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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破防


那天,張管家呆呆地坐在臥室的一角,他看得有些失神,心里缺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這是依諾離開的第二天,前一天自從依諾幫他包扎完傷口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的身邊。

        張管家眼神中充滿了失落,沒有一點點光的存在,他走到窗前的一角,伏在那兒,慌亂中出現了幻覺,看見了她站在花園的一角,轉角處正在向著他嘴角上揚,管家正要拉開窗子,跳到花園外面去,就被剛剛進來打掃房間的蘿貓緊拽衣角,以為他想不通要尋思著如何了結自己。

        “這兒,臺太高了,你下來,你別想不開啊!東邊不亮西邊亮,為何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蘿貓緊緊拽住他,他恍惚了些許,一只手扶住那窗臺,一只手卻往外抓著空,管家自言自語:“蘿貓,你相信命嗎?!”

        風呼嘯著,蘿貓根本聽不清管家再說什么,“什么命不命的?!風太大了,我聽不見你說話!你快下來好不好,不要在干傻事了!”管家也沒有聽清楚她的話語,愣是一只腳橫跨在窗臺上,呆了半天,才慢慢把腳收回去,從窗臺上跳下來。

        管家踉蹌了許久,才站穩腳跟,他坐在曾經依諾梳妝打扮的化妝臺上,回憶著她那些年拿眉筆描抹著那細柳黛山的感覺,自己也看著那面鏡子有些入了神,不覺已是太陽落了山……

        管家手里依舊還拿著那張揉皺的喜帖,心里卻是千種萬種的不服、不甘、不愿……縱使這般也無可奈何改變當下的結局。

        管家有些失神,遲疑間他想起了昨日那盒送的禮盒,立即仔細翻找了一番……他向左看了看,原來盒子原封不動地放在那兒,他喘著粗氣,這才放下心來。

        管家小心翼翼地拆開禮物盒的包裝紙,打開時他愣了好幾分鐘,半天回不過神來,一支錄音筆……一本房產證……還有……當年那張去游樂場的家庭合照……

        原來……管家還有家人……當年的打扮一點也不比李家的那位大少爺差,只是……他的家人,一想到這兒……他摸著那張照片,眼眶泛紅……鼻子有些發酸。

        管家漸漸地有些模糊,他久久也沒有想到,怎么會是這樣一回事?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再想:“為什么……為什么……好多人都在隱瞞他一堆堆事情,似乎……大小姐知道什么?”

        又回到了那時候……依稀記得仆人們為年幼的妹妹和他著上價格不菲的禮服,他牽著妹妹的手,眼里卻充斥著開心。

        管家想到這兒……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曾經在咖啡廳遇到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她的眼神有幾分像極了曾經的女孩,模樣也未有幾分出入,長大后的她變得越來越漂亮,可一想到這般的貴氣,與他又有何干系?

        管家感慨著這歲月的無情,這流年的更迭,這無趣的時光……他茫然若失,管家有些看不明白,大小姐為什么要給他留下這樣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他和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這么的模棱兩可……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怎么可能?!”管家自言自語著,有些幾近瘋魔,一點都沒有晃過神的意思,那張照片幾乎把他拉回原點,一塊石頭壓在胸口無法喘得起氣。

        一場意外,讓原本的出游會變成這樣,為什么非要安排一場精心準備的陷阱給他跳!他會沒有回過神的時候,現實偏偏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將他變為一個管家,一個愛而不得的管家!

        現實往往就是這么安排得精心得當,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動了心,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他表演一個“槍抵胸口開動扳機”的“玩笑”。

        管家坐在梳妝臺邊坐了很久,竟不知夜已黑,蘿貓端著剛準備的飯菜,放在梳妝臺的一角,看著管家入神地看著那鏡子,顯得不可思議“……額,我說大管家你帥可以理解,為什么?偏偏要對著鏡子看這么久,這都能看出一朵花來了,這人是怎么了?”

        蘿貓用筷子敲了敲碗,她試圖想引起他的注意,卻桌上看見那張泛黃的彩色老照片,趁管家沒留神注意到她拿照片的動作。

        蘿貓她順手拿著照片對比著坐在鏡前的管家看了看,嚇得嘴皮子都是歪的,她眨巴眨巴著眼睛差點將音量調到最大,她不經捂住嘴巴!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世間竟然有……一模一樣的人,難道真的是真的?“這不是……不是微博、報紙新聞天天都在上熱搜的尋子話題嗎?你難道……就是?”蘿貓開始都不可思議感慨萬千,蘿貓是六歲半被家人送進肖家大宅的,當時的他僅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可以把家務活一一包攬是一個了不起的“得力干將”。

        當年,肖家集團輝煌不已,肖董憑借與妻子多年來的風霜洗禮才成就了那肖氏集團的一時榮耀,而沒有如今的這般“殘風敗柳”,更沒有大小姐無法選擇的“被迫聯姻”。

        這一切,都讓管家覺得痛心疾首,如果自己但凡那時不走丟了,自己也可以搭把手幫他們一把,如今家人相認有什么憑證僅憑一張照片能看出些什么端倪,到底這些年還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肖家老爺、夫人為什么處處照顧自己,甚至可能還把自己當做“親生兒子”照顧,有時甚至說到自己的家人時,她們都是只字不提,有時還想辦法避開這個話題,眼中卻寫著滿滿的逃避。

        管家突然覺得心空了好多,為什么希望剛剛開始,又來重錘一敲,老天這是要搞什么明堂,陰陽怪氣極了。

        “吃飯!聽見沒有,張管家,吃飽飯才有力氣收拾渣男!知道嗎?管家”蘿貓大聲地揪著他的耳朵喊著,生怕他看入迷了,分不清現實與幻想,管家今天顯得有些奇怪,蘿貓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看不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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