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紀(jì)明珠才是最大的對手
第28章 紀(jì)明珠才是最大的對手
國公府在城東,附近居住的都是勛貴之家。
距離鬧市有很長一段距離,出門得乘坐馬車。
上次的意外給紀(jì)明珠留了心理陰影,還沒進車廂,就有種呼吸困難的無力感。
后腦勺上的傷已經(jīng)愈合,但剃掉的頭發(fā)還沒長出來。
所幸她發(fā)量濃密,再加上金子手巧,挽的發(fā)髻正好遮住了后腦的那塊傷痕,才不至于露出狼狽的一面。
臨上馬車,紀(jì)明珠不受控制地想,要是馬車又翻了,她這次還能命大地活下來嗎?
“明珠姐姐,怎么還不上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謝云菱瞧著大大咧咧,其實粗中有細,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紀(jì)明珠的不對勁之處。
“是不是傷沒養(yǎng)好,頭又暈了?”
紀(jì)明珠搖頭,“無礙,只是突然想到二哥去邊關(guān),也不曉得是騎馬,還是坐馬車。”
謝云菱才不管自己的親哥如何去邊關(guān),大男人皮糙肉厚,受點苦也沒什么。
“真沒事?”
在妹妹面前,紀(jì)明珠哪好意思露怯?
敲了敲她的額頭,“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謝云菱仔細打量她的臉色,沒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這才放下了心。
交代馬夫,“慢些趕路,莫與人沖撞了。”
上次出門就很倒霉,這次要是再撞上晦氣事,以后她們還是待府里算了。
謝云菱這般想。
……
鄭家的宅子距離國公府很遠,但杜佩蘭派了人,時刻留意著府里人的動向。
因此,紀(jì)明珠一出門她就收到了消息。
前陣子,聽聞繼母與安和郡主見了面,杜佩芳還時不時往國公府跑,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幾次想去探望紀(jì)明珠,借機和謝家人拉近關(guān)系,但都被她用養(yǎng)病的借口回絕。
因才名在外,從小到大,杜佩蘭就沒受過這種冷待。
一而再地被紀(jì)明珠拂面子,她是真的想去會會這個人。
明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哪來這么大的架子,連她的面子都不給?
杜佩蘭抬步就要出府,可想起蕭飛雪對紀(jì)明珠的評價。
不想落了下風(fēng),又折回屋重新梳妝打扮。
看著鏡子里的人,杜佩蘭的思緒逐漸飄遠。
聽說紀(jì)明珠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蜂腰肥臀,身段婀娜,只是個背影就能勾了男人的魂。
看著自己身上的素衣,雖然貴氣端莊,但卻透著死氣沉沉的味道。
男人見了,估計很難有沖動的感覺。
杜佩蘭突然有些喪氣。
年輕的小姑娘,就算沒有傾城的容顏,光是嬌俏可愛這一點,就足以讓男人著迷。
對上紀(jì)明珠,她真有勝算嗎?
梅香是杜佩蘭的心腹丫鬟,從小就跟在她身邊伺候。
見自家夫人捂臉,失魂落魄地照著鏡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狀似無意道:“世子爺品性高潔,那種狐媚惑人的妖精,世子爺可看不上,帶出去交際應(yīng)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花魁娘子來侍酒,誰娶了她,都得丟大臉。”
眼下來看,杜佩芳的威脅更大。
可因為那個夢,杜佩蘭總覺得紀(jì)明珠才是最大的對手。
既然是情敵,她就沒辦法用平常心對待紀(jì)明珠。
惆悵道:“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阿崢是不近女色,可若那人連臉皮都不要,我真怕有朝一日會讓她得逞。”
“她才及笄,有大把的時間討阿崢歡心,可我已經(jīng)不年輕了,沒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和她耗。”
杜佩蘭仔細打量自己的眉眼,哪怕保養(yǎng)得當(dāng),還是有了歲月的痕跡。
眼睛不再清澈,皮膚也不像小姑娘那么緊致。
如果紀(jì)明珠只是個普通小姑娘,她還可以用氣勢壓住對方。
可美人總是自帶光環(huán),讓人望而生怯。
杜佩蘭一邊覺得紀(jì)明珠是腦袋空空的花瓶,不足為懼。
一邊又為對方的年輕貌美而焦心。
還沒正式交鋒,便已生了頹氣。
梅香以前在京城有愛慕的男子,對方是教書先生,出身普通百姓之家。
身為太傅嫡女的大丫鬟,梅香嫁小門小戶的少爺都使得,配個教書先生,那是綽綽有余。
可惜那個時候教書先生有婚約在身,而她也陪嫁去了江南。
如今回京,方才知道愛慕的男子早就死了媳婦。
梅香心動了,她要留在京城。
而且不能失去倚仗,所以夫人也得留在京城里。
溫聲勸慰,“夫人,您可不能鉆牛角尖,世子爺不是貪圖年輕皮囊的人,那紀(jì)明珠再怎么討好也沒用。”
說罷,還狠狠地嘲諷,“誰還沒年輕過,這有什么可得意的?除非紀(jì)明珠活不過二十,不然真把年輕當(dāng)籌碼,那才是笑話!”
杜佩蘭突然笑出聲。
可不就是活不過二十,在那個夢里,紀(jì)明珠早早就死了。
她剛回京城不久,還沒來得及和她見面,紀(jì)明珠就落了個一尸兩命的下場。
可惜那個夢太短,后邊的事情沒夢到。
杜佩蘭心想,沒了紀(jì)明珠這個絆腳石,她和阿崢應(yīng)該修成正果了吧?
他們分開了這么多年,不能再錯過了。
用力地呼了一口氣,總算調(diào)整好了表情。
梅香笑得諂媚,“夫人別忘了,您以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再加上您這一身的才氣,任憑那紀(jì)明珠多么貌美,被您一襯,她指不定有多庸俗呢,說句難聽的,紀(jì)明珠就是落魄的野雞,怎配和枝頭的鳳凰比?”
杜佩蘭心里一陣舒坦。
但還是罵了一句,“紀(jì)姑娘好歹也是將門之后,豈會如此不堪,日后莫要再說貶低她的話,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為我對她有敵意。”
梅香連連點頭,“奴婢記住了,不會丟您的臉。”
某些時候下人的態(tài)度,就是主子的態(tài)度。
梅香說話口無遮攔,在別人看來就是她杜佩蘭不會管教丫頭。
梳妝完畢,杜佩蘭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
腰肢勒得纖細,走動間扶風(fēng)若柳,臉上化了淡妝,死氣沉沉的味道褪去了大半。
梅香暗想:老話說想要俏,一身孝,這話還真有道理。
眼下夫人就像柔弱不能自理的菟絲花,要是世子爺見了,肯定心疼得不得了。
心疼也是心動的一種。
只要世子爺心疼了,娶夫人進門,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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