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牛皮(七)
給慘遭鴿子的姐妹寫了真情實感的三千字小作文誠懇道歉后高溪甜終于得到了聞泮“大人有大量”的赦免,她給高溪甜下了最后通牒:“你們這戰隊不至于一個休息日都沒有吧,我在北京能待上半個月,你要是一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咱們的姐妹情誼也就到這了!
高溪甜第二天只好硬著頭皮跟教練請假。
說真的,她在上高中的時候那個教導主任一見到她笑得像朵花一樣,高溪甜那時候還覺得同學們怕教導主任有點過于夸張——現在她站在王廣生的面前倒是難得的體會到了當年。
這是什么雖遲但到的劇本啊。
好在王廣生在這件事上很好說話:“咱們基地本來說是每周日休息的,你們剛來大家訓練一緊,放假的事都給耽擱了。這一個月邊打比賽邊訓練也確實壓力不小,干脆這周六、日給你們雙休吧,大家都出去走走,轉換下心情。”
于是高溪甜就這么迎來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的周末。
還是雙休誒!
平常吃住都在一起一天見面十幾個小時的人們忽然就散開了。
鄭云出說要回家一趟看看家里,張名臣和在北京的朋友約好了一起去故宮玩,路鳴倒是還在基地里,只是說這兩天絕不打開kumike了。
高溪甜從柜子里掏出了很久沒穿的小裙子,難得的打扮一新后撐了把小傘準備出門。
在剛出基地大門就遇上了開車從地下車庫出來的張名臣:“今天多云需要打傘嗎,還是說你這是拍照道具?”
高溪甜:“研究表明超過90的紫外線都能夠穿透云層,因此陰天和紫外線強度沒有直接關聯,在每一天都做好防曬才是正確的選擇。”
張名臣若有所思:“所以只要在陰天呆在室外,美黑效果和晴天是一樣的,還不用忍受高溫!彼笸螅骸耙郧安恢腊。朐谏虾5葌晴天可不容易,走了彎路了!
高溪甜:搞不懂男人。
兩人要去的地方正好有一段同路,張名臣把高溪甜載到了王府井,步行十來分鐘就到了聞泮他們暫住的酒店。
幸好路上沒怎么塞車,高溪甜還跟她吃了頓早飯。
早上十點鐘吃早飯,時尚圈的人是這樣的啦。
聞泮今天不休息,他們下周二在王府井有一場晚春展,今天是彩排周期,高溪甜往沙發上一坐,看著她踩著小皮鞋像個小蜜蜂全場“嗡嗡嗡”的轉。
百無聊賴的高溪甜拿著手機玩了幾局鋼琴塊手游,遺憾的在手機電量還有20的時候收手。
今天還只是周期彩排,模特們都還沒來,在場的都是工作人員,人人手里有活要干。
高溪甜感覺自己就像是過年時候被媽媽扔在客廳的小孩,舉目四望沒一個熟人,又怕聞泮忙完了找不到她不敢亂走。
正糾結著呢,聞泮走過來丟給她一個平板:“正好閑著,幫我看看設計稿,我今年拿到兩套成衣定制名額,你挑一個!
身為國內知名的時尚雜志社的員工,聞泮從入職第一年開始每個季度都有一件品牌成衣的定制名額,是員工福利的一種,也算是對設計師水平的一個小考量。
之前送給高溪甜的那雙高跟鞋和說好了送她的冠軍包包就都是占用成衣名額得來的。
今天名額竟然變成了兩個,高溪甜接過平板卻沒打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聞泮:“升職了嗎?”
聞泮一挺胸,把胸前的名牌懟到了她眼前:“來北京前一天公布的,看看看看!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高溪甜定睛一看:“執行副總監!
聞泮一撩頭發:“直到現在都喊我什么嗎,溫副。今天對接的客戶里有一個可會說話了,一張嘴就喊我溫總,表面上我說不用不用,其實心里啊,嘖。”
姐妹升職確實是可喜可賀,尤其高溪甜知道她在時尚這條路上走的并不輕松——天天加班到凌晨兩三點的工作,再光鮮亮麗終究還是在消耗身體的。
不過這畢竟是姐妹的夢想,一把子支持就是了。
話說了沒兩句,聞泮又被同事叫走,高溪甜則打開了平板查看設計稿。
相冊里都是聞泮的手稿,高溪甜對時尚說不上敏感,但畢竟是個學美術到能當飯吃的,快速過了幾遍后就挑出來幾張特別喜歡的開始琢磨,興致來了還新建了圖層上手改改,可惜手邊沒有觸控筆,她改了幾筆覺得不滿意,就隨手關了軟件。
退回到主屏幕上她才發現聞泮把當初給高溪甜看過的那張“繆斯”照片當作了壁紙。
畫面上光影交錯,男人的臉龐和□□的腰腹在屏幕底光下散發著瑩瑩的光暈,高溪甜舉起手把平板湊近了點,又回味了一下。
帥是真的帥,這臉,這眼睛,這肌肉線條這氣質。
人也不錯,還會英雄救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高溪甜皺眉——長那么高干嘛。
正想著呢,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excuse”
男聲低醇,卻因為從頭頂不遠處傳來而顯得有些壓迫感,幽幽的瘆人。
高溪甜當時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把手里的平板甩出去。
高溪甜是靠坐在沙發上的,因為個頭不高,窩在里面只能看見半個頭,依稀根據發頂能辨認出大概率是個女孩。
因此在她反應激烈的跳起來的一瞬間,男人的后半句姍姍來遲:“younglady,isthereanyone”
話音在看清高溪甜的時候戛然而止。
然后男人眸光一動,浮上了幾分喜悅:“ma\"am,we\"vemetbefore,andihaven\"tthankedyouforofferingtogivemearidemyagenttoldheclothesontherunwaywhoshoulditalktoaboutit(女士,我們之前見過,還沒謝謝你之前愿意載我一段。我的經紀人跟我說秀場對走秀服裝進行了調整,我應該去跟誰對接這件事?)”
高溪甜剛從驚魂一刻恢復過來,意識到自己是被對方當作了工作人員,不過這種事她怎么知道?
“idon\"tknowidon\"tworkhereyoucanwaithereforaminuteorasksomeone(我也不清楚,我不是這的工作人員,你可以在這稍等一會或者去問問別人。)”
男人的視線微妙的在她手上的平板里繞了一圈,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后干脆地留下了一句“thanks”就匆匆離開了。
高溪甜長舒了口氣,靠回沙發上打開平板檢查剛剛激動之下有沒有做出什么誤操作,解開屏幕,壁紙躍入眼簾的時候她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姿勢,她舉著平板對方是不是能看見屏幕?
一個不是工作人員的女人出現在秀場,手上的平板還是自己的照片,高溪甜沉吟一瞬,不會被當作私生粉了吧。
算了,管他呢。
高溪甜默默又往上靠了點——說不定他們高貴的一米九模特走路從來不低頭。
等聞泮忙完下午的事都已經將近八點多,兩個人吃了飯聞泮留她住一夜:“我們一會還得去過流程,估計又得到半夜,你去我那先睡一覺,明天起來咱們還能說說話!
高溪甜和聞泮現在見一面也不容易,她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難得的晚上不用訓練,高溪甜在床上坐了會就莫名其妙的睡著了,半夜里聞泮回來,兩人說了兩句話再輪流洗個澡,睡意反倒退去了。
睡不著,想打游戲又沒有設備,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幾個小時,看天亮了就穿衣服出了門。
春寒料峭,剛早上六點鐘的北京是一天中難得的最潮濕的時候,冷清的酒店大堂和街道上都沒什么行人,高溪甜在附近隨便晃了晃,倒是遇見個工作人員問她:“吃了沒。”
老北京人打招呼常愛問“吃了沒”,年輕一代用的少了,因此高溪甜完全沒自覺的回答:“還沒!
然后還在心里腹誹了一下,怎么這酒店工作人員見面打招呼不說你好,反而問客人隱私。
對面的大姐也愣了一下,然后又帶上了和善的笑容:“沒吃吶,我們酒店早六到八有早餐,餐廳就在地下一層,您要是感興趣,來嘗嘗咱們北京早點!
高溪甜來北京一個多月了——不遑說,還真沒吃過早餐。
她興致勃勃地就去了,包子煎餃油條煎餅果子,蒸糕面包煎蛋三明治,牛奶豆漿燕麥咖啡擺了長長一排,高溪甜左看右看,沒找著什么是“北京早點”。
最后吃了點包子配牛奶,吃完飯她把餐盤送去回收處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前面站了個大高個,光從身高和發色來看,是“繆斯”沒跑了。
等男人放完餐盤回過身來,高溪甜還難得的緊張了一下——這偶遇的時機太巧了,同一個酒店吃早餐就算了還跟人家前后腳放盤子,萬一他想多了覺得她是特地跟著他怎么辦?
那場面該多尷尬。
高溪甜連如果被對方說“不要跟著我”該怎么回復都想好了,然后就看見對方目不斜視的徑直離開了。
這是,沒看見她?
媚眼拋給瞎子看——自作多情了。
高溪甜對自己用了句不怎么對的歇后語,自覺訕訕,把這男人拋到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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