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惡果
回到趙府正好遇見一戶人家派人上門送拜帖,這種情況在趙府并不少見,所以沒人在意,兩方擦肩而過。
回到福心院才知道那家帖子是送給錢敏敏的,送帖子的是錢敏敏的好朋友肖夫人,還在帖子特地說明是想要見趙世子夫妻倆,說是有份大禮要送上門。
趙世子進門的時候錢敏敏也才接到帖子不久,見丈夫回來就將這件事告訴他,趙世子沒有拒絕,說是明天正好可以在家,不妨見一見。
既然丈夫答應了,錢敏敏才寫了回帖讓人送回去,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但是錢敏敏也是一頭霧水,以前肖夫人上門都是直接到后院來看她,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她非要專門遞帖子鄭重地見他們夫妻?
而另一邊,肖夫人接到回帖之后,連日來低沉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將帖子遞給一旁的人保管,自己心情愉悅的走在花園的路上,直到她看到路過的小丫鬟手里捧著的衣服。
“這衣服是誰的?不是說府里不準再出現這種顏色的料子,是誰又做了這種衣服?”
肖夫人扯著手里的丁香色的衣服怒發沖冠,質問著手捧料子的小丫鬟。
小丫鬟哪里見過這陣仗,連忙跪下,聲音顫抖地說:“回夫人話,這是新來的毓秀小姐的,這是毓秀小姐送去洗的衣服,這衣服她特別喜歡,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去拿回來而已。”
聽完小丫鬟的解釋,肖夫人的氣顯然還沒有消解,厲聲說道:“毓秀小姐進府才幾天她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也不知道提點著她,留你在身邊有何用?張媽媽,給毓秀小姐換一個人。”
說完直接讓人將小丫鬟拉了出去,對于她的求饒之聲充耳不聞,看著散落在一旁的那套衣裳,本來想讓人送去燒掉,最后還是沒有下命令,只是讓人撿起來整理好,帶著衣服前往毓秀姑娘的院子里。
肖夫人帶著衣服來進入房間里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年輕姑娘在擺弄梳妝桌上的各式首飾,肖夫人皺了皺眉頭,瞬間轉換成了笑臉,熱情的說道:
“喲,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毓秀侄女,這衣服是你的吧,小丫頭不懂事,衣服放在一旁就去玩了,我正好給你帶過來。”
這句話像是把梳妝桌前的人驚到了,慌忙取下頭上的琳瑯滿目的首飾,整理好才轉過身來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
肖夫人按下心中的不滿,開口說道:“你這跟我還客氣什么,快過來讓姨母看看,多標志的小姑娘,這幾天住的還好吧?”
毓秀過來牽住肖夫人的手,笑得眼兒彎彎,一派無邪模樣,嬌滴滴地說:“謝謝毓秀姨母關心,毓秀多謝姨母關心。”
兩人相對而坐,肖夫人對面前的女孩說:“明天我就要帶你去見世子夫人了,她是你的親身母親,她性子柔和,你又討喜,如果看到你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看到毓秀臉上適時出現的惶恐,肖夫人很滿意,相比于未知的明天和衛國公府,她當然更希望這個女孩更親近自己。
正好毓秀也在說:“我真的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做不好,如果世子夫人不喜歡我,我該怎么辦?而且要是衛國公府不認我,我是不是就不能認祖歸宗了?”
看到毓秀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肖夫人又安慰了幾句,直到她平復了心情,看到自己帶過來衣服像是剛想起來一樣說:“差點忘了,你明天就穿這件衣服跟我去做客吧,你母親當年最喜歡的衣裳就是這個顏色的,我來替你選幾樣首飾,到時候她見了你一定會倍感親切的。”
說著兩人回到梳妝臺前,肖夫人親自替她挑起了首飾,想將她按照記憶中的錢敏敏那樣打扮。
如果趙家人在場,就能知道,眼前這個毓秀和錢敏敏年輕時有幾分相似,這是肖夫人這幾年尋找到的和錢敏敏最為相似的人了,她知道錢敏敏憶女成狂,特地尋摸來的。
毓秀原先是外地富商鐘家的女兒,巧合的是祖籍也在淮水附近,一年多以前肖夫人找到了這個女孩,又花了不少時間摸清了這家人的底細,針對鐘家家長的特性設了個局。
特意找人假裝上門尋親,說是京城大官在淮水水災時丟了孩子,聽說流落在這附近了,如果能找到,那將是幾輩子都掙不來榮華富貴,勾起了鐘家的貪念。
又在鐘家派人出去打聽具體情況的時候故意收買人放出消息,將孩子的生辰八字和錢敏敏的長相描述了一番,引導鐘家發現自家的女兒鐘毓秀和錢敏敏有幾分相似,又“意外”讓當年嬰兒身上的長命鎖和小鐲子落到鐘家手里,讓鐘家有膽量去做出以桃代李的事情。
這番布局整整花了她一年的時間,她本是打算將鐘毓秀接到自己身邊培養一段時間的感情,了解鐘毓秀的脾性,最好能抓住她的把柄之再將人送過去,但是眼看著錢敏敏的身子居然好了,她生怕錯失這個機會,只能提前將鐘毓秀接來,打算明天給她堂而皇之的送過去。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宴會上遇到的那個姓岳的姑娘,要是自己再晚上一段時間出手,錢敏敏就會將對于女兒的思念之情移到那個女孩身上,她這一番心思算是白費了。
肖夫人陪了鐘毓秀打扮了很長時間,幾乎是按照錢敏敏的模板來打扮的,又交待了不少討好錢敏敏的事項才離開院子。
她臨走前最后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套丁香色的衣裙,心底的惡意幾乎要噴涌出來,她會叫鐘毓秀用一切方法獲得錢敏敏的愛,直到錢敏敏將鐘毓秀當作親生女兒后再揭開真相,讓她再一次感受失去女兒的痛苦,就像當年她叫人丟掉她女兒一樣。
這親和的面孔之下,這份惡意已經在她心中醞釀了數十年,結出的果實無比的瘋狂和黑暗。
鐘毓秀在送走了肖夫人,聲稱自己有些累了,要小睡一會叫周圍服侍的人都出去,自己坐在梳妝臺前揉了揉自己的臉,用手擺出一個開朗的笑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天真無邪的樣子,才算是露出了真心笑容。
這里發生的一切都不為人所知,岳雨拾回到趙府,剛匆匆換好衣服,就被譚虹叫著一起去書院接人。
兩人來到書院門口,看到書院外墻周圍已經停滿了各家的馬車,好在各家都有自己位置,也沒人爭搶,不過因為趙家之前沒人過來上學,新劃分的位置離書院的大門有些遠,譚虹輕車熟路的讓車夫在位置上等著,自則己帶著岳雨拾到大門附近等人。
早上人太多,岳雨拾并不能看到書院的全貌,現在正好可以好好看看書院這大門,中午剛剛見過宮門,這門倒是不足以引起岳雨拾的驚嘆,只是這兩旁的裝飾幾乎可以算是雕欄玉砌,十分精美。
譚虹在一旁給她講解:“聽說這書院建設初稿都改了無數版,最后還是院長親手改了稿子設計的,才建成如今這模樣。”又說:“這碧玉書院的院長最初是慧福長公主,現在好像是她的女兒管理的,不過慧福長公主也會常來教導書院的學生。”
等了一會到時間書院大門打開,里面的人倒是還沒出來,譚虹指著大門里不遠處的一塊紅色木板,介紹:“聽說碧玉書院每個月都要進行月考,各門優秀者的名字都在那處地方,聽說上面的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才女。”
“大庭廣眾大呼小叫,還敢往碧玉書院里張望,不知道哪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才女也是你能議論的!”一道令人不適的聲音想起,原來是第一個出書院大門的小姐說的。
岳雨拾朝她望去,是早上那位提著香薰上學的那位小姐,只不過此時她獨身一人,身后的貼身侍女并沒有在她身邊,正奇怪著,拎著大包小包的侍女氣喘吁吁地出現,原來是被甩下了。
譚虹閱歷豐富,并不會因為一個小姑娘的嘲諷而生氣,岳雨拾只顧著觀察這位小姐,還沒來得及開口,結果造成了這位嬌小姐的話無人應答,莫名的有些尷尬。
所以她又開口了:“怎么,莫非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要是我是你們,就趁早離開這,免得繼續丟人現眼。”
岳雨拾正打算反駁她,沒開口就被譚虹悄悄拉住了手,她瞬間理解了譚虹姐的意思,她也沒急著上前,就當沒聽見這話,甚至收回目光不往那邊看,心想這人應該和錢宜宣能成為好朋友。
果然,一直沒有人回復這個場景讓嬌小姐更加生氣,不禁口不擇言:“你們什么意思,沒聽見我在問你們話,以為不說話就行了,你家主子沒教過你們規矩嗎?”
話音剛落就有人出聲:“葉思思,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在書院學了這么久,就學會了大庭廣眾如此無禮!你的女儀是全都還給我了嗎?”
嬌小姐葉思思回頭一看,是專門教授禮儀的先生,而旁邊正是她今天一切壞心情的源頭,錢宜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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