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年找出一本書，拉著妹妹來到一旁。

        還沒開始，就聽見阿爹阿娘討論著什么五虎。

        云小安的思緒被他們牽引著，哥哥說的什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忽然說：“哥，五虎又找咱家的麻煩了？”

        云辰年一怔，“別怕小安，阿爹和哥哥已經解決了。”

        以前的云小安性格膽小，不敢惹事，現在不一樣了，她可不好惹，從來都不是吃虧的料！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從小到大就沒被欺負過！

        云小安捋起袖子，憤憤不平：“等這雨停了，我定要找那五虎理論理論，告訴他，我云小安不是好惹的料！”

        云辰年卷起書，敲了她一下腦袋，總會突然覺得妹妹的腦子是不是當真摔壞了，這種想法也很快消失，“好了，都解決了。”

        “那你說，你們是怎么解決的？”

        云辰年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阿爹和阿娘，眼神突然暗沉：“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

        “可我覺得這個五虎心口不一，你別被那個登徒子給騙了。”

        “不會。”

        云小安左思右想，總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

        晚飯過后雨也停了。

        云小安，在院子里給病人熬中藥，下午的時候去集市買了一些藥材回來，剩余的都是自己配的。

        她從小就聞不慣這個中藥味，每次聞必吐，現如今也只能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在這熬。

        煎熬。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端著砂鍋來到屋里，“哥，藥好了。”

        云辰年從床邊趕來，他也覺得這個味道刺鼻，用衣袖捂著鼻子，“小安，你這擅自放東西了，是不是？”

        下午，云辰年也隨著她一起去的藥鋪，拿的什么藥材他都有數。

        “我這配方比大夫管用。”云小安一邊往碗里盛藥，一邊說。

        盛了半碗左右，她來到床前，坐在床沿處，“哥，你把他扶起來。”

        “好。”云辰年基本上是將他攬在懷里，云小安舀起一勺，在唇邊吹了吹，才將藥送入他的口中。

        少年郎的唇慘白，嘴角還起了干皮。

        喂進他嘴里的藥基本上是強行灌下去的，每送到他口中一勺，云小安就會順順他的胸口，以免嗆到。

        兩個人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半碗藥喂完。

        云辰年將他平放在床上，接過碗，放在桌子上。

        云小安就坐在原地，觸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已經退熱，鼻息也呼吸順暢，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

        忽然，他的手指動了一下，連同眉頭也緊皺著，云小安一時不知所措，只好牽著他的手來給他一些安全感，這時才發現他的手細長，手背有青筋凸起，雖然好看，也很有力量。

        手心是涼的。

        云小安在另一只手上哈了哈熱氣，握著他的手背，希望能捂熱一些，她回頭看了眼準備端著藥離開的哥哥，急切喊道：“哥，他好像夢魘了。”

        “夢魘？”

        云辰年只好放下手中的東西，趕過去瞧了瞧，才短短功夫，少年郎的額頭汗涔涔的，眉頭緊皺在一起。

        “會不會是藥起作用了？”云辰年說。

        云小安在心里祈禱希望是這樣。

        “別走，別走。”少年郎嘴里嘀咕了兩聲。

        云小安貼近他的唇邊去聽他說的什么，湊過去時他已經說完了。

        云辰年后知后覺地發現妹妹拉著他的手，吝嗇道：“小安，不得無禮。”

        “哦。”

        云小安正要松開，卻發現自己的手反被握著，她無辜地看著哥哥，“看，是他不放手。”

        云辰年無奈地搖搖頭，“小安，你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矜持點。”

        云小安倒覺得無所謂，不就是拉個手嗎，她還開玩笑地說：“哥，他看起來長得很好看，是不是”

        云辰年也掃了床上的人一眼。

        云家夫妻也趕來看看公子的情況。

        云啟海問：“他是否好了些？”

        “好多了阿爹。”云小安搶先回答。

        云啟海又說：“天晚了，小安早些去休息。”

        “哦。”云小安有些不情愿，小心翼翼地掰開他的手指，輕輕放下，“那女兒去休息了，阿爹、阿娘，還有哥哥早些休息。”

        “去睡吧孩子。”云母淺笑著說。

        云小安走到房門外，突然駐足腳步，趴在墻壁聽他們的對話，說來也不是有意地去聽，確實是因為隔音太差了。

        云啟海嘆了一口氣，“小安這孩子是怎么了？為何從上次醒來就變化這么大？”這是一直困擾他的問題，總覺得現在的小安不是以前的小安。

        云辰年安慰道：“阿爹，您就別想那么多了，只要小安平平安安就好。”

        云母：“是啊，孩兒他爹，不管小安變成什么樣子，她都是我們的女兒。”

        他們沉默了片刻，云母的聲音又響起，“辰年，明天就啟程，行李可收拾好了？”

        云辰年：“放心吧阿娘，此去，孩兒定考取功名歸來，勿念。”

        云小安聽了一會兒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坐在床沿處，雙手托著臉，眼神也暗淡了幾分，如果他們知道現在的云小安不是以前的云小安應該會很傷心吧？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好嗎？

        ——

        云辰年走后，云小安隨著阿爹和阿娘去田地里翻土，因為快入冬季，很多菜都種不了，都改成了種小麥。

        現在還有一小塊地空著，沒用上。

        云小安從早上鋤地鋤到了臨近中午，她直起腰歇了歇，忽然想起，在他們的時代里用大鵬種菜再正常不過，如果放在這里實施，那些反季節的菜肯定會大賣的吧？

        “阿爹。”她扯著嗓子去喊前方的云啟海，云啟海聽后回頭看了她一眼。

        云小安繼續說：“那塊地怎么不用大棚種些菜呢？”

        “哪有銀子去整那個東西？時候不早了，你回家吧，做些飯。”

        “哦。”

        云小安立刻回到現實中，在這里這簡直是異想天開，她放下鋤頭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眼看去，阿娘還蹲在地上拔草。

        回到家，掀開鍋蓋，添了兩瓢水又挖了些米淘凈放進去，生完火，起身去給病人換藥。

        云辰年走了，阿爹和阿娘還在田里，這個“重任”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拿起昨日剩下的藥膏，來到床前，一刻都不帶猶豫地去解他的衣衫，第一次看見他的傷口，是被劍所傷，順著胸口往下，腰側還有刀傷。

        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下手這么狠，云小安心想。

        繼而，順手拿起藥膏涂在他的傷口上，才涂了一半，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拽得生疼。

        “干什么！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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