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啊，你不行啊！”

葉塵本來就在古寒不斷的否定中動搖了信念，現在又聽到古寒這句話，頓時腦海轟然大震，激起千萬重大浪。

“我不行？我不行？”

他臉色蒼白，嘴里呢喃，不斷重復著這一句話。

他腦海中這一生的經過如同浮光掠影般閃現，從穿越而來的順風順水，到遇到那個男人后的屢戰屢敗……

“幸而我屢敗屢戰，終于將其干倒了！”

葉塵心中暗想，但轉即，一個更高大的身影便籠罩在他心頭。

他的義父大人，罪淵城的城主……說他不行？

其實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合縱連橫、驅虎吞狼、狐假虎威、臥薪嘗膽、萬磕成圣……這都是他智慧的結晶啊！

可，相對于古寒初露面，一掌一個問鼎的霸氣側漏，壯罪淵城威名的無上風華……又確實是差了不少意思啊？

“系統，難道我……真的不行？”

葉塵捫心自問，不禁惘然。

熔煉萬物系統：【宿主，你要自信啊！】

葉塵狠狠點頭，長吐出一口濁氣，終于恢復了一點自信，看來他的系統還是很支持他的。

【將‘難道’兩個字去掉吧！】

熔煉萬物系統如是說。

葉塵：“……”

熔煉萬物系統看著神魂動蕩的葉塵，暗自搖頭，它隱約覺察出它之宿主的義父大人不對勁，似是有意打壓葉塵？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能走到今天，除了占了天命之子四個字，還有什么？】

【若真行，就算時運不濟，也當屈身守時，道心如暗夜長虹！】

【不行就是不行，即便我強行安慰，也不過是虛偽的善意罷了。】

熔煉萬物系統神色漠然，心中低語。

葉塵這次真的被打擊到了，他自詡不凡，視天下英豪于玩物，卻不料今天竟被接連否定。

要是否定的有錯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個否定他的人，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錯誤啊！

這就讓人很難受了……

“他是我義父，問鼎境巔峰，甚至很有可能半只腳踏進了生死境的存在……高度不一樣看待問題的角度解決問題的辦法自然也不一樣……”

“我雖然現在不如他，但等我到了他那個境界，必然能超過他！”

終于，葉塵為自己的“不行”找到了一個支撐點，心緒漸漸安寧下來。

不過，這個家伙為什么說他親自上呢？

是取締我主持這場小靈界機緣爭奪戰嗎？

但你身為地主，不管你親不親自上，五國六宗等勢力的人都是看你臉色啊？

葉塵滿是不解。

古寒看他一眼，眼底一片淡漠，一字一句道：“此番，你還是待在罪淵城吧……由我，親自帶領罪淵城的城民們入小靈界，奪機緣！”

隨即，他再無掩飾，化神境初期的氣勢沖天而起，震撤云霄。

葉塵渾身大震，這這這……這家伙是什么意思？！

古寒這句話一出，不光是他呆了，五國六宗等勢力的真人也呆了，同樣，罪淵城這邊的賭命真人也都是一愣一愣的啊。

“城主大人……什么意思？”

“這個罪淵城城主要親自去小靈界？”

“他難道不知道小靈界有限制，超越化神境的境界進入之后，會崩碎門戶嗎？

就算他一意孤行，自私到了極點，為了自己的私欲堵了后人的道路，可……他進去了也沒有返回之道啊？”

“等等，他的境界……”

“……”

五國六宗等勢力和罪淵城的諸多大寇一陣議論紛紛，當他們注意到古寒不加掩飾的境界后，忽然就呆了。

罪淵城西南角，群雄薈萃之下，突兀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隨后，是一片鋪天蓋地的嘩然……

古寒的境界，化神境……

所有人都不難看穿，但無論是誰，都以為這只是他的偽裝，畢竟，能掌控一城的強大存在，能只是個小小化神？

就算你以德服人，可剛剛一掌一個真人，這總不是夸大的吧？

可現在，你來告訴我，你竟然真的只是一個……小小化神？！

相比于其他人的震驚，葉塵更是懵懵地。

“他只是化神？他的高度和我一樣？但他的戰力、他的眼界……卻高出我不止一大截？”

“原來，我是真的不行啊？！”

先前，古寒說葉塵不行，葉塵還能用古寒境界更高來麻痹自己，可現在，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頓時再無法自欺欺人。

別的不說，但起碼在他義父大人面前，他這個天命之子，確實不太行啊！

“古，古城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可莫要嚇我等！”

古寒僅僅只是化神境初期的威勢，卻將乾元老祖這個問鼎境中期的強大存在都給嚇到了。

他仍抱著一線希望，希冀對方是在開玩笑。

不然，這個笑話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古寒輕笑，他之前沒有公開露面，只是不希望外人打擾他最后的安寧罷了。

現在小靈界已現，他即將飛仙而去，與這個世界告一段落，又何須再管其他？

剛剛故意惡心葉塵，也是這個道理。

他都快走了，自然不吝再給他的小師弟再上一課。

“雖然你有奶便是娘，并無絲毫道心所言，但我的否定，影響你百八十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百八十年的頹靡，如果還不能改變天海界的結果，那也是天命如此，合該寂滅！”

古寒優哉游哉的想著，倒并不是他還對這片大陸愛的深沉，只是順手為之罷了。

“是不是嚇你等？看著便是了！”

古寒朗聲大笑，看了人群中的某人一眼，忽而拔地而起，頃刻間便沒入半空中那團“糊糊”中消失不見。

直到“糊糊”恢復原狀，并沒有因此而破滅，乾元老祖等人才瞳孔大縮，倒吸冷氣。

那個男人，竟然真的只是化神？

天吶，化神殺問鼎，這到底是什么層次才能有的戰力啊？

他……又到底是誰？！

“羽流長老，我亦去也！”

古寒進入小靈界后，現場再度沉寂了一段時間。

忽然，封劍宗的林染招呼一聲，朝小靈界的入口而去。

但與其說是他是奔著小靈界的入口，還不如說他是奔著某道身影。

飛縱中的林染眼閃爍著劇烈的光，古寒以劍道掌殺真人時他還有些不太確定，但看到古寒的真實境界后，他終于有所悟……

那人，興許便是他想要尋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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