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躲什么?
池皎皎表情淡定地從隨身攜帶的粗布包里拿出人參給他看。
“大青山上挖的,山里全是寶貝,草藥被我拿到公社醫(yī)院換成錢了,人參我沒賣,留著給我娘和你用,老長一根了,泡水喝能喝到明年去。”
其實這株人參剛從地里挖出來時年份并不久,拿進空間用靈泉和木系能量催生后才勉強夠得上百年參的品相。
百年人參泡水喝可以強身健體,這說法沒有人會懷疑,正好給靈泉水打掩護。
顧錚看著那株斷了幾根須的人參,表情復雜,大手握著水壺還了回來。
“怎么不喝了?你不喜歡,還是不好喝?”
池皎皎疑惑,涂藥的動作停下來。
顧錚抿了抿唇,唇角殘留著人參水的清甜,和蜂蜜的甜很不一樣。
“都不是,你的水很好喝,只是這么好的東西用在我身上糟蹋了。”
“只要我樂意,用在你身上怎么都不算糟蹋。”
池皎皎笑了下,故意湊近輕聲道:“還是說,你想我把水給別人喝?”
顧錚臉色瞬間臭了,眸光沉沉地盯著池皎皎,“別人是誰?宋文浩?”
一字一頓,莫名有種興師問罪的味道。
抓著水壺的手指悄然收攏,手背因為用力微微抽緊,凸出幾根屬于成年男人才有的青色筋絡。
這個軍綠色水壺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壓力。
毫不懷疑,若是聽到肯定回答,大手的主人會當場將它捏爆。
池皎皎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你提他做什么?這水就算倒掉喂豬喂狗,都不可能給他喝!”
惡心的軟飯渣男,休想從她這里占去丁點好處,她可不是原主那種傻姑娘,偷東西挖野菜養(yǎng)一個小白臉。
顧錚見她對宋文浩的排斥厭惡不似作偽,心中不免有些錯愕。
“你和宋知青……你不是還在找他拿錢用嗎?”
倘若不是出于責任和感情,男人怎么會給女人花錢?
池皎皎手撐在床邊,眉頭蹙起,“你聽誰說的我找宋文浩要錢花?”
“今天早上,你和顧杰說話被我聽見了。”顧錚老實承認自己偷聽。
池皎皎回想起今晨顧錚回到病房后的異樣,恍然大悟。
“難怪,我說你那會兒怎么奇奇怪怪的,我還以為是……”
還以為是自己晚上吸能量太放縱,把人給吸出毛病來了,這不,著急忙慌地跑出去買老母雞燉湯補救,結(jié)果在黑市遇到那么多事。
“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成為夫妻,你需要錢只管找我要,不要再去找宋知青。”
顧錚沉下臉,語氣有些嚴厲。
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外頭的小白臉來養(yǎng)!
池皎皎莫名被兇,脾氣也跟著冒上來,冷哼一聲。
“你偷聽我講話還有理了?偷聽也不聽完,話說一半就跑了,現(xiàn)在反過來質(zhì)問我?”
他只要多在門外停留幾分鐘,就能聽見她的解釋。
什么找宋文浩要錢花,她明明就是去要債的,那本來就是她的錢。
可以冤枉她好吃懶做、坑蒙拐騙,但把她的錢說成是別人的錢,不行。
顧錚黑臉的時候很能唬人,眉骨下壓,鳳眼深沉銳利,部隊里的大頭兵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池皎皎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卻敢同他嗆聲。
甚至兩個人現(xiàn)在的姿勢……
他坐在病床上,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微微俯身,氣勢還更強些。
顧錚沒有因為被懟而生氣,胸口翻涌著連他自己也不懂的陌生情緒。
聽小杰說,池皎皎在宋知青面前就是小白兔,百依百順,有求必應,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說。
到了自己這,恐怕也只有那次在床上,求著他輕點、慢點的時候,才稱得上一句溫柔乖巧。
早知道他當時就應該重重的、狠狠的收拾她,讓她害怕,知難而退,而不是像這樣不清不楚地攪合進他的生活。
見男人抿著唇氣悶的模樣,池皎皎沒好氣道:“想什么呢?水還喝不喝,不喝還我。”
旖旎遐思被她脆生清甜的嗓音打斷,顧錚回過神,耳根子轟得熱起來。
該死,當著人姑娘的面,他都在想些什么?
被那雙烏溜溜亮晶晶的眸子盯著,熱意被風裹挾燒了起來,迅速蔓延至臉頰。
顧錚緊抿著唇?jīng)]說話,突然仰起脖子猛地灌了幾大口水。
“咕咚、咕咚……”
此時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清晰可聞。
池皎皎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一截修長的脖頸上。
男人喉結(jié)鮮明鋒利,麥色的肌膚上沁著細密的汗珠,一滴晶瑩的靈泉水順著刀削斧刻般的下頜滾下來,掛在咽動的喉結(jié)上搖搖欲墜。
空間里靈泉和木系光團突然激動起來,叫囂著渴望著。
池皎皎口干舌燥,呼吸灼熱,眼里只有那一抹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完了。
她心想。
能量源吸著果然是會上癮的,明明昨晚才吸過,這會兒怎么又忍不住了?
顧錚余光瞥見她咽口水,以為她也想喝,立刻停下來將水壺嘴擦了擦,遞過去,“還有,我沒喝完。”
兩人在相處時有個共同的優(yōu)點,那就是吵架了會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池皎皎盯著他被靈泉水沾濕的嘴唇,不薄不厚的菱形,泛著淡淡的紅色,看起來健康柔軟,很適合……接吻。
“甜嗎?”
“甜。”
“我還沒嘗過。”
像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吸引,池皎皎對準那抹紅色,緩緩低下頭。
意識到她要干什么,顧錚黝黑的眼眸閃過幾分無措和驚詫。
剛剛才吵架,她怎么就……
他左手拿水壺,右臂撐在病床上,脊背瞬間蹦成了一根弦,僵在原地。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帶起一陣戰(zhàn)栗,顧錚方才微微側(cè)開了頭,任由池皎皎的吻落在他唇角。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躲什么?”
池皎皎手搭在他肩上,稍微往后撤出一段距離。
顧錚嗓音沙啞得不像話,語氣卻固執(zhí),“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找宋知青要錢花?”
池皎皎笑著扶正他的臉,深麥色的肌膚襯得她手很白。
“因為他欠我錢,我拿欠條去找他要債,不知道怎么就傳成了我找他要錢花,等回了桃源村,我把欠條拿給村長,讓他幫我澄清。”
顧錚被迫和她對視,臉頰邊的手涼涼的,軟軟的,透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氣,是茉莉花味兒的。
“現(xiàn)在可以親了嗎?”
能量順著肌膚相貼處涌進來,如同數(shù)只螞蟻輕輕啃噬心臟,池皎皎愈發(fā)急不可耐,低低地喘息。
顧錚圈住她的手腕,僅存不多的理智冒出來,“……這里是醫(yī)院。”
小女人說話大膽,行為更是像一團烈火,要把他點著了。
倘若順著她荒唐行事,能把人骨頭都燒得滾燙。
池皎皎想干的事就得如愿,不然憋在心里能難受一晚上睡不著。
這個男人都被自己吃干抹凈了,板上釘釘?shù)恼煞颍崆靶惺挂幌缕拮拥臋?quán)利怎么了?
“一時半會兒沒人回來,你張嘴,就像那天一樣。”
她低頭蹭了蹭顧錚的唇角,輕聲誘哄。
轟一聲,在顧錚腦海里炸開,耳根連著脖頸瞬間通紅。
“你……”他唇瓣微啟。
池皎皎對準那抹薄唇,不客氣地印了上去,香軟靈巧的小舌正準備探入——
“……孫主任,您別著急……皎皎人就在醫(yī)院,肯定是過來這邊病房找我家老二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從遠處走過來。
顧錚紅透的耳朵動了動,微闔的眼眸猝然睜開,牙齒磕上唇邊的柔軟。
“嘶,顧錚!你屬狗的啊!”
池皎皎吃痛皺眉,用力推開他的肩膀,抿住舌尖。
“不想親就直說,咬我做什么?”
顧錚尷尬地頭皮發(fā)麻,感覺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我不是故意的,有人過來了。”
他望過來的眼神關(guān)切,聲音沙啞,“很痛?”
“泥嗦呢(你說呢)?”池皎皎大著舌頭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她還沒怎么樣呢,就見紅了。
顧錚看到池皎皎舌尖上的血跡,眼眸暗了暗,心下愧疚更重。
“對不住,下次讓你咬回來。”
好家伙,這句話差點又讓池皎皎咬了舌頭。
她抬眸瞅了眼臉紅脖子粗的男人,最基本的親親都不會,就想玩花的了?
還想說什么,嘈雜的人聲已經(jīng)到了病房門口。
池皎皎拿過顧錚的水壺喝了兩口靈泉水,才把舌尖火辣辣的痛意壓下去,不然等會兒都沒法說話。
“老二,你臉咋這么紅,脖子和耳朵也是,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快,快讓娘摸下額頭!”
顧母一進病房就發(fā)現(xiàn)了兒子的不對勁。
她家老二當兵被曬得黢黑,臉突然紅成這樣,肯定是生病了!
伸手一摸,果然熱烘烘,汗津津的。
“孫主任,您趕緊給瞧瞧,我家老二好像發(fā)燒了。”
擱平時,這溫度頂多叫有點熱,但顧母被小兒子破傷風發(fā)燒差點喪命的事嚇出陰影了,此時頗有點像驚弓之鳥。
“娘,我沒事,就是剛才…鍛煉身體,出了汗有些熱,歇歇就好了,孫主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難為顧錚這個不愛說話的,為了掩蓋剛才的好事兩頭解釋。
“你這孩子,大下午的鍛煉什么身體,要練也等晚上涼快了再練啊,就非得急這么一會兒……”
“顧營長,你的傷勢我聽何醫(yī)生講了,目前還是以臥床休養(yǎng)為主,還沒到做康復訓練的時候。”
一個是娘,一個是醫(yī)生,誰說話都不好反駁。
顧錚面上浮起無奈,垂著頭聽訓。
看著他從一頭兇悍威猛的野獸變成了乖覺溫順的大狗,池皎皎抿唇悶笑。
臭男人,叫你咬我,報應來了吧。
顧錚抬眸瞥了她一眼,心下無奈,又有些癢癢的。
這虎丫頭,真的是,欠收拾。
“小池同志,科室之前收治了一個和顧杰情況相似的破傷風病人,注射針劑后效果不太理想,我跟院長打了報告,想再次試驗你的針灸和藥方。”
“如果療效顯著,醫(yī)院想買下你的藥方并聘請你,給科室醫(yī)生做幾期針灸培訓,不僅有錢拿還給出具證書,你覺得怎么樣?”
孫主任目光灼灼地看向池皎皎。
她能看得出小池同志在經(jīng)濟上比較困難,醫(yī)院又不是沒有從老百姓手里買藥方的先例,她自然要幫喜歡的后輩爭取了。
就為這事,她在院長辦公室死皮賴臉磨了一下午,磨了個頂頂高的價兒,最后被囊中羞澀的老院長給轟出了門。
更重要的,賣藥方和給縣醫(yī)院醫(yī)生做培訓這兩件事,能給小池同志的履歷增色不少。
將來等她進入了醫(yī)療系統(tǒng),起點就會比別人高一個檔次。
就算她是女孩子,沒有什么家世背景,也不用擔心被同期的男醫(yī)生打壓。
池皎皎稍微動動腦子就想明白了孫主任的良苦用心,心底軟成了一片。
她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前輩對后輩的提攜,更看到了獨屬于女性長輩的溫暖關(guān)懷。
相識不過兩天,她池皎皎何德何能啊。
“孫主任,謝謝您,我們這就過去吧,病人病情耽擱不得。”
現(xiàn)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像孫主任證明,她沒有看錯人。
“好,你跟我來。”
池皎皎跟著孫主任來到病房,走廊上卻鬧哄哄的,病房門口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哎喲,你們家屬怎么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害人的庸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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