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女授受不親
曉云暫時留在李石飛身邊,也是端茶倒水,軍中條件不可能舒服。
他霸王硬上弓時,許諾她回京便收入府里當妾,才讓曉云放棄了抵抗。
李石飛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你說,你家小姐能藏哪去了?”
曉云搖頭,九公主做事向來不與人商量,何況她只是個小小的貼身宮女。
九公主以死明志,也是她始料未及。
若曉云知道她沒死透,必然不能委身于人,投敵即叛國,自己回不去了。
李石飛收回貪婪的目光,“只要她沒跑出去,遲早抓回來,讓她跪著伺候。”
捅了他這么重一刀,這事怎么能完。
曉云低聲說道:“將軍若惦記我家小姐,那曉云算什么?”
丫鬟叛主想上位,這是她該裝的模樣。
雖然曉云背叛了何安瀾,到底還沒傻到把她們身份和盤托出,只說是普通人家。
李石飛被她這話取悅了,頓時來了興致,“吃醋了?過來,讓本將好好看看這小臉。”
雖然丫鬟沒有千金小姐好,但在這什么都沒有的兵營里,聊勝于無。
李石飛受傷了不能動,被人伺候是一件舒服的事,還徹底不用為戰事操心了。
因為他受了重傷,所以盛晏青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把人趕走。
換了平時,換了別人,托病不出,強搶民女,盛晏青肯定要拿人按軍法處置的。
這事鬧得,兵營還加強了戒備。
盛晏青抽空回了趟帳篷,發現人沒逃跑,卻倒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而桌上的橘子被她吃得精光。
盛晏青沉著臉,過去晃醒何安瀾,“醒醒,你在我塌上做什么?”
何安瀾緩緩轉醒,看到他有一瞬的恍惚,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她揉了揉眼,“公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起來。”盛晏青語氣不重,但是話里明顯有隱隱的不悅。
人在屋檐下,何安瀾乖乖起身,不懂就問:“公子你怎么了?”
盛晏青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誰準你睡本,本將軍的床?”
他沒有跟陌生女子共處一室的習慣,收留她在帳篷里已經是極限。
結果何安瀾居然跑到他的床上,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這里只有一張床。”何安瀾實話實說,昨夜蹲著根本沒睡好,不得已才睡床的。
不睡這張床,她難道睡地上嗎。
盛晏青太陽穴突突直跳,忍了又忍,“那也不可以,男女授受不親。”
這方面盛晏青是相當有講究,連府里的正妻,進府數月,也不能與他共枕眠。
何安瀾知道古代人恪守禮儀,沒想到這么離譜,“不是,我又沒碰你。”
昨夜她看了眼他脫衣服,這人就跟吃了大虧似的,現在不過是躺了會床。
床而已,他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喝同一瓶水叫間接接吻,睡同一張床難道就等于睡過?簡直好笑。
盛晏青說:“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若不樂意,可以出去,請便。”
何安瀾皺著眉,他以為她不想走嗎,門口守衛寸步不離,她往哪走。
“公子,按你這么說,那孤男寡女還不能共處一室呢,你留我做什么?”
何安瀾倒是不覺得他會跟死胖子一樣,但是留了她,總有目的。
盛晏青有一瞬間以為她識破了自己意圖,“我沒留你,你要走便走。”
“只不過出了這個門,你是死是活,便與我無關,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吧。”
李石飛讓人搜捕她,要是抓到,不死也得半條命,他折磨人可有一手。
盛晏青怕她不清楚,專門提了個醒。
可何安瀾怎會不知道,死胖子是副將,他沒死,肯定不會放過她。
“我留下來,沒床睡,沒飯吃,也是命不久矣。”她的語氣里全是沮喪。
他說打到戰爭結束要數月,何安瀾覺得自己明天可能就餓死了。
她現在真的是只想問候原主,好好的九公主不當,跑這里來冒險。
不止出敵方兵營困難,這里回何西朝,路途漫漫,靠腿走不到的那種。
而原主的錢,都被死胖子手下人瓜分了。
何安瀾只想眼前人能可憐一下自己,好歹不要當她是個不用吃喝的擺件。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兩天她體會得透透的。
盛晏青睨著何安瀾,面上無動于衷,“我留你一條命,還得管你吃穿用度?”
“兵營里的吃喝儲備都是有數的,若我讓人送吃的來,你很快就會被發現。”
他沒有說謊,盛晏青帳篷里要是藏了女子,這可比李石飛強搶民女要轟動。
何安瀾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大將軍不是兵營里最高指揮官嗎?
若盛晏青真心想保她下來,那個死胖子總不能跟他對著干吧。
說到底,何安瀾跟他非親非故,不值得人家費心罷了,“算了。”
她還是自己想辦法逃出去吧,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保一時不能保一世。
何安瀾已經不對眼前人抱希望了,突然有個手伸到她眼前,手里拿著一個大饅頭。
盛晏青面不改色,“今天多余的。”飯菜不能送過來,能帶的只有饅頭。
雖然沒有肉,但是有饅頭好過餓著,何安瀾剛才吃了橘子,越吃越餓。
睡一覺更是饑腸轆轆,她心里感動,表面卻只淡淡道:“謝謝公子。”
盛晏青看她干啃,給何安瀾倒了水,“反正我只留你,但是你不要給我惹事。”
換句話說,要是被抓了,他可不保她。
何安瀾喝著水,啃著饅頭,點了點頭,心里已經開始琢磨逃跑計劃。
盛晏青還有事,交代完便出了帳篷。
剛走幾步,他又吩咐車宗,“去找找多余的棉被,還有席子,不要讓人發現。”
現在才三月末,乍暖還寒,何安瀾睡不好吃不飽穿不暖,會容易生病。
盛晏青軍務繁忙,沒空照顧一個病人,他是有能力保她,也能對她好。
但是他沒有理由這么做。
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盛晏青做這樣就夠了,多了別人起疑,何安瀾未必不起疑。
她捅了李石飛一刀,倒成了走不了的原因,盛晏青不必費心留人。
只不過他想不通,何安瀾為什么會在這里,她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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