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畫展孩童
視頻是從左斜對面拍過去的,畫面不是很清楚,舞臺銳利的燈光到了后臺被柔化,像是給人上了一層溫柔的濾鏡。彩燈時不時掃過他的臉,照亮他深邃多情的眉眼。
修長的雙手捧著雪白的陶塤,玫瑰黑蛇變成令人垂涎的妖物,引誘著無知的旁觀者,多情的音符鉆入耳中,聽者輕易就被下了蠱。
而那雙眼睛一直看著舞臺方向,視頻只拍了他,不知道他究竟看向何方、看著何人。
那個男生還沒看完就把手機往桌上一扔,搓搓雞皮疙瘩,仰頭縮著脖子一臉搞怪的表情,道:“我他媽再看就要帶入我自己了,臥槽我還沒談漂亮小姐姐呢!海雅,快抱我一下。”
秋海雅推他一把,“去你的。”她跟謝常殊開玩笑:“雖然我沒見過他,但她們發我這視頻的時候,我都差點以為他暗戀我。”
謝常殊擱桌上的手指無意識撓了幾下,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緩和了神游的情緒后,道:“他天生就長了這樣一張臉,看誰都這樣。”
秋海雅:“那我可以把他聯系方式告訴我小姐妹嗎?”
謝常殊微笑搖頭:“未成年!別想了!”
秋海雅擠眉:“她們肯定愿意等。”
謝常殊揮手:“去去去一群大姐姐別惦記小孩。”
一男生問:“多大?”
“十六。”
“完了,很快就會長成個禍害。”
另一個男生不忿:“帥哥都窩一家了,這媧姐姐捏臉的時候也不想著看看咱,別人她用雕的,我們卻一棍子就呼出來了。”
謝常殊單手推著他往門口走:“趕緊完成陳導的任務,別又拖到截止日,咱還得一起挨訓。”
中午,謝常殊從圖書館出來,靠在星晟私高校外枯了的梧桐樹干上等人。
圍巾帽子都很暖和,他心里有些燥,去買了瓶冰鎮汽水,咕嚕嚕灌了半瓶。
又過了會,他一手提著汽水瓶,另一只手伸進兜里拿出手機,皺皺眉,找到學校論壇,精準搜索。
拇指在三角號上停頓了幾秒,他伸手摸了摸耳朵,確認藍牙耳機一直在,終于點下,全屏。
本來想直接拖到后面沒看的部分,結果視頻出來了,看到虞梟那張臉,愣是給忘了。
他當日在秋海雅結束歌唱后,鋼琴獨奏的那十幾秒時間里就察覺到有一道樂音在和自己的琴音,但燈光太亮,他看不清暗處的人。
卻沒想到是虞梟。
虞梟或許在看自己……不,這個方位,一定是在看自己。
他呼出一口白氣,有些惆悵,虞梟真是長了一對深情眼啊。
他算了算時間,那時候兩人才認識一個月,而對方從見自己的第一面起就愛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是……敬慕嗎
他后邊還說要拿他自己還恩來著。
后來被自己教訓了,就變得很收斂,現在如果沒事都不會往自己房間里跑了。
穿太多,熱,煩躁。
他也不是禽獸啊,不至于。
一昂頭,剩下的汽水全進了肚子。
虞梟喊了他一聲,“哥,怎么不進車里”
謝常殊下意識按滅了手機,沖他點點頭,“出來透氣,走吧。”
車發動的時候,他看見聞旭坐在凌楓的摩托車后座,從自行車道上呼嘯過去。
上次星晟私高有金主爸爸撐腰,在三中面前非常硬氣,搞得一向趾高氣揚看不起他們的三中不得不賠禮道歉。
凌楓家更是給私高賠了一筆不小的錢。
那件事之后,凌楓應該是被家里管教了,后面也沒再找謝常殊和虞梟的麻煩,倒是經常會來私高接聞旭,對聞旭比以前更好了,似乎還想哄著人回三中。
看見聞旭跟凌楓重歸于好,謝常殊心里毫無波動。
反正他曾經所有的怒其不爭都在看書時聞旭一次次的妥協中被耗光了。
而曾經群毆聞旭的那群人在少管所帶了一段時間,后面就銷聲匿跡了。
謝常殊回家后看見客廳茶幾上放著一把桃木劍,他瞟了眼自己的臥室門,小聲:“爸,你咋把我門上的劍摘了?”
謝父懶得管他,道:“你媽打掃的時候它自己掉下來的。你也長這么大了,別一天玩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謝常殊抱著劍掛回門上,笑道:“就算是裝飾也很好看的。”
桃木劍經過精心雕琢,確實更像裝飾品,要不是這樣,謝父謝母也不可能容許他在家里搞這些神神叨叨的。
兩把手柄處分別刻著‘厲’和‘凌’。
他屋里還收集著一些招好運的東西。雖然以前對這些東西無感,但穿過來之后,保命為大,寧可信其有吧。
謝常殊一直在暗處調查‘厲梟’的信息,他輔修計算機除了自己喜歡,另一個目的就是這個。
他無法掌握厲梟的動態,就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態。
誰知道這個變態會什么時候回到京城城西,開始他的擄人大計。
原著中不下數百名青年被抓走,當然,放得也快,那可能是變態人到中年,體力不支,本身的能力有限
可惜毫無頭緒。
請人吃飯那天他出門去atm看自家親愛的老爸的心意,很快就黑著臉出來。
他真的好奇他爸是怎么追到他媽的?
臨睡前,手機蹦出來一條微信消息:“明天中午我們院在博學路辦畫展,能邀請你一起去逛逛嗎?”
是個籃球社認識的同學,學畫畫的,尤其擅長油畫。
人長得斯文白凈,身上帶著一股藝術氣息,但打籃球不在行,逐漸淪為后勤,他和人接觸也少。
謝常殊剛要拒絕,那邊又發來消息:“能幫我約一下秋海雅嗎?我沒她聯系方式。”
原來不是沖自己來的,這種為別人制造緣分的事他也不好拒絕,畢竟他對每一對情侶的牽手成功都喜聞樂見。
“ok。”
愛情是純凈的,神圣的。
畫展當日,謝常殊到了后才發現男生旁邊還跟了另一位高大男生。
畫院男生叫童凈,兩方打了招呼后,自發把男生推到秋海雅身邊。
秋海雅也看清了局面,這謝常殊牽線還給牽錯了。
她瞪了謝常殊一眼,謝常殊只好受了,賠禮道:“回去請你喝奶茶。”
他約秋海雅的時候說的是有位畫院男生對她感興趣,對方長得非常好看,還順便帶了張圖,秋海雅是看中了這男生的顏才過來的。
雖然童凈帶來的男生長得也不錯,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原本謝常殊和童凈分布兩邊,把秋海雅和那位男生擠在中間,漸漸的童凈卻站到了謝常殊身邊。
秋海雅外貌清雅矜貴,化個妝就是嫵媚女神,平時和他們一起玩卻大大咧咧的。
她現在專注賞畫,看不懂但可以看個熱鬧,旁邊那男生人如其表憨憨一個,嘴笨,但看見秋海雅對某幅畫多看兩眼,他講起畫來卻如洪水開閘。
見那邊步入正軌,童凈跟在謝常殊身邊,一幅幅踱步過去。
謝常殊本人是沒什么藝術細胞的,但不妨礙他欣賞美麗的事物。
童凈邀請他:“謝常殊,我也有一幅作品展在這兒,離這里很近,我想帶你去看看。”
這是想單獨約他了。
博雅路是u型路,這里擺著畫院四個年級的作品,每條路列左右兩列,慢慢看還怎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時候。
他成年了……
也不能總拒絕,交流的條件都不給別人,又怎么能看到別人的靈魂?
他爸媽就是學生時代的戀人,他一直很喜歡長久陪伴地雙向奔赴。
試試了解別人……免得把自己憋成禽獸。
他正要點頭,在左列的秋海雅再次發出一聲驚嘆:“這幅畫好特別。”
謝常殊隨便瞟了一眼,卻瞬間被吸引了視線。
也是一幅油畫,大片的背景都被幽暗如墨的森林覆蓋,但森林的樹葉全都腐爛成沼澤,留下的樹干猶如地下伸出來的恐怖利爪。
一望無際的沼澤地里有一塊平整的石頭,眼看就要被澤地吞噬。
上面蜷縮著一個稚嫩的孩童,穿著明艷的紅裙,朝著另一個世界的朝陽伸出左手,仿佛求救。
而她的左手食指上,開著一朵粉紅色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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