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陪伴
岳雨拾回到趙府,徑直去了錢宜芙的院子里,雖然錢宜芙在房間里為姑母祈福,還是出門見了她。
收下她的禮物后,錢宜芙讓她不要將昨晚的事情放在心里,這件事情的發生不全然怪她,
“這不全是你的錯,最開始弄丟發釵的是她。”錢宜芙如此說。
關于這個問題的對錯,她已經不想去追根究底,只是這件事導致的后果是她意想不到的。為了錢敏敏的身體,她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
岳雨拾沒有在錢宜芙這里待很長時間,因為錢府的信到了,里面還有岳萬岷寄給她的信。
她拿到信立馬回到了房間,信是在她到京城之后的時間寫的,老爹在信中說他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錢府眾人也很照顧他,讓她放心待在京城,從這里看這是一封平安信。
信件的后半部分提到了一件事,岳萬岷在她走之后趁著周霄身故的風頭過去,悄悄潛入過幾次周家,在書房的密格中找到周霄曾經寫下的手札,里面有當年岳家慘案的部分真相和關于那位權貴的消息。
信中沒有將詳細說明,只是說手札里提到,那位雇人行兇的權貴手臂上有寸長的傷疤,這是周霄在無意中看到的,老爹讓她在京城行走時,注意有這個特征的人。
最后說錢家六月中旬就會上京,祝賀衛國公的生辰,到時候自己會跟著錢家人一起上京。
看完信,她將信紙裝回信封,默默思索,手臂有疤痕的權貴,這是個有價值的線索,這人不是江湖人士,卻為了一則傳言對付岳家,不惜將岳家人全部置于死地,隱瞞著自己的身份,手段狠辣,來歷成謎。
岳雨拾必須將這人挖出來,但是現在的她整天待在趙府,根本離開趙府過長時間,自己該如何做?
她雖然在京城來了一段時間,別說外面的官員,迄今為止都沒有見過衛國公本人,據說衛國公是去秘密辦什么事情了。
更何況這件事不能對外人道,她如果盲目去找,京城這么多權貴官員,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自己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能直接排除大多數人的機會,她想到了之前聽到過的,馬上要開始的春巡。
聽錢敏敏之前提到過,春巡不只是要巡查京城周邊農田,關心民生,還有一項流程,就是皇帝和隨駕的官員都會身著粗布麻衣下地種苗,干活一般會卷起衣袖,正是一個探查的好時機。
但這三天全程戒備森嚴,她要想辦法混進去,才能實現自己查探的目的。
她在房中思索對策,到晚飯時還是沒有頭緒,直到譚虹姐提著食盒叫她吃飯,她才意識到過了很長時間,趕緊吃完飯,送還食盒后沒有回自己房間,她得去錢敏敏那邊陪她吃藥。
果然錢敏敏從下午醒來后就一直在院子里沒出門,現在正在趙世子的陪伴下給院子里的花草澆水,聽到墻角傳來的動靜眼睛一亮,看過去果然是岳雨拾。
她立馬放下手里的東西,回到房里,岳雨拾已經在座位上等著她了。
薔薇知道內情,立馬將熬好的藥濾掉藥渣端到房間里去,與她同時進來的還有將東西院里收拾妥當的趙世子。
岳雨拾和趙世子陪在錢敏敏兩側,等她喝完了藥,又一起說了會話,趙世子將空間留給她們,自己回到書房辦公。
陪完錢敏敏,岳雨拾來到書房,要進入春巡隊伍,她覺得需要找趙世子這個負責人。
趙世子不知她為何而來,讓她在一旁的客桌坐下,離開書桌,給她倒了杯茶,問道:“岳姑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嗎?”
“世子夫人的病情大夫怎么說?”本來是想讓趙世子幫忙混進春巡隊伍的,話到嘴邊突然由說不出口,要是自己在其中出了什么事,她不想連累趙家,只能轉移話題問到錢敏敏的病情。
聽到岳雨拾的話,趙世子將大夫的話轉述出來,病情總體是在好轉,還是不能太過勞累,昨天主要是累得,才會突然犯病。
聽說沒什么大事,岳雨拾也算是放下心來,向趙世子告辭。
沒等她走出門口,就被趙世子叫住:“岳姑娘,可能有些唐突,我想你能不能隨我們一到去春巡?”
這番話問出來令岳雨拾有些意外,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何會由趙世子提出這個要求。
她的遲疑在趙世子看來是拒絕,趙世子連忙解釋:“本來是因為我有個江湖朋友,今天偶然相遇,他透露出最近有一批江湖人匯聚到京城,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意,但是正值皇上出宮的當口上,我覺得還是要做些準備,所以我想讓岳姑娘跟著以備不時之需。”
岳雨拾聽完這個原因,細細想來,這件事對于世子和她來說是各取所需,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在查探的過程中不被人發現,就不會出問題。
她答應了趙世子的要求,她又問出自己最為關心的那個問題:“那我以什么身份跟著去,是隱藏在護衛的士兵中間嗎?這樣的話如果被發現會不會連累到趙府”
趙世子見她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感激地說:“岳姑娘多慮了,相信岳姑娘不是故意想要接近皇上,意欲行刺,我作為整個護衛的調度人員,只要沒出事,作為我暗中安排的計劃,沒人能以這件事為難到我。”
解除了岳雨拾的擔心,趙世子才又說:“到時候你就和瑾兒一道,他可以帶兩個親兵,你沒有參加過這場合,規矩不少,到時候瑾兒照看著你我也放心。”
對于這個安排,岳雨拾沒有意見,商量了一會其中細節,岳雨拾離開福心院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回到自己房間,后背挨到被子的那一瞬間,岳雨拾感覺這一天真是忙得無暇分身,平時這個時間她應該修習內功,她在床上盤腿坐下,內功運行一周天,疲憊果然減輕不少。
修煉完內功已經是深夜,她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想到趙世子說的,一批江湖人來到京城。
據她所知,除非有大事發生,一般武林人士不會匯集到一個地方,這次他們到來的目的是什么。他們是原本就有江湖事要解決,還是受雇于人為人辦事?
如果是為人辦事,這京城會用江湖勢力來解決問題的人有多少,他們會和當年岳家的事情有關嗎?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她,不明真相的她感覺自己像是困在一個巨大線團中,始終找不到頭緒。
而這個晚上,也有不少人同樣在輾轉反側,其中就有剛剛保住自己娘親的水草,現在雖然用程云年的權勢保住娘的性命,但是畢竟這只是一時的。養父現在又下落不明,自己剛剛打發走賭坊來討債的打手,如果自己再拿不出錢,又能打發幾次。
更危險的是,自己為了救娘,自己和娘救都有暴露在程夫人面前的風險,那個女人當年就心狠手辣,逼得程云年將她們母女親手賣給養父,如今要對付她們只不過需要抬抬手,就有無數種方法令她們永不翻身。
程云年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負心漢,根本靠不住,當年能為了自己仕途選擇犧牲她們母女,如今再舍棄她們不會也有任何遲疑。
想起當年的事,水草在心里暗暗發誓,自己一定會將自己這些年失去的東西統統討回來。
月初的晚上是看不見月亮的,天氣晴好,漫天繁星下,無數人懷揣著自己的煩惱和欲望,任由它們填滿內心,在其中肆意生長。
一個晚上過去,岳雨拾早上到錢敏敏房間陪她,錢敏敏說起春巡的事情,趙世子沒有向她隱瞞這件事。
錢敏敏沒有阻攔,對她說:“我雖然不想你有片刻離開我,但是這件事是你父親的決定,你也沒有異議,你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聽你說了這么長時間的江湖故事,我知道你有行走江湖的經驗,所以我會支持你這個選擇。”
她沒有說完,握著岳雨拾的手反倒開始說其他的事,她說:“熙兒,娘好不容易找回你,不想你離開我,也不希望你受委屈,更不希望你不顧性命去冒險,但是我知道,這些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的意愿活下去,你需要有自己的選擇,不管這個選擇是對是錯,娘都陪你一起面對,所以熙兒,你不要恐懼,按照你自己的意愿生活,我會永遠在你身后。”
這一番話是岳雨拾從沒有聽過的,她有些羨慕那個真正的趙如熙,如果自己的母親真的是世子夫人該多好。
但是事實是,她的父母只會選擇丟棄她這個累贅,讓她在水邊自生自滅。
她沒有時間多想自己的事,仍舊好好扮演著錢敏敏的女兒,她說:“我知道,我會記住你說的話,你放心,我不會去做危險的事,不管我去做什么,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如果有一天,你沒有見到我的身影,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等我回來。”
房間里,只有錢敏敏和岳雨拾,無人見證下,她們約定兩人之間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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