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兇獸相柳
有關部門的人并不知道人類服下妖丹的后果。之前有人買了妖丹, 但是因為家人發現得及時，并未服用妖丹。
張隊長知道洛淮安如今如此厲害是因為家學淵源，覺得她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后果, 于是問：“那個妖怪把妖丹當作仙丹賣給老年人，老年人如果服用了妖丹, 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真的會得到長生嗎？”
洛淮安確實知道后果，曾經她去青丘拜訪的時候，聽說青丘有個狐女愛上了人類男子，狐貍可以活上幾百年, 如果以后修為進階的話，還能活上更久。然而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 兩人注定不能常相伴。
在人類男子垂垂老矣的時候，狐女將自己的妖丹挖了出來, 給了人類男子一半, 還動用了秘法為人類男子疏通經脈, 人類男子最終變成了狐貍。
她去青丘的時候, 正好遇見這對夫妻，兩人恩愛非常, 日子過得幸福美滿, 從此同生同死。
洛淮安想了想，說道：“人類經脈未開，無法吸收妖丹。即使吞下妖丹的話，也不會有作用，只是一件死物罷了, 會直接排出來。只有妖丹的主人心甘情愿將妖丹奉獻出來, 再輔以疏通經脈的秘法, 人類才有可能吸收妖丹里面的妖氣，從人類變為妖怪。”
張隊長聞言謹慎地說：“疏通經脈的秘法難找嗎？”
張隊長心里擔憂無比，如果真的出了這一條長生的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走上歧路。
洛淮安心想，疏通經脈的密法對于人類來說意味著可以修仙，只有一些修真者有這樣的秘法。青丘的秘法也是曾經一位修真者留下來的。而如今靈氣消失殆盡，比神靈更為需求靈氣的修真者早已消失不見，估計已經死完了。
洛淮安說：“你們局里面有修真者嗎？”
張隊長見四周都是值得信任的人，透露了一點信息：“你說的是小說里的那種劍仙嗎？沒有，我們局里面的全是玄門弟子，他們并不是修真者，他們的經脈沒有開�！�
洛淮安點了點頭。上次在圍剿青龍的時候，她特意觀察了一下有關部門的精英人員。
那些精英人員同樣經脈未開，無法吸收靈氣，只是憑借著家學淵源中的秘籍，可以借用符咒等等外物操控空氣中的靈氣，和修真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洛淮安并不打算讓別人打擾青丘的平靜，于是含糊其辭：“只有修真者懂得如何開通經脈，將空氣中的靈氣吸收到身體里面，踏上修仙之路�！�
張隊長問道：“那這世界上還有修真者嗎？”
洛淮安搖了搖頭：“如今空氣中的靈氣和以前相比低到令人發指，修真者以靈氣為生活的必需品，靈氣于他們而言就像水對于魚那樣不可或缺，曾經的修真者估計早已經死亡，也再也誕生不了新的修真者了。”
張隊長聞言既是遺憾又是安心，遺憾著人類之中最為強大的修真者消失不見，同時也為修真者消失不見而感到安心。
這樣社會就能更加穩定了。
他們正在聊天的時候，一個用望遠鏡觀察隔壁小區的女生說道：”隊長，那邊有動靜了�！�
張隊長問：“什么動靜？”
女生偏過頭說：“目標人物好像想收拾東西離開，他如今正在收拾行李�！�
有關部門的人員聞言神色凜然，立刻準備好各種器材，為接下來的戰斗做準備。
張隊長帶著隊員來到花園小區，距離目標地點越來越近。
洛淮安一行人跟在張隊長的后面，來到花園小區。
一個隊員見洛淮安后面居然跟著一只白貓，滿頭霧水：“大師你帶白貓來做什么？待會有可能是一場惡戰，不是貓咪該待的地方�！�
洛淮安說：“他不是普通的白貓�！�
隊員以為白虎是洛淮安養的靈寵，可以用來戰斗，恍然大悟，于是沒有制止白虎跟過來：“待會貓被嚇跑就不好了，你把它抱起來吧。”
洛淮安聽到隊員讓她抱起白虎，心里非�？咕埽挪幌氡е鴰装俳锏拇罄匣⒛亍�
洛淮安看向身后的陶鐵：“聽說現在遛貓遛狗都要牽繩，我沒帶繩子，你能幫忙抱著它嗎？”
陶鐵想到洛淮安許諾給他的新菜，沒有拒絕，彎下腰，將白虎抱了起來。
瞬間凌空的白虎：“？？？”
陶鐵掂量著白虎，手臂有點酸，心里嘟嘟囔囔，這貓怎么這么重！
陶鐵并不知道正常的貓應該是怎樣的重量，以為所有的貓都這么重。
這時，他靈光一閃，這么小的身體卻這么重，說明肉很多啊……
白虎被饕餮抱在懷里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但是余光瞥見周圍的小區居民，擔心驚擾他們，只好氣鼓鼓地任由陶鐵捧著他。
然而就在這時，一滴“雨水”落在他的頭上，耳邊傳來吞咽的聲音。
白虎抬頭一看，發現陶鐵正盯著自己的身體，眼睛隱隱放著綠光。
白虎：“？？？”
洛淮安突然聽到一聲堪稱驚恐的貓叫，隨后一只白虎沖到她的腳邊，在她腳邊環繞，和陶鐵的距離拉到很遠。
洛淮安疑惑不已，問道：“怎么了？”
白虎本來想對陶鐵破口大罵，但是想到周圍還有普通的小區居民，只好憋著悶氣，抬頭瞪著陶鐵。
陶鐵則是走到洛淮安身邊，擦了擦嘴角，目光緊緊黏在身姿矯健的白虎上：“這只貓好不好吃��？我還沒吃過貓呢。”
洛淮安：“……”
洛淮安想到陶鐵不知道白虎的身份，只好壓低聲音解釋道：“他不是白貓，還是白虎。”
陶鐵聽到白虎兩個字，并未意識到白虎如今是白虎星君，反而吞了一口口水：“白虎好吃嗎？味道應該比白貓還要好吃吧。”
洛淮安：“……”
白虎：“……”
在他堂堂白虎星君面前，這只兇獸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吃了它。
士可忍，孰不可忍！
白虎兩步并成一步，像閃電一樣撲到陶鐵身上，用自己尖銳的爪子劃向陶鐵，想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陶鐵雖然不太聰明，但是直覺很強，他察覺到了危險，身形一閃，避開白虎的攻擊。
后來，洛淮安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和力氣，才沒讓盛怒的白虎撲殺陶鐵。
白虎收起爪子，心里憤憤不平，還想繼續教訓陶鐵。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妖氣傳了過來。
他扭頭看向妖氣傳來的地方，蹙眉說道：“好濃的妖氣�！�
有關部門的人員已經靠近目標的住所，還有部分隊員則是開始疏散群眾。
白虎顧不上在乎陶鐵，而是跟了上去。
樓道里面，一個隊員敲了敲門，說：“你好，麻煩你開下門。”
里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隨后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你是誰？”
隊員正想回答，結果門內又傳來一個更加低沉的聲音：“你來這里做什么？”
隨后，又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趕快給我滾！”
隊員云里霧里，明明剛剛他們在外面看了只有一個人，為什么會傳出來三種聲音，一個比一個兇狠。
隊員面色不變，聲音沉靜：“麻煩你開下門，我是來□□的�！�
門應聲而開，入目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他皮膚白皙，神情陰郁，眼睛瞳仁很小，帶著無機質的冰冷。
隊員迎上他的眼神，總覺得自己被冷血動物盯上了。
男子冷冷地看著他，目光兇狠無比，像看著食物一樣看著隊員：“我們房里沒有水表，不想死就趕快給我滾�！�
還沒等隊員說話，一大群人沖進房間里。有關部門的人員掏出自己手上禁錮妖怪的符咒，向男子丟過去。
男子猝不及防地被定在原地，見他們居然敢如此對待自己，聲音惱怒：“你們居然敢這么對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剛剛說話的隊員說道：“你將妖怪的妖丹賣給人類，騙取大量錢財，我們是來抓捕你的，和我們回局子里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男子聞言冷然一笑，眼神變得更加冰冷，雙目變成蛇瞳。
他的皮膚逐漸變成鱗片，雙腳變成蛇的尾巴。人類的頭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九個蛇頭。
跟在隊員后面進來的洛淮安見狀愣了愣，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妖怪的身份。
《山海經》記載：“相柳，蛇身九頭，食人無數。所到之處，皆為澤國。”
相柳是上古時代的兇神，是水神共工的大臣。它噴出來的水會變成水澤，味道苦澀難聞，即使是野獸也無法接近。
最龐大的蛇頭估計是整個身體的主宰，略一使力，便掙脫了定身的符咒。
有關部門人員暗叫不好，掏出許多定身符咒。
相柳被他們的舉動觸怒，大喊道：“我本來還想低調行事，這是你們逼我的�！�
他話音剛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人群。
精英隊員掏出一張火符咒，卻被相柳吐出來的水熄滅�？谒湓诘厣�，變成惡臭的沼澤。
有隊員不小心碰到了沼澤中的水，接觸沼澤的皮膚逐漸變得麻痹，他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他吐出來的東西有毒，快跑�！�
有關部門人員只好撤退，想要在開闊的地方和它作戰。
然而相柳兇狠無比，不想放這群人走。龐大的蛇頭直接沖向人群，尖牙逐漸靠近剛剛用望遠鏡觀察相柳的女隊員。
女隊員驚恐不已，下意識地瞪大眼睛，整個人僵硬無比。
其實他們部門接到的案件不多，而且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是一些山野精怪鬧出來的事情。
她沒有想到，自己難得出一次外勤，居然就碰上了傳說中的相柳。
她看到相柳有蛇身九頭，明白過來了相柳的身份。相柳作為傳說中知名的兇神，在他們部門內部檔案上的危險級別是雙s，實際的危險級別只高不低。
但是他們如今隊里最厲害的人員只不過能對抗s級的妖怪，他們帶來的最厲害的定身符咒居然沒有任何用處，相柳直接一抖就脫離了禁錮。
女隊員意識到她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
相柳的速度太快，其他隊員看見了相柳的動作，丟出各種符咒，但是卻完全無法阻止相柳。
正在所有人悲痛和絕望的時候，耳邊傳來兇猛的虎嘯。
女隊員扭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來了一只龐大的老虎。
這只老虎威風赫赫，身形矯健，像流星一樣朝著相柳撲過去。它躍到半空中，張開自己的牙，狠狠地咬住了相柳的脖頸。
最龐大的蛇頭吃痛不已，從喉嚨中溢出憤怒的尖嘯聲，下意識地開始甩動自己的脖子，想把白虎甩開。
然而白虎的咬合力猶如千鈞，嘴邊留下鮮紅的蛇血。
他見相柳還敢掙扎，果斷地用力咬下。
巨大的蛇頭終于感覺不到疼了。
蛇口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見了自己無頭的脖頸和滿目的鮮血。
原來人類不是他的獵物，他才是獵物。
七個蛇頭見白虎如此囂張，震怒不已，和剛剛的蛇頭一樣朝著白虎撲了過來。
因為吃了一天飽含靈氣的飯菜，白虎的傷勢恢復得很好。他并未感覺到疲憊和吃力，反而戰意昂揚，朝著蛇頭撲了過去。
不多時，七個蛇頭應聲而斷，空氣中充滿血腥的味道和相柳口水的腐臭味。
最后一個孤零零的蛇頭迷茫地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們，他只是打了一個盹，怎么兄弟們全都死了？
白虎見最后一個蛇頭沒有攻擊的意思，并沒有繼續撲上去，只是專注地盯著蛇頭。只要蛇頭一有異動，他就會撲上去將他咬斷。
有關部門的人員：“？？？”
哪里跑出來的大老虎？
女隊員迷茫不已，良久之后才意識到自己保住了性命。
她看著面前的巨型老虎，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停深呼吸，心里心有余悸。老虎帶來的威懾力并不比相柳帶來得差，女隊員同樣害怕白虎。但是她剛剛看明白了，是這只白色的大老虎救了她。
女隊員從口袋中掏出禁錮的符咒，朝著相柳丟過去。如今失去大半蛇頭的相柳實力只有之前的九分之一，牢牢地被符咒定在原地，再也動身不得。
有關部門的人員皆是并肩作戰的伙伴，關系很好。
其他隊員見到女隊員的性命保住了，皆是高興不已，圍在女隊員的身邊表達自己的關心和慶幸。
被禁錮住的相柳迷茫不已：“你們為什么要關住我？快放了我！”
張隊長沉聲說道：“你之前挖了十個妖怪的妖丹當作仙丹來賣，騙取巨額金錢，剛剛還襲擊我們的隊員，行為惡劣至極，你被捕了�！�
相柳：“？？？”
最弱小的相柳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他聞言結結巴巴地解釋，想要洗清自己的冤屈。
作為蛇身九頭的相柳，他有八個哥哥。他們共用一具身體，難免爭奪資源。
兇狠的哥哥們吸收了無數的營養，最小的相柳因為搶不過哥哥們，發育不良，長得最為弱小。
上古時代有一天他在閉眼休息，聽說自己的哥哥們準備將他吃掉，好變成蛇身八頭，這樣力量便會更強。
有關部門的人員聽到相柳的話，總感覺蛇身八頭的妖怪似曾相識。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說：“你們相柳是不是一個種族？少了一個頭的去了島國當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是島國神話中著名的兇神，特點是蛇身八頭。
相柳聞言驚喜不已：“你怎么知道？我確實有一個族人，頭被人類祭司砍掉了，僅剩下八只頭，逃去了海外的島國。我的兄弟們聽他說少了一個頭會變得更強，所以也想將我吃掉�！�
有關部門的人員：“……”
相柳嘟嘟囔囔說：“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靈氣就降低了，我就沉睡到了現代。因為他們在搶奪我的靈氣，所以我這段時間半睡半醒，清醒的時間很少�！�
他想到這群人類想要攻擊自己，想要為自己洗刷冤屈：“我沒有傷害人類的意思，我還挺喜歡人類的。我每次在路上見到人類都會跟他們打招呼�！�
有關部門的人員：“……”
洛淮安聞言若有所思，宋瑤瑤說她的鄰居特別怪異，有時特別友善，有時特別兇狠。剛剛的那八個蛇頭和友善兩字完全沒有關系，估計友善的是這個蛇頭。
張隊長面色如水般深沉，并沒有因為相柳的表情真誠而為之所動：“你說的這些都沒用，你知不知道你的兄弟挖掉了許多妖怪的妖丹，這是犯法的事情。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死掉了，沒有辦法追究，你很可能是幫兇。”
相柳聞言驚訝無比，滿頭霧水：“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剛剛跟你們說了，我這段時間清醒的時間很少。只在睡夢中隱約聽見過他們在商量事情�！�
張隊長問：“什么事情？”
相柳仔細回憶以往的事情，坦然說道：“他們說自己最近碰見了一個大人，他們現在遵循大人的指揮。我覺得我的哥哥們可能是被他們嘴中的大人被說動了，所以去挖了妖怪們的妖丹。我還聽見了什么，信仰，天道，天帝什么的，但是我實在是太困醒不來，所以聽得不是特別清楚�！�
洛淮安聽到天帝二字，猛然抬起頭來，看著相柳：“什么天帝？你們知道天帝的下落？”
相柳搖頭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哥哥們也許知道，但是他們現在都死了�！�
相柳看向地上的八個猙獰的蛇頭，眼里劃過悲傷，雖然他的哥哥們一直想要吃了他，但是他很喜歡和他共用一具身體的他們。
洛淮安發現相柳真的一問三不知之后，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
張隊長并沒有輕信相柳的話，而是讓人將相柳關起來，準備對他進行審問，找到更多的信息。
白虎見人類已經制服相柳，逐漸放松下來，嫌棄地用爪子將臉上相柳腥臭的血液抹干凈。
原本沾上血液的白虎逐漸變得干干凈凈。
一個人好奇地指著白虎說道：“這只老虎是哪里來的？”
張隊長似有所覺地說：“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只白貓進來了，現在白貓不見了……”
在相柳出手的時候，洛淮安正準備去攻擊相柳，結果她腳邊的白虎更快一步。
洛淮安聽到張隊長的話，覺得白虎如今身份真相大白，是瞞不住的，于是坦然說道：“沒錯，他是剛剛的白貓，其實他還是白虎星君，很厲害的神獸�！�
白虎見到貔貅如此稱贊自己，驕傲地昂首挺胸，抖了抖自己胸前的毛發，看上去無比英姿颯爽。
張隊長：“�。。 �
其他隊員：“�。�！”
平素里定力極強的張隊長大驚失色：“他是白虎？是我印象的那個白虎嗎？”
普通的白虎精怪和白虎星君可是有銀河一般的差距。
洛淮安點頭應是：“沒錯。”
隨后，洛淮安便看見很多精英人員像追星一樣圍在白虎身邊。有的人哇哇大叫，還有的人雖然面上矜持，但是眼神卻一刻都離不開白虎。
畢竟這可是他們道教的四圣獸之一。
他們面對白虎的興奮完全不亞于見到青龍的時候。
洛淮安發現事情已經解決，從張隊長那里拿回了鮫人的妖丹之后，轉身離開。
白虎見她這副模樣，邁動腳步，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但是有關部門的人卻喊住了白虎，讓白虎再多待一會。
于是，回程的車上少了一只白虎。
祁澤回憶著張隊長說的話，好奇地問道：“他們準備怎么對待白虎？”
洛淮安聯想到青龍如今住的蘇式園林，越想越覺得酸：“估計是找個地方把白虎供起來吧，他們很喜歡白虎呢�！�
駕駛室里面的精衛想到白虎曾經和自己的姐姐生活過，擔憂地說道：“那他還能回去嗎？姐姐沒了他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洛淮安搖頭說道：“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即使人類不留住他，天性喜愛自由的他應該也會回到自己的深山老林里面去�！�
精衛聞言點了點頭，覺得很有可能：“他之前告訴姐姐，說事情完成之后就會回到山里去。”
他們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之后，白虎居然回來了。
洛淮安看到熟悉的白虎走進食堂，震驚不已，將他帶到隱蔽的地方，好奇地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白虎：“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了�！�
洛淮安：“人類沒有留你嗎？”
白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意興闌珊地說道：“他們想讓身為戰神的我在他們工作的地方工作，為他們降妖伏魔。我確實喜歡戰斗，但是不喜歡受約束，不想在方格子間里工作，于是他們就放我回來了�！�
白虎走到她的腳邊，邁開腳步徑直往后廚走，聲音里滿是期待：“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我覺得上次的鹽水鴨味道不錯，頗有一股返璞歸真的清新香氣，我還想吃上次的鹽水鴨。”
洛淮安：“……”
洛淮安想到白虎堪比陶鐵的飯量，走到他的面前，阻止他繼續前進：“其實我現在是做生意的，靠賣食物賺錢，食物不是免費的，所以……”
白虎從來享受人類的供奉，沒有一個人問他要過錢，所以不明所以，滿是茫然地問道：“所以什么？”
洛淮安見白虎如此狀況外，主動提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之前已經將鮫人給你的酬勞吃完了，換句話來說，你現在在我這里吃飯是要錢的�！�
渾身上下沒有一個鋼蹦的白虎：“？？？”
白虎這才意識到自己吃飯需要錢，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說道：“可，可是我沒有錢�！�
洛淮安心想，她以前遇到過沒有錢的客人，只不過那些客人最后都變成了她的員工，吃飯是不需要錢的。白虎厲害是厲害，但是于她而言，還沒有會做菜的田螺厲害。
而且白虎還有滔天的飯量。
雇傭白虎……好像是個虧本的生意。
洛淮安狠下心來，搖頭說道：“那就不行了，我不能為你破了我的規矩。你吃飯不要錢，別的付費客人會不滿的。”
白虎圓圓的眼睛里滿是茫然，陷入沉思。
貔貅同樣厲害，不需要求他做事，當然不會給他供奉。
他以前見過窘迫的人類，從來沒有想到窘迫的人會變成自己。他曾經的洞穴里尚有一些人類供奉的黃金和美玉，現在卻被人上交給了國家，他的兜比臉還要干凈。
一分錢壓倒英雄漢。
他到底應該到哪里去弄錢？
隨后，白虎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什么，說道：“你能通過那個小盒子，幫我找張隊長嗎？他說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去找他�！�
洛淮安意識到他說的是手機，所以將手機遞給白虎。
白虎試探性地用爪子拿著手機，跟張隊長聊起天來。
不多時，他放下手機，高興地抬頭看著洛淮安：“我有錢了，我現在能吃飯了�！�
洛淮安疑惑地問：“這么短時間，你在哪弄的錢？”
白虎說：“張隊長覺得我很厲害，知道我不喜歡在辦公室工作之后，讓我擔任外勤人員。只需要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去幫忙就行，每個月都有薪水拿�！�
曾經的白虎覺得錢不重要，只喜歡隨心而動，自由地降妖伏魔，所以拒絕了張隊長的提議。
然而現在他只想說：這個工作太香了！
洛淮安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關部門有這樣的工作，好奇地問：“多少薪水？”
白虎說出了一個特別高的數字。
洛淮安聞言心神大動，不顧白虎的掙扎，伸手將毛茸茸的白虎抱了起來：“什么都別說了，我現在就帶你去吃飯。你是想吃鹽水鴨還是吃紅燒肉，不如我給你做份新菜？”
白虎聞言放棄掙扎，疑惑地看著前后判若兩人的洛淮安：“可是你剛剛不想讓我吃飯，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洞察力極強的白虎想到洛淮安的改變是因為他有了工資，說出自己內心的猜測：“你是因為我的工資而改變態度的嗎？”
洛淮安笑著說道：“才不是為了錢，我主要是不舍得我周圍的小動物挨餓，錢什么的你看著給就行。”
白虎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他聯想到八食堂后廚的那群流浪貓們，那一群流浪貓們天天都有極為豐盛的飯菜可以吃，如今已經長得膘肥體壯。
洛淮安說的話應當不是假的。
白虎想到洛淮安說的新菜，睜大眼睛，期待地說：“我要吃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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