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免費贈送一份冷知識
蕭盛遠心頭一陣煩躁,板起臉呵斥:“多大的事,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
管家滿臉急切:“老爺,大小姐帶了一幫人闖進來,說要帶走先夫人的嫁妝。”
蕭盛遠臉色驟變。
“這個孽障,就一天都等不了嗎!”
姚氏被關(guān)進大牢了,母親又昏迷不醒,誰能給她清點嫁妝!
蕭盛遠帶著滿臉怒氣,朝庫房走去。
剛靠近,就聽見一陣哀嚎。
嚎得最大聲的那把嗓子,正是自家兒子的。
他心頭緊了緊,腳步倏然加快。
到了庫房門口,見府里家丁倒了一地,兒子正被人提著衣領(lǐng)吊在半空。
頓時怒不可遏。
“放手!”
季云華手一松,手中鼻青臉腫的小胖子“砰”地摔在地上。
叫聲凄厲無比。
“爹!爹!好疼啊!”
蕭盛遠心疼得不行。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就乖巧聽話,他都不曾打過他耳光。
如今卻被人傷成這個樣子。
“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蕭盛遠沖蕭清音怒吼,“信不信我這就去京兆府告你!”
蕭清音勾唇一笑。
“麻煩蕭大人睜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我們這是自衛(wèi)。”
蕭盛遠環(huán)視一圈,這才發(fā)現(xiàn)府里家丁手里都握著刀槍,蕭清音這邊的人全都赤手空拳。
“京兆尹都已經(jīng)做出判決,命蕭府盡快歸還我娘的嫁妝。
我來取嫁妝是合理合法的事。
你們憑什么攔我?
還是說,蕭大人覺得蕭家可以凌駕王法之上,不把判決當回事?”
蕭盛遠后背一涼。
“混賬!我何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你取嫁妝就不能事先知會一聲?
招呼都不打就帶著一群人沖進來,誰知道你想干什么。”
“現(xiàn)在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吧?”
蕭清音懶得嗶嗶。
“趕緊讓開,別耽誤我的時間。”
“這些嫁妝都是我娘的!”
蕭清恒忍痛爬起來,沖蕭清音怒吼。
“你們誰也不許動!”
“這話你找京兆尹去說吧。”
蕭清音把人扯到一邊,直接讓人撞門。
破開門后,邊核對嫁妝單子邊讓人往外搬東西。
不一會兒,就把庫房里的東西搬了個干凈。
蕭盛遠氣得發(fā)抖。
卻見這孽女朝他走來。
“蕭大人,這里只有單子上一半嫁妝,剩下那一半呢?”
“什么?”
他茫然地看著蕭清音。
“我說,你們把我娘另一半嫁妝藏哪了?”
蕭盛遠反應(yīng)過來,惱怒道:“都在這里了!”
“麻煩您自己對一下,我的人可還沒出府。”
蕭盛遠半信半疑地接過單子,自己對了一遍,對完冷汗涔涔。
確實只有一半。
全是家具首飾字畫之類的實物。
房契、地契、銀票之類的一件都沒有。
“你等等,我去找找。”
蕭盛遠匆匆回了正院,讓人打開姚氏私庫,只翻出兩張房契。
又去老太太院里,強行把人喚醒。
“娘,云氏嫁妝里的房契地契還有銀子呢?”
婁氏昏昏沉沉地醒來,聽到這話,眼皮耷拉下來。
“沒了。”
“沒了?!”
蕭盛遠驚愕。
“早就賣了,你以為這些年府里是靠什么撐著的?你那點薪俸可不頂事。”
婁氏面無表情道。
要不是擔心那些實物流露出去,被人發(fā)現(xiàn)她私賣云氏嫁妝,也早就賣光了。
蕭盛遠一臉難以置信。
蕭家這些年,竟是靠云氏的嫁妝過日子的?
他還以為,是自己在撐著這偌大府邸。
難堪和羞惱齊齊涌上心頭,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那怎么辦?那丫頭來要嫁妝了。”
婁氏人都被判刑了,臉皮早就被扯下來,哪里在乎這個。
“涼拌唄,她能耐我們何。”
蕭盛遠想想也是。
她總不能把他們給殺了。
便硬著頭皮去找蕭清音,把僅有的兩張房契給她。
“不好意思,其他的沒有了。”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蕭清音輕笑,“蕭家既然花用了,就該償還,您說是不是?”
蕭盛遠抖了抖唇:“……是。”
“您明白就好。”
蕭清音看向季云華。
“麻煩把典當行的人叫過來,估算一下我娘另一半嫁妝的價值,再看看蕭府這里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全都典賣出去,填上這筆賬。”
“你不能這么做!”
蕭盛遠驚駭。
這跟抄家有什么區(qū)別!
傳出去他還怎么見同僚。
蕭清音笑了笑。
“蕭大人若是不愿意,我們也可以公堂上見。”
蕭盛遠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錯了。
當年就不該把這個孽女送到鄉(xiāng)下。
應(yīng)該聽母親的,直接溺死在恭桶里。
他果然是婦人之仁。
季云華很快把典當行的人叫來。
經(jīng)過一番估值后,典當行把蕭府搬了個空,給了蕭清音三萬兩銀票。
“還差兩萬兩。”
蕭清音甩著手中銀票。
“不知道蕭大人打算怎么償還?”
“等我攢夠錢,會還給你的。”
蕭盛遠有氣無力道。
“恐怕得攢不少時間,蕭大人最近一年都拿不到薪俸對吧。”
她這一提醒,蕭盛遠想起因為蕭清容佩戴桂花香囊導致長公主哮喘,被圣上罰薪一年的事。
又是一陣心塞。
“還是給我寫個欠條吧,約定一下何時還清。”
蕭清音笑道。
蕭盛遠迫于無奈,寫了欠條。
蕭清音收好欠條,微笑道:“我相信以蕭大人的人品,是不會賴賬的。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蕭盛遠聽懂她的意思了。
這是威脅他,要是不還錢就到戶部要錢去。
終于忍不住,胸口一陣劇痛,噴出一大口血。
“蕭大人可千萬保重啊,還得還債呢。”
蕭清音安慰了句。
“看在您這么配合的份上,免費贈送一份冷知識給您。”
她看向一臉恨意的蕭清恒。
“大耳朵是顯性遺傳,您和姚氏都是大耳朵,卻生了個小耳朵兒子,真是耐人尋味呢。”
說完,對抬嫁妝的人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蕭府。
蕭盛遠看著自家兒子那雙小耳朵。
腦子“轟”地炸開了。
姚氏她、她難道……
“老爺!老爺您怎么了!”
管家見蕭盛遠突然倒下,神色大驚。
“快喊大夫過來。”
……
牡丹苑。
蕭清容的房間空蕩蕩的,只剩下唯一的家具——她身下躺著的床。
剛才管家?guī)е鴰讉婆子過來,把其他東西都搬走了,說是要填補云氏的嫁妝。
蕭清容動憚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回到蕭清音回來那一天,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殺了她。
可是沒有如果。
她現(xiàn)在只能跟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
被滿腔怒火燒得心肝脾胃肺都在疼。
一口痰突然涌上喉嚨,她咳不出來,憋得喘不過氣來。
丫鬟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蕭清容瞪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也無人理會。
只能在無盡窒息中陷入黑暗。
她以為自己會死,不料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蕭清音,三年前就死在鄉(xiāng)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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