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死而復生
再度從死亡的深淵里短暫睜開眼睛的伏黑甚爾, 看著剛剛和自己打架一點都不留手,看上去不意外自己是誰的海膽,和看起來更瘦一點, 被式神扔了過來,眼睛里寫滿茫然的海膽, 表情罕見地遲疑起來。
...自己當年,應該是只生了一個孩子吧?
并不是說術師殺手的生活作風糟糕到記不清自己有幾個孩子的地步, 至少在這方面,伏黑甚爾的職業道德還是值得相信的——為了避免麻煩, 他確定自己在和金主進行人類的負距離接觸時, 都有做好防護措施。
而且兩只海膽看起來年紀相仿, 在【】還在的時候,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煮夫, 絕對沒有出去亂搞過。
原本因為死而復生有些混亂的大腦在巨大的刺激下迅速恢復清醒,被人強行從長眠的夢境里拽出來,對這個糟糕的世界沒什么期待和不舍的男人,原本只是想驗證一個東西就繼續永眠——
他想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姓什么, 不過無論是什么,總之不是禪院就行,那個垃圾堆只會養出沒用的廢物。
雖然自己的確曾經把兒子賣給他們, 但術師殺手對那個家族的評價一如既往地差勁。
但看著面前兩個完全可以稱得上雙生子的小孩,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有種不妙的預感。
自己恐怕很難繼續去死了。
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用大蛇拉了過來,惠自認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 于是收起了召喚出來的式神, 轉身就想走——也有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另一個世界的老爸的原因在。
如果沒和媽媽結婚的話, 惠面無表情地想。
以老爸的糟糕性格, 自己沒餓死好好長大應該差不多就是極限了,什么溫情的家庭教育之類的基本不用考慮,不如說那家伙沒教自己一些怎么勾搭金主吃軟飯之類的東西就謝天謝地。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死的,看自己的同位體的表情,像是完全不記得他了。
“誒?你跑什么啊?”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惠的衣領,伏黑甚爾看著這只海膽氣鼓鼓就想走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玩。
還有另一個臭著臉,明明一肚子問題卻一句話都不說的海膽也是,明明小時候是個安靜的小孩來著,怎么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不該有個人給我解釋解釋現在是什么情況嗎?”
話說連這小子都長這么大了,那自己死了多少年了啊?
“放開我!”
掙扎了兩下卻沒能掙開,惠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身下的影子里突然竄出一條水桶粗的蟒蛇,狠狠用尾巴拍開伏黑甚爾的手,“我怎么知道發生了什么!我才是第一次見你啊!連你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不對。
術師殺手瞇起眼睛,已經從這只活力強一點的海膽身上推測出了很多東西。
他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和我們之間的關系,但態度太過熟悉了一些,就像是經常相處,才會有這種小孩子發脾氣一樣的態度。
“哎,別欺負別人家孩子,”一根猩紅觸須從一旁出現拎走了自家的崽,上邊帶著的猙獰倒刺昭示著顯然它并不是只用來哄孩子的玩具,臉上的油彩都遮不住甚爾不爽的態度。
“玩你自己的崽去。”
“甚爾,不許說孩子是玩具!”站在高大男人身側,穿著華麗裙裝的女性臉上畫著與男人相同風格的手繪,此刻正握起拳頭敲在身旁男人的腦門上,與其說是懲罰還不如說是打情罵俏。
兩人之間的態度親昵而自然,旁觀者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親密的關系。
伏黑甚爾看著油彩也遮擋不住嘴角熟悉傷疤的男人熟練地求饒,看著那顆海膽被拎過去之后一邊罵“笨蛋老爸下次拎人能不能提前說一聲”一邊
被男人當場制/裁,又躲到女人身后一點都不客氣地現場告狀。
術師殺手不是蠢人,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另一個我啊...伏黑甚爾的嘴角勾起一個上翹的弧度,卻不帶一點溫度。
變成了好運的,被馴化的,搖尾乞憐的家犬了嗎?沉迷于那些柔軟的東西,刀只會銹掉吧。
幾乎是惡意地猜測著,術師殺手聽到了少年遲疑的聲音。
“你...是我的父親嗎?”
伏黑惠對父親這個稱謂所代表的社會角色,并沒有什么期待,原本。
印象當中,這兩個字代表的就是一個無論幼小的自己如何懇求都從未回頭的背影,而在很早以前,就連這抹背影,自己也再沒有見過了。
直到自己——另一個自己說出不知道他已經死了的那句話,伏黑惠原本算的上是怨恨的心情,卻又動搖了一下。
的確,能夠被降靈的,只有死人。
以自己對他的稀薄印象,似乎的確是一個某天就死在污水橫流的小巷里也不令人意外的家伙。
想要說出口的嘲諷在少年不愿意退縮的目光里化作干巴巴的氣音,長了一張擅長甜言蜜語的嘴的伏黑甚爾第一次發現,居然自己也會如此嘴拙,“...啊,你姓什么?”
“伏黑,”如果說自己不介意這個男人這些年無緣無故的消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比起生氣,伏黑惠更想知道究竟發生過什么。
他想要謎底。
“我叫伏黑惠。”
“伏黑...不是禪院就行,”肉眼可見的表情好看了不少,伏黑甚爾面對這個自己也沒養多久的兒子,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自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爛人,那些溫柔也好煽情也好,晚間泡沫肥皂劇里的東西與自己格格不入。
“果然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老爸,都不擅長好好說話呢。”
空氣里突然傳來少女調侃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而僵持的氛圍。
帶著梅花面具的芥川銀顯出身形,手里還拎著因為掙扎太激烈所以被打暈過去的參拜婆,“惠也是,想知道家長以前的事情就要直接問啊,以甚爾先生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說。”
從看不到臉的少女的身上問出了同行的氣息,聽到她的話,伏黑甚爾在繃緊肌肉防備的同時挑了挑眉毛。
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樣一個孩子?
“啊,要先把正事解決了才行,”敲了敲腦袋,芥川銀暫時顧不上做家庭關系調節大使,而是向莉莉婭的方向跑去,“要先把這個東西給媽媽。”
“銀辛苦啦,”揉了揉只比自己矮了幾公分的JK的頭頂,莉莉婭把參拜婆扔在地上,一腳踩斷了詛咒師的腿骨。
“給你兩個選擇,現在把那個男人的靈魂情報也降靈完全,或者我幫你。”
蟲母的語氣很平和,仿佛只是商量讓別人幫個忙,但話里的內容相當兇殘,“也許你想讓我幫你選?”
腿骨斷裂的痛苦喚回了參拜婆的神智,一醒來就聽到明晃晃的威脅,年邁的的老人垂下頭,掩蓋住渾濁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老身來就可以,老身一定會照辦的。”
“算了,還是我來吧。”
看到詛咒師唯唯諾諾的樣子,莉莉婭靠回伴侶的懷里,臉上的表情一片冰冷,“我不想猜你會在什么時候動手腳。”
不知道什么時候圍攏過來的巨型蜈蚣們纏成了一個球將詛咒師包裹其中,片刻后又一哄而散去尋找其他獵物,地上除了一串看不出材質的串珠之外,什么都沒有留下。
芥川龍之介彎下腰撿起串珠,雙手一起將它捧到莉莉婭面前,“母親,請問您需要用到這個嗎?”
“嗯,用這個會方便一點,”打扮
成阿茲特克神話里主管死亡的最底層的死亡女神的蟲母接過串珠,臉上的表情有點苦惱,“哎呀,今天的糖果都在阿織那里呢,要晚點才能給大家啦。”
“對哦!”芥川銀恍然大悟,“突然掉到平行世界來,我都要差點忘掉萬圣節可以要糖果了!”
“糖果,什么糖果?”
遠遠的,聽到自己感興趣關鍵詞的白毛貓貓閃現到眾人面前,拋了拋手里睜著蒼天之瞳四處掃視的立方體,“終于把帳都破除了,腦花它是真敢弄啊,居然搞了四層,不知道還以為它弄什么巨無霸漢堡呢。”
“五條老師!”虎杖悠仁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面前這個打扮得像是機械天使一樣,面具扣在白發側面的人無疑是自己的班主任沒錯,那為什么機械丸會說五條老師被封印了?
而且五條老師什么時候換的衣服啊!
耳機狀態的究極機械丸一時間也陷入了語塞,難道是五條悟憑自己的力量就突破了封印嗎,不愧是咒術界的天花...
“誒,悠仁?”
轉過頭看向穿著高專校服的虎杖悠仁,五條悟愣了一瞬,從對方身上的咒力殘穢猜到了脹相的這個弟弟為什么會擁有了咒力,“你變成宿儺的容器了?”
看到這個五條悟有些陌生的驚訝表情,直覺系的虎杖悠仁硬生生停下來想要跑過去的腳步。
“你是誰?”
“哦!很敏銳嗎!”比出一個大拇指,五條悟單手拿著獄門疆,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介紹到,“吶,你們的老師。”
獄門疆上的藍色眼睛們齊刷刷翻了個白眼。
“誒——!怎么會!”原地陷入了宕機,虎杖悠仁像是從3D抽象成了2D,仿佛能看到紙片狀靈魂從他嘴里飄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用擔心,”滿足了欺負小孩的惡趣味,五條悟的語氣很輕松,“讓銀用天逆鉾撬一下,或者等杰過來把封印打開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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