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斷城，封劍宗駐地，第五霓裳府上。

葉塵目瞪口呆：“這，這……他把百斷城的大門都給劈開了？”

就算葉塵來自異界，對這個世界沒什么感情，百斷城的光輝也早已消散了歷史中，而今只是一座略有些特殊的城池。

但，就算是那略有些的特殊，也讓葉塵這等人物都不敢輕視，深知此城對于人族的重要性。

可，那個男人，竟然勾結妖族，一劍將此城劈開了，使人族的精神象征，被萬妖土主？

一時間，葉塵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還是假了。

“不對！”

“這該不會又是我做的吧？！”

葉塵腦海中靈光一閃，臉色突然就黑了。

不怪他這么激動，而是畫面中，一劍劈開百斷城大門的，不是旁人……正是古寒啊！

而……

他上次動用系統之力測算未來，看到古寒大開殺戒的一幕，最終就是他自己冒充古寒做的……

這次又出現這樣類似的畫面，都讓他有點懷疑人生了。

熔煉萬物系統也有些疑惑，上次它是以古寒的面目為依據去推算的，所以才推出那個未來。

這次，它根本就沒想古寒啊，只是為葉塵找機緣，怎么著……也推算到了這一幕？

那畫面中的古寒，到底是真古寒，還是假古寒啊？

“哈，哈哈，哈哈哈……”

“我懂了，這果然是最大的機緣所在啊！”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只要讓世人看到，是他做的不就成了？”

葉塵忽然邪魅大笑。

他一直被古寒壓著，即便那個男人失蹤了近一年半都翻不過身來。

但……古寒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勾結妖族，破開百斷城呢？

而他則為了捍衛人族榮耀，悍不畏死的與妖族拼死大戰……

如此一正一反，形成強烈反差。

葉塵就不信了，羽流真人和第五霓裳等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會對古寒抱有希望？還不對他芳心暗許？

“系統，再次入夢羽流真人，我要親自為她導演一場好戲！”

葉塵背對燭火，臉龐藏在黑暗中，大手一握，恍若天下盡在掌中。

發出“桀桀桀”的冷笑聲。

……

百草街，古寒正在配藥。

忽然一個紅鼻子的醉酒老頭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小二，上酒！”

古寒有些頭疼，這個老梆子，真把他這里當善堂是了吧？自從他給了幾塊靈石之后，就每天都往他這里湊啊！

“去去去，沒功夫搭理你。”

他隨手甩過去一塊靈石，讓鄒老頭有多遠滾多遠。

厲飛雨在散修中還是有些名頭的，自從古寒治好他后，寒芷藥堂的生意就好上了不少。

雖說因為凡人手段的關系，不至于門檻都被踏破，但每天三五個散客，維持個營生，也便夠了。

鄒老頭單手接過，面對古寒的趕人，倒也不惱，呵呵說道：“你那天到底是怎么治好他的？妖氣入魂都能抽出來，還是以最普通的凡人手段？”

“就算是藥神山都沒等實力啊！”

鄒老頭游戲紅塵，自認自己也算是見識過的人了，但古寒的救人手段，依舊讓他驚艷。

因此才每天湊過來，想要摸清楚古寒的奧秘。

“萬物相生相克，妖氣入魂又怎么了？當你的神魂都被劈成千百份的時候，你就知道厲兄弟的病，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古寒隨意說道。

鄒老頭翻了個白眼：“糊弄小孩兒呢？那可不是尋常妖氣，而是……”

尋常修者不知道百斷山脈陡增的妖氣是什么，他還不知道嗎？

但話到嘴邊，他又戛然而止。

后輩自有后輩福，后輩也有后輩殤……既然已經沉寂萬載，他又何妨再多管閑事？

只要，這座城不破，其他的，都隨便吧。

鄒老頭喝了口酒，恢復渾渾噩噩的樣子，搖頭晃腦道：“說的那么慘，好像你經歷過似的……”

古寒無謂一笑，自然不會說……拜他三師妹所賜，他的確經歷過啊！

回想前世，第五霓裳人妖混血的身份暴露之后，遭遇舉世追殺，古寒為了護她，百斷山脈之中，不惜一人獨戰六大仙宗的年輕一輩，而后更是一往無悔的帶著第五霓裳浪跡天涯。

可是，第五霓裳為了表明自己的人族身份，竟趁他不備，將他打入無盡歸墟……

無盡歸墟埋葬了半個上古時代，危險程度可見一斑，就連生死境存在進入其中，也有隕落的風險。

那次，古寒以元嬰之軀被打入其中，墜入神魂海，肉身雖無恙，但神魂卻被沖刷成了千百萬份，淪為癡傻兒整整一百年啊！

不過也正是那百年渾渾噩噩的經歷，讓古寒對神魂的了解達到了前無古人的高度，突破化神之日，便煉成了劍道至高成就——劍魂！

古寒收回視線，繼續整理藥材。

前塵已作古，而今是新生。

重活一世，古寒雖然又到了百斷城，與第五霓裳只有半城之隔，但卻并不會主動去找茬。

當然，若他日第五霓裳身份暴露，引得人族妖族一起追殺……古寒也不可能會多管閑事了。

不值得！

鄒老頭瞇眼打量著古寒，忽然道：“小家伙，有沒有考慮找個師傅？”

古寒挑了挑眉：“找你嗎？”

鄒老頭含笑點頭。

他是世所罕見的飛升境，眼界自然不賴，看得出蒙塵的金子。

若得名師教導，此子未來成就拍是不會低于生死！

古寒看了一眼他的酒葫蘆，訝異道：“和你學怎么做個老酒鬼嗎？”

鄒老頭氣結，叫道：“老頭子這叫灑脫，灑脫懂嗎？你只看到我喝酒，卻沒看到我超凡入圣的不二仙資啊？”

古寒嗤笑：“還仙資？你不找我要喝酒錢就謝天謝地了！”

鄒老頭遺憾搖頭，轉身離去。

他雖見獵心喜，但凡事也要看緣分。

顯然，眼前這個小子，雖然資質不錯，但顯然緣分差了點。

以后注定要和蕓蕓蒼生一樣，碌碌無為了。

“等等！”

正當鄒老頭半只腳踏出了寒芷藥堂的大門時，身后忽然傳來了聲音。

鄒老頭一喜，忙轉頭看去：“你想通了？”

他娘蛋的，收個徒而已，竟把老子都給收激動了，要讓那群老伙計看到這一幕，還不得被笑死去？

古寒看鄒老頭一眼，大有深意道：“師徒之實可以有，但不是我拜你，而是你拜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一針入魂，抽取妖氣的嗎？”

“我教你啊？”

“一聲師傅，有可能會救你一命噢？”

“緣分的水太深，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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