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真香
陳枳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回她的頭,把門打開示意何白洵看,然后煞有介事道:“如果你喜歡哆啦a夢的話,其實我是可以跟你換的。”
陳枳愿側(cè)著身子,何白洵入眼是一片水藍(lán),然后說黃色的星星……以及卡通人物的印花。
一只在玩水槍的哆啦a夢。
被遮了一半臉。
同款哆啦a夢頭像的枕頭亂放著,被子凌亂,像是驗證了它主人在開門前滾在被子里干了點什么缺德的事。
……
陳枳愿見新來那位一臉“你怎么可以這樣”的無語表情,開口解釋:“之前簡簡有點費床單,又逢雨天晾不干,這些被套枕套就是那時候準(zhǔn)備的。”
小孩子費床單無非就幾種,亂涂亂畫,吐奶和尿床。
但那種挨上都不是什么好事。
夏時簡三四歲的時候尿過床。
后來簡簡再大一點,不尿床了,陳枳愿就干脆讓外婆把家里老一輩的花花被子整套換了。
換成了現(xiàn)在的卡通風(fēng)。
這點陳枳愿倒是沒說。
陳枳愿見何白洵臉色依舊復(fù)雜,同情道:“沒事,大家都是這樣睡的,不要有什么心里負(fù)擔(dān)。”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家里還有個蜘蛛俠的被套,但是被簡簡用過……”
潛臺詞就是,要是現(xiàn)在這個長的丑,你可以換個漂亮點但有點那什么的。
這解釋了跟解釋了一樣。
還有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成分在里面。
何白洵洗完澡,回去跟自己做了十幾分鐘的心里建設(shè),在明早猝死跟委屈一下之間,很果斷的選擇了后者。
別說,這玩意還挺舒服。
何白洵這晚上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八點,周姨就過來弄早餐了。
周姨是他們家雇來的廚工,是附近鎮(zhèn)上的,因為工資開的高,有時候過來除了做飯,還會幫著打掃衛(wèi)生,洗曬棉被什么的。
就是疫情期間有點麻煩,走動不能太頻繁。
何白洵一覺睡到自然醒,洗漱完就有做好的早餐吃。
簡直是懶蟲必備的生活。
就在他思考著不能白吃白喝的時候,枕頭來了。
【陳枳愿】:簡簡說喜歡新哥哥,你要不要來琴房露一臉?
【酒過三洵】:現(xiàn)在?
【陳枳愿】:對!
【酒過三洵】:好。
來之前:露個臉而已。
進了琴房之后,何白洵有點后悔了。
陳枳愿老師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夏時簡小朋友由何小二親自教學(xué)。
陳枳愿抽了張椅子坐在角落,一直在跟不知道誰發(fā)消息。
“……注意題目條件,題目上說是兩只同性狀的果蠅雜交……然后用配子法,畫表格……對還得注意純合致死的問題……”
這家伙在明目張膽的以公徇私。
何白洵收回目光,內(nèi)心不肖,對于陳枳愿這種甩手不干的行為嗤之以鼻。
但教還是要教。
夏時簡小朋友因為換了個小老師來教她十分興奮。可興奮是一回事,學(xué)不學(xué)得會又是另外一回事。
何白洵雖然拿了十級證書,但那是之前學(xué)校加分用的,像這種教書的活,那是頭一次。
講了,不會,示范,再講,小孩子懵懵懂懂的,是像在隔空搔癢,抓不到實處。
特別是對于何白洵這種,拽悶拽悶的。
說重話吧,怕罵哭了人家小孩,不說吧,又顯得敷衍。
總結(jié)起來四個字。
就是折磨。
何白洵切切實實體會到了這家伙的脾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看著乖乖的很好說話,說不巧被賣了還笑呵呵地幫著數(shù)錢。
“小何哥哥。”
何白洵把目光收了回來,眼角彎彎,對上一雙稚嫩的,飽含期待的眼睛,“簡簡很厲害,先休息一下吧。”
我先去找你姐算個賬。
夏時簡學(xué)過一年鋼琴,有系統(tǒng)老師教學(xué),節(jié)奏還算跟的上,但何白洵很不爽。
雖然他壓榨勞動力很不爽,但被陳枳愿耍了一遍更不爽。
“陳枳愿。”何白洵連名帶姓的喊她。
陳枳愿聞聲,停了下來,一望過去,就看到了某人冷冷的臉。
第一眼是懵逼的,她還在想那個小球怎么轉(zhuǎn)上去。
第二眼像是詢問,怎么感覺現(xiàn)在一片的低氣壓。
第三眼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哦,是何白洵。
那個教簡簡彈琴的何白洵。
喊她干嘛?
陳枳愿腦子還在運轉(zhuǎn),一邊腦子里放著物塊從這個半圈平拋到另外一個四分之一圈,考慮沒有飛進去是不是要算平面的摩擦力云云。
陳枳愿是典型的投入狀態(tài)之后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會兒是真的懵,一雙杏眼含水似的,小口微張,一副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
怎么的教個人還耍脾氣了?
這就是在大城市里慣養(yǎng)大的小孩?
于是陳枳愿下意識問:“你不教了?”
這是還想繼續(xù)耍他?
讓他來當(dāng)免費勞動力?
做夢!
何白洵氣急,反而笑了,“不教。”
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陳枳愿聽完愣了愣,這是覺得打白工了?
果然,一時甩手一時爽,當(dāng)完掌柜尋債場。
她這次好像玩的有點大。
下次不能這樣了。
陳枳愿反思完,恍然大悟,“一個小時了,休息一下吧。”
說完,覺得自己不夠真誠,又補充道:“我去給你們洗點水果吧,葡萄和香蕉一樣來點?”
何白洵很驕傲,看了陳枳愿一眼,冷哼。
果然是跟小孩玩多了,居然想用零嘴來收買人,幼稚。
“簡簡想吃點什么?”
“草莓,枇杷,櫻桃!”夏時簡對吃的都很感興趣。
“那我們何老師想來點什么?”
何白洵抿唇,假裝聽不到,轉(zhuǎn)頭就問夏時簡:“聽不聽鋼琴曲?”
“聽!”小朋友的注意力很好轉(zhuǎn)移。
陳枳愿也沒在意,翻門出去徑直往廚房走。
陳枳愿家里的冰箱不大,但基本是滿的。每個星期周姨都會把沒吃完的水果瓜仁換掉,再換一批新的進來。
果蔬類放在冰箱自帶的塑料抽屜里,防止水分流失。冰箱里什么水果都有點,擺放的端端正正,不同的水果用盤子盛著。
想吃什么都方便。
陳枳愿在冰箱里面拿了一串綠葡萄和夏時簡點名要吃的草莓和櫻桃,但沒有枇杷,準(zhǔn)備關(guān)冰箱門的時候又抓了一把小番茄盛滿玻璃碗。
一番沖洗在用籃子過濾掉多余的水,陳枳愿捧著滿滿一碗的水果往琴房走。
許是剛才沒關(guān)門,琴房外能聽到幾聲連貫的哆咪哆咪啦。
陳枳愿拿手肘撐開門,把果盤放到遠(yuǎn)離三腳架的小桌子上,正好趕上何白洵給夏時簡示范貝多芬的g大調(diào)小奏鳴曲。
彈奏的時候不出聲打擾是對演奏者的尊重,夏時簡小朋友聽得認(rèn)真,陳枳愿在后面也聽得認(rèn)真。
軟墊上的男生頭微垂著,前邊的碎長到眉骨處,臉頰的轉(zhuǎn)折出沒有過分的凌厲,斂住清冷的眉目。
何白洵上身穿著白色襯衫,一條簡單的黑色運動褲,就這樣坐著,不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出來散心的貴公子。
陳枳愿這樣想著,不可避免又想到了小時候。小時候她跟何白洵都算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但陳枳愿最看不慣何白洵那種穩(wěn)重清淡模樣,不是搗他亂就是要比他做得好。
會為了一場比賽閉門一天去練習(xí),會彈到手軟就為了老師一句表揚。
會向何白洵炫耀,也會認(rèn)真看他彈琴……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們應(yīng)該還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
一曲完了,何白洵深呼一口氣。
他許久沒碰琴了,現(xiàn)在再彈,感覺……還不錯。
陳枳愿心情似乎很好,這會兒正站在小木桌旁邊,笑著向他招手。
像只小學(xué)生。
算了,他不找小學(xué)生麻煩。
這個小插曲過得很快。
午睡過后還有勞動時間,按夏教授說的,就是勞逸結(jié)合有利于身心健康。
于是,把屋里窩著的幾人喊去別墅后院……澆水拔草。
就,很健康。
何白洵是拒絕的,陳枳愿也不想,但看到對方也是一臉不情不愿的樣子,心里就平衡了。
陳枳愿:貴公子種田。
何白洵:嬌小姐下地。
兩人對視一眼,仿佛是看見了對方有趣的黑歷史。
都是下田的,誰也沒比誰高傲。
夏時簡小朋友拿著個漏水壺一路跑,落下一簇一簇的水流,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后。
陳枳愿跟何白洵被發(fā)配去拔草,外婆負(fù)責(zé)鋤田松土。
陳枳愿小心著腳下泥土,“簡簡慢點跑,別摔著了。”
夏時簡難得解放,“小愿姐姐又在偷懶了。”
“我沒有,你小何哥哥作證。”
“小何哥哥沒有看到。”
夏時簡小朋友玩開了,童言無忌,抓著陳枳愿的尾巴就是一頓笑。
陳枳愿伸手去拉正要換個角落拔草的何白洵,卻忘了她此時帶著手套并且拔過草,“何白洵,快來作證。”
何白洵往一邊躲了躲,逃過了陳枳愿的魔爪,十分嫌棄的拉踩,“沒偷懶,但草八成都是我拔的。”
……總之就是要賴著她偷懶了,一個兩個的!
陳枳愿氣不過拿草砸他,輕飄飄的草飛不遠(yuǎn),輕而易舉就能躲過去。
“外婆快來啊,小愿姐姐在欺負(fù)小何哥哥。”夏時簡調(diào)皮,一邊跑一邊拱火。
外婆在另一邊接過了夏時簡的水漏,笑呵呵的勸架,“愿愿不能扔泥巴,衣服會臟的。”
陳枳愿惡人先告狀:“是何白洵不講理!”
何白洵氣笑:“別亂冤枉人,到底是誰不講理?”
所有人都穿著下田特有的拖鞋,亂七八糟的玩作一團。
一個比一個幼稚。
幼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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