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珠寶拍賣會
整個拍賣廳已經(jīng)黑了下來,臺下本來在談天的人們紛紛把注意力集中到舞臺上。
一道曼妙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行出,隨著優(yōu)雅的步伐踏上廊臺,兩邊的落地燈光似乎追逐著她的腳步般逐一亮起,柔和的燈光將她的輪廓漸漸映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襲高貴典雅的黑色蕾絲長裙,朦朧中將少女曼妙的曲線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少女的面部卻始終若隱若現(xiàn),晶亮如繁星的反光讓人心馳神往,金邊面罩下的精致唇角沒有任何弧度,更體現(xiàn)出一股清幽淡雅的韻味。欺霜賽雪的蓮臂愜意輕松地攏了攏耳邊長及腰肢的金色卷發(fā),迎著廊臺的微風輕輕飛舞,恍如嫡落人間的暗夜精靈。
舞臺背后一個隱藏的陰暗空間里,一個銀發(fā)少年趴在墻邊看著墻上穿透的小孔,臉幾乎貼在了上面。
“早知道我就不縱容她吃那些奶茶面包了,我看鋼絲都快被她拉斷了!”銀發(fā)少年把頭抬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著激動的光,他濃眉一挑站起身,高大結(jié)實的身材立刻全部伸展開來。
長時間注視著一個地方讓他頭腦一陣暈眩,他快速閉上眼睛停頓了幾秒鐘,再睜開的時候頭沖著角落的方向,下顎的線條一下緊繃:“喂。”
角落里倚墻站著的少年沒有回話,這隱蔽空間里只有墻上的小孔射進一絲微微的光亮。少年靜靜的擦著什么東西,偶爾映出手槍局部冰冷的線條。他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掛墜,小圓片上面刻著一個精巧的“殤”字。他仔細的撫摸著那個字,黑色劉海下面的神色微微溫暖起來。
“我在考慮以后不要讓她接這種吊鋼絲的任務(wù)了,真是要人命!”銀發(fā)少年繼續(xù)自言自語,又看了一眼不發(fā)一言的黑發(fā)少年,“不就是她送你的一個小禮物么,至于拿出來刺激我。”
黑發(fā)少年沉悶著將掛飾收好,額前黑發(fā)遮住的漆黑的眼瞳,嘴角沒有因為對方的話呈現(xiàn)任何開口的趨勢。
“喂蘭殤,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倚在墻邊的黑發(fā)少年終于抬起頭,兩條眉毛微微擰成一條不平靜的線,他輕輕皺眉,再次低下頭去,側(cè)臉那一條鼻梁到下顎的曲線堪稱完美,但這條線勾勒出的感覺不同于銀發(fā)少年的朝氣,它描繪出的是一種與他真實年齡不符的成熟沉穩(wěn)的感覺。
這沉穩(wěn)少年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聲音低沉,字里行間透著讓人明亮不起來的陰暗:“蘭夜,你不是應(yīng)該去監(jiān)視著外面的情況么。”
銀發(fā)少年被這句話堵得開不了口,他用力吸氣,胸膛肌肉的輪廓隨著他的吸氣變得明顯起來。
他一直認為蘭殤是個無法和正常人溝通的人,他仿佛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悶在一個角落不吭聲。但不能否認的是,如果和蘭殤接觸時間長了的話所有人都會贊同一個對他的評價:又愛又恨。
他就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
愛他的冷峻氣質(zhì),愛他的深邃眼瞳,愛他的完美身材。同時也恨,恨他的目中無人,恨他的孤僻性格,恨他的獨裁專制——蘭殤這種特立獨行的性格,不當組長簡直不正常——通常在他的想象中,能當組長的人腦子都是有些不正常的。
但是他只有在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這種冷漠的狀態(tài)能夠少許改變,那就是送給他這個掛飾的少女。
蘭夜剛要再次開口打算損他幾句只聽得墻后一片驚呼,他扔下蘭殤迅速貼近墻上的小孔。
少女裙擺上的金色花邊在黑色的映襯下閃爍著醒目的光芒,黑紗隨著她的旋轉(zhuǎn)在她周身形成一個舞動的環(huán)。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輕盈,離地越來越高,她跳著跳著一直飛到了天上!
空中,少女的身姿在空中妙曼的舞動著,此時樂曲變得舒緩,伴著柔和悠揚的曲調(diào),天花板上張開小孔,孔中無數(shù)櫻花花瓣從天而降,少女被細長鋼絲吊在空中與櫻花一同翻飛,花與人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粉色的花,周身圍繞著黑色的神秘金發(fā)少女,人們顧不上對這場不合理的舞蹈安排提出質(zhì)疑,紛紛抬頭望著這位飛天少女,少女在空中舞蹈著,身影漸漸由暗變黑,隱身于黑暗之中,只有零星的光影可以看到她仍在跳著,提著裙擺,專注而陶醉。裙角飛揚,飄逸而空靈。
在黑暗的保護下,誰也沒有注意到幾道微弱的光隨著她的指尖飛往三個不同的方向。
一曲終了,少女輕巧落地,滑進簾幕后方,幾秒鐘后又平靜的重新走出,頸部戴著一串項鏈,上面的黑珍珠發(fā)著奇異光澤。燈光全開,舞臺變得明亮。掌聲響起,該珠寶商用這種獨特的形式,展現(xiàn)飛天美人,匠心獨具,真是絕妙。
這里是一位知名珠寶商的珠寶拍賣會,邀請函散發(fā)遍布全國各大主要城市。最吸引富商們目光的是最后一件拍品——上世紀某國女皇鐘愛的黑珍珠項鏈,而此時他們掙破頭都想要得到的那件寶貝,正戴在舞蹈少女的脖子上。
“拍賣開始。”少女抬起頭,明眸如星。
人們紛紛舉牌加價爭取能夠競得這件拍品,現(xiàn)場氣氛很是熱烈。但是逐漸有人便覺得事情不對,在拍賣會之前便發(fā)下話定要競得這項鏈的三位z國富豪,卻一個也沒有舉牌參與競拍。
當人們疑惑的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他們?nèi)齻所處的座位方向時,人群突然開始騷動起來,尖叫聲、哭喊聲、座椅摔倒聲混雜在一起,人們捂嘴閃電般的逃向出口方向。
因為他們看見,那三位富豪已經(jīng)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每個人的咽喉處均插著多個櫻花花瓣狀的極薄的刀片,片片鋒利且個個命中要害。死者全仰著頭看著天花板方向,像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受到襲擊——案發(fā)時刻他們在抬頭看著飛天少女,正好將要害部位無防備的展露出來。
介于這三名死者均為本城最大財團的主要經(jīng)營者,警方加大力度調(diào)查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即飛天少女的突然死亡給了警方極大打擊。飛天少女在演出之后的死亡令警方不得不將方向轉(zhuǎn)到珠寶商。
但珠寶商方面完全提供不出什么可疑線索。主辦方只知道是一家外地的表演劇團,花了重金請來其他的一無所知。另外這三人在外結(jié)仇甚多,其中又涉及到某些政府高層,錯中復(fù)雜難以下手。
任務(wù)順利完成,但是蘭組三個殺手并沒有慶祝活動別墅里的氣氛反而有些壓抑。
但剛剛飛天完畢的那個少女并不覺得任務(wù)順利完成后有什么可壓抑的,這本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她飛天的姿勢確實很到位,飛天之后殺的人也很到位。
“我是時候考慮讓你戒掉你愛吃的奶茶和面包了,今天那鋼絲我看都掉不住你了。”蘭夜叉著腰一臉不滿。“你該感謝你的假發(fā)和找來的那個無辜的替身,如果不是她穿著和你一樣的演出服,蘭殤又及時下手殺了她,我看你早就被警察帶走了!”
面前的銀發(fā)少女眨眨眼看著正在抱怨的銀發(fā)少年,咧開嘴笑了。
她笑得天真爛漫,臉頰微微緋紅,銀發(fā)直直的垂下來。她的呼吸帶起幾根發(fā)絲,滑過她粉嫩的皮膚。她好像就是一臺小型發(fā)電機,一眨眼一微笑之間都保持著一種奇特的青春的活力。
“蘭櫻!你給我嚴肅一點!你的監(jiān)護人正在跟你嚴肅的講話!”蘭夜大步走到銀發(fā)少女面前,兩人距離的拉近,蘭櫻不得不抬起頭,蘭夜的身高她必須仰視才行。
“頭不要抬得那么夸張!”蘭夜一手按住蘭櫻的頭,但是一看蘭櫻笑著的臉動作又軟了下來,搖搖頭道:“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蘭櫻嘿嘿笑著:“夜那么溫柔,怎么會忍心狠心待我嘛,裝都裝不像!”
蘭夜被蘭櫻弄得沒了話,他吸足了氣的胸腔慢慢恢復(fù)平坦,然后倒身在沙發(fā)上,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這個只會對他無理取鬧的銀發(fā)少女。沙發(fā)一端,蘭殤安靜的坐著,不發(fā)一言。
“如果夜能狠下心來的話,何必六年前把我從火車站撿回來?”蘭櫻越說越起勁,“再說即使以后我不采用飛刀片殺人的方式,我還可以用槍嘛~”
“有膽子你可以試試。”一聲冰漠的聲音傳來,蘭櫻立刻打了個哆嗦。
蘭殤漆黑的眼睛正盯著她,深邃的眼眸里帶著讓人摸不透的情緒。他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動也沒有動,但是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幾乎能將周圍的植物都凍死。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冬天。他緊緊地盯著誰,誰就會被他散發(fā)出的冰封住喉嚨,無法呼吸。
蘭櫻咬住嘴唇,低著頭不說話,手心已經(jīng)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嚇得全是汗水,她始終不明白,他為什么禁止她用槍。
視線掃過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她不知道他手里正握著她送他的掛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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