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剛才說了，默秋還在家里等我。”我記下出發前王默秋說的，叫我一個小時就要回去。但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

        “可你喝了酒，怎么能開車？”

        “那那……”我本來想說女鬼呂小藍開的，但她不認識呂小藍。

        “算了，我幫你一次，送你回家吧。”她狡黠地笑道。

        |“對了，你兒子小贏呢？”

        “王默秋在幫我看他。”

        聽她這樣說，我才知道她已經和王默秋照過臉了。

        當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站起身就要去埋單。

        “你不用過來，那是我請你喝的酒。”我對她說道。

        “我是怕你甩了我而已。我知道你會請我喝酒。”她笑著說。

        出了酒吧，走向車子，拉開門我坐了進去。

        孟云開車，我則坐在副座上。

        “喝了酒，好很多了吧？”她笑著問我。

        我怔了怔，她繼續說，“你那個朋友的手機還打得通嗎？”

        我搖頭，“打不通。”

        聽她這樣說，我再次撥打，果然，里面傳來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掛斷了手機，想要問她怎么知道，但突然想王默秋也許和她說過了。

        便沒有再再說話。

        汽車開了一陣，突然間，顯示有來電進來。

        我以為是王默秋幫我訂好了機票，急忙掏出手機看。

        隨即我的眼睛就睜得大大的。

        那打來的手機號碼，是劉莉莉的！

        我心了好幾秒，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陣狂喜過后，連忙按下接聽鍵。

        “莉莉，是你嗎？”我大吼著叫起來。

        “是我，小子，想我了？打這么多個電話給我？”電話里傳來劉莉莉那撒嬌一樣的聲音。

        我遏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急忙說，“是，是的，好想你。真的想你。你現在在哪里？”

        “我就在北京啊，想我為啥不來找我？”她在那頭仍舊用令人酥軟到骨頭里的嗲聲問我。

        我聽她這樣說我很高興。雖然正在喜悅頭上，但是之前她手機無法接通，這讓我感到一絲不快。

        “你剛才怎么了？怎么不接我的電話？”我板起一張臉說道。

        明知她看不見，我板著臉有什么用？

        “我在停車場里啊，和同事過來購物，車子停在停車場，信號不好，找了好久才找到到商場的電梯間。”她解釋著。

        原來是一場誤會。

        我想起聶靈雪三女的遭遇，再想起剛才的可怕視頻，對她說道，“莉莉，這樣，你現在非常危險。你必須聽我的。”

        “危險？”她有些茫然。

        “喂，莉莉，你在和誰說話？這么親密的？”電話那頭傳進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的心咯噔一下，她找到新歡了？怪不得剛才不接我的電話。

        難道剛才沒有接我手機是……

        難道他們是在車里做那種事？

        “是我男朋友。”那頭的劉莉莉甜蜜地說了一句，然后對我說，“我找個地方和你慢慢聊。”

        聽她這樣一說，我疑慮盡去。緊接著那頭又傳來幾個女子的笑聲，說劉莉莉藏著男朋友不介紹給她們認識。

        我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怎么這么不相信劉莉莉？我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我說，“聽我說，莉莉，你不能進入那些封閉的空間，比如試衣間、衛生間、廁所、單獨一人的房間……”

        從聶、安、潘三人的失蹤上看，就是進入密封的地方然后才會失蹤。

        雖然我不明白在里邊究竟發生過什么，但是那個視頻就像詛咒一樣，對，詛咒。這個詛咒也許就是在詛咒對象進入密封空間后就會觸發使得她們消失。

        “好好，我聽你的。”劉莉莉嬌笑著，“其他的都好辦，可是晚上我睡覺，是一個人睡的，你總不能叫我和其他人一起睡吧？”

        “還有，我不能進廁所那內急怎么辦？”

        我愣了一下，說，“那……”

        想了一會我說，“今晚你就到附近網吧里睡一覺。對了，找一間生意好的網吧。”

        “這樣啊。”她似乎有些不樂意，“在網吧里睡覺好不舒服的，能不能與女同事一起睡？”

        “不行，這樣還是不保險……”我想也不想就回絕了她。

        “小子，你說了這么多，我都聽你的。可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現在還和幾個同事在逛街，他們都在等我呢。”

        我還沒有將聶靈雪等人失蹤的事情告訴她，現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向她說明了。

        我沉重地將聶、安、潘三人失蹤的前因后果向她說了一遍，在一陣沉默之后，劉莉莉在電話里不滿說道，“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

        “我不想你擔心。”

        “擔心不擔心是我的事，你不告訴我可是你的事。我就問你怎么不告訴我？”她在那頭氣呼呼說道。

        印象之中，好像這是她第一次向我露出不滿的情緒。

        不過這種情緒只持續了好短的時間，她再度問我，“靈雪、巧波、美美現在三人在哪里？”

        我無言以答，這幾天來我一直在尋找著她們，可是，卻怎么也無法找到線索。

        在黑土村里，還差點將小命送掉。

        我轉換話題，“你現在非常危險，明白嗎？必須按我的話去做。還有，千萬不要換衣服，在任何地方都是，不要換你身上穿的衣服，也不要再將其他衣服披在身上。”

        我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仍然覺得一陣不踏實，最重要的就是我沒有在她身邊。

        如果這一次我在她身邊，我保證一定不會讓潘美美的事件重演。

        可是，我在廣東，她在北京，我鞭長莫及。空間離得我有了一種無力感。

        和她通完電話之后，心里突然想起一個主意，我再度撥打她的手機，可是她的手機卻在通話。

        我隨即想起昨晚來救我的白振天來。

        對啊，我怎么不問一下紙人張他們？

        我打通了紙人張的手機，電話那頭的他靜靜地聽我敘述完這些天發生的事，我問，“張師傅，有什么辦法可以化解這樣的事情？”

        “這事太過古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何防備。”紙人張在那頭帶著歉意向我說。

        我心里涼了一截，就連他也沒有辦法的話，那么就意味著，那些令聶靈雪三女消失的東西非常厲害。

        那么劉莉莉也是處于極度危險之中。

        “聽你的話語，好像潘小姐消失那次，你們遇到了一些鬼物？”

        我點頭，“是的。”

        “如果這樣的話……”他沉思著，“我真沒有想到應對的辦法，特別是現在，劉小姐又不在你身邊。不過你跟她說的那些注意事項也不是沒有道理，比如不要進入衛生間、試衣間這些密封空間。”

        他沉默一會說，“你教她畫符。”

        畫符？

        我想像著劉莉莉那拿筆的情景，雖然自己臉上滿布愁云，但是想到她像個神婆一樣學畫符，然后又叫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時，我自己不禁就笑了。

        “畫符的事，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我說道，“我還是再想一些另外的法子了。”

        按下手機，再打向劉莉莉的手機，仍然是在通話。

        我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覺，正想重撥，這時候，手機有新來電，是劉莉莉。

        我迫不及待地提起手機，“喂，你剛才和誰通話？怎么這么久的？”

        我話語中很是不滿。

        “和同事，男的。”她笑嘻嘻說。

        “少來這套了，”我說道，“現在，你馬上去買火車票，連夜趕回來。”

        “現在買火車票？”她有些不可思議，“這也太難了吧？飛機呢？坐飛機行不行？”

        飛機在空中飛翔，其實也算一個非常大的密封空間。相當于一個會飛的大箱子。

        “不要，你現在就坐火車，什么路線的都可以，只要能趕到廣州、深圳、東莞這些地方就再好不過了。馬上行動啊！”

        劉莉莉只得答應，“好好，我答應你了。我還要請假什么的，一大堆事。”

        她話語里帶著一絲甜蜜，“看不出你這么在意我。”

        我說，“肯定在意你了，快點啊，抓緊時間，在零點前搞定火車票的事。”

        掛斷之后，我輕輕地松了口氣，同時臉上滿布陰云。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些神秘力量要對劉莉莉下手，而劉莉莉還未曾像聶靈雪她們那樣失蹤掉。

        正想著事，突然間電話響了，是安阿姨打來的。

        她在電話里關切地說，“小雨，你沒事吧？這兩天打你的電話怎么一直不通？”

        想不到她如此關注我。

        我略略地想了一下，對她說，“沒事，這幾天我去找尋美美、巧波她們的線索，在野外的地方沒有信號，所以阿姨你打不通我的手機。”

        聽我這樣說，安阿姨問，“那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嗎？”

        “我本來就找到人了，只可惜被那人逃掉。”

        “那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線索？”

        她這樣問，我倒是不敢告訴她我在黑土村的事。

        “阿姨，那是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但是目前那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我的追蹤斷掉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巧波她們找回來的。”

        “這個我倒知道，只不過，我現在又有了新的線索。”

        “新的線索？阿姨，請告訴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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