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戒指
“好險好險, ”大概目測了一下森鷗外渾身上下看起來沒什么傷,莉莉婭稍微放松了一點。
太好了雇主沒事,這樣就不會被扣掉賞金了。
“十分感謝兩位, ”被甚爾的觸手拎在半空的森鷗外晃了晃胳膊和腿, 臉上浮現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不過可以將鄙人放下來了嗎?”
目前還不太清楚今晚突然來襲的人究竟擁有什么能力,莉莉婭只是從對方身上的能量反饋感受到應該是個異能者。
覺得雇主還是被拎著移動比較方便,但既然對方都這樣要求了, 也不是不可以。
“沒問題森先生,但是請站在原地不要走動。”
在森鷗外的雙腳站上地面的那一刻莉莉婭就放下了帳,限制為[禁止異能者出入]。
“真是不巧啦這位小哥, 森先生可是我們的雇主,哪里有讓雇主死在自己面前的道理?”
安置好戰斗力不足的首領大人, 莉莉婭好奇地看向襲擊者。
至于為什么不用殺手稱呼對方,實在是因為對方身上那身衣服太過醒目了一點, 可以說,除了行為之外和殺手毫無關系。
“真是可惜, 我還以為通往自由的人可以再多一位。”
果戈里笑著說,“雖然我現在還無法到達我想要的自由, 因為我還有必須要斬斷的束縛存在, 但是我愿意大方地將這份自由送給別人。”
“我也可以把這份自由送給你, ”在經歷過哥譚的洗禮之后, 甚爾對這種自有一套邏輯的家伙接受程度高了很多。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直接上手揍就行了, 別聽他們說話。
布滿尖銳倒刺的猙獰鏈鋸飛向白色的小丑,卻在還未擊中目標之前就丟失了對方的方位。
“嗯?瞬移?”
在和五條悟切磋的時候被六眼神子的這項技能卡得夠嗆, 甚爾的臉上出現了不爽的表情。
不過好在他的經驗豐富, 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方法。
背后長出的觸須如同迅速生根發芽的植物一樣布滿了整間首領辦公室, 張牙舞爪的觸須從每一個角度躍躍欲試著要撲向今天的獵物。
“簡直和籠子一樣,讓小丑太不開心了。”
果戈里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金色的瞳孔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那個不好意思,可以說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嗎?”
一提起小丑,腦子里就出現了某個瘋狂大笑著的慘綠色腦袋,莉莉婭的表情有些糾結,“小丑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停頓了好一會,帶著白色魔術帽的家伙才繼續說道,“果戈里,我的名字叫果戈里。”
“哦哦果戈里先生,”莉莉婭點了點頭,兩手一攤做出想要摸魚的動作,“其實我也不太想加班,所以可以麻煩果戈里先生告訴我們為什么要來襲擊森首領嗎?”
“這個時間應該去吃宵夜,而不是在高層的頂樓打架。”
“為了好友的夢想,”果戈里笑了笑,“好友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人,在斬斷我與他的羈絆之前,我愿意幫助他做任何事。”
“也為了給這個糟糕的世界帶來更多的自由。”
話音未落,在墻壁上四處攀爬的觸手就消失了一塊。
很好,又是一位很有理想的人,通常這種人都很難說服,莉莉婭也是隨口一說,“那么你覺得自己是自由的嗎?”
“當然!”不知道為什么,果戈里的情緒變得十分激動,他揮舞著雙臂,像是要證明些什么,“為了證明這份自由,我愿意做任何事!”
“可是這種為了證明自由去做一些事情的行為,難道不就夠不自由的了嗎?”
“就像沒人
會沒事干要求飛在天上的鳥證明它會飛吧?真正的自由是無需證明的。”
蟲母的邏輯不能說多有道理,卻讓果戈里的表情僵住了。
“不對,”帶著白色帽子的人思考著,看起來十分苦惱,“我和世界之間的聯系已經被全部斬斷,只剩下好友,只要再斬斷這條羈絆,我就是最自由的。”
“要真是斬斷了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聯系,你現在就應該在某個原始叢林里面挖蘑菇。”
甚爾覺得對方判斷聯系的標準太過主觀,“你只認為雙向的感情是聯系,可按照你這種做事風格,大概世界上有許多人都對你抱有憎恨。”
“惡意可是人類之間最牢固的聯系,如果你要去斬斷這種惡意,只會有新的越來越沉重的惡意捆綁在你的身上。”
“直到有一天你飛不起來為止。”
甚爾覺得自己的邏輯應該沒什么問題,以他這種斬斷聯系指把人干掉的風格,會收獲許多恨他的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從巷子里竄出一個看起來柔弱可憐,卻一刀捅死他的小姑娘呢。
發現對方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莉莉婭直接飛了過去,用翅膀斬向白色的小丑,卻沒有翅膀觸及到實物的感覺。
“又被逃走了。”
看到對方糾結的表情,莉莉婭溫柔地笑了起來,“而且從人類的感情機制上來說,恨比愛長久。”
“愛你的人這份羈絆很容易消散,但恨你的人也許變成咒靈都會回來找你哦。”
“不過說到底,你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對吧,膽小鬼先生。”
看到果戈里臉上幾度變幻,終于變得猙獰起來的表情,莉莉婭覺得自己賭對了。
在對方的認知里,將對自由的向往應該是定義成了一種勇敢的行為,“是我拋棄這個世界”。
但莉莉婭將這定義成膽小鬼,在很大程度上都會激怒對方。
“你們無法理解,”白色的小丑說到,“果然只有好友可以理解我。”
蟲母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卻發現自己左邊的手臂憑空消失了。
血液染紅了莉莉婭的半邊身體,她的臉色也很快陰沉下來。
“戒指,”蟲母小聲地說,“戒指沒有了。”
從傷口里流出來的不再是血液,是五顏六色的各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蟲子。
“我要抓到你,親手打斷你的翅膀。”
蟲母的語氣很平靜,但這種平靜并不是因為事情沒什么大礙,而是一種宣告事實的平靜。
從斷臂的傷口里涌出的蟲子體積已經遠遠超過了女性的身體大小,它們匯成了一道五彩斑斕的黑色河流淹沒了整片空間,不斷吞噬著遇到的所有東西。
從莉莉婭的表情里看出老婆現在的心情差到了一定水平,甚爾斷開了對觸須的控制,任由它們淪為蟲子的口糧,而自己來到了莉莉婭的身邊,將她攏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身體。
“會找回來的,我保證。”
甚爾抬起莉莉亞的臉,看到蟲母緊緊咬著嘴唇,眼淚從眼眶里滑下。
“不哭了,好嗎?”
而由蟲子組成的海洋還在不斷吞噬著能遇到的一切東西,甚至有一些已經爬上了果戈里的披風,在雪白的布料上留下大小各異的坑洞。
太多了,白色的小丑皺起眉頭,就算自己用異能傳送走一部分,這些蟲子仍然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涌現出來。
想要瞬移離開這個房間,在果戈里剛剛發動異能的瞬間,卻被人拽住了披風。
“我很少見到小醫生這么生氣。”
甚爾面無表情的說,“她向來很好說話,也不會哭,我只見過小醫生兩次掉眼淚,而其中一次
是因為你。”
“就算對這個世界再沒有什么認知,怒火中燒的丈夫對妻子的保護欲,你應該也能夠理解吧?”
怎么可能…?
果戈里的大腦還停留在剛剛被抓住披風拽回來的瞬間,那個速度甚至超過了音速,在這么短的距離內,其效果幾乎等于瞬間移動。
自己的異能發動還需要零點幾秒的時間,但這個男人的速度,30米的距離甚至用不了01秒。
可惡,那就先把他的腿傳送走…
正打算再度發動異能,果戈里卻發現這個過于強壯的男人,拎著自己做了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他不是要把自己帶去那個女性的身邊,而是拽著自己,直直向著地面上涌動的黑色潮水倒下。
“明明你也會被——”
白色的小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蟲子們淹沒了。
他想說,你也會被吃掉的,你的那些觸須不就被吃掉了嗎?
可是仿佛永遠不安躁動著的蟲群在觸碰到黑發男人身體的瞬間,變得如同情人間的愛撫一樣溫順。
“好了,先去找小醫生的手掉在哪里了?”
給失去目標的蟲群布置了任務,甚爾從黑色的潮水里起身,重新走到莉莉婭的身邊。
“我們已經抓到他了,小醫生有感覺到嗎?”
莉莉婭呆呆地抬起頭,看到已經被蟲群所淹沒,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果戈里,又看向滿臉擔心的甚爾。
“戒指沒有了,”蟲母吸了吸鼻子,語氣里滿是委屈。
“在這里呢。”把以剛剛的小丑為中心,直徑30米內的球形空間整個翻了一遍,蟲群在樓頂的角落里撿回了母親的手臂,交到了甚爾的身上。
甚爾拿著那節手臂,態度平常的像是給莉莉婭換件衣服一樣,“重新裝回去就好了。”
“嗯!”
紫色頭發的女性破涕為笑,接過伴侶拿在手中的手臂,放在了它原本應該在的位置。
活動了兩下,沒有什么異常,莉莉婭將帶著戒指的手舉到面前,“差一點就沒有了…”
“我要把他關到天元的結界里,”莉莉婭看著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果戈里,不解氣地踹了他一腳。
等這次事件結束,我就把他塞進獄門疆,然后扔到月亮上去。
莉莉婭恨恨地想,你不是想要自由嗎?獄門疆里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人,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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