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允哥哥,有人欺負我
她撇下掌柜和文怡郡主,快步走出珍寶齋,沖傅惟允甜甜叫了一聲:“允哥哥!”
傅惟允幾乎以為自己幻聽。
順聲看來,見珍寶齋大門前確實站著左妙妙,才用力勒住韁繩。
左妙妙疾步上前,扁著嘴巴,泫然欲泣道:“允哥哥,有人欺負我!
傅惟允:“……”
這丫頭是被什么奇怪的鬼魂附身了嗎?
他翻身下馬,和她四目相對,瞥見她眼底藏著的那一抹狡黠,心里頓時有了譜。
他佯裝慍怒:“是誰這么大膽子?”
上道!
左妙妙心里贊了句,扭頭看向珍寶齋。
“是文怡郡主和珍寶齋掌柜。我剛剛給圓圓挑了幾個鈴鐺,掌柜借口有人預(yù)訂,把它們給了文怡郡主,我上前質(zhì)問,文怡郡主說我不配擁有!
她的聲音說得又清脆又響亮,掌柜和文怡郡主都聽到了。
掌柜心里暗暗叫苦。
為了保住文怡郡主這位大顧客,得罪了傅統(tǒng)領(lǐng)這尊大佛,真是得不償失啊。
文怡郡主臉上閃過一抹慍怒。
她從椅上站起,緩步走到珍寶齋門口,不屑地看了眼左妙妙后,對傅惟允道:“我沒說過這種話。”
左妙妙輕拍腦門:“對,郡主沒說不配,郡主說的是沒有資格。”
傅惟允冷笑:“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文怡郡主嘆了口氣:“我原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請傅統(tǒng)領(lǐng)不要只聽她的一面之詞!
“不聽她的,難道聽你的嗎?”
傅惟允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文怡郡主咬唇,露出一副百口莫辯的表情。
左妙妙扯了扯傅惟允的袖子。
“允哥哥,你還是不要為難她了,不然我區(qū)區(qū)一個御史之女,可經(jīng)不起報復(fù)!
傅惟允定定地看了文怡郡主一眼:“妙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說罷,領(lǐng)著左妙妙往街對面的多寶閣去。
“珍寶齋店大欺客,我們?nèi)ザ鄬氶w好了,我陪你慢慢挑!
“好呀,謝謝允哥哥。”
掌柜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臉色煞白。
“店大欺客”這種名聲要是傳了出去,他們鋪子的損失得有多大啊。
多寶閣肯定會趁機搶奪顧客。
到時……不堪設(shè)想。
他恨不得把二樓那些貓玩具全都打包起來,送給左妙妙當(dāng)賠禮。
但瞥了眼紋絲不動站著的文怡郡主,還是歇了這個念頭。
左妙妙和傅惟允已經(jīng)得罪了,就算賠禮道歉也不見得會原諒他,這么做還會得罪文怡郡主,兩頭不討好。
還是先維護好文怡郡主再說。
他強撐著笑容道:“郡主,外面太陽大,不如進店繼續(xù)喝茶吧!
文怡郡主看也不看他,甩下一句:“廢物!”便登上馬車,帶著仆從離開。
掌柜:“……”
早知道他就不伺候了!
那邊廂,左妙妙一進多寶閣,就松開了傅惟允的袖子。
傅惟允挑了挑眉:“怎么,用完即棄?”
左妙妙眨了眨眼:“傅公子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呵。
傅惟允輕笑:“剛剛是誰利用我打臉?”
左妙妙一陣心虛,旋即反應(yīng)過來,她有什么好心虛的。
今天這事完全是傅惟允這個禍水招來的,她不過是條被殃及的池魚,利用傅惟允出口氣有什么不對嗎?
她輕哼了一聲:“要不是某人招蜂引蝶,惹了一堆爛桃花,我會被人羞辱?你自己惹的麻煩當(dāng)然要自己解決!
傅惟允:“……”
腦瓜子反應(yīng)還挺快的。
他微微一笑:“好,是我的錯。多寶閣的東西你隨便挑,我出錢。”
左妙妙喜出望外:“真的?”
“騙你是小狗!
左妙妙頓時生出一股搬空整個多寶閣的沖動。
但念在自己搶了小團子的份上,還是放了他一馬,只選了幾個貓鈴鐺。
傅惟允看著她選的東西挑眉:“不挑點自己喜歡的?”
左妙妙猛搖頭。
“挑貓鈴鐺還可以說是你給自己的愛寵買玩具,挑別的可就成了你送我禮物了,我爹說了,不能和外男私相授受。”
傅惟允:“……”
方才扯他袖子的時候怎么沒想起閨訓(xùn)?
這翻臉不認人的小性子,跟圓圓真是一模一樣。
他沒有再勸,結(jié)完賬后,叮囑道:“以后出門多帶幾個人,若是遇到對付不了的局面,派人給我送個信!
她又不是弱雞,哪用得著整天搬救兵。
左妙妙很想駁他一駁,但念在他一片好意,便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了!
她說得極其敷衍,沒把這當(dāng)一回事,沒想到后來還真用上了。
眼下她說罷就和傅惟允告辭。
“我先回府了!
傅惟允還要巡邏,點頭道:“好。”
這幾個貓鈴鐺深得小團子的歡心,追著圓滾滾的鈴鐺,它自個就能玩上一整天。
左妙妙看著小團子活潑可愛的模樣,愈發(fā)舍不得還給傅惟允。
好在傅惟允也沒上門討要。
她就這么得過且過。
和她悠哉悠哉的擼貓生活比起來,蕭清音就忙碌得多了。
醫(yī)學(xué)院招了第一批學(xué)生,她雖然主抓教學(xué),但也要上一些課程,加上時不時去百寶齋坐診,忙得不可開交。
連給阮蘭若兒子拆線的時間都是好不容易抽出來的。
阮蘭若第二次來訪時,氣色比第一次好了許多。
“多虧你上次送坤兒的滿月禮,我請到了一個很好的奶娘,有她幫忙照顧孩子,我總算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她跟蕭清音解釋。
“坤兒這一周也好多了,臉上肉都多了一點。”
蕭清音檢查了一下孩子傷口,見愈合良好,笑道:“傷口護理得不錯,拆完線再過半個月就能康復(fù)了!
阮蘭若一臉感激:“全賴你醫(yī)術(shù)高超!
等蕭清音給孩子拆完線后,她把自己帶來的大檀木盒子遞過去。
蕭清音忙擺手:“說了不收診金,你怎么還來這套。”
阮蘭若笑道:“這不是診金,是我即將開業(yè)的茶葉鋪的主打茶葉,請你嘗個鮮!
“你要開茶葉鋪?”
“嗯。我想著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不如好好利用手頭的鋪子,之前這些鋪子是賣胭脂水粉的,銷量不是很好,我對茶業(yè)更為熟悉,就改成賣茶了!
說話間,蕭清音打開了檀木盒子,見里面裝著一提七餅普洱茶,不由訝異:“你做的是普洱?”
大熙的普洱茶歷史頗為悠久,因為發(fā)酵時間長,出品不穩(wěn)定,價格波動大,茶商們不是很愿意鋪貨。
京城的茶鋪十個有八個是賣綠茶紅茶的,剩下二成才是賣普洱和其他茶的。
阮蘭若這么做,顯然是劍走偏鋒。
“是的!
阮蘭若笑道。
“我喜歡喝普洱,對它比較了解,想把它推薦給更多人!
蕭清音頗為認同她這個觀點。
“做自己感興趣的確實更好。”
阮蘭若點頭:“我就是這么想的。對了,這個月的二十六是第一家店鋪開業(yè)的日子,你要過來看看嗎?”
蕭清音搖了搖頭。
“我最近比較忙,恐怕騰不出時間!
阮蘭若臉上掠過一絲惋惜。
“那只能等你有空,再請你過去店里坐坐了!
蕭清音點頭:“你放心,等我有空了,定會過去坐坐的。”
“好。”
阮蘭若轉(zhuǎn)而問起了別的事情。
“我這身肉實在太累贅太難看了,這幾天我都沒吃什么東西,但是也沒輕多少,不知道你有沒有減肥的方子。”
蕭清音輕笑:“減肥不難,管住嘴邁開腿就好了,不過你氣血虧得厲害,暫時不適宜劇烈運動,先睡飽了,再慢走會更好!
說罷,給阮蘭若開了個調(diào)理方子。
阮蘭若把方子收到袖袋里,笑道:“以后少不得還要麻煩你!
兩人閑聊了一會,醫(yī)學(xué)院的先生來找蕭清音,阮蘭若見她忙,便帶著孩子,告辭了。
她的馬車就停在永安侯府外,抱著孩子上了車后,對車?yán)镒睦蠇灮氐溃骸八龥]同意參加開業(yè)!
老嫗頭也沒抬道:“意料之中的事。她如今是皇后,一舉一動都受人關(guān)注,你和她的交情沒到那個份上,她不會去茶葉鋪為你引客的!
阮蘭若抿了抿唇:“那我們的茶葉還會大賣嗎?”
“當(dāng)然會!
老嫗輕笑。
“按我說的辦法,不出三個月,保證這款普洱能讓全京城人哄搶,你準(zhǔn)備好箱子裝銀子就是了!
阮蘭若略忐忑:“這么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老嫗抬頭,露出一清一濁兩只眼睛,嗤笑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要是連這點險都冒不起,還是趁早在家?guī)Ш⒆铀懔!?br />
阮蘭若抿唇不語。
她已經(jīng)受夠了連一個奶娘都敢鄙視她,嘲諷她的日子了。
再也不想回到那樣的噩夢里去。
而且……
她低頭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孩子。
就算為了坤兒,她也要爭一口氣。
她臉上的猶豫掙扎一掃而空,恭敬道:“婆婆,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
蕭清音并未關(guān)注阮蘭若的茶葉鋪動向,但從偶爾來串門的左妙妙口中得知,京城新近冒出一家叫做“芷蘭軒”的普洱茶鋪,生意十分火爆。
這家芷蘭軒,正是阮蘭若所開的茶葉鋪。
她有點好奇,閑暇時便拆了阮蘭若送她的茶葉泡茶。
茶湯鮮亮,口感醇厚,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等到醫(yī)學(xué)院的運轉(zhuǎn)步入正軌,她給自己放了個小假時,秦文君呈了張請柬給她。
“我和柏彥章過幾天成親,想請您來喝杯喜酒!
秦文君紅著臉道。
蕭清音喜出望外:“你們要辦婚禮了?”
秦文君羞澀地應(yīng)了聲“嗯!
她本來沒想成親的,但熬不住柏彥章軟磨硬泡,加上天賜被他買通了,整日在她耳邊念叨,說想要爹娘住在一起。
她敗下陣來,只好答應(yīng)成親。
“恭喜呀。”
蕭清音眉開眼笑。
“你們一家三口總算可以團聚了。”
說罷喊來管家:“文君初八成親,你安排一下。”
秦文君忙不迭道:“要不得,我到外面找個客棧出嫁就好了,不用麻煩府里。”
蕭清音叉手:“當(dāng)初誰說自己是我的人來著?這才多久,就成了外邊的人了。”
秦文君臉色漲得通紅。
“我、我不想連累姑娘。”
她未婚生子,嫁柏彥章又是高嫁,肯定會有流言蜚語。
那些話她聽聽沒關(guān)系,但她不想把蕭清音也牽扯進去。
雖然她從客棧出嫁也撇不開多少關(guān)系,但起碼明面上能隔開一道。
蕭清音嗔了她一眼。
“除非你成親后不在我這做事,不然你以為換個迎親地點就能改變別人的想法?你這門親事一沒偷而沒搶的,還怕人議論?”
秦文君拗不過她,只好應(yīng)了下來。
“好吧,那我聽姑娘的,從府里出嫁!
不曾想,府里剛籌備起來,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珂兒,你要成親了怎么也不回家里?我和你爹一直惦記著你呢!
來人正是孟夫人。
秦文君毫不留情道:“夫人認錯人了吧?你們府上的二小姐可是早就沒了,怎么能因為我長得相像就胡亂認親,我可不想被人當(dāng)死人。”
孟夫人嘆了口氣。
“珂兒,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怨,可當(dāng)初柏家那個樣子,我們實在沒辦法呀。
不斷了你們的親事,難道要讓孟家?guī)资谌烁茏飭幔?br />
真正的姻緣線,也不是想斷就能斷的。
你看你和柏彥章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還是湊成一對了?
但你要明白,你以一個孤女的身份嫁入柏家,和以孟氏女的身份嫁過去,要過的是截然不同的日子。
有娘家的話,你受了委屈和磋磨,可以找娘家人撐腰。
不然就只能苦苦忍耐,憋屈至死。”
蕭清音聽到這話,哂笑道:“孟夫人盡管放心,文君是我的人,自然有我給她撐腰,柏彥章要敢對她不好,我讓他連官都當(dāng)不成!
孟夫人一噎。
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這小賤人要不是成了蕭清音的心腹,她至于在這里低三下四求她回家嗎。
“皇后娘娘愛護她,愿意為她撐腰自然很好,但多幾個親人總不是壞事,對吧?”
“那倒未必,拖后腿甚至撲過來吮骨吸髓的親人,有還不如沒有。”
蕭清音三言兩語就把孟夫人打發(fā)走了。
秦文君感激不已:“謝謝姑娘。”
蕭清音輕笑:“好好備嫁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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