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茅走走停停,循著葎草給出的感知,來到了位于房子出的一個角落,在那里,有一個人形雕像立在石柱上,那是怎樣的雕像啊!
少年被黑色的物體緊緊纏繞住,無法掙脫,身體被黑色的荊棘貫穿,眼中甚至還能看出驚恐和憤怒,看得出少年在奮力掙扎,留下了揮舞手中刀劍的痕跡,不過,刀劍已經碎掉了,散落在周圍的地上。
這宛如地獄才能見到的景象,少年的身體一半以上都是白骨狀態,凌亂的頭發之上長出了可怖的山羊角,茅越看越覺得恐怖,簡直就像是給地獄來的惡魔的審判。
雕像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暗冰冷的氣息,和之前那口井發出來的氣息是一樣的,通過葎草探測得知,雕像的氣息已經透過地下延伸到光脈之中,茅閉上第二雙眼睛看到,靠近光脈的蟲快速的死去,化成黑灰色的粉末,幾乎要把光脈遮擋住。
要快點阻止這黑暗氣息才行,可是,這宛如真人的雕像給茅帶來了太多不安,總覺得一不小心,這少年就真的要墜入地獄了一樣。
‘規則’通過茅的眼睛看到了光脈的狀況,讓茅作為山主盡快解決這里。
茅不去想心中的不安,作為山主,最大的義務就是保護好光脈,保護好這個世界的‘根’。
山主的任務就是平衡一切,讓大山隨著自然地變遷而變化,不允許有外力干擾,不允許任何事物跳脫出自然,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地一部分,包括人類,所以,規則從來沒有干預個人類的發展。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房子,盡管茅已經做出了很多努力,仍然無法讓它融入規則,那么,只有將它從這個自然中抹去,才是正確的。
茅回頭看了一眼櫻樹的方向,再回過身,山中的霧氣裹挾著山主的生命之力,隱隱透露出金綠色,從茅身體中蔓延開來,沒過多時,整個房子再一次被濃霧包裹住。
只不過這一次,刀劍男士們并沒有覺得舒適,反而有種被這個世界隔絕開的感覺。
濃霧讓每個刀劍男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即使是離得非常近的愛染國俊和大和守安定他們。
“終于決定要放棄這里了嗎?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不要流露出世界都要崩潰了的表情呀,小國俊,我們的世界早就崩潰了。”鶴丸永國看著愛染國俊沉默的低著頭,忍不住想勸說一下,不過說出的話似乎更打擊到了愛染國俊的心靈。
“螢丸,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愛染國俊是第一次到這里看到螢丸的樣子,幾乎能感覺到螢丸被困在雕像中,還在受盡折磨,如果,當初不是要保護自己,螢丸他,也許還有辦法活著。
不對,無論大家怎么樣的掙扎,最后的最后,就如那個人的預想一樣,本丸里的大家都會變成暗墜刀劍,就連有可能拯救大家的那個孩子都放棄了不是嗎?
如果愛染國俊沒有看見螢丸的雕像,如果他繼續自欺欺人的避開這里,愛染國俊還能繼續做那個唯一沒有被暗墜之力污染的刀劍,但是現在他的心靈崩潰了,眼底的血紅色暈染開來。
暗墜之力似乎感知到了愛染國俊的墜落,從房子的四個角落,四位大太刀被束縛成的墜神柱中,向著愛染國俊飛馳而去。
山伏國廣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四方襲來的暗墜之力包裹住愛染國俊的一瞬間,合成一體的暗墜之力發揮出了它最大的威力,噴發向天空和地心。
山伏國廣拔刀砍向鶴丸永國:“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你竟然還在為他效力?!我還以為,以為你已經清醒過來了。不,沒有看清你的面貌是我的錯,既然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那就成為那個人的代替品,讓我砍死好了!”
鶴丸永國不自覺地咧開嘴角,也不躲避山伏國廣的攻擊,而是拔刀直面對抗:“你才是執迷不悟的那個吧?真的有人會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孩子身上嗎?不不,更為驚奇的是,你竟然還像個小短刀似的,滿懷希望?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兩個人不自覺的在暗墜之力的影響下,變得更加瘋狂,動作宛如鬼魅一樣,仿佛全然忘記的自己的目的,只想著殺死對方。
大和守安定還帶著似笑未笑的臉,看著女孩的方向,眼里的瘋狂的血紅色跟鶴丸永國如出一轍,‘現在不是驚嚇的動彈不了的時候哦,快點使用你更多的能力,快點把房子連同我們,就像水紋一樣抹去吧。’
茅看著眼前突然爆發的黑暗之力貫穿了濃霧,也貫穿了光脈,全身的力氣仿佛也被抽干了一樣,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看著光脈宛如哀嚎出聲,然后分崩離析,四散開來。
整座大山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原本金黃色的霧氣變成了泛著灰黑色的煙,然后被動植物們吸收,所有大山中的生物,在不應該是它們壽命將盡的時候,回歸了最初。
茅雙手捂住嘴,痛苦的眼淚涌出眼角,大山的痛苦就是山主的痛苦,大山快要死了,連同山主一起,而茅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她現在虛弱的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想就這么放棄,茅拼命地想要起身,至少,要把這里隔離開才行。
茅用意志力控制住想要沉睡的想法,起身緩慢地向黑暗之力爆發的方向走去,眼前泛起陣陣的黑色,眼皮不住地想要合在一起,就在茅要倒向一邊的時候,一雙手接住了她。
銀古的及時趕到,讓茅想起這位蟲師身上有可以用的藥,伸出手表示自己需要之前喝過的藥。
銀古原本看著山上的變化,一肚子的問題,在看到山主沒有任何變化的,堅定的眼神中消失不見了。
山主的能力以及覺悟,是人類無法理解的,如果就連山主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那么作為蟲師的自己,根本就毫無辦法。
“你是需要之前喝的藥?我看看。”銀古急忙翻找著自己的藥箱,拿出一個小瓷瓶,“找到了,幸虧我留了一點備用,不過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茅接過小瓷瓶一飲而下,藥效緩解著疼痛,稍稍提高了一點體力。
茅看向蟲師,“我沒有辦法解決這里了。”
銀古愣了一下,山主這是再問我的意見嗎?事情已經發展到需要尋求外援的地步了嗎?
銀古環顧了一圈,這一看就不屬于此地的房子,還有那無法理解的黑暗之力,與大山有著藕斷絲連的聯系,卻因為黑暗之力已經無法徹底分開了,如果不盡快想辦法解決這里,那么大山還有眼前的山主就要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了,也許黑暗之力還會擴散開來,這附近的山脈甚至人類居住的城鎮都會無法幸免。
“這房子已經有一部分融入了大山,把房子分割出去,想必現在的你已經無法做到了吧。”銀古想了一會,在沒有光脈,大山的生命力所剩無幾的情況下,山主自然是沒有力量的。
“也許我可以起去找找我的同行們想想辦法,也許可以拿出一個方法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不,請你務必堅持到那個時候。”銀古決定盡快啟程去‘聚會’,集思廣益一下,也許會有好的消息。
銀古看著山主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些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整理過藥箱,然后背在肩上起身,“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請你控制好那個黑暗之力,不要讓它蔓延開,拜托了。還有請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銀古走了兩步,聽見山主虛弱的聲音傳來,也許是好久沒有開口說話,嗓音非常的沙啞。
“請你到山下待到明天清晨再出發,如果大山還是這個樣子的話,就請你幫助大山去外面找辦法吧。”
“你這是想到什么辦法了嗎?請一定不要亂來,還是等我回來比較好吧。”銀古回身想要阻止山主做出不好的判斷。
但是茅并沒有再次開口,只是用眼神催促著蟲師快點離開。
看著山主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無論什么辦法,請一定要安全的活著,只要作為山主的你還在,那么這座山脈就還有救,請務必記住。”
銀古走了幾步,再次回頭,看到山主正微仰著頭,看向遠方的天空。
帶著不安,銀古向山下走去。
苔從昏迷中醒來,看著這宛如冬天山林的景象,震驚的無法動彈,現在明明是深秋季節,在自己進山的時候還是樹木濃郁的樣子,甚至能聞到果子生長成熟,散發出果酒的香氣。
感覺就像是自己睡過了一個秋冬,苔突然想起之前銀古說的話,妹妹!妹妹現在怎么樣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得快點找到她才行。
苔一遍邊大喊這妹妹的名字,一遍漫山遍野的尋找,但是并沒有找到茅,反而碰到了下山的銀古。
銀古看到焦急的哥哥苔,又想起被選中承擔著重任的山主妹妹,一絲不忍從心底冒出。
“大山變成這樣,我妹妹有沒有事?你看到我妹妹了吧,她在哪里?”苔激動的拽住銀古的胳膊。
“她不會回來了,她與大山同在,同生同死,已經無法再回到你身邊,當你的妹妹了。”銀古覺得還是讓苔認清楚山主的現狀比較好,如果苔還是像以前那樣總是出現在山里,只會給山主帶來負擔。
對于人類的感情,山主還是徹底忘記比較好。
“你什么意思?我妹妹,她,她已經”苔以為銀古指的是妹妹已經離開人世了。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過山主的存在,你妹妹在出生時,帶著山主的標志誕生了,就說明他被選為了這座山脈的山主。而山主就是大山,大山里的一切又都是山主,山主存在于草木之中,存在于野獸之中,甚至是一塊石頭,也許山主的感知就在那,所以,你不要再尋找了,山主她無處不在,也許每當風輕輕地拂過,就是再跟你打招呼也說不定。”
銀古拽著思考著的苔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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