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坐落在圣塔東南側，建筑群十分龐大，不比大熙皇宮小多少。

蕭清音隨白慕笙和白氏進去后，見到了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太太。

白家的當家人，白老夫人。

這位老太太的臉和她的手極不相稱。

臉是二十歲的，手是六十歲的。

蕭清音不由得懷疑，換臉可能是白家一脈相傳的癖好。

同時心里浮起一絲疑問。

如果她們都是年輕時就取下自己的臉，等老了再換上去，以維持不老容顏，那中間那段歲月頂著的臉，是如何得來的？

別人捐獻的嗎？還是……

細思極恐。

她和易水寒之所以沒把金色蟲子的事情公開，就是怕被有心人利用。

人類對美貌和健康的追求是無止境的。

若是隨隨便便就能掠奪他人的容貌和器官，這個世界將會成為修羅地獄。

白老夫人一看到他們，視線就落在了白氏身上。

一臉慍怒道：“你不要命了嗎！年紀輕輕就易容。”

白氏淡淡道：“我已經找到解決短壽的辦法了。”

白老夫人眼里掠過一抹詫異。

“什么辦法？”

白氏瞥了眼蕭清音，回道：“等會再和您說。”

白老夫人這才給了蕭清音一個正眼。

“這是誰？”

她抬了抬下巴，問白慕笙。

白慕笙回道：“她是我的妻子，蕭清音。”

白老夫人立刻舉起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

“圣子的妻子只能是四大世家的人。”

白慕笙驚愕地看向白氏。

“娘，您先前不是這么說的。”

白氏面無表情道：“你可以同時擁有兩個妻子，一個大熙的妻子，一個南丹國的妻子，這并不沖突。”

“什么大熙的妻子！”

白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圣子只有一個妻子，其他的都是妾室。不管哪個國家的都一樣。”

白慕笙臉色沉了下去。

“我不想娶其他人。”

蕭清音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要是敢找其他女人，她肯定會舍他而去。

蕭清音見狀，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原來我們的婚約都沒得到你家人的承認，你居然帶我回來當小妾。”

“你不要擔心。”白慕笙寬慰道，“你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呵。”

白老夫人嗤笑了一聲。

“白家這一輩可不止你一個子嗣，你不肯和其他世家聯姻，有的是人聯姻。沒有其他世家支持，你以為自己能當選圣子？”

白慕笙剛想說他不是非當圣子不可，白氏就搶先開口了：“娘，我們剛回來，慕笙還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您給他一點時間好不好？”

白老夫人不再說話。

白氏給玲瓏使了個眼色。

玲瓏上前招呼蕭清音：“少夫人，您先隨我回院吧。”

蕭清音點點頭。

隨玲瓏去院落的路上，她問道：“你不是白氏在外面招的丫鬟嗎？怎么對這里這么熟悉？”

玲瓏回道：“我是白家的家生子，半年前才去大熙的。”

說完她就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

這是一處非常幽靜的院落。

院里種了許多花花草草，蕭清音隨意掃了一眼，發現有不少能入藥，心中暗喜。

“這是您和少爺的院子。”

玲瓏介紹道。

“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蕭清音里里外外轉了一圈，滿意道：“沒有要添置的，不過我餓了，想喝百合蓮子粥。”

“請您稍等，我去廚房看看。”

不一會兒，玲瓏就送了百合蓮子粥過來。

蕭清音喝完后，白慕笙才過來。

他一臉歉意道：“蕭蕭，不好意思，我祖母的脾氣不是很好，害你受委屈了。”

“那是你祖母？”

“準確地說，是外祖母，但因為我娘沒有出嫁，我也算白家人，就喊她祖母。”

“她說的圣子是什么？”

白慕笙解釋道：“南丹是由圣教統治的，圣教由教主管理，教主是終身任職的。圣子相當于大熙的太子，一般在教主大限將至時通過選舉產生。”

蕭清音頓時明白了。

圣子就是圣教繼承人。

這就是白慕笙先前說的，回南丹繼承家業的意思。

她繼續問道：“四大世家是哪四家？”

“白、金、巴、烏四家，就是環繞著圣塔居住的四戶人家，他們的先祖共同創立了圣教，因此圣子只會從這四家選拔。”

“這四家只在內部通婚是嗎？”

“大多數情況是。”

蕭清音笑了笑。

“你是回來參加圣子選拔的吧？”

白慕笙點了點頭。

“本來是這樣的……”

“但現在你遇到了難題，就是參加選拔的條件是必須娶四大世家的女子為妻。”

白慕笙露出一絲苦笑。

“是的。”

蕭清音沒說話，定定看著他。

白慕笙沉默片刻，苦澀道：“蕭蕭，我是放棄了大熙的所有積累回來南丹的，如果不參選圣子，就只能仰人鼻息……”

“我懂。”蕭清音一臉善解人意，“你需要暫時娶別人為妻，但我會是你最心愛的人是嗎？”

“……是的。”

“你娶吧，我沒關系的。”

蕭清音微笑道。

“我可以等，等你當上圣子或者教主，再休妻另娶。”

白慕笙受寵若驚。

“真的嗎？你真的愿意等我？”

蕭清音回了個肯定的眼神。

她只說等他休妻另娶。

可沒說當他另娶的那個人。

白慕笙激動不已，伸手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卻被蕭清音躲了開來。

“既然你要娶別的姑娘，我們兩個還是保持距離吧，免得引人誤會。”

蕭清音笑道。

白慕笙覺得她應得太爽快了，似乎巴不得他娶別人一樣。

但迫于形勢他只能如此，蕭清音能配合再好不過。

他也就沒有深究。

反正人在他手上，他遲早會征服她的。

他想了想，說道：“那暫時只能委屈你當我的遠房表妹了。”

蕭清音從善如流。

“好的，表哥。”

她當了白慕笙表妹沒幾天，白慕笙就和金家二小姐訂親了。

訂親當天，白慕笙一臉愧疚地來看她，發了一大堆海誓山盟。

蕭清音耐心聽完，問他：“我可以出門走走嗎？”

白慕笙皺眉：“你想出門？”

“是啊。”蕭清音愁眉苦臉道，“我總不能一天到晚就待在這么個小院子里吧。”

白慕笙猶豫了許久，才應了下來。

“好，不過你要帶著玲瓏。”

蕭清音當天下午就帶著玲瓏出門了。

出門沒多久，就發現這是個匪夷所思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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