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少林
“師父!”
張翠山雙眼微紅,眼淚忍不住在眼眶打轉。
他和殷素素成親這些年來,內心深處總覺得愧對師父。尤其回到武當這幾日,總是夜不能眠,不知道怎么面對師父。
想不到自己苦惱了數年的正邪之分,師父不過輕輕一句話便揭了過去,當下重重叩首。
“無妨,無妨,無忌孩兒何在,快讓我見見!”
張三豐一把將張翠山扶起道。
“師父……無忌,無忌在天鷹教他外公那里,等過些日子,我和素素把無忌接過來!”
張翠山心知壽宴將至,不敢將張無忌讓人擄走的消息告訴張三豐。
“應該的,應該的!”張三豐笑道:“你那岳父我跟他神交已久,他武功了得,是個磊落的奇人,雖性子有些偏激,行事怪僻,但也不是卑鄙之人。不如壽宴結束,我與你同去,說來你和素素結為夫妻,我們也算是親家。”
“多謝師父!”
張翠山連忙拜謝。
“空悠,這些年你去了哪里?”
張三豐扶起張翠山,看向宋忠問道。
“師父,家父知我練武,將我禁在家中。后來先生得知,多番勸解,這才放我入世!”
“令尊自有他的考量,這些年你的武功可有落下?”
張三豐問道。
“師父教誨,不敢忘懷!”
宋忠說著,便打起了一套太極拳。
他的太極拳雖然得自張三豐,可他此刻打出的卻是后世太極,此太極脫胎于武當太極,卻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好好好!”
張三豐連連點頭,宋忠的一些招式更是讓他眼前一亮。
四月初九。
紫霄宮一片喜氣,四處都貼上了壽聯。一位位江湖人士,手持拜帖登上武當。
當今武林,少林、武當名頭最響,昆侖、峨嵋次之,崆峒派,華山又次之,剩下的諸如神拳門、海沙派、這些便算不得門派,只是閑散組織。
到了中午,紫霄宮大殿貴賓云集。
“今日武當山上嘉賓云集,老道不過虛活了百歲,招待簡慢還請原諒。”
張三豐目光掃過眾人,笑道。
“張真人,我等今日前來,一是為你祝壽,這二嘛,貧僧有幾句話要問張五俠,還請張真人勿怪!”
少林派掌門空聞雙手合十為禮,看向張翠山。
“空聞掌門,小徒翠山,空悠遠離十載,今日方歸……我武當有三大奇觀,不如讓老道幾位弟子,帶大家前去觀賞!”
張三豐已從張翠山口中得知了謝遜的事情,此刻少林空聞開口他長長吐氣擋在張翠山身前。
“張真人,今日武林同道齊聚,老衲正好有兩處疑問想要詢問張五俠客。
第一,張五俠殺了龍門鏢局上下七十一口,又擊斃我少林僧人六人,這七十七人命,該當如何了結?
第二,老衲師兄空見大師,一生慈悲有德,與人無爭,卻慘被孽徒謝遜害死,聽聞張五俠知曉那謝遜下落,還請賜示。”
宋忠站在莫聲谷身側,手臂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是劇情殺,根本不能阻止。
就好比上次王盤山,雖然因為他張松溪等人趕了過去,但該發生的還會發生,謝遜依舊將張翠山殷素素帶走。
接下來的一切宋忠早已在影視中,看了無數遍,曾幾何時,他也恨不得穿入書中,只身上武當,將張翠山救下。可如今親身經歷,他才知曉,張翠山死意已決,就算張三豐沒有被人阻攔,他也會以死謝天下。
殷素素屠殺龍門鏢局七十一口是真,斬殺少林六僧是真,更讓張翠山萌生死意的是,三哥俞岱巖的傷,居然是和自己朝夕相對的妻子所為。俞岱巖的傷勢雖然依舊痊愈,但全身經脈已被蚊須針破壞,所中之毒雖解,但也傷了先天真元。
當然還有屠龍刀,自己只要活著,就會給武當帶來無窮的麻煩。
……
紫霄宮內堂。
張三豐撕開張無忌身上衣服,只見他后背之上,印著一個碧綠的掌印。
“玄冥神掌!”
張三豐探手一摸,只感覺張無忌全身異常冰冷。
“沒想到百損道人的玄冥神掌,居然還有傳人!”
張三豐長嘆一聲,封住張無忌身上數十處大穴,而后將內力緩慢的渡入張無忌體內。
約莫半個時辰后,張三豐手指微微顫動,他緩緩睜眼,聲音有些無力:“蓮舟,你來接替,內力不濟便讓松溪接替,萬萬不可勉強!”
“是。”
俞蓮舟應聲,連忙上前雙手抵住張無忌后背。
“師父,我來......”
一旁宋遠橋皺眉。
“如今你五師弟尸骨未寒,山下那些門派徘徊,你去處理這些。我們運功期間,萬萬不能受人打擾!”
張三豐搖了搖頭吩咐道。
“是!師父,那些宵小如何處置!”
宋遠橋沉聲道。
“佛門有金剛怒目,我武當也可除魔衛道!”張三豐心傷張翠山慘死,冷聲道。
“師父,遠橋知曉了!”
宋遠橋微微點頭,轉身走出內堂。
眾人輪流運功,足足過了十日,張無忌才悠悠醒來。
宋忠收回手掌,盤坐在一旁,慢慢運轉調息。此刻他內心忍不住吐槽,這次穿越別的不說的確安全。
唯一可惜的是,武當上下全力救治張無忌,宋忠本想和張三豐探討一下武學,卻不得作罷。
就在宋忠吐槽之時,眾人也完成了今日的‘治療’,張無忌長長吐了口氣,對眾人行禮道:“多謝太師父,多謝二叔,四叔,六叔,七叔,八叔。無忌身上都暖和了,就剩下小腹了。”
“好了無忌,你的傷已好了七七八八,再過幾日便能痊愈,到時候讓你八叔傳你太極!”張三豐扶起張無忌,將他哄睡,和眾人退出房間。
“哎,寒毒侵入他的丹田,此非外力所能解,咱們這段時間所作也只是緩解他的死亡的速度,卻難以治本!”張三豐搖了搖頭,嘆息道:“要解他體內寒毒,旁人已無可相助,只有他自己修煉至陽內功,方能化解。可惜,先師覺遠傳授經文時,我年幼無知,又無武學根底,僅得三成。這些年雖苦苦鉆研,卻總不能窺其真意。”
“九陽真經,九陽真經!”房間中傳來若有若無的低聲呻吟,張三豐雙拳緊握,忽道:“明日我帶無忌,上少林走一遭,你們這些天內力消耗過多,好生休息。”
“師父!”
張松溪正欲開口,便被張三豐打斷。
“如今我武當已在風口浪尖,你們趕快恢復,好去幫遠橋。”
“師父,不如讓八師弟陪你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俞蓮舟如何不明白師父心意,幾位師弟中,原本張松溪最適合陪張三豐前往,但宋遠橋太過正直不阿,需要他留在武當輔佐。
殷梨亭、莫聲谷,一直留在武當,人情世故方面自然十分欠缺。只剩下,宋忠最為合適。
“好,空悠你便隨為師前往少林,這次我們有求于人,你切記莫要失了禮數。”
張三豐想了想微微點頭,立刻準備細軟,即刻啟程。
三人走后,眾人想到師父要向少林低頭,紛紛郁郁不樂。
半月后,三人終于到了少林。張三豐舊地重游,心下甚是感慨。
進了山門,少林方丈空聞大師率同師弟空智、空性,身后跟著十多位身穿黃色僧袍的老和尚迎了出來。
張三豐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有勞方丈和眾位大師出迎。”
“拜見諸位大師!”宋忠眼看張三豐如此放低姿態,心中五味雜陳。
張無忌雖然年少,但也知道那日害死自己父母的,就有面前幾人。他咬緊牙關,任宋忠如何拉扯,就是不拜。
“這便是那日的孩子?”空聞看了眼張無忌,念了聲阿彌陀佛,道:“張真人降臨少林,原該恭迎入內。只是張真人少年之時不告而離,本派數百年的規矩,張真人亦知一二。凡本派棄徒叛徒,終身不許再入山門,違者當受削足之刑。”
張三豐聞言,臉色一變,但轉念想到來意,只能暗暗隱下怒氣,道:“貧道幼年之時,在少林不過是掃地烹茶的雜役,既沒有剃度,亦無拜師,何來叛棄一說!”
“張真人當年所為,比之叛棄更甚,居然偷學我少林武功!”空智冷笑道。
“空智大師,此言差矣,我師父的武功均是自創而來,就算溯源,也大半得于道家,何來偷學一說。據我所知,九陽真經也并非佛門典籍,而是當年得前輩得自‘九陰真經’,錄于經書之內!”
“張真人,這話莫不是你心中所想?”空智聞言大怒,冷冷看向張三豐。
“天下武學原是一家,千百年來互相截長補短,真正本源早已不可分辨。少林派領袖武林,百年來眾所公認,貧道今日上山,正是心慕貴派武學,欲向眾位大師求教。”
張三豐看了眼臉色異常蒼白的張無忌,雙手微微緊握,放下身段道。
“好老道,原來如此,當年妖女使奸計,害我少林近年來禍事連連,不曾想你還要來尋上門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空智可不懼你!”
空智大喝一聲,身后一眾老僧紛紛臉色一變,內勁鼓動。
“大師不可誤會……貧道當年服侍先師覺遠大師,得授‘九陽真經’,此經博大精深,當時貧道年幼,所學不全,這些年來修習‘九陽真經’,其中有不少疑難不得其解。少林眾高僧修為精湛,若能不吝賜教,使貧道得聞大道,感激良深。”
說著張三豐對著少林眾人深深行了一禮。
少林諸人皆是一愣,張三豐開宗創派,這些年來武當、少林,已成武林泰斗,想不到今日竟會如此放下身段。張三豐雖然多年不曾出手,可在場眾人誰也不敢小看他。
方丈空聞連忙還禮:“張真人取笑了!少林、武當,為武林泰山北斗,若要別人聽了去,豈不要江湖大亂!”
“大師......”張三豐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拿出‘九陽真經’,不過張無忌的情況看似好轉,實際上一天比一天惡化,他搖了搖頭,一把拉開張無忌衣物,道:
“諸位大師都是當世神僧,慈悲為懷,這小孩兒如此年幼,卻身受‘玄冥神掌’,體內陰毒每日煎熬,命在旦夕之間。還望體念佛祖救世救人之心,老道愿用我武當絕學換取少林‘九陽真經’!”
少林方丈神色不變,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搖頭道:“我少林有七十二絕技,千數百年來從無一弟子能練到十項以上。
張真人絕學自然冠絕古今,可敝派列位祖師傳下來的武功太多,雖然盛情可感,但于本派而言,卻十分多余。小僧雖為方丈,卻也不敢答應。”
“大師,不如讓無忌加入少林門下!”張三豐皺眉道。
“恕小僧難從命!”空聞繼續搖頭。
“大師可否收無忌為俗家弟子,少林可以不教他武功,只讓他活命即可!”
張三豐深深看了眼張無忌,神色有些落寞,上前一步再次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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