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動吾陣法，便需承吾因果！”

宏大的聲音在古寒腦海中響起，光是一縷余波就讓他的神魂如風中殘火，搖搖欲墜。

這是一種警示，同樣也是一種威脅。

古寒眨眨眼，好奇問道：“什么因果？”

疑似護族大陣的陣靈道：“續吾之志，護人族萬世不朽！”

古寒臉色一黑。

過了過了，老哥哥，這波可就真的過了。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并非視而不見，可你也別逼我對你即興表演啊？

我假起來，可是連我自己都騙的！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啊？

早在第一個字傳入古寒腦海的時候，他就知道是鄒老頭在暗中搞鬼了。

護族大陣確實強大，若是這個萬年來繼續勇猛精進，或許真可產生一絲靈智。

可惜，沒有若是……

在這個時代，除了他之外，若說還有人可以撬動護族大陣的力量，就只有那個萬年前的那位……人族最后的鎮關使了！

只是，古寒不太好把自己是一個重生者的事實表現出來，所以才誠惶誠恐一波，滿足一下老前輩的好勝心罷了。

但，要他承鎮關使之志，護人族萬世不朽？

那便還是算了吧。

前世，他對人族做的，不比鄒老頭少！

早已厭倦……

古寒懶得再跟鄒老頭玩，轉身就走。

鄒老頭瞪大眼睛，他本以為這次必然十全十美，就算古寒還想擺爛，可總也得看在小命的情分上，被逼無奈的答應吧？

可誰知，那家伙竟然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別急啊，就算你擔心自己能力不夠，不足以擔此重任？我可以幫你啊！我這里有鎮世功法，絕代機緣，保管能把你快速推到問鼎、生死……哪怕是飛升也不是不可能啊？”

“罷了罷了，我知道你還有顧慮，既然如此，那便先從一個小兵做起吧……只要你去殺一個小妖，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你為徒，以后人、妖兩族，任你縱橫！”

“還走？這是真不把吾放在眼里啊，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求求你回來啊，我就想收個徒而已，有這么難嗎？”

鄒老頭看著一去不復返的古寒，從最開始的引誘到威脅，再到哀求，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卑微了，卻還是挽不回古寒的心。

古寒聽到了也感受到了鄒老頭的威脅，卻不以為意。

且不說有系統這個天道產物在他的腦海中，不會坐視他被砍死不理。

就算，鄒老頭真殺了他，又有何妨呢？

前世已經夠辛苦了，這一世……真當誰都稀罕活著是吧？！

……

當上官云芷回到寒芷藥堂時，已近天明，她看到古寒還在酣睡，不禁松了口氣。

雖說在凌欲雪聯合田波光殺向她時，她也曾過設想，希冀有蓋世英雄腳踏七彩云霞前來救她。

但那太不真實了，難道古寒不是蓋世英雄，她便不喜歡對方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

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全全才是福！

這才是凡人的真意！

“夫人，您起這么早？”

古寒睜開眼睛，笑問道。

“是啊，給你買早餐去了，西城區王老記的豆漿，你不是最喜歡喝嗎？”

上官云芷晃了晃手中的豆漿，嫣然笑道。

雖然她化凡失敗，此生再難突破化神了，但這一刻，她卻好似找到了心靈的寄托般，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古寒點頭接過道謝，似乎并沒有注意她蒼白的臉色般，只是笑道：“這王老記啊，確是有點本事，豆子成漿，本一遍則成，但我觀察過他，光是浸豆的手法便有七種之多，更要經歷九次研磨，才終于釀就出色香味皆圓滿無缺的濃郁豆漿……”

上官云芷一怔，古寒好似只是無心之語，但落在她心上，卻好似雷霆之音。

她忍不住呢喃：“九次研磨，終成圓滿？”

是啊，連做一個豆漿都需要這么精致的工藝，半分也急促不得，遑論修煉之道？

“我以化凡求化神的道路雖然失敗了，但失敗的僅是先前的化凡罷了！”

“若是我重走化凡之路，未嘗不能再觸碰到化神之道？”

“雖然，豆漿的第二次研磨，會比第一次更加艱難。”

“但，一旦成功，味道便必然會比第一次更加精純，更加芬芳！”

上官云芷眼神璀璨。

“咦，夫人怎么了？”

古寒這才恍若后知后覺，喂了她一口豆漿道，在她唇旁留下一抹雪白。

“沒什么……辛苦夫君喂我豆漿，辛苦夫君喂我豆漿咦耶~”

上官云芷香舌一挑，將那抹雪白吸去，唱了個戲腔，做了個欠身禮，嫣然笑道。

古寒見她懂了，便也寬心的笑了。

雖然，上官云芷和凌若雪的一戰，形勢很嚴峻，但在古寒這等存在的眼中，不過幼童執菜刀，小菜一碟碟罷了。

化神之路，破了，又有何妨？

前世，他可是破而后立的好手啊！

開門迎客。

興許是受到前兩天古寒擺爛的原因，今兒個門口排隊的散修不多，似是古寒的名氣終于要被浮夸的世界給沖淡了。

“古先生！”

忽然，一個玄衣男子風塵仆仆而來，不是厲飛雨又是誰人？

“此次，我是來向您道別的，我要出城一段時間……”

經過厲飛雨的解釋，古寒才知道，來寒芷藥堂的人少，不是他的名氣淡了，而是百斷城的散修少了。

五國六宗再度結盟，二伐百斷山脈……就在今天！

“雖然妖獸繁衍能力很強，但妖馬嶺嶺主和陰山澗澗主之死到底對百斷山脈的妖族產生了不小影響，我人族值此之際出兵，必然大獲全勝！”

厲飛雨眸光璀璨，顯然很是激動：“這正是我輩爭奪機緣，攀登仙道之路的大好機會啊！”

“我來此，一是報信，二是告別，三是……厚顏想請先生賜教，求一幅保命良方！”

厲飛雨這些日子來為他做事也算盡心盡力，算的上不錯。

現在有所求，古寒自然不吝賜予。

他想了想，道：“我這里有錦囊三個，一個是金錦囊，一個是銀錦囊，一個是銅錦囊，你想要哪個？”

厲飛雨嘴角抽搐，期待道：“能都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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