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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鬧劇


  事出緊急,顧延臣很快就把許老三找來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
一進門,許老三就抓著許小暖問道。
許老三畢竟是讀書人,雖然他對陳氏有很多不滿,但是陳氏畢竟是親娘,他所學的孝道也讓他無法坐視不理。
“是楊氏,聽說現在二叔要休了楊氏,我們先去看看,不知道是在鬧什么事!
許小暖說。
“那我們去看看!”
許老三說完,帶著許老大和許小暖出門了。
顧延臣害怕許小暖會受到傷害,于是也跟著去了。
此時許老二家混亂一片,還沒走到門前,就聽到一陣哭喊聲,還有怒斥聲。
幾人進門一看,一堆人正站在屋前的小壩上,正在推推搡搡的,像是在吵架,又像是在勸架。
“住手!”
許老三走過去,怒喝一聲,將混亂的局面控制下來,讓那些都散開。
許小紅正癱坐在地上,抱著許老二的腿,楊氏則坐在地上哭。
許老二一向懦弱,難得這回有骨氣,臉色漲得通紅,身上的衣衫被扯得很凌亂,眼眶還泛著烏青,看樣子是剛被揍的,他看見許老大和許老三,頓時眼眶就紅了。
“大哥……三弟……”
許老二蠕動嘴唇,好半天才喊出來。
“娘怎么樣了?”
許老三沒心情跟許老二演什么兄弟情深,冷著臉問道。
“正躺著呢,還沒醒過來,大夫醒過來就沒事了,醒不過來就……”
許老二后面的話不敢說出來,眼淚掉了下來,看著許老大和許老三。
“大哥,三弟,是我沒本事,連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才會還得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
“行了,少說廢話,先帶我們去看看!
許老三打斷許老二的話。
“喲,這不是親家嗎?這么久不見,咱們坐下來好好敘敘舊!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走上前來,搭住了許老三的肩膀,用了些力,似乎是在威脅。
許老三畢竟是讀書人,沒干過什么苦力,自然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所以被壓得微微往下躬身。
“你放開!”
許老二瞪著那個男人,怒喝道。
“楊大春,這是我跟楊氏之間的事,跟我三弟沒有關系,你趕緊放開他。”
楊大春根本不害怕許老二吼這一聲,睨著許老二,咬著牙說。
“我看你是欠收拾,還敢管到我頭上來,是不是捶你捶輕了?”
許小暖看了顧延臣一眼,示意他上前幫忙。
顧延臣走過去,一手捏住楊大春的手腕。
“聽不懂人話嗎?讓你放開!”
看著顧延臣面不改色,楊大春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眉頭皺得緊緊的,神色十分痛苦。
“放……放開……”
楊大春臉都扭曲了,渾身的力氣跟被抽走了似的,毫無還手之力。
“大哥!”
楊二春看見自己大哥被針對了,趕緊跑過來幫忙,抬手就是準備一拳打在顧延臣身上。
顧延臣眼睛都沒眨一下,抬腳就將楊二春踹出去老遠,疼得楊二春在地上直叫喚。
“大哥二哥!”
楊大春和楊二春都被打了,身為老三的楊三春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也朝著顧延臣沖過來。
顧延臣閃身一躲,楊三春撲了個空,顧延臣順勢一腳踹在楊三春屁股上,人直接踹到了坎下面。
“大哥二哥三哥!”
楊氏看見三個哥哥都被打了,趕緊要沖上來,她仗著自己是婦人家,就要對顧延臣動手,被許老二一把扯住了頭發。
“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許老二扯著楊氏的頭發,就將人扔到了一邊。
“娘!”
許小紅趕緊上前扶住了楊氏,盯著許老二。
“爹,你怎么能打娘呢?”
“我今天不僅打她,我還有休了她,這個毒婦,我許家留不得!”
“你要是再敢幫她說話,那你就跟著她一起滾,不要再待在我家里了,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許老二瞪著許小紅。
許小紅第一次見到許老二這個樣子,嚇得許小紅將身子縮在了楊氏后面,生怕自己也會挨打。
“許老二,你個喪天良的,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居然敢打我,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楊氏也不是軟弱可欺的女人,站起來就要跟許老二對打。
平日里,許老二不顯山不露水的,楊氏還真以為許老二打不過她,沒想到這下許老二發起飆來,一腳就將楊氏踹了老遠。
楊氏趴在地上,殺豬般地嚎哭起來,不停地咒罵著許老二。
“許老二,你個畜生,你怎么敢!”
楊大春看見妹妹被打了,雖然自己也很疼,還是破口大罵。
楊二春也已經爬起來了,沖著許老二跑過去,一腳就踹在許老二腿上,直接給許老二踹到地上跪著。
顧延臣看了許小暖一眼,詢問她要不要幫許老二。
許小暖見許老二不是楊二春的對手,點了點頭。
顧延臣立刻放開了楊大春的手,沖過去,對準楊二春就是兩拳,打得他哇哇叫。
“行了,別在我們眼前打了,先領我們去看看娘!
許老三畢竟是文人,從小最厭惡的就是村里有人打架,即便是到了這個年紀,也很不喜歡這種粗暴的場面,于是出聲阻止了。
顧延臣見楊二春被打服了,便收了拳頭,又站在許小暖身邊。
“娘就在樓上,你們去吧!”
許老二指了指偏樓。
許老三一行人趕緊往偏樓上去。
到了陳氏的房間,就問到一股濃郁的藥味,不由得皺了皺眉。
許老三率先進了陳氏的房間。
此時陳氏正躺在床上,緊緊地閉著眼睛,像是一條死去的咸魚,沒有半點聲息。
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真就以為她已經死了。
前幾天還在許小暖家門口大聲叫罵的那個老太太,現在正躺在床上,臉頰凹陷,瘦得身上只有一把骨頭。
原本陳氏就瘦,這一場病直接將她磨得兩天瘦脫了相,看著就有些害怕。
許小暖往后縮了縮,不想去看陳氏。
顧延臣站在許小暖身后,伸手擋住了她的眼睛。
“別害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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