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age 2 那片神圣地帶
在蘇可和蘇哲心目中,離奶奶家不遠(yuǎn)處的那片水庫就是最完美的玩耍地帶。
每年只要一去奶奶家就必去水庫,一去水庫就必會挨打。
因?yàn)樗麄z總犯渾。
就比如說同為他們兩個印象最深的一次關(guān)于水庫的記憶,應(yīng)該是發(fā)生在他們八歲時的冬天。
大年初二他們就來了奶奶家,那個時候,蘇可的爸媽正在鬧別扭,冷戰(zhàn)了兩個月誰也不跟對方說話。
蘇可跟媽媽說話爸爸就打,跟媽媽說話媽媽就揮拳。總之左右不是人。
奶奶知道她夾在中間難受,就讓小六的爸爸一起把他倆送過來住到開學(xué)。
于是,這兩個人名正言順地有了去水庫的由頭。過年水面上都是冰渣子,凍得快一米厚,根本不會淹死人。
在去水庫之前,他們正歡快地玩著兩塊錢一盒的二踢腳。
這種在鄉(xiāng)下售賣的二踢腳跟家里那邊比起來質(zhì)量可就次多了,好多都是啞的。
不過幸好,往地上一甩,能爆響的還是有幾個的。
小六揚(yáng)手,兩個鞭炮“啪啪——”兩聲出去,炸的旁邊剛孵化的小雞嘰嘰喳喳亂叫。
他倆早有預(yù)謀一樣,見炮聲有效果,毛手毛腳地就把奶奶家那只大橘抓過來,綁在梯子上。
要說抓起著大橘可謂是十分的費(fèi)勁兒,主要是它胖。是這片地帶的貓大王,沉的要死,一見母貓就霸王硬上弓,平時抓老鼠的時候都沒見它這么勤快過。
其實(shí),上面說的有關(guān)于大橘的都是一堆廢話,真正要抓它的原因是因?yàn)椋珒戳耍捵欤姴坏脛e人吃一點(diǎn)兒肉。只要有人在它面前吃肉,連擦嘴上的油都不行,每逢這種時刻,它就會跳起來咬人。
當(dāng)然,它不下重口,but那個渾身的重量,掛誰身上誰難受。
蘇可和小六都被攻擊過。他們兩個今天合起伙來整治它。
小六把栓貓的繩子纏的更緊了一些,蘇可則站在一旁捻起幾枚二踢腳,沖準(zhǔn)了貓的腳邊發(fā)射。
“啪——”
“喵嗚——”
“啪——”
“喵嗚——”
呵,不賴嘛,像個貓王的樣子了。
蘇可滿意地拿出三四盒二踢腳,連環(huán)炮一樣發(fā)射了出去,“啪啪啪啪啪”,驚地大橘一躍而起,上躥下跳,速度快到能晃出好幾個影子來。
又是幾聲炮響,大橘驚魂未定,又來一波炮火,不禁尿意滿滿,梯子底下濕漉漉一片。
“它尿了。”小六淡定地說。
“我看見了,又不瞎。”她又甩了好幾個二踢腳過去,一邊扔,一邊想著怎么去水庫夾王八和蚌,現(xiàn)在冰層凍地這么厚……
“哦哦哦哦哦,姐,姐,出來了出來了!”
“什么出來了!”
“一種排泄物……”
“哪兒?我怎么看不見,什么排泄物,能不能說我能聽懂的?”
“屎!”
“啪——”一個二踢腳甩過去,小六嚇得蹦的老高,彈跳能力瞬間增強(qiáng)數(shù)倍。
“說話文明點(diǎn)兒!”
“說文明點(diǎn)兒你聽不懂啊!”
又一聲炮響。
“你干嘛啊!”
“你快踩屎上了……”
小六忙抬腳觀察老媽給自己新買的Nick鞋。不是快踩上了,他滿臉黑線,是已經(jīng)踩上去了……
中午,小六沒胃口吃飯,他只要一想到大橘剛才的致命武器胃里就翻江倒海。而蘇可則在一旁大快朵頤,她完全不care什么shi不shi的,這也為她日后能看著演分尸的美劇,還能美滋滋地吃著泡面這項(xiàng)奇異的能力打下了牢不可摧的基石。
“咔噠——”蘇可輕輕摁了一下表殼外面的按鈕,懷表就打開了,里面還塞了一張胡歌的大頭貼。當(dāng)年《仙劍奇?zhèn)b傳》里的李逍遙和趙靈兒之間的凄美愛情故事讓人惋惜,不過這有神馬關(guān)系呢?關(guān)鍵是^……胡歌太帥了,哇咔咔咔,帥到撼動了她出生八年以來無人能撼動的芳心。
花癡了一陣,看看時間,中午十二點(diǎn)半,爺爺奶奶已經(jīng)出去跳廣場舞了,正是出去的大好時機(jī)!
為了速戰(zhàn)速決,他倆決定啟用終極秘密武器——爺爺奶奶年輕的時候?yàn)榱私Y(jié)婚買的自行車。
小六發(fā)育比蘇可快,加上蘇可不會騎車,所以她只能騎驢式地坐在車座后面。
“我要出發(fā)了啊姐,你做穩(wěn)當(dāng)了!”
“等——”她義正言辭地說:“我不要這樣坐著,我要像電影里的女主角那樣!”
電影里的女主角坐在自行車后座上的時候,腿都是放到一邊的,她當(dāng)然也不能放過這個羅曼蒂克的機(jī)會。
只不過,這場電影的“男主角”,也就是坐在前座上的小六跟胡歌比差遠(yuǎn)了。
“好了沒姐,你磨嘰死了!”
“就快好了!”她呈現(xiàn)出標(biāo)準(zhǔn)的‘電影式女主角’的坐姿,然后戳了戳小六的肩膀,優(yōu)雅地說了句:“走吧!”
“吱呀——”小六用小短腿一蹬車蹬子,車子以龜速沖了出去。
沒成想,那自行車座的后座有毛病,螺絲松了,只能騎驢式地坐上去,要是以蘇可那種坐姿……那種坐姿,她已經(jīng)被轟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坐在前座的小六頓時感覺輕了很多,更加賣力地騎著車。
“啊啊,小六!蘇哲!”
他聽不見。
蘇可玩命追,終于追了上去。
倒騰了十幾分鐘,蘇可終于又騎驢式地坐了上去。
但今天黃歷上似乎說不易出門,因?yàn)樵谝粋小斜坡車閘失靈了。
蘇可在后面拿出包租婆的氣勢吼小六:“快按鈴鐺,按鈴鐺,前面有人!”
“不管用啊!”
“吱呀吱呀吱呀——”
兩個人絕望地坐在車上,合著這車除了鈴鐺不響別處哪兒都響……
“真撞人——啦——啊——”
蘇可驚呼,小六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一邊偏。
“滋啦滋啦——”小六亮出殺手锏——腳剎!
終于控制住了局面。
他真該慶幸爺爺一米六的身高,買的車子還算比較矮的,加上自己發(fā)育快,幸虧幸虧,不然就要從車子上摔下去了……
只是,這來自于身體最原始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兒……
他低頭看自己的襠部……
“小六你怎么了?”
“姐,卡了。”
“卡哪兒了?!”
“蛋……”
“什么蛋?”
蘇可冒過來,只見小六兩條腿懸空,襠部與自行車的梁杠緊密接觸。
她大概懂什么叫做卡蛋了……
“為了不讓你斷子絕孫,咱們來夾蚌和王八吧!”
小六眨眨眼,條件很誘人,但這兩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或許他是發(fā)育了身體,沒有發(fā)育腦子,想不通也正常。
于是他就屁顛屁顛忍耐著劇痛跟蘇可拿炮仗炸水庫去了。
再后來,場面失控,他們把堤壩炸了一個大口子,‘身形瘦弱’的蘇可背起想要出恭的小六以光速逃離危險。
再然后,他們當(dāng)著整個小村子人的面念四千字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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