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落葉歸根
白狼的眼睛凝視著房間,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這張往日透著驕傲的臉,此時卻寫滿失落。
白雕走過去,拍了拍白狼的肩膀。
白狼搖搖頭:“都?xì)Я。我這么多年監(jiān)管的復(fù)制計劃都?xì)Я。?br />
白雕沒有說話,他環(huán)視屋內(nèi),雪白的墻壁上依稀還有未清理徹底的血的痕跡。電腦被砸爛,柜子里的資料被燒,那些原本一直在這房間內(nèi)的“蘭殤們”,此刻一個人也不在。
白狼嘆息一聲,黯然道:“我真想不到寒霄能找到這個地方!
白雕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些微沉重的表情:“那些資料修復(fù)了半個月……還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白狼轉(zhuǎn)過身,沒有回答。他已經(jīng)不想再看這場景。
半個月前,寒霄帶人沖進(jìn)純色總部的這個房間,這個專門為“蘭殤復(fù)制計劃”而建的房間。將所有替身全都?xì)⑺,就連那些資料,也全部被他燒完砸完。
“我就那么差勁非得需要替身么?”
白狼轉(zhuǎn)身,看到身后的蘭殤。
“復(fù)制計劃毀了又如何,我還沒那么容易死。”蘭殤緊緊盯著白狼的眼,那眼中的堅定和不可一世,竟有些銘宮小姐的感覺。
“現(xiàn)在我可以自由調(diào)動兵權(quán)。我們就應(yīng)該拋開過去,反守為攻。”蘭殤走到桌子前,隨手捏起已經(jīng)燒成炭的破碎資料,又松開看它徑自飄落在地。
白狼的眼神變得凝重,用疑問般的神色看向白雕。
而白雕的眼里,盡是贊賞:“下一步你打算怎樣?”
蘭殤沉默許久,一字字道:“救紅蝶和蘭櫻回來!
“如果我說,已經(jīng)晚了呢?”
蘭殤的臉突然變青,他很少有面色變化巨大的時候,但是當(dāng)聽到白雕這句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鎮(zhèn)住了。
白雕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這是寒霄闖入這里那次……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
蘭殤接過照片,臉色越發(fā)難看。
瞬間變成永恒,將照片中這三個人的情感,都濃縮在這一小小方格里。
她的表情是那樣柔和,頭輕輕側(cè)向身邊的陌生人,仿佛那是她新的港灣。
她的微笑是那樣幸福,沒有恐懼,沒有痛苦,就如同身在一個沒有死亡沒有失望的國度。
她身邊兩個男子的眼睛里,透著同樣的安寧。
這簡直就是一張和美溫馨的家庭照。
蘭殤甚至諷刺般的從她的眼里,看出了親情。
與那兩個男子的親情。
“這穿襯衣的,是銘宮寒派首席畫師寒澈。另一個長發(fā)綁紅頭巾的,是寒派頭號殺手。”白雕停了幾秒鐘,放遠(yuǎn)視線,“也就是毀了這里的寒霄!
“這是寒霄隨身帶著的照片?”蘭殤的手突然握緊,照片由于這突如而來的力度被握皺。
白雕點頭。
隨身攜帶的照片,這又有著怎樣的意味。寒霄毀這里,才不過半個月。而當(dāng)自己終于接收純色準(zhǔn)備開始救她回來的時候,他看到的,又是一種怎樣的事實。
和敵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蘭殤松開手,照片掉落在地。這房間的空氣太沉悶,悶倒他無法呼吸。他踏著被他揉皺的照片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試圖調(diào)整呼吸。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銘宮的一計,但若是一計,為何蘭櫻的表情,會流露出如此平和幸福之感?
她……很幸福嗎?
她……在銘宮生活得很好嗎?
她……不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銘宮監(jiān)獄么?
蘭殤不忍再去想,他站在窗前,向遠(yuǎn)方的棟棟高樓望去,那些數(shù)不清的水泥建筑物里,又充斥著多少令人震驚的劇情呢?
直到敏感的感受到遠(yuǎn)方而來的敵對視線,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一部懸疑劇,每一步和每一步之間,都不留給他緩解的機(jī)會。
他看到對面樓頂上和自己對望著的血刺,突然笑了。
是不是就連自己會拉窗簾,如此細(xì)微的動作都被銘宮猜到了?
還有比這再看似巧合、卻又計劃許久的會面么?
他在看到血刺之后,立刻拉上了窗簾。他沒有告訴不知實情的白雕和白狼。
這次,他想自己解決。
因為畢竟,他已是純色的老大。他不喜歡在別人的保護(hù)下生活。
純色大樓后院的空地上,蘭殤和血刺面對面站著。
后院只有假山石,不規(guī)則的石頭上很難站人,但是血刺仍然平穩(wěn)而又優(yōu)雅的站在上面。這是少爺教她的!盁o論何時,保持氣質(zhì)和自信,有時它們會幫助你,成為襲擊敵人的一種武器。”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發(fā)一言。
她在等。等蘭殤究竟何時開始放棄靜默開口。
戰(zhàn)爭中,先發(fā)制人的人,往往會輸。因自你移動的那一刻,就有機(jī)會將缺點暴露在敵人視線里,即使只是短短幾秒鐘。
但有時往往幾秒鐘,就決定了一切。
血刺笑著凝視蘭殤,笑得高貴與自信,好像對方的一舉一動,她早已了解。她不過是在看現(xiàn)場的戲劇演出——體會在劇本寫了許久之后,終于如愿演出來的愉悅。
她美麗的眼瞳里,只有這還不知未來會如何的演員。
蘭殤開始不安,他還年輕,還沒有像血刺這樣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情。
更令他不安的是,他看到血刺手中的大紅絲綢包裹。
蘭殤忍不住開口:“你來這里干什么?”
血刺停頓許久,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將臉上淡淡的笑容換成一種憂郁。
蘭殤當(dāng)然知道,她并不是為她自己憂郁。
“我覺得,人究竟還是要落葉歸根的好!毖涛丝跉,眉毛輕蹙,托起手上的包裹,用凝重的眼神望著。突然一揮手臂,那紅色的包裹向蘭殤徑直襲來。
見蘭殤有穩(wěn)穩(wěn)的接住,血刺松了口氣般,輕輕唏噓了一下。
“好歹我們將她還給你了,好好對待吧。”
蘭殤的臉色青白,里面的東西,透過絲綢給他來帶絲絲死亡的氣味。
“這是紅蝶的骨灰!
世界靜止了,蘭殤全然聽不到聲音。他試圖讓血刺再說一遍,但是耳邊嗡嗡的,一點接收其他聲音的能力都沒有。
他呆呆的打開大紅色的包裹,里面精致的盒子露了出來,在盒子旁邊的,還有一把搶。
“就是……用這把槍?”
血刺點頭,輕聲道:“蘭櫻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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