帶著回憶和優(yōu)越。
這有什么還解釋的呢?
她天生是個嫉妒心無比強(qiáng)烈的人,無法忍受別人過的比自己好,尤其是身邊親近的人。
不知道的也就算了,一旦知道,她就會晝夜不安,必定要想方設(shè)法比過去,實在比不過去,那就只能毀了,誰讓這個時代最適合她這樣的人生活呢?
李媽媽?
呵!
她的女兒,到死也只能叫她媽!
小筠不懂事,你也跟著瞎應(yīng)聲,媽媽?你配嗎?
溫柔體貼?人間富貴花?
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婚后丈夫?qū)檺郏瑑蓚孩子那么大了,還嬌滴滴的,實在讓人憎惡。
舉報!
效果實在太好,那一家子很快消失在她的生活里,連空氣都清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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