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都已第二年立春又何必執著于那年盛夏可偏偏那年盛夏深深烙在我心里。
那年盛夏,風吹過樹葉伴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蟬鳴聲比以往的更加聒噪,窗外的枝丫瘋長,吹過發梢的風都是燥熱的。
新入學面對的是新教室與新同學,對于陌生的環境,我總是有些慢熱。粉筆摩擦在黑板上的唧唧聲,筆書寫在試卷上的沙沙聲,一一刻在了少年的腦海里。
夏天于我而言是聒噪的也是寧靜的。坐在我后桌的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轉過身去,她便抬起了頭。風微微吹過衣衫與發梢,可汗水早已浸透干凈的校服,便也紅了臉。
我拘謹的把手肘撐在她桌面問:“你在干嘛呀?”
女孩微微抬頭回答:“在寫字啊。”
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慢熱的我邁出了不可思議的一步,她究竟有怎么樣的吸引力呢?
以后請多指教。
新入學總是逃不過新生的噩夢———軍訓。
才剛見面穿著干凈得體,好似轉場一般瞬間變得狼狽不堪,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還彼此陌生的新班級,也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話題聊下去。穿著沒差別的軍裝與軍帽,人群來來往往中也難以認別自己班的同學。
軍訓難免會有比較嚴格的規矩,當然也必須遵守。吃飯前全體得安靜下來才得以用餐,坐我旁邊的女同學在和別的同學講話,實在受不了便兇了一句:“別講話!”那時我并認不出是那個女孩。好笑的是,被挨罵的她反過來瞪了一眼我,那竟然還是她想了解我的起因。
軍訓都需要早起跑步,總會有個女孩子起大早來叫我們宿舍起床,因為這我也記住了這個女孩。一周過去,收拾好行李便返程回到學校,身心疲憊。抹了抹臉頰上的汗珠,轉過身去,女孩似乎在寫著什么,停下筆便抬頭把紙遞到我面前,用手指著說:“這是我的聯系方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彎彎的眉眼好似天上那半弦月,眼里仿佛盛滿極光。
她說:“你好,我叫李君涵。”
我便答道:“你好,我是袁凱晴。”
初中三年會與她有怎樣的故事呢。
初一是走讀生,晚上還能回家休息。盛夏的晚風總是涼爽,風里承載著每個少年的回憶。緊握在手中的紙張早已被手心的汗水浸濕,小心緩慢地打下每一個數字,猶豫不決之后下定決心按下的確認鍵,都印在少年的心里。雙手緊握手機放在胸前,在房間繞了不知多少個圈,只知眼前逐漸開始天旋地轉。手機震動傳來的便是她的“同意申請好友添加”,內容早已淡忘,只記得當晚聊了許久。
那晚的風比以往的涼爽,少年仍然定不下心,仰頭所看到的那輪彎月就似那女孩的眉眼,干凈無暇。
我在這風聲鶴唳的十三四歲里遇到了一個人,少女皎潔似月光,叫我不敢忘。
剛入學還未適應晚修狀態,豎著本語文書坐在座位長達三個小時,逐漸開始犯困,殊不知豎在面前的語文書早就放反了。環顧四周,有幾個男同學甚至在后排用口水釣起了魚。晚修總需要一個同學在講臺上管理秩序,當選班長的她便需要在講臺上三個小時。我抬頭放松脖子,瞟到她在看我,對視了,尷尬了,心慌了。我趕忙將頭低下去,書上的內容也進不去腦子,不敢肯定地接受這份懵懂的心動。眼睛微微探出,想要偷偷確認,糟糕又對視了。數不清多少次偶然的對視,更不知看了彼此多長時間。三個小時仿佛過了一整個世紀,一眼萬年,好似早已在心底認定了這個女孩一般。可少年對待這份熱烈且拘謹的感情總是不知所措,在這份突如其來的心動里,只有少年知道在多少個輾轉反側的夜里對心上人的渴望,少年總會幻想在平行時空里會與她發生怎樣的故事,不知如何表達對心上人的心動,少年便會用拘謹的方式去表達,這份心動只有少年自己知道,多么想讓心上人知曉卻又多么害怕心上人的知曉。少年時代的情感總是干凈純樸,沒有一絲絲的污垢。
像光驅散黑暗,神明降臨人間,你出現在我的世界,成為我永恒救贖的存在。
少年總會有伴隨著落葉凋零遺憾的故事,少年也并非無憂無慮,會有煩惱與壓力。在少年望不見光的那段日子里,唯一能支撐她的便是心里所向往的那個人。少年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會產生好奇感,就比如少年心里所向往的那個人。
不知為何如此投緣地與她聊到一起,有著共同話題與興趣愛好,僅僅不到兩個星期便能以朋友相稱。我對待感情總是有些遲緩幼稚,但也曾對一位女孩動過心,我將她當成故事講給我眼前這個以朋友相稱的女孩。當我向她訴說出對于那個女孩的遺憾時,濕了眼眶,紅了眼。聽完我所說的,她沒講什么,但我從她神情中看出,她竟有些心不在焉,我很奇怪,話卡在嘴里卻說不出來。
那時候我干著一件到現在都令自己覺得慚愧的事情,在我認識這個女孩時,之前那段感情我自以為覺得是完美無缺的,所以那個女孩一直是我拒絕別人的理由。我可以說對于我眼前這個女孩向我表達出來的情感,我打心底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確,我傷了這個女孩。
初一走讀回家,我會在校門口等那個女孩一同過天橋,等的有些焦急了,便抖抖腿四處看看,忽然瞟到她也在,我很疑惑。
“你在這兒干嘛,不用回家嗎?”
“沒干嘛呀,站一會兒不行啊。”
“切。”
我微微白了她一眼,繼續踮腳探頭看向人群來來往往的校門口。終于出來了,我趕緊招招手示意讓那個女孩過來。那個女孩小步跑來握住我的手說:“走吧。”她低頭看見這個畫面,有些無所謂的表情,腳步緩慢地往后退,露出難堪的笑容說:“我走了,你注意安全。”出于禮貌便搭腔:“啊好,你也是。”女孩轉過身,走路的速度似乎比以往要快很多,顯得有些許匆忙與不知所措。那時我傻傻地想,她到底怎么了啊。現在看來,答案顯而易見。
少年總是難以用言語去表達內心深處的情感,想的和做的總是天差地別,所以少年前行的路上才會有隨落葉凋零而遺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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