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您肯定認識我男人
蕭清音問了一下這個女人的性子,點頭道:“好,我知道了,謝謝。”
偵探離開后,她給蕭清禹打了個電話:“大哥,車禍的事我查到了一點眉目,想和你借點人手。”
蕭清禹二話不說,給她撥了幾個人。
一周后,大鯢汽車在A市會展中心舉行新車上市發(fā)布會。
康妮雅隨倪宴出席了發(fā)布會。
倪宴登臺致辭時,她坐在第一排席位上,一臉微笑地看著倪宴,貌似專心聽他演講。
實際上注意力全在自己右手的戒指上。
在拍賣會上拍下的那顆紅寶石已經做成戒指了,就戴在她右手上。
把她的手襯得白皙而纖細。
她曾經懷疑這顆寶石是蕭清音那天帶著的男人的,得知那個男人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演員,就打消了懷疑。
能隨隨便便拿出上億價值寶石的人,不可能進組拍戲。
那通電話只是巧合罷了。
思忖間,倪宴致辭完畢,臺下掌聲如雷,倪宴露出個自信而又謙遜的笑容。
康妮雅暗自得意。
倪宴是她來花國交換學習時,學校安排的陪讀。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不過最開始的他,徒有野心沒有背景,前途難卜。
所以對他的示好,她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
交換學習結束后,她對他說:“希望能在哈橋見到你。”
倪宴一臉堅定地應了下來。
“一定。”
她回國就忘了這事。
沒想到兩年后,果真在哈橋校園見到他。
彼時他意氣風發(fā),比原先成熟自信了許多,甫一重逢就展開了熱烈追求。
她換男友換得勤快,他的長相算是她喜歡的類型,和當時的男友分手后,便接受了他的表白。
只交往了半年,她就膩了。
倪宴表現得很受傷,但也沒挽留。
“我知道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我什么都給不了你,等過個三五年,若我足以和你相配,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如此上進,她自然說好。
后來她又換了好幾任男友,但每一任都不長久。
她總結發(fā)現,這些人太自我了。
他們做事很少顧及她的想法,但倪宴會事事以她為先,不管逛街還是旅行,都會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種關懷,是她家人也不曾給她的。
她父親娶過好幾任妻子,她母親是第三任,母親離婚后嫁給了別人,又生了孩子,很少聯(lián)系她。
她有十幾個兄弟姐妹,為了博取父親好感,她從小就學會了討好賣乖。
久而久之,她把自己的渴望都壓了下來。
因為說了也沒人在意。
和倪宴交往那半年,是她最放松的時候。
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會笑著說“好”,然后陪她一塊瘋。
一開始她覺得倪宴是在討好她,有一次她把想法說了出來,他說:“你太孤獨了,我忍不住想對你好一點。”
她聽了大笑不止。
她在米國有家人有朋友,他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孤獨的人明明是他,他完全說反了。
分明還是在討好她。
直到很久以后,她在party喝醉了,看著挨挨擠擠、玩命跳舞的同伴,心頭涌起無盡寂寞。
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很孤獨。
她想要有個人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就像倪宴曾經做的那樣。
于是她甩了當時的男友,回頭去找倪宴。
倪宴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為了給母親換個腎都要求到她頭上,上課之余累死累活做項目付診金的人了。
他把自己和同學創(chuàng)建的購物網站賣了個高價,轉身去做當時人人都不看好的電動汽車。
不但順利做出來,還上市了。
雖然銷量不多,但前景巨大。
連曾經對電動汽車不屑一顧的車企,都紛紛拋出橄欖枝,和他合作。
“康妮,我要把大鯢賣到全球市場去。”
再次見面時,他如此說道。
眼睛熠熠生輝。
“幫幫我,好不好?”
她便把他介紹給自己父親,父親十分看好他,同意和他合作。
只是有個條件,要他們訂婚。
他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訂婚后,她收了心,一心輔助他,陪他全球到處飛,和各國經銷商接洽。
那段日子她累得下巴都尖了。
他動情地說:“等結了婚,我一定要讓你過上全世界最幸福的生活。”
她信以為真。
直到無意中在他卡包里翻出一張合照。
他和蕭清音穿著學士服拍的畢業(yè)照。
照片邊緣磨得花白,可見有人常常拿出來看。
她感受到了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若他不曾滿足過她,不曾給過她渴盼,不曾讓她愛上他,她不會如此憤怒。
他一邊對她甜言蜜語,一邊卻惦記著別的女人,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她不動聲色地把合照放回原處,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此后暗暗留意他的舉動,發(fā)現他時不時會驅車去蕭清音所在的醫(yī)院停車場,默默等著蕭清音下班,看著她驅車離開,才離開那地方。
他們婚期臨近時,他也沒有改變這個行為。
她便知道,只要蕭清音活著,他的心就永遠不是她的。
“在想什么?”
熟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回想。
康妮雅伸手理了理眼前人的領帶,微笑道:“想我慧眼識珠,一早就拿下了你,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我。”
倪宴莞爾:“羨慕你的人肯定沒有羨慕我的人多。”
剛說完,一道健壯的身影驟然沖到他們兩人跟前。
“康小姐,我是任麗,想和您私下談談。”
任麗?
康妮雅看著眼前的陌生面孔,皺起了眉頭:“我不認識你。”
來人點頭:“您不認識是對的,我們從來沒見過,不過您肯定認識我男人。”
康妮雅感覺更荒謬了。
這女人粗手粗腳,五官彪悍,連個妝都沒化,一看就是常年干苦力活的,她從來不會接觸這一類人,怎么可能認識他們。
十有八九是上門求助,想要她獻愛心的。
她剛要喊保安趕人,就見這人湊到她耳畔,輕聲說了句:“我男人是開貨車的,幫您干過活。”
康妮雅臉色驟變。
在短暫的慌亂過后,她想起自己不曾和那個貨車司機直接對接,對方不可能知道是她指使的。
這個女人就算有所猜測,也拿不出證據。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退后兩步,嫌惡道:“我也不認識什么貨車司機,管不著你們的事。”
說罷,看向不遠處的保安,說:“這位女士走錯地方了,你帶她出去一下。”
保安意會,走過來請任麗離開。
任麗不慌不忙道:
“康小姐,有些事您可能不知道,我男人以前是幫人安裝監(jiān)控器的,認識一些技術人員。
接了那么大一單活,他怕有個三長兩短,就留了一點后手,我就是根據他留下來的東西才找上您的。
我找您是為了什么,想必您很清楚——你們當初談好的報酬可不是這樣的。”
康妮雅心中一緊。
當初那樁交易,確實不包括司機的性命。
只說讓他制造意外車禍,撞死蕭清音,而她這邊則找到匹配腎源,給他兒子換腎。
過失殺人不過蹲幾年牢而已。
司機沒多想就答應了。
但蕭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撬不開司機的嘴巴。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所以她讓人動了點手腳,讓司機和蕭清音都死在那場車禍里。
萬萬沒想到,蕭清音沒死成,那個司機居然還留了后手?
監(jiān)控器能提供什么證據?
她沒和司機見過面,她安排的人也沒有,整個交易過程都是通過手機完成的,手機號也沒綁定過身份證。
唯一的破綻是給孩子做手術的醫(yī)院是康氏醫(yī)院。
但她也只是給院長下了個指令而已。
難道院長辦公室給人安裝了監(jiān)視器,竊聽了她和院長的對話?
還是監(jiān)控到了別的什么可以作為證據的場面?
她心里亂糟糟的。
這女人有沒有證據還不打緊,要是倪宴信了她的話,對她起疑就就糟了。
她瞥了眼倪宴,發(fā)現他正和一個經銷商聊天,神情十分平靜,似乎不曾聽到女人的話語。
她略松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女人。
“你最好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任麗咧嘴一笑:“康小姐,我要的不多,五百萬而已,我就把手頭的東西給您。不然我只能把那些東西賣給媒體了,相信以您首富夫人的身份,那些東西也能賣不少錢。”
說罷不等康妮雅吩咐保安,她就轉身離開了。
康妮雅又驚又怒。
五百萬對她來說并不多,但這女人能威脅她一次,就能威脅她兩次。
難道余生她都要受人鉗制?
不,她絕不接受。
殺意在她眼底彌漫開來。
“剛才那人找你做什么?”
和經銷商聊完后,倪宴掉轉頭問她。
康妮雅眼底的殺意散去,盈盈一笑:“孩子得了重病,來找我募捐的,一開口就是五百萬,我拒絕了。”
倪宴坐上富豪榜第一把交椅后,也被不少人找過,不是求他幫忙償還債務,就是找他擔保貸款,或者讓他捐款做慈善。
好像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隨隨便便就能撒出去一樣。
也不想想,他九成九身家都是賬面財富,想動也動不了。
他對這些人深惡痛絕。
所以聽到康妮雅的訴說后,他的臉色立刻暗了下去,對保安道:“再讓我看到不三不四的人進來,你們統(tǒng)統(tǒng)走人!”
“記住了!董事長!”
保安朗聲回道。
心里暗自納悶,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來參加發(fā)布會的,守門那些人怎么放進來了呢?
蕭清音:當然是因為我給了她藥物。
任麗離開倪氏大廈后,換了好幾趟公交車,來到了一條小型商業(yè)街的咖啡館里。
“蕭小姐,我已經按您說的做了。”
蕭清音摘下耳機,輕輕頷首:“我聽到了。你做得很好。”
任麗露出一個受寵若驚的表情。
要不是蕭清音派人來找她,她壓根不知道兒子能換腎是尤大強替人殺人換來的。
“有個慈善機構知道小寶的情況后,給了他一個救助名額,他們都安排好了,直接去醫(yī)院做手術就可以了。”
他是這么對她說的。
喜從天降,她甚至沒有多問是哪個慈善機構,他又是怎么申請到的名額。
后面他出車禍,她也只以為是他倒霉,運了那么多次鋼卷都沒出事,偏偏那次喪了命。
他們的關系見不得人,他死了她和兒子也不好去要遺產。
兒子的術后治療費還是她跟別人借的。
所以當有人告訴她,尤大強是和別人做了交易才換來的移植手術,指使之人利用完他還殺人滅口,她可以找那人要賠償時,她心動了。
于是就按指示去做了。
“她真的會給我五百萬嗎?”
她搓著手,又激動又忐忑地問蕭清音。
“會的。”
蕭清音回道。
“五百萬對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任麗一聽,頓時后悔。
“早知道我應該問她要一千萬的。”
蕭清音微微一笑。
她還有話沒說完——這錢她是有命拿沒命花。
說了任麗可能會害怕,不肯配合接下來的行動了。
“這錢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她派人來聯(lián)系你,你這么做……”
——
新車上市發(fā)布會結束后,康妮雅一直心神不寧。
她反復回想之前的事,又和院長確認過,他的辦公室并沒有安裝任何監(jiān)控器。
覺得那女人手中不可能有威脅得到她的東西。
但那女人確實來得蹊蹺。
連司機都不知道她是幕后指使,那女人照理說也不知道。
可她偏偏找來了。
還一副篤定模樣。
要是她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怎么敢找上門來?
她冒不起被揭發(fā)的風險。
思前想后,她終于下定決心。
“幫我處理個人……”
她打完電話后,倪宴從書房出來,對她道:“明天和我去參加個婚宴。”
康妮雅放下手機,問道:“宋家和梁家那個?”
倪宴點頭:“梁子興也是我們哈橋校友,我以前和他一起做過項目。”
康妮雅點頭:“好。”
第二天兩人便攜手出席了宋云茜和梁子興的婚宴。
不過剛進宴會廳,倪宴就松開了她的手。
康妮雅抬頭,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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