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開學(xué)啦
一大早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小區(qū)里走,以何白洵打頭,搬家公司的員工扛著各種各樣的行李結(jié)尾。
其中還夾雜著來“幫忙”的陳枳愿夏時簡等人。
只是越往里走,陳枳愿神色越復(fù)雜。
燕霖一中離月港村太遠,來回不方便,她爸二話不說就在湘雅買了個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
房子是她爸撥款買的,但卻是在外婆名下。像買房□□這種復(fù)雜的事,陳枳愿一般不會過問,一是她也不懂,二是沒必要去探究。
怎么樣都好,她有個安靜的地方住就行。
她家經(jīng)濟來源復(fù)雜,家里人雖少,但在各行各業(yè)有有些名氣,陳枳愿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但沒想到少一事也有這種例外情況——何白洵搬著行李,進了跟她回家時一樣的小區(qū)大門,路過她家樓下,徑直去了相隔三棟的12單元樓。
……的同樣一層樓。
家長買房對“六”這個數(shù)字是有什么執(zhí)念嗎?
一個六零一,一個六零二。
四舍五入,還能遠遠的當(dāng)次對門。
隔了三棟樓也能做對門。
也不知道是什么運氣。
——
開學(xué)的時間臨近,陳枳愿與何白洵都是各忙各的,到也沒什么聯(lián)系。
偶爾有些什么消息,也是陳枳愿帶話給何白洵,對話出現(xiàn)最多了,不是“好的”就是“謝謝”。
整的跟個工作號一樣。
陳枳愿在群里解一道題的消息都比這多。
兩人偶爾也會開視頻,夏時簡跟中邪了一樣,特別粘何白洵。以至于,陳枳愿隔天就會被表現(xiàn)良好的夏時簡開視頻。
在她小何哥哥同意的情況下。
小朋友每天最期待的事,從坐在電視機前等少兒頻道,變成了跟她小何哥哥視頻通話……然后侃天侃地。
夏時簡問一句,何白洵答一句。而手機實際擁有者遠離這“災(zāi)難現(xiàn)場”,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里看書寫字。
一個愿說,一個愿答。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今年大概是最特別的一年了。
因為北方的疫情波及的原因,所有學(xué)校都延遲開學(xué)。
有延遲開學(xué)就會有延遲放學(xué)。具體時間沒個定數(shù),但可以肯定暑假兩個月是不用銷想的了。
每到這種時候,就是學(xué)生群里各種哀聲嘆氣,各種抄作業(yè)趕進度,以及……戲精飆戲。
班群:[燕霖一中優(yōu)秀班集體高一三班]
【中國好青年(張本肯)】:李哥!我不能離開你啊李哥!
【中國好聲音(李生仁)】:哥們,我的好哥們,以后沒有你我怎么火啊!
陳枳愿訕訕退出這個對話群,里面的人還在飆戲,周圍居然還有圍觀群眾。
各種表情包刷刷刷的往外發(fā)。活像小學(xué)雞修仙打斗現(xiàn)場。
她一個高中生還是不要參與的比較好。
李生仁,高一級稍微消息靈通點的都認識。不是因為他成績多好,也不是因為他家多有錢,而是因為李同學(xué)長了一張嘴。
這天底下,只要是個男的,稍微聊得來的,都是他的好哥們。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有點什么社交牛逼證,蓋過戳的那種。
——
兩天時間轉(zhuǎn)眼就過。
四月像是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時而綿綿雨,時而烈陽晴。
高一級回校那天晚上下過雨。陳枳愿回校的時候正直人最多的早上,雖然擁擠,但確實清清爽爽。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不知不覺他們竟然放了一個兩個多月的寒假。
可以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就是一點不好——家長開車來只能停在門口,不能進來。
對陳枳愿這種手不能提的嬌嬌女來說,就是酷刑。
雖然湘雅花園離學(xué)校不遠,陳枳愿還是如常的約了個司機。
同行的還有何白洵。
于是,何同學(xué)就成了工具何。
何白洵打量完前面那個兩手拎著一個行李箱走的踉踉蹌蹌的“陳黛玉”,默默幫著搬了兩只箱子上去。
高一的重點班住在新生活,外面看上去確實挺新。
何白洵跟著踏宿舍門前的臺階,打量著這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六層高的樓,移平了山頭依山勢而建,來宿舍的路是個不陡不緩的山坡,宿舍前面是小塊瓷磚鋪好的階梯,十幾米寬,一直盤旋到上邊的建筑前。
宿舍前還有一大塊鋪了同色瓷磚的平地。
何白洵把箱子放下,抬頭,是一座前寬后窄的歐式建筑,不僅擁有廣式騎樓造型,還有連接兩頭的天橋,紅橙與象白相間……不得不說,是個看著就高大上的造型。
“好了東西就放這里可以了。”陳枳愿轉(zhuǎn)身,看向何白洵,察覺到他的視線,隨即開口解釋:“這棟樓好像是最近十幾年新建的,結(jié)合了東方的四合院和西式的塔樓浮橋,哦中間花壇那里是孫先生的銅像。”
“一會兒要是時間充裕,我可以帶著你到處逛逛。”算是幫忙搬東西的回報。
“不用。”何白洵打斷陳枳愿的侃侃而談,“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兩人就此而別。
陳枳愿看著宿舍門前的一堆東西,嘆了口氣。
何白洵人其實挺好,就是有時嘴挺欠和不管怎樣都很冷漠。就像是……故意不要跟誰扯上關(guān)系一樣。
陳枳愿愁的自然不是何白洵的性格,而是人家剛剛幫了她,她卻沒什么可以表示的。
從某一方面來講,他們兩個的性格很像,有種不知道怎么說的獨。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xiàn)在的重點是……把東西搬到宿舍去,然后整理好。
兩個行李箱加上一大箱子的書,以及一桶裝完的洗漱物品。
哦還有一兩個裝零食的小收納箱。
呼,幸好她行李不多。
——
陳枳愿來得很早,她們宿舍她是第一個到的。
太陽跟著學(xué)生的步伐慢慢往上挪,樓道里的聲音逐漸吵鬧起來。
宿舍里來了兩三個宿友。陳枳愿就認識一個,就是跟她一樣,手不能提的葛大小姐——葛晴。
簡單打過招呼,陳枳愿也差不多收拾完了。
他們這棟新的宿舍樓布局廣大,一層樓可以裝十個班,一共六層,可以放下兩個年級。學(xué)校不大不小,裝近四千人還錯錯有余,就是舊了不止一點。
不過新高一重點班還好,住一樓。
陳枳愿早上八點來的學(xué)校,等搞完等何白洵去教室,已經(jīng)上午快十一點了。
可能是男生那邊帶的東西少用的東西少,何白洵在幫她把行李搬上臺階之后再搬他的東西去宿舍,最后還比她早大半個小時搞完。
陳枳愿在心里腹誹著這家伙是閃電么,想的卻是瘋狂動物城里的那只樹懶。
別說,還挺好笑。
——
燕霖一中今年可能是被鴻運砸了頭,不僅吸引來了一個重點私立學(xué)校的大小姐,還有一個翹了一學(xué)期課但依然占著榜單的轉(zhuǎn)校生。
再加上全國中小學(xué)生初中組科技創(chuàng)新大賽的兩位三等獎。
簡而言之,陣容強勢,大佬盛行。
對同在高一一班的同學(xué)來說,是一件很讓人興奮的事。
跟厲害的人一個班,不僅會讓自己變得厲害,而且可以出去吹我們班那誰誰有多么多么厲害。
沾親帶故的,說話臉上都有光。
——就很爽。
陳枳愿帶著何白洵找到教室,徑直往門口貼的座位表走去。
周圍圍了幾個同為一班的同學(xué),看著兩個氣度不凡的同學(xué)走過來,紛紛讓了位置。
“何白洵”,陳枳愿喊人,“快來找座位。”
“這里。”
陳枳愿順著何白洵手指的方向看。
占據(jù)視野的,先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然后才是她的名字。
何白洵的名字跟她前后挨著,旁邊是林清箏,何白洵的同桌是個不認識的。
叫徐宇崔。
“枳愿。”
陳枳愿還在看,突然聽到有人叫她,轉(zhuǎn)頭看到了黎時邱。
“社長。”陳枳愿跟他招手,黎時邱順著方向走來,身形欣長,光亮打在臉上,顯得更加陽光帥氣。
“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羽毛球社社長,黎時邱,也是這次考試的topone;這位是何白洵,以前的好朋友。”
“謙虛了,這次只是運氣好。”黎時邱含笑,微微傾身鞠躬。
黎時邱本來就是中英混血長相,若是換上一套英格蘭學(xué)生西裝,身上的紳士風(fēng)度就仿佛與天聚成一般。
恰到好處。
何白洵沒說話。
陳枳愿謹記外婆的叮囑,肩負著為何白洵介紹認識其他的同學(xué)的使命,這會兒正在兢兢業(yè)業(yè)的完成任務(wù)。
其實還有個私心,就像是在回報早上幫她搬行李。
“你好,我是黎時邱。”黎時邱笑著伸手。
何白洵點頭,微微扯了個嘴角,“何白洵,新來的。”
何白洵本就是那種清瘦的身型,這一眼看上去,臉上沒什么表情。
特別是在有對比的情況下。
看起來……就很拽。
還有一點說不清的冷。
陳枳愿第一個想到的詞是“不近人情”,第二反應(yīng)就是這家伙……怎么一點都不配合。
好歹給她一個面子。
陳枳愿轉(zhuǎn)移話題:“對了社長,你坐哪啊?”
“第三組第四位,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我喊順口了。”陳枳愿道歉,“那我們隔的好遠。”
“沒關(guān)系有問題你過來問就行。”
何白洵站在一旁當(dāng)擺設(shè),冷哼。
這種尖子生的交流會,怎么看怎么無聊。
黎時邱對剛剛的事也沒在意,他知道有的人的性子就是這樣,不必強求。
寒暄幾句,三人就各有各的事散開了。
陳枳愿跟何白洵中午回去吃開學(xué)前最后一頓飯。
燕霖一向的傳統(tǒng):早上下午安放行李,晚上就開始晚自習(xí)。
說是時間緊張吧又沒有作業(yè),說是時間很多吧他們又只有半個下午。
陳枳愿跟外婆商量,說下午她跟何白洵一起回去就行了,不用多操心。
然后兩人去了附近的超市,結(jié)賬的時候陳枳愿順手幫何白洵的一起結(jié)了。
何白洵一路都沒說話。
然后一會去就微信給陳枳愿轉(zhuǎn)了一大筆賬。
陳枳愿拆了瓶酸奶,看到消息的時候正好舀了一勺……差點漏了。
實在是那筆轉(zhuǎn)賬的零太多了點。
陳枳愿手忙腳亂去放手機。
【東邊沒葉子】:其實不用轉(zhuǎn)給我的。
【何白洵】:不能白吃白喝。
這是指在外婆家那兩三天了。
雖然但是,酒店都沒有這么訛錢的!
她家大米也不是銀子做的。
陳枳愿頭疼,這收吧就顯得她小氣,不收吧人家又過意不去。
最后陳枳愿跟外婆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退回去。
[陳枳愿退回了你的轉(zhuǎn)賬。]
【陳枳愿】:沒有白吃白喝,外婆說你幫著干了那么多活她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陳枳愿】:再說,簡簡還一直在麻煩你,要是收錢那多不夠意思啊。
【陳枳愿】:你下午要一起回去嗎?
何白洵看著新消息,斂下眼里的情緒。
何白洵本來就是那種清冷的性子,幼年的經(jīng)歷讓他更敏感更尖銳,隱藏在平淡的外表下。
他一直不喜歡欠著別人的,那會給他一種受限于人的感覺。
甚至,……是憐憫。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何白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另一只手抓緊手機,說話態(tài)度堪比凍了里外三層的冰箱。
無欲無求的皮囊下,裹著一個似乎從未開化的心。
【酒過三洵】:不用。
另一邊,陳枳愿看著這久久才回了一條的消息,咬牙。
這鴨蛋的家伙,多打兩個字真是要他命了。
嘴里含著金呢,說話不清不楚的。
愛去不去。
陳枳愿好脾氣,那也是對面態(tài)度好的情況下,像何白洵這種,態(tài)度差脾氣差,說句話還按個算的,再好的脾氣也給磨沒了。
——
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小區(qū),但湘雅的樓與樓之間相距甚遠,說是給用戶一個寬闊視野。不過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在同時間出發(fā)的人,自然碰不上面。
陳枳愿到學(xué)校的時候才五半不到,班里稀稀疏疏的只有小半人。
陳枳愿掃了一眼,有安靜看書的也有幾個一塊聊天的。
何白洵不知道是沒到還是去了宿舍,沒在座位上,倒是他的同桌安安靜靜地坐在那看書。
“小林在看什么?”陳枳愿把身上書包放下來,一條腿半跪在椅子上,微微傾身去看一眼。
“在復(fù)習(xí),開學(xué)就要摸底考了。”林清箏抬頭,“你復(fù)習(xí)完了?”
“嗯不算吧,看過一遍而已。”
陳枳愿一邊聊天一邊往桌洞里放東西,“最多記得網(wǎng)課寫過的東西。”
初中她們同班,一次老師調(diào)侃說了句“小林同學(xué)”,喊陳枳愿就一口一個“我們枳愿姐”。
后來聽習(xí)慣了也跟著這么叫。
“哇枳愿姐也沒復(fù)習(xí)?”
隔壁組的斜對角李生仁回頭,嘻嘻哈哈的,“不可能吧,我看枳愿姐在群里可活躍了。”
那個“也”字就用的很微妙。
陳枳愿組織了一下語言,顧及李同學(xué)的自尊心,決定將實話虛化一點點。
“沒復(fù)完,你以為我就什么都會啊。”
陳枳愿擺好東西,也拿出本筆記出來看,就聽見李生仁轉(zhuǎn)頭回去時,自己嘟囔的一句“枳愿姐沒復(fù)習(xí)完照樣可以考第一”
一不小心聽到了的陳枳愿:。
吹得很好下次別吹了。
李生仁,高一曾經(jīng)是陳枳愿的前桌,最喜歡一下課就往后轉(zhuǎn)頭跟學(xué)霸吹水,是個吐槽的段子小能手。
之前在在班里被調(diào)侃“生仁將來可是要繼承家業(yè)的”,群里名稱【中國好聲音】。
加上之前名字被人錯喊成“李生蠔”,人稱豪哥。
一來是個諧音梗,二來他家也是真的有錢,至少放在江粵這種三線小縣城算是。
家里有個老總爸,老媽一家全是港籍。
或許是有學(xué)霸帶頭吹水,陳枳愿見李生仁轉(zhuǎn)身回去,開始跟他旁邊的人說之前哪個哪個年級前十的學(xué)霸是哪個哪個班的,又有什么什么八卦。
聊得挺歡。
陳枳愿聽了兩句,覺得沒意思,就專注復(fù)習(xí)自己的筆記了。
也不知道一群人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八卦說。
何白洵什么時候進來的陳枳愿沒注意,等她再抬頭的時候,班里人已經(jīng)齊了。
陳枳愿問林清箏:“所以現(xiàn)在是自習(xí)了?”
林清箏搖頭:“不知道,老師沒來。”
“行。”她們兩個都不是愛管閑事的,都是那種聽話的類型。
簡稱乖乖女。
兩人呢又低下頭去,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各看各的。
陳枳愿做筆記的時候有個習(xí)慣,就是每個知識點之間間隔很大,一面紙大概寫一半的樣子。
剩下的地方會留下來,下次來看的時候,把不會的點特地用熒光筆提出來,再補上自己的理解。
對于錯題這種東西,一般只寫題目或者把題目剪下來,解析只有一個切入點。
所以高中初中的同學(xué)來借的從來只有筆記本而不會是錯題本。因為跟不上她思路的借來也看不懂,看得懂的又用不著借。
過了一會,林清箏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看前面。陳枳愿抬頭,看到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走上講臺。
說是女人可能不太合適,看身型和穿著打扮,更像是大學(xué)畢業(yè)來找工作的實習(xí)生。
從她走進一班開始,班里就多了很多竊竊私語。
“這是我們班主任?”
“應(yīng)該是吧,好年輕哎。”
“教什么的?”
“不知道是新來的嗎?”
他們的新班主任確實年輕,是那種換身校服說是讀高三的都有人信的陽光大姐姐類型。
臺上女人沉穩(wěn)站著,聽著下面的小聲討論也沒有打斷。
陳枳愿坐在第二組第三排,聽課的黃金位置。
這個角度看過去,新班主任在上面擺弄著講臺上的登記表,低眸的樣子,澄凈又漂亮,確實像個新來的實習(xí)老師。
“好了大家安靜。”
女老師聲音甜澈,說話帶笑,扎著丸子頭,站在這里不像是將要帶班的班主任。
更像是大學(xué)時候的畢業(yè)的學(xué)姐上臺發(fā)言。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郭,雖然跟郭德綱一個姓,但我只會講語文,不會講相聲。”
然后轉(zhuǎn)身,拿粉筆在黑板上寫下“郭詠菁”三個字,后面加了一串?dāng)?shù)字。
是叫他們記下來的電話號碼。
“哦對了,這個字,”郭詠菁側(cè)身面對黑板,圈了圈她名字里的“菁”,笑著搖頭,“別看“青”字頭上長了草就讀qing,這個字讀jing。”
“我為什么要單獨拿出來說呢,因為之前改作文看到一個同學(xué)老是寫‘菁蒿素’,一問才知道,原來我教了他一年多,他從來都沒有讀對我的名字。”
“我問他打過青蒿素嗎?他說打過。”
郭詠菁做出一副很氣憤又很無奈的樣子,繼續(xù)說:“讀錯音就算了,還記錯字,我懷疑下次他打了盜版菁蒿素都不知道。”
不知道這話戳中了誰的笑點,一聲接一聲的,哄得全班跟著一起笑。
可能是新老師看著年輕,也好說話,不知道是誰膽大問了句:“那他平時怎么叫的,青青老師嗎?”
班里有男生起哄,隱隱可以聽到口哨聲。
說笑中聽出一種莫名的調(diào)侃,陳枳愿皺眉,心想這沒輕沒重的,一點也不會尊重人。
上高中的男生遇到這種又年輕又好說話的女老師,或多或少會帶著幾句調(diào)侃。特別是這種小城市里的高中。
燕霖一中雖然說是市里排得上號的好高中,但考試不考人品,大多學(xué)校都會有些質(zhì)量參差不齊的學(xué)生。
講臺上的女老師看起來像是沒生氣,臉上還是帶著笑,“我是教語文的,大家一般會叫郭老師或者語文老師。”
然后話音一轉(zhuǎn),“當(dāng)然啦,在我特意提醒過之后還叫錯我名字的,就罰那位同學(xué)去把詩經(jīng)抄一遍吧,這樣可以長長記性。”
講臺上的女老師還在笑,但后面就沒人亂吱聲了。
陳枳愿聽得那叫一個舒暢。
最喜歡這種可以開玩笑又有威嚴的年輕老師了。
后面的事大家都輕車熟路,無非是說這學(xué)期安排,什么時候拿課本,什么時候選班委什么的。
只有一點跟以前不同,就是高二第一個學(xué)期還會根據(jù)整體成績調(diào)整班級,每個學(xué)期換一次。
至于高三,老師沒說,他們也沒想著知道。
那么遠的事,聽聽就好了,又不是他們?nèi)グ才拧?
可能大多數(shù)人是這么想的。
開學(xué)那天,是2020年四月十七號,天氣明朗,清風(fēng)微揚。
他們聚在一起,將要前往一個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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