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相柳13

許久之后，才被松開，她唇瓣紅潤微腫，臉色緋紅，相柳輕輕靠在她耳邊，低聲道：“抱歉。”

太粗暴了點。

月瀧推推他：“我要回去休息了。”

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他：“你跟著我做什么？”

相柳頓住腳步，看了看她的的住所，聲音小小的：“一定要分開住嗎？神應該不用睡覺的吧。”

“我也可以不用睡。”

月瀧走回來，笑著看他：“相柳，你是不是在跟我撒嬌？”“嗯。你馬上要走了。”

他不想分開。

“那你想做什么？”

他臉紅了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要跟我去看月亮嗎？”

于是兩人躺在樹上看月亮，月瀧枕在他胸口，聽著他一直沒有慢下去的心跳，明月皎皎，照在他們純白的衣襟上，二人似乎要融為一體一般。

相柳神色清冷，摟著她默不作聲地看著月亮。

許久之后，他碰了一下她的頭發，問：“那個月亮，我能上去嗎？”

“可以。”她的容顏被照亮，聲音似月光滑入心底，“如果我允許，你就可以。”

他的手在她長發上順了一下：“那你允許嗎？”“在你需要的時候，我會允許。”月瀧微微抬頭看著他，“在你了卻諸事，成全心中大義的時候，我會準許。”

他的臉色暗了下來，神色帶著幾分哀傷：“若我為了心中大義，沒了性命，又該如何？”

“那你便不需要這樣的機會了，不是嗎？”

相柳：“若我死了，你不會難過嗎？”

月瀧：“你為心中大義而死，我會為你開心。”

相柳把她往身前摟了摟，聲音沉沉：“可我想你難過一點點，時間不用太長，幾個月就夠了。”

“相柳，你又開始矛盾糾結了，對嗎？”

“是。我不想分開，不想離開你，更不想你難過。可我處境如此，我……”

他哽住了，神色凄然。“幾條命夠呢？”

“什么？”

月瀧輕聲問：“你為大義，付出幾條命夠？如果是九條全部，那我便同你分開，此去月宮，再不回來。”

他倏然抓住她的手，緊緊的。

“若是八條，七條，六條……那你尚且可以留一條給自己。”

“你不必擔心我。我知得失與了斷，我懂無情和有情，你若想去，我必不留。神之愛，可收可給。”

“只看你，如何想。”

“你要我愛你，我做了。你要我渡你，我確實做不到。因為，相柳，這世上只有你自己能渡你。”

相柳死死抱住她，她理性得讓他心痛，他不停地吻著她，似乎在吻著易碎的珍寶，他胸口升騰起難以自解的難耐……

“月瀧，月瀧……”

手漸漸向下，置于綿軟處，他低低道：“他救我一命，我還給他，辰榮義軍，七條命，可以嗎？”

她胸前的手用力握住她，他難耐地把她抵在樹上，宣告著：“還有一條，給你。”

“我也給你。”

“好嗎？”

他滾燙的堅挺蓄勢待發，在這個月夜，他剖心以對，他做出決定，他準備把除了那八條命以外的，所有的、自己能支配的部分都奉獻給她：“你要我嗎？”

月瀧輕笑一聲，揮手立下無人能入、無聲能出的結界，素白右手撫上他的銀發，清冷的聲音染上情動：“月神接受信徒的供奉。”

虔誠的信徒開始呈上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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