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護送
岳雨拾很久沒有和人正經比試了,接下來的幾天晚上都會到那邊校場去尋人比武,因此也知道,這種私下的比試在軍營里還是很常見的,上面的人雖然知道,但是也沒有特意去管,用趙容瑾的話來說,算是給士兵們在枯燥的訓練之余留了一個放松的方式。
可惜的是沒幾天就是春巡的正日,這天一大早眾人就要在城門口迎接御駕。
除了京城內本來就配備的常規軍,其他的軍隊是不能無詔大規模披甲入城的,所以只能在城外等候。
日上三竿,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軍中之人大多都是穿戴著盔甲,自然更為不適,但是現場寂靜無聲,軍士們面容堅毅,不愧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優秀者。
好在沒過多久,皇帝的龍架總算是從內城出來了,眾人皆下跪行禮,山呼萬歲。
御駕之上,皇帝掀開車簾,看向正低頭行禮的軍隊,滿意的點了點頭,才讓眾人免禮平身。
沒過多久,御駕重新起架,士兵們按照之前的布置安排將馬車包圍在中間。
岳雨拾托趙容瑾的福,騎馬走在隨行官員的馬車旁邊,因為沒有合適的尺碼,倒是沒有同趙容瑾一樣,包裹在盔甲之中。
剛剛看見趙世子,他是從內城跟著皇帝一起過來的,現在和李將軍一左一右在御駕旁邊護衛。
這次出行需要去好幾個不同的地方,雖然都是在京郊不遠,來回還是需要三天時間,今天的目的地就是三十里外的祭臺,皇帝要先去敬告神明,祈求風調雨順。
行軍一個半時辰,到達目的之前,趙容瑾點了幾個校尉,帶上她先行一步,最后檢查一遍祭臺周圍是否還有危險。
騎上馬疾馳在官道之上,不多時幾人就來到祭臺周圍,想必是每年都是在這里祭祀,這祭臺被人建在山下空地之上,除了幾間休息用的房間就沒有其他的建筑。四周平曠,一覽無余,若有賊人欲行不軌,也不好藏身。
之前趙容瑾就向她科普過,這春巡是前朝就有的規矩,旨在提醒百姓重視農桑,本朝開國以來,也就承襲下來了。
趙容瑾讓幾人分頭檢查祭臺周圍的安全性,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后,同早早等候在那里的官員做好交接,皇帝一行人的車隊已經在不遠處了。
因為是每年的常規祭祀,隨駕而來的文武大臣倒是輕車熟路,很快就站在屬于自己位置上,迎接皇帝登上祭臺。
皇帝身邊有一個身穿紅色官服,文官摸樣的中年人上前來,朗聲宣讀祭天的文書,四周之人都是低下頭以示恭敬。
守在外圍的岳雨拾也聽到了里面的祭文,只覺得行文方式晦澀難懂,也聽不進去,好在作為護衛安全的人員,四處張望戒備也合理,所以也沒人管她的小動作。
只聽到里面那個誦讀祭文的大人聲音都有些不穩了,估計是撐不住了的時候,總算是結束了,后來群臣抬起身后,岳雨拾就更不知道接下來的流程了。
等到整個祭祀典禮完成,已經是下半晌了,圣上傳旨下來,讓眾人歇息一會再進行下一個流程。
等到皇帝內官的擁護下進到房間的同時,有些年紀大的官員也是支撐不住了,好在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趙容瑾趕緊指揮手下將那些站不穩的官員攙扶到一旁的房間里去緩緩神。
岳雨拾幫忙將那些人全部送到了房間,走出來就看到趙容瑾和李維云站在一處,不知道在說什么。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李維云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心路歷程是如何變化的,這幾天他一直在給她講一些回頭是岸,立地成佛之類的故事。
問他究竟想說什么,他也是語焉不詳,只是用一種希望里面夾雜著失望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有一種真的做錯了什么事的感覺。
正好趙容瑾也看到了她,招呼她過去說:“我爹說今天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但是你明天就要跟著我到圣上身邊護衛了,特別是第三天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你知道嗎?”
岳雨拾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這一天基本沒怎么坐下來,正好幾人就在旁邊有一輛馬車,岳雨拾走過去,在馬車的陰影下席地而坐,同時不客氣的分趙容瑾兩人一半的位置。
趙容瑾見狀走了過去,笑著說:“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到那邊的馬車里休息一下,這馬車是宮中統一配備的,今天屬于臨時借用,這輛應該是裝出行用品的車輛,可以暫時休息!
說著掀開了馬車簾子,隨即就愣住了,岳雨拾察覺不對,連忙起身查看,幾乎和李維云同時到達馬車門邊,三個人看到里面睡著的妙齡少女陷入了沉思。
這姑娘穿得不是宮女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混上來的,沒被發現不說,還大大咧咧的睡在里面,這表明是他們失職了。
來不及多想,趙容瑾連忙讓李維云去通知專門負責這些出行物品的魏內官,先要查清楚這姑娘的來歷。
沒想到這姑娘倒是警覺,李維云剛走,她眼神微動,像是要醒過來一樣,岳雨拾率先上前點了這姑娘的穴,以免她醒過來后,鬧得人盡皆知。
果不其然,這姑娘在被點了穴道之后,立馬就醒了過來,在發現自己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時候,一雙俏生生的杏眼直直瞪著趙容瑾和岳雨拾,里面充滿了怒火。
見這邊一時出不了事情,趙容瑾讓岳雨拾在一旁看著她,自己則將這件事報告上去,這姑娘肯定不是在中途混上去的,不然應該早就被發現了,看姑娘身著的服飾,趙容瑾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事關重大,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拿主意的。
趙容瑾走了之后,姑娘的怒氣轉移到岳雨拾一個人身上,目光中的火焰幾乎要將岳雨拾燒著了,但是岳雨拾不在乎,爬上馬車和她同處一室,還能悠閑地打量著車里的構造。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威脅對面前這人沒用,姑娘放棄用眼神攻擊,示意讓她放了自己,結果對面之人不為所動,根本不理。
正當這姑娘即將要火冒三丈的時候,岳雨拾感覺到有人從兩個方向趕過來,屆時步履匆匆,想是他們通知的人來了,于是下車迎接。
先到的是趙容瑾和李將軍,還沒來得及看向車內女子的真面目,李維云帶著一個內官模樣的人已經到了,雙方都來不及行禮,一門心思想著車里面的人。
既然兩方人馬都到了,岳雨拾索性將車門打開,讓圍在車前的眾人一起見到里面的姑娘。
看清里面的場景之后,后面來的李將軍和魏內官臉色皆是一變,顯然是認識車內女子的。
李將軍率先反應過來,重新將女子遮掩起來,囑咐魏內官不要聲張,再讓趙容瑾守住此處不讓任何人靠經,然后才離開此處。
魏內官湊上前去,疑惑平常十分鬧騰的小祖宗今天怎么如此安靜,而后又給自己找到了借口,可能是知道自己闖了禍,現在老實起來了。
耳力不錯的幾人聽到魏內官嘀嘀咕咕給自己合理解釋,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并不打算告訴他真相,反正這穴道一會就能自動解開,安靜又沒副作用。
果然,李將軍不久就帶人過來將人帶馬車一起拉走了,也沒說要追究護衛士兵的責任。
這點小插曲過后,時間也不多了,那些面色蒼白的官員經過休息也恢復血色,出了屋子舒展筋骨。
此時不方便湊在一起了,三人分道揚鑣,岳雨拾跟在趙容瑾身后巡查四周,路上趙容瑾問她不好奇車里的女子是誰嗎?
這個問題難不倒她,她說:“既然那輛馬車是皇宮里出來的,那女子必然是早就躲在里面的;皇宮里的女子無非就是后妃、公主和宮女,如果是私逃的后妃和宮女,想必提心吊膽,稍有空隙便會離開馬車,哪像那女子,毫無顧忌地睡著了,那她的身份也只有一個,某位受寵的公主!
趙容瑾聽完她的分析,接著說:“你倒是很聰明,她是當今最寵愛的女兒,上官貴妃的女兒,十歲就有了自己的封號,樂安公主!
對封號沒有意識的岳雨拾好奇起來:“你開始居然不認得她,之前沒見過?”
“她自幼長在宮中,我長大之后幾乎都在邊關,山長水遠,哪能見面,自然就不認識!壁w容瑾覺得岳雨拾這話問得奇怪,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岳雨拾接下來的話就是:“我在酒樓聽人說書,一般都是才子佳人、將軍公主的,故事里他們都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侶,我還會說上一段,你要不要聽!
這句話險些讓趙容瑾咬到了自己舌頭,接下腰間的水囊喝上一口定定驚,才開口:“以后少聽這些說書的亂說,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別真信了。”
不久皇帝從啟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守在不遠處眼尖的岳雨拾看得分明,那位樂安公主做內官打扮,垂著頭照樣上了原先的馬車,被帶著上路了。
后來聽趙容瑾說,本來皇帝打算安排人將公主偷偷送回宮,耐不住公主的懇求,又擔心她路上出事,只能妥協帶著她一起。
離開祭臺車隊又前行了一會,眾人來到一片已經開墾好的田地前面,這就是今天最后的行程,皇帝攜文武官員親自下地栽苗。
本來就是一個走個過場,這塊地不算太大,要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下地的話,可能都做不到人手一苗,所以有官銜的人需要栽種。
皇帝先埋下第一顆種苗,后面的人才敢動手,岳雨拾曾經種過糧食,以她的經驗,那顆苗應該不會長得很好,估計等皇帝走了,會有專門負責栽培的人重新修整一遍這片被嚯嚯過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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