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顯然,司辰忘了,作為木兆峰唯一接納的弟子,她可不是需要求著被收養的小可憐。
在司辰捏著下巴認真思考“虎口”奪食的可能性時,雍淳雅對她招手:“星星,過來!
司辰回來一看,驚了。
大師姐是有什么讀心秘術嗎?怎能如此一擊戳中她的心——
洞內小石桌上,肉片早已切成方塊用鐵簽插好,蘸料種類齊全擺在中間,整一個燒烤現場。
等等,缺少燒烤架和炭火。
司辰興沖沖舉手,“我去撿柴火……”
原始烤肉她也可!
“不用。”雍淳雅拉住她,打了個響指,一團金焰憑空出現。
“這個可以?”司辰睜大眼,這一把火燒過,她還能看見點肉渣嗎?
但雍淳雅已經抬手,肉串浮空,覆上金焰,“滋滋”聲響起,油光泛了出來。
司辰不糾結了,乖乖坐在一邊流口水。
翻轉炙烤,添油撒料,雍淳雅的動作行云流水,便是烤肉,也透著一種閑適優雅的韻味,讓人著迷。
不多時,一盤焦黃油亮的烤肉擺在司辰面前。
雍淳雅眼中微帶著期待,“嘗嘗!
司辰顧不得燙,一口叼入嘴里,外酥里嫩,微辣鮮香,好吃到她瞇著眼,一個勁點頭來不及說話。
等整個吃下去,她才后知后覺,烤肉連溫度都維持得恰當好處,帶著熱氣卻并不燙嘴。
“嗚嗚嗚,大師姐,太好吃了!”
司辰激動到想哭。
以前能吃飽她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但現在才知道,能吃飽和能吃好簡直隔著煉氣到飛升的距離,無可跨越!
天哪,以后該怎么正視自己平平無奇甚至在水平線以下的廚藝,能把大師姐扣押下來給她天天烤肉嗎?
司辰心里泛著邪惡的小心思。
察覺到隔壁毛絨絨們歪著小腦袋投過來的疑惑目光,她一秒恢復正常,好奇道:“大師姐,你不是一直辟谷嘛,怎么有這么好的手藝?”
難道真有天生廚神?
可惡,為什么不是她!
“熟能生巧罷了!庇捍狙叛壑泻Γ瑤е鴳涯,道:“有人說我的火很適合烤肉,但我烤得不好,她總會一邊碎碎念一邊吃完。我想讓她吃上想吃的味道,練了很久,可后來……后來一直沒有機會……”
嘴里的烤肉突然不香了……
司辰放下肉串,抿唇道:“如果對方知道你為她花費了那么多心思,就算沒有吃到,也一定會開心的!
雍淳雅搖頭,“再后來,她吃到了,并且說——”
她眸中含光,注視著司辰,緩聲道:“很好吃……”
司辰腦海里一下被雜亂的思緒充斥。
——原來她不是第一個嘗到雍淳雅手藝的人?
——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人?
——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說就說,為什么要看著我?
司辰隱約冒出個匪夷所思的模糊猜想,可潛意識卻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肉,霎時間什么想法都消散,只剩一個——不香都是騙人的,她還能再吃十盤!
但等吃到第二盤,司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大師姐,你一直維持這個火焰是不是消耗很大?要不、歇了吧,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她含淚沉痛說出最后幾個字。
她能吃十盤不做假,可是想到上午雍淳雅才經歷了一場看著就很驚險的戰斗,司辰還是讓自己僅剩的良心占據上風。
“不用擔心,星星之火祭出,會自行吸收靈氣,對我而言并不是負擔!庇捍狙诺馈
“哦。”這樣司辰就放心了。
又一連干掉三串五花肉,她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叫這火啥?”
因為過于激動,司辰的聲音都有些劈叉。
雍淳雅不能理解她的反應,微露疑惑,“星星之火啊,有什么問題嗎?”
隔壁的毛絨絨們又一次歪頭看過來,似是不明白這個人類怎么總是大驚小怪。
司辰壓低了聲音,帶了些微不可察的委屈,“可是你叫我星星欸……”
說好的獨一無二呢?
現在一團火焰都冠上了這個名字……
雍淳雅解釋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契合火焰特性……”你說的。
司辰卻不滿意。
雍淳雅若有所思,“金焰脫胎于我的魂火,落名之后,名字會隨火焰烙入靈魂……”
司辰一愣,這豈不是說——雍淳雅靈魂深處,烙著“星星”的名字……
咳,是烙了火焰的名字,火焰!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臉紅。司辰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那大師姐,你是火系靈根?”
雍淳雅道:“算是,我各系靈力都能用一點,不過因為星星……火焰的緣故,火系最為純熟。”
“算是?”司辰捕捉到這一點異樣。
“跟一般人不一樣,我的魂火比較凝實,包裹著靈根,門內檢測不出來,就默認是火系!
這些稱得上隱秘的事,雍淳雅并不隱瞞。
司辰目前的修真常識還相當匱乏,她知道魂火的說法,卻并不明白常人魂火的正常狀態是怎樣的,更不知道魂火凝實到遮掩靈根意味著什么。
因此,她只是淡定地點了點頭,甚至安慰道:“不知道也沒關系,大師姐你現在就很厲害了!”
雍淳雅莞爾。
司辰這邊還在大塊朵頤,另一邊毛絨絨們已經用完肉食,甚至還知道排隊去洞內流經的暗河邊漱口,打理干凈毛發,自理能力超強。
注視到這一幕,兩手抓著肉串正吃得滿嘴流油的司辰看著雍淳雅遞過來的帕子,遲疑三秒,果斷湊過去,心安理得讓她幫忙擦嘴。
雍淳雅熟練地照顧小饞貓,擦凈后,順手將新的烤肉放在她手邊。
司辰感動到熱淚盈眶,順口又干掉一盤肉。
肉很好吃,但吃多了嘴里都是這個味也有點膩,司辰想了想,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個小玉壺。
——是明如萱送她的酒。
自從筑基,司辰也可以用上弟子標配的儲物袋了,雖然空間不大,但隨身放些小東西很方便。
她就將這一小壺酒放了進去,當時不知道怎么想的,還放了兩個杯子,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司辰將杯子一并拿出來,滿上,“三師姐說這是果酒,不醉人,大師姐,來一杯?”
雍淳雅看了眼她的儲物袋,目光滑過小玉壺,又轉而落在她舉過來的杯子上。
她探手接過杯子,正想說什么,司辰已經碰了過來——
“干杯!”
一飲而盡。
司辰砸吧著嘴,回味了下,點頭肯定,“有點甜,像荔枝,味道挺好。”
雍淳雅的手伸在半空,想了想放下。
讓她喝吧。
她搖頭失笑,自己也一飲而盡。
清冽的酒液劃過喉嚨,清爽甘甜,飲后余香。
酒味并不重,一般人確實不會醉。
——司辰例外。
但司辰不覺得自己例外。
她以前確實沒喝過酒,也并不妄想自己千杯不醉,但一杯果酒而已,能有幾分醉?
一杯下肚,她甚至感覺精神一振,看東西都比以前更清晰了似的。
比如說眼前的雍淳雅。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彼邶X清晰,念念有詞,“大師姐,這樣的詩句,一定就是用來形容你這樣的美人的!”
她舉著酒杯湊近,定定看著雍淳雅,目光肆意。
雍淳雅由著她看,尤有閑暇地將一枚留影石拋到半空,然后聽著司辰一如她預料,詠唱般道:
“大師姐,我發現你今天好美,以前美,今天更美,美得讓我窒息!”
她雙手捂胸,說著窒息,然后就真的窒息般倒下,倒在雍淳雅懷中。
雍淳雅抬手接住她,忍著笑問道:“星星,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司辰一秒睜眼,“當然,我很清醒,我的每一句話發自肺腑。我的大腦,我的心,我身體的每一處都是清醒的,清醒地在告訴我,你令我著迷……”
雍淳雅看了眼留影石。
雖然現在很多時候司辰的態度都與以前相對,但醉酒的狀態倒是不變。
很好,這次不用擔心某個撒酒瘋的小流氓事后不認賬,還倒打一耙了。
不過,要是被發現,或許會惱羞成怒,直接離家出走也說不準?
雍淳雅將留影石收起來,略微苦惱。
司辰卻不管這些,她感覺她現在狀態超好,意識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她甚至感覺她現在要學基礎劍法一,也能一下學會,于是她順勢往后一仰……
雍淳雅一把將人撈回來,挽救了某個險些一頭扎進肉盤里的小傻子。
她正要教訓一下,就見司辰已經閉上了眼。
這次是真的睡了。
雍淳雅無奈又好笑。
她將山洞里略收拾了一番,正要將人抱走,一根翠綠的樹藤延伸著如蛇一般攀爬了進來。
爬到雍淳雅面前,樹藤豎起,倏地開出一朵小花。
雍淳雅笑意一收,掃了司辰一眼,面色轉而沉凝。
“現在先不說了,之后我會再來找你,希望你可以解釋一下,一直以來,妖獸異化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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