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兄弟
第二天,連續兩晚熬夜的岳雨拾打著哈欠來到福心院,昨晚在湖邊待了一個多時辰,講的又是江湖事,導致她回來后做夢都是和人動手的場景,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到練功的時間,導致大清早的她就看起來十分疲憊。
錢敏敏邊吃藥邊看著她,忍不住開口問她發生了什么事,岳雨拾只是說昨晚睡得晚又老是做夢,所以看起來精神不好,讓她不用擔心,待會回去補個覺就可以了。錢敏敏聽完建議她就在這里補眠,岳雨拾開始沒有同意見錢敏敏堅持也就同意了,在房間靠窗的榻上補覺。錢敏敏見女兒不愿睡床鋪,讓薔薇在柜子里找出新被子鋪在榻上,才讓女兒躺下。岳雨拾本來以為有人在身邊睡不著,可能是枕頭太舒服,也可能是太困了,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錢敏敏看到女兒的睡顏,心中覺得無比安定,仿佛回到了女兒剛出生時,那時候的女兒還睜不開眼,一睡醒就哭著找她,除了她誰哄都沒用。一轉眼都長這么大了,而她這個母親也在女兒命中缺失了十五年。
岳雨拾已經睡著,錢敏敏在她身邊做針線活,丈夫說女兒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錢敏敏就想給女兒做幾身舒適的寢衣。這時薔薇走進來,小聲地告訴錢敏敏兩個侄女遞話過來一會就來陪她說話,錢敏敏不想吵醒女兒,叫薔薇派人告訴姐妹倆,說她還沒起身,讓她倆不用過來了。
薔薇見到姐妹倆時,兩人已經在院門口碰頭打算出發,錢宜萱聽到不用過去也沒有多想,讓身邊侍女去廚房領早飯,打算直接回自己院子,卻被錢宜芙叫住,說是兩人好久沒單獨吃飯了,邀請她一起回自己院子用飯。錢宜芙說的話很中聽,錢宜萱也就直接答應了,兩個人一起去了錢宜芙住的院子。
兩人在桌前坐下,錢宜芙先是問了下妹妹最近的生活,錢宜萱只說和在家一樣,每天就是琴棋書畫,花茶女工這些東西,雖然錢二夫人慣著她,但是該學的一樣沒少學,之前在家中姐妹幾個一起上學,錢宜萱的功課一直不如錢宜芙,那先生又老是拿她們兩個作為正反典型,這也是兩人關系惡化的一個原因,這段時間沒有人來對比,兩人也沒起沖突,錢宜萱對錢宜芙的態度也好了不少,加上錢宜芙話里話外都是對她的夸獎,兩人聊天氛圍漸入佳境。
隨著話題的深入,錢宜芙提起姑姑的病,又說起趙府的一則流言,說是綿兒無意中聽到趙府里的老人說,這次能治好世子夫人心病之人,國公可以答應對方任何條件。錢宜萱聽到堂姐這話也不太感興趣,她本就在全家人寵愛下長大,自認為什么都不缺,是個有好勝心卻沒有什么野心的人。錢宜芙看堂妹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沒有放在心上,又說起京城享有盛名的碧玉書院,那是皇家開辦專供女子修習的書院,但是民間只有極少的名額,她知道堂妹最大的愿望就是進入書院讀書。果然看到錢宜萱的興致被調動起來,她故意說本來國公府是有名額的,只是沒有適齡的女子,所以一直空置,如果國公出面要應該是可以拿到的。聽完這些錢宜萱只是想到要討好姑姑,成為姑姑身邊最親近的人,但是她還沒想到辦法,錢宜芙又乘勢給她出了些主意,教她要怎么逗姑姑開心的招數,還將這段時間自己觀察姑姑的愛好全部都透露給她,聽完這些錢宜萱也顧不得吃飯,直接回去準備做姑姑愛吃的點心打算下午再去福心院。
將錢宜萱送到門口,錢宜芙重新坐回去,喝著剛剛端上來的粥,綿兒很是不解為什么要將世子夫人的喜好都透露給錢宜萱,有好些是小姐姨娘費了好大功夫從伺候老夫人的老人那打聽來的。錢宜芙不緊不慢的喝著粥,解釋給綿兒聽:“她本就比我更得姑姑喜歡,又想上碧玉書院,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還能賣幾分好。”又接著說:“更何況她有事做,也好過沒事找事來折騰我。”綿兒聽完更心疼小姐了。錢宜芙垂下眼眸,她沒說的是,國公府里傳來傳去都只是留言,自己決定去爭,總要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就打算讓錢宜萱去打頭陣,確定那個國公小姐的傳言是否屬實再出手,不然平白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再說自己身邊那個女護衛,自己總覺得她和姑姑有什么關系,每次姑姑失態都與她有關,她覺得岳雨拾是帶著目的到錢府的,如果預感為真,錢宜萱最討厭有人和她爭,推她出去也可以讓她們先鷸蚌相爭,自己在其中進可攻退可守。如果岳雨拾知道她的心聲,不免要感嘆她的直覺真準,只不過她還在榻上呼呼大睡。
岳雨拾醒來已經是兩個時辰后了,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的她連忙起來,看到錢敏敏在她坐著睡著了,她輕輕將錢敏敏手上的針線筐拿開,結果錢敏敏還是醒了。錢敏敏看岳雨拾已經醒了,笑著問她睡了這么久是不是餓了,說著讓薔薇將一直暖著的早點拿過來給她,岳雨拾胡亂吃了點東西想起來一個上午快過了,沒給譚虹姐說一聲,要是錢宜芙突然有事找她就麻煩了,想到這岳雨拾趕緊告辭,照舊從隱蔽的墻頭溜出去。
結果剛蹦下墻頭就看見面前站了兩個人,趙容瑾和李維云,他們剛剛正看向岳雨拾身后的草叢,結果天上就落下那么大一個人,雙方面面相覷。正當趙容瑾問:“你在這里做什么?”岳雨拾突然覺得身后有動靜,轉過身望向動靜出處,正好看到一條小蛇游走在草叢中,手疾眼快掐住小蛇的七寸,遞給趙容瑾看“我說我是來抓蛇的你信不信。”趙容瑾看到面前的東西,抬聲叫來了花園中的仆人,讓他們將蛇處理了,又下令讓他們將整個府里陰暗潮濕的地方都查一遍,做些預防措施,以免到時候傷了人。
乘著這個時機,岳雨拾將手上的蛇放到仆人拿來的布袋中,想要悄咪咪溜走,沒走幾步就被李維云攔住了,他問:“你什么騙我?”岳雨拾轉頭看了一眼正在發號施令的趙容瑾,發現他沒有注意到這邊,直接說:“第一次見你,你拿著那么大一把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再說我是叫小雨,真是去找東西的,這個又沒騙你。”李維云接著問:“那第二次呢?”岳雨拾同樣有話說:“我是在找失散多年的親人,我現在的身份確實是護衛,而我才第二次遇到你,有點警戒心不為過吧,你臉上又沒寫著我是好人這幾個字。”兩個問題回答完,岳雨拾看著李維云問:“說完了?說完我走了。”饒過他離開了。
李維云就這么目送著岳雨拾理直氣壯地走了,肩上搭了一只手,轉頭看是趙容瑾,趙容瑾靠著他問:“說完了,你們認識嗎?我特意沒來打攪你,夠意思吧?”李維云看了一眼趙容瑾:“說什么呢,我只和她見過幾面,這個小雨是你家誰的護衛?”趙容瑾驚訝:“還說不認識,我們府里沒有人叫她小雨,都是叫她岳姑娘,她是我外祖父從杭城請過來保護我二表妹的。”李維云點頭:“原來是這樣。”趙容瑾見好兄弟沒有和他分享的意愿,只能轉開話題:“走,剛剛母親院子里來人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趙容瑾和李維云從少年時期就是一起在軍營長大的,兩人不僅是戰友還是值得交付后背的兄弟,這次李維云是代替李母過來問候世子夫人的,以感謝她在軍中的照顧。李維云上門拜訪正好遇到趙容瑾,趙容瑾便直接帶兄弟進門,故而沒有提前通報,到了福心院門口才想起來這茬,趕緊讓人給母親通報,自己和兄弟在樹下躲太陽,李維云說看見一條蛇,兩人正在草叢中仔細尋找時,就遇到了岳雨拾,造成剛剛的尷尬場面。
兩人進入福心院,錢敏敏已經在等他們了,她已經聽說了剛剛發生的事,表示現在已是春暖花開,蛇蟲鼠蟻活躍起來,宅子里蔭蔽地方多,這些事情是要注意起來。李維云將母親準備的禮物送上,解釋說母親本來打算今天親自過來,結果昨晚有些著涼,李維云不想讓母親操勞,就代替她上門轉達了母親的原話。錢敏敏知道李母的身體因為勞損過度時常生病,連忙讓菖蒲拿了一些補品交給李維云讓他帶回去,李維云覺得太貴重堅持不收,錢敏敏只能說因為她之前久病纏身,房里全是這些補品,讓李維云拿回去幫忙分擔分擔。趙容瑾也勸他收下,李維云只能將其收下。錢敏敏要留李維云吃午飯,李維云說自己要提起去武場準備騎射課用具,幾番推辭,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而走掉的岳雨拾看似理直氣壯,實則有點小慌,自己剛剛就是仗著兩人之前信息不對稱進行強辯,而且這次正好被趙容瑾抓到翻墻,對方不會一點疑惑都沒有,是對他袒露事實還是想辦法繼續隱瞞,趙世子還沒有做決定,自己還得找個機會和世子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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