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也沒有太意外，很平靜的問他：“聽到什么了？”
慕辰很誠實的說：“全部。”
許寧驚訝：“你一直在偷聽？”
慕辰搖頭：“我沒有偷聽。”
許寧“…”
慕辰說：“你們說話聲音那么大，我當然聽得到。”
許寧覺得不對，她指了指樓下的兩個人：“他們在說什么？“
這個距離很遠…
一般人什么都聽不到。
可慕辰說：“藍衣服的說，這本書我看過，里面就是個狐妖的故事。那個白衣服的說，這些書都是狐妖，哪里有尹在水標新立異，他寫田螺，田螺啊，我真沒想到田螺居然也能當媳婦，我真服氣了，下次他要寫青蛙，蟑螂，鞋板蟲，我就下不去嘴了，至少田螺還能吃。”
許寧好奇：“這么遠你都聽得到？”
“當然。”慕辰問：“你聽不到嗎？”
她當然聽不到。
許寧心想，他功夫如此厲害，或許也和聽力有關系。
“挑了什么書？“許寧又問。
慕辰給她看。
許寧掃了一眼，是青山的書，本來吉祥書齋是絕對不會擺南越人的書的，可墨寶香倒了，大半個市場都是吉祥書齋的，藺懷瑜就認為有錢不掙是傻子，于是青山的書也來了。
“這人很猥瑣。”慕辰指著青山的書評價。
許寧看了一眼，是春纏…
可她想不通這書哪里猥瑣了。
于是許寧問了出來。
慕辰搖頭：“你沒聽明白，我說的是他這個人猥瑣，我沒說他書猥瑣。”
許寧“…”
她腦子里出現了花小樓，怎么看都不覺得花小樓能和猥瑣掛鉤。
然后她就問慕辰了。
慕辰說了原因，他想象中的青山就是一個中年猥瑣男，每日待在家里，無所事事，扣著腳看小h文…
許寧“…”
她有點好奇尹在水之前在慕辰心中的形象了…
但是又有點害怕…
不過還是架不住好奇心，于是許寧問：“那…”
“你想問尹在水？”
許寧點頭。
這是你要說的，不是我想問的。
慕辰說：“就是一個長相英俊，風光霽月的公子哥。”
像裴濯一樣…
許寧“…”
哈…
至少不是猥瑣中年男了。
許寧松了口氣。
然后聽到慕辰說：“但是看到你，我還挺失望的。”
許寧死亡微笑：“你可以閉嘴了。”
慕辰“…”
他們兩個去隔壁首飾鋪轉了一圈，首飾鋪還是經營穩定，許寧看到了很多螺制品，一個田螺殼里，不知道什么手藝人捏了一個漂亮美女，正半裸不裸的往外看，這種小東西很便宜，賣的也最多…
慕辰買東西就一個原則，他挑最貴的，于是一個翡翠雕的價格昂貴的田螺姑娘被他收入囊中。
他對許寧說：“貴的不一定好，但是好的一定貴。”
許寧贊同，當買一個東西糾結的時候，只有一種原因。
窮！
窮才糾結。
窮人才糾結。
有錢人沒有這種煩惱。
就像慕辰，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猶豫不定的時候，就都買了。
葉子玉和劉松已經走了，如今店里新來了兩個伙計，看到這么大方的主顧，笑的合不攏嘴。
許寧也笑著看慕辰，這個鋪子裴濯的，慕辰買的多，裴濯就賺錢多了。
當然，許寧不贊成普通人像慕辰一樣買“奢侈品”，因為奢侈品這個東西就是給有錢人準備的。
生活中的柴米油鹽，它就是那個價，普通人買，和有錢人買是一樣的。
而奢侈品讓有錢人消費，讓資金再流通到市場上。
所以普通人買性價比高，適合自己的就好了。
許寧看慕辰像個購物狂一樣買了一大推，付了一大筆銀子，他對許寧說：“要不我把鋪子買了吧？”
許寧搖頭：“買鋪子沒意思，逛街才有意思。”
慕辰一想也對…
于是許寧帶他去了趙如意的鋪子。
趙如意長高了一些，身子骨好像也沒那么單薄了，他穿著精致的衣衫，似乎還上了妝，這讓他本來只是略清秀的長相顯得艷麗了一些，他正耐心的給手下人說著什么。
許寧沒去打擾他，她對慕辰說：“有喜歡的衣服嗎？”
慕辰問：“你要給我買嗎？”
許寧：“我可以送你一件，就當感謝你昨晚的救命之恩。”
慕辰嗤笑：“我可真廉價，一件衣服就打發了。”
許寧沒理。
慕辰又開始在鋪子里掃蕩，許寧就站在旁邊看他。
慕辰是個漂亮的男人，腦子好不好使，這個另說，許寧有時候覺得他很聰明，但是有時候又覺得他好像在哪些方面缺點什么。
許寧總結了一下，慕辰本身腦子不好，可他在張明啟身邊長大，耳濡目染學習了張明啟的一些東西，就造就了他如今的性子。
而且…
這個慕辰有什么特殊嗎？張明啟為什么收養他？還讓他做義子？
單純的收養？
不可能。
張明啟不是那種濫發善心的好心人。
難道是慕辰有什么隱藏的特殊身份？
趙如意終于看到了許寧，他急著過來，還沒靠近，慕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他抓著趙如意的衣服往后一扯。
“干什么？”
趙如意瘦弱，差點就站不穩，他迷茫的看看慕辰，又看看許寧。
許寧說：“如意是我弟弟。”
慕辰看她：“你弟弟許耀祖早死了，葉子玉去了南越。”
許寧“…”
慕辰又說：“我知道他是趙如意，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仆人。”
許寧“…”
趙如意也看慕辰，似乎因為這話有點生氣，可他骨子里慫，一看慕辰那樣就知道不好惹，也識趣的沒開口。
如果是別人，許寧或許會爭辯幾句，可是慕辰…
許寧笑了笑：“哎呀慕辰，你還挺聰明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個猴一個栓法。
慕辰聽到許寧夸他聰明，果然得意起來：“義父讓我查的，你的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趙如意皺眉，可他就是慫，張了張嘴，沒發出半個音節。
許寧問：“你義父還讓你查什么了？”
“裴濯的上一代。”
趙如意問：“為什么不是祖宗十八代？”
慕辰看他：“義父說他知道，不用查。”
趙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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