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被山神放棄了，山神不會管那個洞。那個洞被惡鬼和妖怪們占據了！”那老爺邊喝酒邊說。

        山神？妖怪？

        惡鬼占據？

        我和聶靈雪相視一眼。

        山神在中國神話中，是山川的管理者。基本上只要是山就會有山神。古時皇帝到泰山、華山等名山大岳祭天，還要同時祭拜當地山神。

        “是的，那地方有妖精出入。所以山神不庇護進入那個洞的人。”老爺爺又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這老爺爺邊說邊吃，一會兒的功夫，已有兩三杯白酒下肚，而桌子已經上了幾個菜，我和聶靈雪就動過幾筷子，大部分都進入他肚子里去了。

        聶靈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的有山神嗎？”

        “我年輕時，是一名獵人。我們這石林鎮，以前就是屬于龍尾鎮的。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這一帶的老人，曾經都是獵人。”

        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那時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獵人。我每一次進山，從來沒有空手而歸的。”

        說到這時，他滿眼放光，好像回到了年輕之時，“這里的山上有狐貍、狼、野兔、野豬、山雞等動物，還有不少蛇、老鼠。我年輕時還遇到過一頭成年的華南虎，驟然間遇上老虎能全身而退的這十里八鄉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們獵人靠山吃飯，所以我們都會祭拜山神。特別是上山打獵之前。”

        我看到他估計酒多了，緬懷起了當年的英雄事跡來。

        我拿起酒杯，說：“老爺爺你真英雄，來，我敬你一杯。”

        碰了碰他的杯底，我喝了一口，那老爺爺一下子喝了半杯。

        我說：“老爺爺，那幽冥洞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山神就不管了？”

        “我剛才說過，我們是獵人，我們進山前都會拜山神。山神就會保佑我們滿載而最，平安歸來。”

        “山里的事都歸山神管，山神想要給你什么就給你什么。要是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了，有可能他就將你永遠留在山里陪著他了。”

        “我們曾經有幾個獵人進過那個洞里，但是進去后就沒有再出來過。有一次，有幾個外地來的獵人，估計他們那邊打不到獵物，一路來到我們這山里。后來有人看到他們進入那個洞里，五個人進去，可出來的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瘋瘋顛顛的，看到我們這些老獵人，就跑過來用槍要打我們，說我們是野豬。看到我們手上的幾只獵狗，就跑過去抱它們，居然說是他的老婆。后來這人被警察送回家去了。”

        “更邪的還在后面。有一年，有一個探險隊的隊員進去那個山洞，后來出來了。四個人進去，四個人毫發無損地出了來。”

        “我是看著他們進去的，還和他們這四個年輕人喝過酒呢。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四人完整地出來，我非常高興，就走上去和他們寒暄。”

        “那里知道，這幾個人對我不理不睬。我愣住了，以為他們拿到了寶貝不理我這等山野村夫。怕我搶他們的東西。直到他們走過我的身邊，走得有些遠了，我才反應過來。”

        “這時候就發現，這四個人的屁股后面，突起了很大一部分，我仔細地看了一下，越看越是心驚，看樣子，那幾個人的屁股上都長著尾巴。”

        “我想難道他們變成妖怪了？可是他們進去是穿著那種登山服，出來時也是一樣穿著這種衣服，面貌也沒有改變，即使是妖怪變的，也沒有這么一模一樣吧？”

        這時候，菜又上來了，我招呼老爺爺夾菜吃。

        “你們要是沒事還是不要過去了。我們這里的人甚至都不敢走近那洞附近。”他說道。

        我苦笑道：“哎，沒法子，這是學校給我們的任務，要是老爺爺你知道路線，就告訴我們一聲。”

        老爺爺吃著菜，說，“剛才你們說了兩條路，都不錯。不過還有一條路，就是在河的另一邊有道路穿過那里，然后從橋上過去。這樣的話，你們就不用因為怕走大路而找不到地方了。這路比你們剛才說的都要近了不少。”

        聽到這里我非常高興，將他酒杯倒滿酒，說道：“那邊真有道路？還有橋？能通車嗎？”

        “怎么不能呢？我十多年前還坐著拖拉機走過這條路，不過這是十多年的事了，我也不知道這條道路是否還能走。但你們放心，我們村有時候也有人開車進山，走的就是這道路。至于能否通車，拖拉機都能跑，估計你們的車沒有問題的。”

        老爺爺喝得滿臉紅光，又說道：“只可惜啊，十多年來我沒有再進去了。多年之前，我就在那個幽冥洞不遠的地方，那邊有一口井，也不知道是誰開鑿的，我當時就在那井里取水喝。當時，就看到那個洞里走出一個女人來。”

        女人？洞里走出一個女人來？

        我正在埋頭扒飯，聽到這里，抬頭看他。

        老爺爺兩眼放光說，“那個女人太漂亮了。真的，我當時也有五十多歲了，說來慚愧，當時竟然有一種想要將這個女人據為已有的想法。”

        “非常漂亮的女人？”我喃喃說道。

        “是的，那個女人是我一生中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我看著她，差點失足掉進井里。奇怪的是，看著她時我竟然難以動彈，她沒有理我，自己走到森林里面，越走越遠，最后不見了。這時，我身體可以活動了，沖了過去，卻怎么找也找不著了。”

        “究竟有多漂亮？你當時喝酒喝花了眼，看錯了吧？”我問。

        “不會的，那女人確實非常漂亮，怎么形容呢，比現在電視里的大明星還要漂亮！我回去朝我幾個兄弟一說，其中就有個站了起來，說他也在山里碰到那個女人。他當時就被迷住了，要去找她，但是一下子，那個女人不見了。”

        “我們都說在山里怎么會有那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妖精變的。特別是那個女人從那個山洞出來的。”

        我咀嚼著他的話，在想著他說的漂亮女人是否就是沈詩詩。

        如果真是她，那么我們這一次過去，說不定就能找到她的線索。

        甚至在洞里發現她。

        但是這個洞被老爺爺說得這么可怕的，我心里有些忐忑。

        這時候，漂亮的服務員走過來對那位老爺爺說道：“大爺，你家里人又找你了，你趕快回家去吧！”

        我看了那漂亮的服務員一眼，只見她瓜子臉，皮膚很白，左眼下還有一顆小淚痣。

        老大爺站起來笑呵呵地朝我們說道：“多謝兩位招待了，就沖今天的酒菜，我勸你們千萬別去。那個洞太邪了，山神都不管呢！”

        我對他說道：“多謝了。我們會考慮的。”

        老爺爺打著飽嗝，搖搖晃晃地走了。

        那服務員哼了一聲說道：“又在這里說山神，說以前如何英雄來騙酒喝了。”

        我一聽，當下心里一涼。這老爺爺原來是騙酒喝來的？

        他說的那些話可以不信，可是他說的那條進山的路靠譜嗎？

        從他的剛才說的漂亮女人中，是否就是沈詩詩？

        難道十多年前，沈詩詩真的進入那個山洞避難去了？

        “服務員，這里哪里有油站？”聶靈雪問那個長有淚痣的服務員說道。

        “從我們這里門口右邊這路一直走下去就會看到油站了。”

        埋了單，聶靈雪開著車子到油站，加滿了油后，要付款的時候卻怎么找也找不到錢包。

        我看著她那么焦急的，就拿出錢包付了油錢。

        坐了她這么久的車，這還是我第一次付油錢呢。

        “肯定是落在剛才那個餐廳里。”聶靈雪說。

        “錢包里錢多嗎？”我擔心問道。

        “不多，就一千來塊。可是證件都放在了那里啊。”她著急地說。

        證件要是丟了，一樣樣去辦理，費時費精力。

        我們回到了那個餐廳找錢包。

        在收銀臺前問了收銀員，她表示沒有人撿到過錢包。

        看著我們焦急的樣子，她又幫我們問了幾個服務員都說沒有見到錢包。

        “剛才你們這里有一個左眼下長著淚痣的服務員，她在哪里？”聶靈雪問道。

        我們兩人都懷疑錢包讓這位服務小姐拿了。

        “小姐，”那收銀員說道：“我們這里可沒有左眼下長有痣的女服務員。”

        我聽了，心里生氣，說道：“你們這餐廳怎么這樣？要是真拿到錢包了，錢給你們也行，可是，總得把證件還人不是！”

        “可我們這里真沒有你說的那個服務員啊。”收銀員小姐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不會被騙子或者小偷弄去錢包了吧？”

        “不行！你們得將證件還給我。”聶靈雪說道。

        我也威脅著要報警。

        我們在這里吵鬧著，那邊吃飯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最后，經理出來調解了。聽了我們的話，他將在餐廳里的服務員都叫了出來辨認。

        “兩位請看，我們今天上早班的員工都在這里了，看是誰剛才和你們接觸的。”

        我看了一眼，這里居然沒有那個左眼下長有淚痣的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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